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忽悠，必須忽悠

甜齁的感覺更不爽，徐斌一邊嚼著昨天剩下的鹹菜，一邊審度著腦海中浮現的巨大輪盤，上面密密麻麻五顏六色的分區，打眼看去根本就看不清上面到底寫了什麼，一陣陣的眼花，任務完成的容易又是第一次玩這屬性輪盤抽獎，徐斌索性心一橫：「開始。」

輪盤迅速的轉了起來，看上去眼睛更花，速度一點點的減緩，隨著指針的減緩，輪盤上的分區也大致能看出來，有多一些，有少一些，多的約有掌寬，少的將將能讓指針停在上面。

「恭喜宿主抽得力量增加十公斤屬性。」

「發布周任務，點舊成新四台冰箱，任務獎勵屬性輪盤抽獎一次，該任務可提前完成領取獎勵可重複領取，如在地球周內沒能完成任務，懲罰負面輪盤抽獎一次。」

喜憂參半，天堂與地獄的輪迴，當徐斌視線固定在輪盤指針指著的位置時，才知道什麼是天堂和地獄的差別，前面是嘿咻時間加三分鐘，後面是身高增長一公分，對比模糊的力量增加十公斤屬性，他更想要這兩個，就差那麼一點點，靠，抽獎都是這麼刺激嗎？就在這身高增長一公分的另一側，可是有著視力增強的獎勵，玩遊戲看小說加上維修使得徐斌眼睛微微有些近視，儘管不戴眼鏡還是希望眼睛看東西更清楚一些，怎麼就運氣這麼差？

喜的是新任務出現了，冰箱的市場比彩電要好一些，店裡現在就有兩台舊冰箱堆在那裡，完成任務的條件具備了一半，屬性輪盤抽獎，他已經迫不及待再去經歷，越多的次數越好。

這參半的情緒在幾分鐘之後就宣告消失無蹤，只剩下幸福的笑容，傻傻的笑著，系統給的東西果真都是好東西，十公斤啊，之前徐斌能勉強抬起二十五公斤一袋的大米，那洗衣機自己抬都有些費力，現在抬起來一點也感覺不到費力。

沒有人會覺得自己力氣大一些是壞事，他還專門去將一台堆在陽台基本都要扔掉的老式白色冰箱給一個人抱了出來，儘管大汗淋漓費了不少氣力，卻絲毫也不覺得累，只有濃濃的亢奮，從中午開始到現在，完全就是處於極度亢奮的狀態，體內積攢了大量的甜食，就覺得嗓子有些不舒服……

跑到超市買了幾代牛板筋，咸辣的東西吃下去又咕咚咕咚喝了兩瓶礦泉水才覺得肚子里舒服一些，看來這逆天歸逆天，不能太頻繁了，身體扛不住啊。

上網查了查，可樂啤酒速食麵，果汁酸奶果仁，油炸食品等等一大堆日常見到的東西都是高熱量食物，看到網路上留下的文字，徐斌靠在椅子里，舒坦啊，生在地球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只要有了這系統，早晚自己真的能像名字那樣文武雙全，也不枉父母給自己起了雙全的乳名。

熱量儲備數值隨著任務的更迭也發生了變化0/4的上限想來是冰箱需要消耗的點舊成新熱量總值，看看時間不早了晚飯時間到了，徐斌鎖上門晃晃悠悠的在市場內閑逛，過去他可不敢這麼悠閑，關鍵也沒那心情，沒活乾的時候都窩在店裡打遊戲看小說了，兜里沒錢人腰桿也挺不直也沒自信，就連走在人多的地方都覺得自己比他們低一頭。

現在不同了，徐斌很自信，兜里有錢啊，有底氣啊。找了一家炸串麻辣燙的店鋪，吃到4/4熱量滿值才離開，跑到乾果店又花了一百多塊錢買了一大堆的果仁，拎了一兜子的可樂和酸奶，備足了甜多咸來補的牛板筋牛肉乾和速食麵，沒有從市場回來而是繞了一圈從小區另一側回來，也是不願意讓超市的馬叔看到自己大包小包買了一堆，過去緊衣縮食的小徐突然間吃喝抽檔次都上去了，不招人懷疑才怪。

正準備將那台當下普通人家使用的雙開門冰箱點舊成新，雜牌觸摸智能手機內響起了一陣悠揚的音樂，音樂好不好聽是其次，關鍵是那聲音，保證你隔了一個屋子都聽得真切。

「喂，是，是雙全維修部，冰箱啊，怎麼了，不製冷，嗯，好，你把地址說一下，我這就過去看看，維修費二十元換件另算，到家檢查后您要是不修了有五塊錢的上門檢查費……您看您說的，五塊錢現在還算錢嗎？這吃飯的飯店天氣齁老熱的，我到您家你給我開一瓶飲料都要三塊錢，我就喝涼白開就行……成，那好，雅靜小區，好，我半小時之內到，找不到我給您打電話。」

能交流，能侃，能忽悠，還得帶著一點點的騙術，這是混社會最基本所需具有的交流能力，徐斌就覺得馮小剛王朔等人能侃，他也努力朝著那個方向前進，這五塊錢的上門檢查費別看少，對於一個在溫飽線上生存的人來說，很重要，現如今家電貶值，你上門后報了一個維修的價錢人家不修了，天氣熱到現場不說，你還要拆開檢查，諸如冰箱洗衣機之類的你還要蹲、跪、坐在地上檢查，人家不修了你白玩了。

一個帆布的拎兜，裡面裝著一些日常維修的小配件和基本工具，一個塑料硬殼的箱子里裝著接在煤氣罐和燃氣上的焊槍，維修冰箱必不可少的工具，諸如注入氟利昂製冷劑或是檢查壓縮機檢查冰箱內部製冷管的環路，都要用到焊槍將封閉的製冷系統打開一個口子，最後還要給完全去封閉的焊接上。

徐斌拎著東西出來才猛然想起，自己那輛破舊牌的山地車被扔在了貼小廣告的小區內，拍拍腦袋，跟馬叔借了他兒子的自行車，一路狂奔到維修冰箱的住戶家裡。

一般的小區，物業早沒了，房子也有十來年，屋子裡的裝修一般，看男女主人的說話談吐是普通工人家庭，有一個小女孩還在抱怨冰箱壞了沒有涼飲料喝……

察言觀色看人下菜碟，也是基本能力，你看到的物件價值是你要維修價錢的因素之一，主人家的狀態也是你考量要價的重要因素，很多時候能賺就比不賺強，可要是價錢要少了又覺得不爽，這時就考量你的本事了。

徐斌在這方面比較有天賦，當初他師父後期都帶著他去上門維修要價，往往都能多要一些。今天說實話徐斌沒多大興趣，維修這一塊未來沒什麼前景只能算是一門手藝，之前接電話時的討價還價是習慣性思維，當他騎著自行車在路上的時候就有些後悔，扯那幹什麼，老子現在是有系統的人了，以後誰還會吃維修這碗飯，我這邊好吃好喝往肚子里塞，那邊手一搭就變成新的了。

但不管怎樣，來都來了，徐斌還是蹲在地上和男主人將冰箱挪開，普通人覺得冰箱就倆毛病要麼是不製冷要麼是冰箱內的燈不亮，徐斌耳朵往冰箱側面一靠基本上就**不離十，現在是整個冰箱製冷系統不工作，供電系統正常，從根上查就是壓縮機。

隨著各大廠家高端冰箱的層出不窮，就連後面的螺絲都開始必須用專用螺絲刀才能擰開，過去十字花和一字螺絲刀都基本瀕臨淘汰。將壓縮機旁邊的電源盒卸下來，將壓縮機的啟動電源部件拔了下來，從包里拿了一個新的類似型號功能都相同的啟動電源部件插上，接上總電源，壓縮機依然不工作沒有任何反應。

會了不難，就是這麼個道理，細想想冰箱總共就那麼幾個部件，小件隨身帶著更換一試基本上就差不多，如果是從前徐斌還會更認真的檢查一下，至少裝也要多裝一會兒證明自己的上門檢查是認真的，就算顧客真不維修了看到人在地上蹲了半天也不好意思不給那五塊錢。

今時不同往日，先是一個完成後就沒了動靜的主線任務給了三千塊錢的獎勵，后是周任務一台電視就讓自己凈賺了三百二十元，徐斌有舞台了，對這興趣也就小了很多。

「壓縮機壞了，看到沒，我啟動部件都給你換了還是一點反應沒有，正常冰箱製冷運轉必須壓縮機動起來，你摸摸，一點反應沒有。」

「那修這個得多錢？」男主人皺了下眉頭。

「現在就這品牌的壓縮機都不好買了，怎麼也得四百塊錢。」

「啥，四百塊錢，我添點錢買新的了。」女主人在一旁尖聲道，顯然是被這獅子大開口給嚇住了。「會不會檢查啊，年紀輕輕的到底行不行啊？」

「大哥大姐，你們可以隨便再找人看，看我說的對不對，我就在這站著，要是錯了你們維修費我包了。」徐斌很生氣，作為一名維修工最厭惡的就是被人質疑水準，語氣也有些生硬，蹲在那裡也不抬頭將拆下來的東西裝上，后擋板也給按上拿著螺絲刀轉動擰上。

「爸媽，明天買一台吧，這天熱死了，沒有雪糕冰鎮水怎麼過？」

小女孩的矯情讓徐斌心中有了主意：「大哥大姐，你們修不修？」

「這都報廢了還修什麼？」

看兩人皺眉的狀態就知道，一千多塊錢的新冰箱不是想添置就添置的。

「是，四百塊錢是有些貴，現在落戶到地方小廠子重新加工翻新的新冰箱也不過五百塊錢，可沒辦法啊，壓縮機價格就在那擺著。」

「你說什麼，加工翻新的新冰箱五百塊錢，那能像樣嗎？」

「大哥大姐，看您家孩子這是離不開冰箱，我也就多說一句，我平日里也幫著代賣，很不錯的，你們要是願意就跟我去看看，保證跟新的一樣，就連壓縮機都是新的，各個部件我都能讓你們看，我看咱家也是要修這冰箱，與其換個壓縮機就四百塊錢，不如直接掏四百塊錢買台新的，您這台我就作價一百塊錢，我回去想辦法弄一台二手壓縮機換上自己用，你要是覺得我在忽悠您，這台冰箱拉回去我當著你的面把壓縮機悍開，讓你們看看裡面燒壞的線圈怎麼樣……」

巧舌如簧的跟兩位猶猶豫豫的主人侃了足有半個多小時，小女孩兩次喊著熱的催促也間接幫了徐斌的忙，買新的和買翻新的一般人還是傾向於前者，徐斌抓住的是維修這台已經使用很多年冰箱維修的價格和翻新冰箱的價格，他當然不敢說自己那是全新的，但保管誰去看了都挑不出毛病。

最終，這筆買賣談成了一半，這對夫婦決定跟著徐斌去店裡看看，真要是他說的那麼好，再談。

「呼！」走出來之後，徐斌長出了一口氣，口乾舌燥累的，總算是把人給忽悠去了，只要他們去，就一定拿得下，因為那冰箱根本就不是翻新的，而是全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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