第三十章 荊門大鬧武林大會,曹炎入平涼
就在眾人紛紛議論不止的時候,太虛派的木須上人一越而上土台,大喝道:「各位靜一靜,且聽貧道一言。」這時候眾人的目光紛紛的落到了木須上人的身上,確實完全忽略了那荊門姦細。
只見木須上人發出洪亮的聲音道:「各位,小徒前日在悅來客棧之內就差點被那荊門賊人陷害了,今日我等在此共舉義旗,貧道料想那荊門的賊人定會前來搗亂,說各位義士身邊便有那荊門賊人,所以貧道希望各位冷靜,切沒傷了武林同道的和氣。」
只見台下之人聽到木須上人說自己身邊就可能會有荊門的人,都表情十分驚疑和恐懼。要知道得罪了荊門,那被滅門的衛家便是先例。只見台下眾人驚慌道:「你說荊門的人在我們身邊,那他們在哪兒,你可有證據。」這時候,諸葛隨雲從新躍上土台,大喝一聲擰起那台上被韓光爻制服的荊門弟子大喝一聲道:「這就是證據。」而那弟子此時已經被點了穴道,不能言語動彈。
正當所有的人都相信這一切的時候,只見台下不知道東南角方向傳來一句:「你們說他是荊門弟子無憑無據,你們是想殺人滅口。」只見眾人又紛紛嘩然,甚至有的江湖門派已經開始離去了。就在這時候諸葛隨雲再次躍入人群,運起一手擎龍功,怎奈這回確實任他如何運力那人總能逃脫。就這樣二人在人群中追逐。
台下頓時陷入了混亂,眾人紛紛躲閃,九大派的人看了紛紛搖頭道:「太不像話了。」而韓光爻此時站在台上卻是頗為尷尬。而此時埋藏在人群中的荊門弟子紛紛活動起來,擱開了丐幫的長老和弟子。各大派的人雖然覺得此事定然是那荊門引起的,但是此時卻是誰也不願出手。畢竟諸葛隨雲是個江湖上有頭有臉的人物,此時若是上前幫他擎拿了那荊門小子,恐怕那諸葛隨雲非但不會謝自己,還會跟自己大打出手。
就這樣一個怪異的景象發生了,人數和勢力絕對佔優的正道人士竟然被幾百個荊門弟子絞得混亂不堪。就在此時,諸葛隨雲一個鯉魚龍門攆上了那個荊門弟子,頓時正道人士在場中圍了一個群。那年輕男子料想是跑不掉了,竟然哈哈大笑起來。
只見諸葛隨雲氣忽忽的道:「好你個荊門賊子,死到臨頭還笑得出來。」只見那年輕男子不僅不慢的取下面具,竟然是個俊美飄逸的男子,此人便是那當日悅來客棧的假老闆,只見這男子哈哈笑道:「好你個六指臭乞丐,不知羞恥,以大欺小,以多欺少,哈哈,原來丐幫幫主是憑人多在江湖上立足的啊!哈哈」只見周圍的正道人士紛紛捂住了嘴巴偷偷的笑了起來。
諸葛隨雲是個好面子的人,此番被這男子這般羞辱,氣急道:「你......你......你.......這潑皮,我倒是如何以多欺少呢?」只見那男子笑道:「哦,原來是這樣啊,那就是以大欺小了,看我如此年輕,你卻這般的老,哈哈!」只見那諸葛隨雲氣急得吐出一口鮮血。那男子看準機會便拔出纏在腰間的軟劍直刺諸葛隨雲面門,就在這千均一發之間,只見韓光爻一招淺龍出水擱空取劍御劍擊出直接替諸葛隨雲擱開了這一劍。那男子頓時也感覺手臂一陣發麻,仍然強笑道:「哈哈,現在是坐實了,你們這是以多欺少啊!」只見那韓光爻飛身上前大喝道:「夠了,你這等賊人,盡使些奸詐手段,你怎不說你趁人之危,哼,老朽幾十年不動刀劍不殺人了,今日這規矩便要因你破了!你這賊人,受死吧!」
不等那男子開口,韓光爻便徑直擱空取過劍,一手仙人指路,如風馳電掣般,迅雷不即掩耳,只見男子只剩下招架的工夫了,片刻間身上便多出了許多道劍上。
此時的荊玄清等人正在場外與丐幫的弟子打鬥之中,眼看那男子就要被韓光爻手刃於劍下了,此間如急風般竄出一股真氣,徑直打在韓光爻手背之上,彈掉了韓光爻手中之劍。
而此時從人群中躍出一個身著紫衫帶著木製面具的中年男,只見周圍的荊門弟子紛紛下跪道:「參見堂主。」而那躺在地上的俊俏男子卻驚道:「父親,你怎麼來了?」而那中年男子只是冷冷道:「沒用的東西,起來!」只見那俊俏男子默不作聲,徑直爬起來站到了中年男子的身後。
就在這時候,九大派的人都圍攏過來了,彷彿一場正邪之戰就要開打了,就在此時荊玄清帶著雨堂弟子靠了過來,對那中年男子行一禮道:「雨堂弟子見過同門師伯。」只見那男子頭也不回的擺了擺手。
就在此時,木須上人大喝道:「好!好!好!你們來得正好,今日便先除了你們這些賊人。」正當這會,人群中有竄出兩彪人馬,只見一身著素服的中年男,此人便是荊從風,而為首另外一人便是荊玄熾了。
只見此時諸葛隨雲起身捂著胸口道:「好好好!荊門四大堂主今日來了三個。」
而荊從風緊皺著眉頭道:「各位,我荊門今日前來不是跟各位接仇的,而是為了與韓家的一私事而來的。」只見場中之人紛紛投來驚異的目光,而就在此時那帶面具的男子陰陽怪氣道:「長風兄弟,何必跟他們費口舌,直接幹掉他們,你這些年的工夫是學來殺人的,不是學來跟他們這些所謂的正義人士講道理的!」只見那帶面具的男子滿眼仇視的目光看著場中之人。
仇恨的火種早在當年便已經種下,它發芽了,結果了,可是結的卻是惡果。
而正當所有人陷入僵局的時候,九大派之人卻紛紛道:「哼,要打便打,我們武林正道人士是不會怕你們這些江湖邪魔的。」就在這隆隆的火藥之中,清醒的荊從風和荊從熾相互對望了一眼道:「各位既然要與我荊門為敵人,那我們也不在多說了,只希望各位好自為知。」
而就在此時那帶面具的男子卻道:「什麼,走,要走你們走,我今日要殺光這伙偽君子。」而荊從風荊從熾無可奈何之下趁那帶面具的男子不備把住了他的脈門,就這樣一伙人便揚長而去了。
荊從風二人剛才料想自己這邊人少,若是火拚起來定是損失慘重,所以便直接領了帶面具的男子撤回了,而那帶面具的男子似乎頗為不服氣道:「你們這兩個混蛋,讓我回去殺光他們,讓我報仇!"二人卻是默然不語卻絲毫不曾鬆手。
當荊門的人離去后,那些江湖人士得知荊門是為了韓家來的便紛紛散去,只有九大派和丐幫的人留下了,並且經過商議組建了武林門以對抗荊門。至於令主和左右二使的人選則在九大派的代表各自稟明了各自的掌門后再行定奪。
於是過了數日眾人便陸續離去了。而荊門的弟子卻依舊在洛陽城內十分活躍,荊從風等人一直向北在靠近黃河的鎮子上面住下來等待時機一舉蕩平韓家。說是鎮子其實只有那麼幾十戶人家。
而這時候的曹炎已經到達了平涼縣城了。曹炎走進這座縣城,第一眼便覺得這裡不像個縣城,倒像個村子,雖然城牆修得很堅固,很漂亮,裡面的百姓住的卻都是茅草屋子,偶爾有幾座宅院卻都是那些所謂的貴人們在住著。整個縣城很平靜,男人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女人們,織布養蠶,做飯洗衣,很安靜,很安寧,似乎也很美好。
男人們偶爾會上山打點獵物,女人們偶爾會把自己織的布或生絲拿到集上換些油鹽茶料回來,生活就這樣清苦中度過。年復一年,日復一日,不斷的重複著他們祖祖輩輩的生活。
然而就是這樣不斷的勞作,不斷的幹活,男人女人依舊面黃肌瘦,省吃減用。曹炎看著這些人,想到了自己的前世,想到了過去作為孤兒的自己,每天吃不飽飯,還要遭別人欺負和歧視。貧窮也許真的就是一種罪過,當所有的人將目光偷向那些富家百萬的豪商時,投向那些權貴時,有誰會將目光投向那些生活在那些社會底層的人們。是誰搶走了他們富足的生活,是誰搶走了他們的幸福的權利?
曹炎心中不斷的問著,不斷的想著,我要改變這一切,可是天下這麼大,我一個人的力量我又能改變多少,別人不去管,我又何必去管了,這些人的貧富與否與我何干,我只是這個世界的一個過客而已。
而就在這一刻,只見一間茅草屋內傳出一陣哀求,一手持帳本的官員和兩三名衙役正手中報著一包米,而地上跪著一個婦人,哭求道:「官爺,求求您行行好,這包穀子是小民一家人半年的口糧啊,沒了口糧我們可怎麼活啊,求求您再寬限些日子,等我家男人收了秋糧小民......小民一定將這欠糧補上,求求您行行好!」可是無論怎麼哀求那名衙官卻是無動於衷,只道:「我若與你行了方便誰與我行方便啊!行了行了,大娘這糧食不是我要收的,是朝廷讓收的,我也是職責所在,你們該怎麼半就怎麼辦吧!」
只見那婦人跪在地上死死的抱住了那官員的褲腳,一個勁的哀求著。就在這時那官員卻一腳將那婦人踹開,揚長而去,留下了那個哭泣的婦女,圍觀的鄰里和路人。
曹炎卻並未去阻擋,不是因為他不想,而是因為他同樣是個朝廷官員。他只是向李安等人打了個手勢,示意不要跟著自己,而曹炎獨自一人走進了人群中,慢慢的擠到了屋裡,他要真實的看看在這個吃人的社會裡,大多數人到底是如何生活的。
沒有家電,沒有自來水,沒有天然氣,甚至沒有凳子,沒有碗,連一口作飯用的鍋都沒有,有的只是一些作飯用的陶,和茅草鋪成的床鋪,幾個嗷嗷戴補的孩子圍在母親的身旁擦拭著淚水。
曹炎什麼也沒說,只是默默的放了一吊錢在那婦人的手裡,轉身便離去,眾人看著這個衣著光鮮的少年,看著這個出手闊綽的少年,是驚奇,是羨慕,是嫉妒,夾雜了各種各樣的目光。但是曹炎卻是不去理會,他現在心裡真的只有一個想法,他不要讓這樣的事情再發生了,他要讓所有的人都有飯吃,有衣穿,這個國家不是那坐在龍椅上的皇帝自家的,是天下人的。
而就是這樣的一也簡單的想法,一個願望,一個理想,有多少前人追求了一輩子也未曾實現;而曹炎不在乎這些,也不去想這些,他所有的僅僅是他超出這個時代的思想,而有這些他已經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