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帝王懷中

世宗醒來時候，看著頭頂紅帳，聽著屋外雨聲，半天回不過神來。i^直到世宗手摸到了身下床單上，又膩又滑大灘黏液，將沾著黏液手放了眼前，手指搓揉了一會兒后，世宗突然就從床上坐起了身來。那個他身下，有著白生生皮膚，被他揉捏著，大張著雙腿，承受著他**身體，「錦繡？」世宗床上叫了一聲。

房裡燈燭爆了一下燈花，無人應答世宗喊聲。

世宗披衣下床，來不及多想這是發生了何事，一把推開了房門后，世宗便看見了坐滴水檐外院中淋著雨人。世宗看了看左右，沒有一人，而那個坐雨中女子，聽見他開門聲音后，仍是坐著一動不動。世宗走進了雨中，幾步就走到了這女子跟前，「錦繡？」

女子上身衣服被她很緊地裹身上，可是腳下沒有穿鞋襪，露出了雙腳和半截小腿。無星光雨夜黑暗中，這一雙弓著腳和圓潤小腿肚白得耀眼，美玉一般。

世宗撩開這女子披散著長發，長發下這張臉，正是世宗心心念念那張臉，「錦繡，」世宗喊這女子，聲音很輕，小心翼翼，生怕驚嚇了這女子一般。

安錦繡只是抬眼看了世宗一眼，隨後就又全無反應了。

「我們進去說話！」世宗一把橫抱起了安錦繡，步往房中走去。人抱了手中，世宗就想，好輕巧一個人，抱手上竟是沒多少份量。

安錦繡被世宗放了床上后，仍是一臉木然，也不看世宗，木偶一般，任憑世宗用被子將她裹住。

「這，」世宗坐了安錦繡身邊，問道：「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安錦繡還是沒動靜。

「安錦繡！」世宗提高了嗓門，連名帶姓地喊了安錦繡一聲。

安錦繡身體一顫，隨後扭頭看向世宗。

看著自己這雙眼，痛哭過，泛著帶水光紅，卻還是黑白兩色，涇涓分明，一般人眼珠都是深棕色，可是這雙眼眼珠卻是濃黑，如同墨染。世宗被這樣一雙眼盯著，不由得又軟了心腸，輕聲道：「這裡怎麼只有朕跟你兩人？」

安錦繡搖了搖頭，然後便又是落淚，也不出聲，就大滴大滴眼淚往下掉落。

「朕要了你？」世宗看安錦繡這個樣子，相信自己那一場酣暢淋漓歡愛，他身下承歡，就是這個小女子了。i^

「臣婦，」安錦繡說出這個字后，突然捂著嘴痛哭了起來。

世宗這輩子還沒憐惜過什麼女人，可是安府香園時候，這個小女子就惹了他憐惜，這會兒聽著這近咫尺哭聲，聲聲哀婉悲凄，讓世宗聽著又是心疼了，「這，這到底是怎麼了？」他輕聲問安錦繡道：「你莫要哭了，有朕，你什麼也不用怕。」

安錦繡哭道：「妾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聖上進來后，神智，神智……」說到這裡，安錦繡似乎是不敢說下去了，雙手掩面又是痛哭。

既然已有肌膚之親，世宗也就不意男女有別了，伸手將安錦繡攬了懷裡。世宗是好意安慰，宮中女人若是能被他這樣攬懷中，那一定是笑語嫣然，高興萬分，可是出乎世宗意料是，安錦繡被他一碰，如同驚弓之鳥一般，從他懷中直接跳起了身，卻又雙腿無力站立，一下子軟倒地上。

「錦繡！」世宗忙彎腰去扶。

「聖上，妾該死，」安錦繡卻躲過了世宗雙手，哭道：「您不用管妾了。」

「你何罪之有？」世宗硬是將安錦繡從地上拉起，雙手成圈，環抱了安錦繡，將這小女子禁錮了自己懷中，「朕要你時，是不是神智不清？」

「聖上是明君，都是妾錯。」

安錦繡眼淚滴了世宗手背上，一滴滴地如同滴了世宗心頭。

「妾壞了聖上英明，也無顏再去見我家將軍，」安錦繡哀哀地說道：「妾死後，今晚事就無人再知了。還求聖上不要因為妾身錯，罪及妾家人。」

明明是自己意亂情迷之中，要了這個小女子，這小女子卻偏要說是自己勾引了他，將錯全都攬下，世宗臉上帶上了笑意。將懷中人又摟得緊了些，世宗安錦繡耳邊問道：「你可願承歡？」

安錦繡臉上本就沒有血色，聽了世宗這話后，是連嘴唇都灰白了一片，驚恐道：「妾是臣妻啊，怎麼可以壞了聖上名聲？」

「朕名聲？」世宗道：「那你自己名聲呢？」

安錦繡搖了搖頭，「妾身命賤。」

「所以你只乎朕名聲？」

「聖上，妾身是將死之人，您還是些走吧，」安錦繡掉著眼淚世宗懷中掙扎了一下，想要離開。

「朕只問你一句話，你可願承歡？」世宗卻沒理會安錦繡掙扎，還是安錦繡耳邊問道：「朕要是實話，你知道欺君是死罪吧？」

安錦繡沉默了半晌，然後對世宗道：「妾娘家時，嫡母常說奴才秧子種，教不好，因為天生種賤，所以不知廉恥，上不得檯面。妾確不知廉恥，此次承歡妾不悔。」

「因為朕是皇帝？」

「若是沒有聖上，妾還不知道要娘家過多少日子，也不知道會被安排如何出嫁，」安錦繡幽幽地道：「聖上是好人，於妾有恩，雖然無顏再見我家將軍，但是妾不悔。」

「所以你其實喜歡朕？」世宗聽著安錦繡說不悔，不說心花怒放，臉上笑容是毫無掩飾。

安錦繡卻是一臉羞愧，只說：「妾身不該再活了。」

看安錦繡痛不欲生模樣，世宗不顧這小女子掙扎，伸手將安錦繡臉上淚水全都細細地擦去，這張臉如此狼狽境況下，還是很美，楚楚可憐，如同他安府香園初見她時模樣。香園初見對於世宗來說，是一個美好記憶，所以望著安錦繡目光越發地變得柔和，「朕說你不會死，你就不會死，朕是天子，還護不住你這樣一個小女子嗎？」

安錦繡望著世宗愕然地流淚，心裡卻是一片冷然，她就是要這個男人憐惜，這樣她才可以接著活下去。與上官勇夫妻緣份一定是無望了，皇帝不會讓自己用過女人再躺別男人身下，哪怕他們本就是夫妻也一樣。那這一生對於她安錦繡還有何意義？

本就是個拋夫棄子，人可夫賤人，與上官勇今世無緣了，她還何必再意這個身子清白？留世宗身邊，可以保證世宗不會因為佔了她身子后，再為了保全皇帝名聲而殺了上官勇，她也還機會報仇。坐雨中淋著雨時，安錦繡就已經想得很明白了，平安，上官寧，那些死她家中人不能白死，如果這個仇可以由她來報話，她不希望上官勇也因為這麼骯髒事而污了雙手。

「不哭了，」世宗窺探不到安錦繡內心，他只覺得這個他懷中默默流淚小女子讓他心軟，他可以給這個小女子很多好東西，讓這小女子命從此因他而改變，所以他一邊替安錦繡擦拭著眼淚，一邊輕聲對安錦繡說：」有朕，你什麼也不用想。」

「妾身該死。」

「朕不准你死，你就不可以死！」

「聖上。」

「你難道還不信朕？」

「妾身該怎麼辦呢？」

「朕護著你，不會有事。」

安錦繡埋首世宗懷中痛哭，這個時候她想著平安和上官寧，想著上官勇，這痛苦無法用眼淚來渲瀉，卻是她現唯一可以表達這份絕望方式。

「聖上，」客房外這時傳來了吉利聲音。

安錦繡受驚一般地全身顫抖。

「沒事，莫怕，」世宗一邊安慰著安錦繡，一邊就要開口讓吉利進來。

「不要，不要讓人看見我，」安錦繡這個時候驚慌失措，一臉哀求地沖著世宗搖頭。

世宗知道這個小女子是怕讓人看見，世宗將床帳又放下了，對安錦繡道：「你坐裡面，他看不到你臉，沒事，有朕。」

安錦繡用雙手捂住了臉，將頭埋了雙膝上。

世宗摸了摸安錦繡濕透了頭髮，才臉沖了門，道：「滾進來。」

吉利是算好時間來，就是想讓世宗無人時候，解決了安錦繡，這樣他們擺駕回宮，什麼事都當沒有發生過。只是吉利進了屋后，一眼就看見床帳中坐著一個女子，看不見臉，但這一定是安錦繡。

「你看什麼？」世宗坐床邊圓凳上問道。

吉利忙就低頭跪了地上，說：「奴才該死！」

世宗冷道：「你是該死。」

「奴才該死，」吉利念著這四個字，跪地上磕頭，不一會兒地面上就有了血跡。

世宗看著這個一直跟自己身邊伺候奴才，這個奴才不會害他，這一世宗還是相信。想著今天事情，一定是這個奴才看自己慾火壓不住了，又知道自己這些日子一直想著安錦繡，所以乾脆將自己送進了安錦繡休息房中，渲瀉了慾火同時，還稱了心愿。這裡是安氏庵堂，沒有外人，自己這個皇帝就算是淫了臣妻，只是稍加處理，天下就無人會知道些事，這個奴才還真是會替他安排。「太子夫婦呢？」世宗吉利磕了數十個頭后，才又開口問道。

「回聖上話，」吉利就算是回世宗話，也不敢停下來不磕頭，邊磕頭邊對世宗道：」奴才勸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娘娘先回東宮去了。」

只吉利這句話，坐床帳內安錦繡便知道，今天事，這個大太監也是主謀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