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窺聽
真是對不起,電腦中毒,全格式化了,我的存稿十五章以及資料庫,都長翅膀——飛了,重新碼字,請大家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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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志賊兮兮的指著老和尚旁邊的『春』的女孩,道:「我要她,做——」
話音未落,兩個聲音響起。
「不行!」陳虎子道。
「你能救出我爹?」春倏地從老和尚身邊站起,撲閃著大眼睛,抿著嘴唇,道:「做——什麼都行。」
野丫頭就是野,連個眉高眼低,長輩在場也不顧及。
老和尚不動聲色,道:「不知大人是要黃春做什麼呀,人質?」
唐志心道不是人質是什麼,總不能留著做老婆吧,太小了,也就十五六,正是祖國的花蕾呢,摧殘花蕾呀,可這話說不出口呀,再說,自己的打算也得靠他們支持呀,剛才他在石屋就有利用他們的靈機,有道是寸金就接近700克(一寸長寬高的金子重3.3*3.3*3.3*19.29=693.22473克),他匆匆的看了一下,石屋密室那些黃金少說也有好四五噸,甚至更多,這還不算白銀,關鍵的是那都是天然的金子,眼前這些怎麼弄到的?就有一種可能——他們手裡有金礦,而且很容易開採。
「做——做媳婦唄。」唐志硬著頭皮,厚著臉皮說道,臉上火辣辣的,自己還真是不要臉,讀者說了,你本身就不要臉。
「什麼?」
「真的!」
老和尚和陳虎子不約而同的問道,他們不相信唐志的話,要知道唐志現在的身份可是大清命官,按照他現在的職位,怎麼說也不低於四品的頭銜,會娶一個已經露了身份反賊女子?他不是腦子有病,就是有詐。
「啊?——啊,是,」事到如今,唐志只好捏著鼻子承認,楊玉堂覺得不妥,剛才他從高喜子的口裡知道一些,急忙道:「大人不可!」
「怎麼啦,他們不就反清復明嗎?大清,哼,甲午年就該完蛋......庚子年就該廢了.......老子就不喜歡,也想反,只是現在不是時候罷了,有什麼?」唐志提起來往事,就上火,越說越激動。
老和尚的眼睛一亮,看了一眼陳虎子,拿捏了一下,道:「大人,黃春沒有那麼大的福氣,要是大人說的不假,給她個妾名分,就是抬舉了。」
「你別怪我不知大小的稱呼,我說句心裡話,剛才要不是聽說你們是洪門,我就準備事後,殺人滅口!」唐志咬著牙將最後幾個字說出,掃視全場,目光冷森,道:「不用看我,剛才我讓他們出去,就是這個想法,現在屋裡,你們,我不知道,至於屋裡的,可都是我的心腹,所以我才敢說。」
意有所指,老和尚和陳虎子一陣尷尬,石屋裡出現的叛徒,丟盡他們的臉。唐志趁熱打鐵,又道:「今日,屋裡的話,就你們幾個知道,要是有人敢漏出去,可別怪我心狠手辣,不講道義。」
「誰知道,你說的真假?」陳虎子還是不相信,唐志一笑,面容一整,道:「真假,你還真沒有必要尋根問底,我壓根就不需要你們相信,我只問你們想不想救人?」
「當然想救我爹,你不會反——悔了吧。」黃春急道,眨巴著眼睛懦懦的看著唐志,「你不騙人?」
「你可以待在我身邊,看著我騙不騙人呀!!」唐志忍不住挑逗她,眼睛狠狠的盯了一眼衣服下的突起,黃春一挺胸脯,脆聲道:「當然在你身邊啦,我得看著你——」說音落下,一抹紅霞浮上嬌嫩的臉頰。
看的唐志一陣心跳,小妮子這麼撩人,要是攔在懷裡,不知道是什麼滋味,意淫!
「長官有什麼打算?」陳虎子試探問道,唐志收束精神,咳嗽一聲,「咳!你們在武昌能有多少人,能不能幫我打開城門?」
老和尚宣了一聲佛號,慈眉善目的看看唐志,道:「長官,可否讓我們商議一下,再給長官一個答覆?」
唐志看了一眼老和尚的,掃視一眼陳虎子,沉默一會,不像是要搗鬼的樣子,慨然道:「可以!」
後殿,精舍。
進了精舍,楊玉堂環顧房間,沒有看出可疑的地方。急不可耐上前,說道:「旅座,話不能亂說的,這——你這是幹什麼?」
「怎麼你害怕了?」唐志打量一下房間,整個房間好像有點日本的榻榻米的意味,沒有什麼佛像之類,只有兩個蒲團和一張茶几,很簡陋。
「我不是怕,你——」楊玉堂看著唐志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還有功夫『欣賞』房間的物品,「你讓我怎麼說你呀,我看你這些日子,很有主張,怎麼說出這種莽撞的話,你知道嗎?這是炒家滅門的大罪!」
「你是不是認為我是騙騙他們?」唐志饒有興趣的看著房間的一角,嘿嘿一笑,轉過身來,「你先不要說別的,前些日子,我看了一本書,上面有些文字,你幫我推敲一下。」
「什麼書?」楊玉堂的心忽然皺起,語氣已經發顫。
「長夢千年何日醒,睡鄉誰遣警鐘鳴?腥風血雨難為我,好個江山忍送人!萬丈風潮**人,腥膻滿地血如糜;一腔無限同舟痛,獻與同胞側耳聽。噯呀!噯呀!來了!來了!甚麼來了?洋人來了!洋人來了!不好了!不好了!大家都不好了!老的、少的、男的、女的、貴的、賤的、富的、貧的、做官的、讀書的、做買賣的、做手藝的各項人等,從今以後,都是那洋人畜圈裡的牛羊,鍋子里的魚肉,由他要殺就殺,要煮就煮,不能走動半分。唉!這是我們大家的死日到了....」
唐志嘴上念叨,眼角含著笑,目光望定楊玉堂,像是調侃,卻又帶著幾分無名悲憤,楊玉堂的心裡一顫,應聲續道:
「苦呀!苦呀!苦呀!我們同胞辛苦所積的銀錢產業,一齊要被洋人奪去;我們同胞恩愛的妻兒老小,活活要被洋人拆散;男男女女們,父子兄弟們,夫妻兒女們,都要受那洋人的斬殺姦淫。我們同胞的生路,將從此停止;我們同胞的後代,將永遠斷絕。槍林炮雨,是我們同胞的送終場;黑牢暗獄,是我們同胞的安身所。大好江山,變做了犬羊的世界;神明貴種,淪落為最下的奴才。唉!好不傷心呀!」
唐志看著逐漸有些激昂的楊玉堂,道:「如何?」
「你也知道?」楊玉堂目光灼灼的唐志,深吸一口氣,又道:「也是,陳顯宿的《警世鐘》,刊載官報之上,風行於世,影響之大,怎麼能不知道呢。」說著搖著頭自嘲的笑笑。
「楊大哥沒有參加什麼團體嗎?」唐志試探的問道。
「團體?什麼團體?你是說『拒俄義勇軍?不可能,」楊玉堂一怔,疑惑的看著唐志,「我就是想參加,也沒有機會。跟著你,成了你的部下,你說全團這麼多事情,我哪有時間——你該不是懷疑我吧?」
「楊大哥,不瞞你說,我自打有了這個想法,我誰都懷疑,」唐志也知道楊玉堂替自己忙裡忙外,雖說也有一些功利,但這裡面功利含金量,少得可憐,再說誰沒有功利呢。
「你?」楊玉堂感覺受到侮辱一般,自己苦心苦惱費力費時替他打算,他還懷疑自己的忠心,簡直無語。
「當然,你除外——」唐志尷尬的笑笑,話雖不知真假,不過楊玉堂的臉色緩了過來,哼哼道:「算你還有良心,我還以為——」
「好了,好了,現在你也知道了,別怪我,畢竟現在不是你我兩人的事情了,你有什麼看法?你還對大清抱有幻想,還是準備進孝心?」
「你——你我是拴在一根繩子上的螞蚱,我要是想邀功請賞的話,你做的那些事情,哪一件不換個頂戴,做個高官——你叫我怎麼說我你好,我還是一句話——命是你救的,你看著辦。對了,還有一件事情,」楊玉堂好像是想起什麼。
「什麼事情?」唐志不解道。
「你我一條心,這沒有問題,可這全團上下將近兩千人,能和咱們一條心?」
「這,我早就有所——」唐志嘿嘿一笑,忽然覺悟楊玉堂應該不是說這個,跟著眉頭皺起,「我想過幾種辦法,都是不妥,也撓頭呀。」
「你可想好啦,一旦豎起大旗,全團至少能走一半,就是剩下一半也是軍心不穩。」
「你,不會以為,我現在就亮出字型大小,擺開陣勢?」唐志一笑,知道兩人想差了,又道:「我才沒有那麼傻呢,有道是槍打出頭鳥,這個道理我還是懂得,我可沒有自不量力到那種分數。」說完眼光不自覺的轉向房間的一角。
「那你想怎麼辦?」楊玉堂沒有感覺唐志的異樣,自顧自的繼續道:「這場戰爭,無論是誰勝誰敗,都是朝廷的格局,不要大意!」
「你真這樣認為?」唐志轉過頭來道,楊玉堂不解的看著他,問道:「怎麼,不是朝廷的格局,還有別的?」
「我這樣說吧,這場戰爭在我看來,本就不該發生,」唐志撿著記憶中的歷史對照,分析道:「可既然發生,就不是偶然。國內朝堂之上肯定不想,以武力來解決,國際上英吉利,法蘭西,美利堅也不會願意出現一個動蕩的大清,這不符合他們的利益,畢竟他們在華的利益大,動蕩對他們沒有好處,沒有這三家做後台挑起支撐,那就剩下北邊和東邊。」
「你是說俄國?還是日本?」楊玉堂明白唐志所說的北邊、東邊所指。
「這兩個畜生,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小日本一個『甲午戰爭』就逼迫我們的朝廷簽下《馬關條約》:一刀將我們的朝鮮割去;一刀割去台灣全島以及附屬島嶼、澎湖列島和遼東半島;一刀割去軍費兩萬萬兩白銀;諸如什麼開放沙市、重慶、蘇州、杭州為商埠,什麼允許日本人在中國通商口岸任意設立領事館和工廠,什麼最惠國待遇,什麼不得逮捕漢奸分子等等,不是三言兩語能夠說完的.....另一個畜生更可惡,這個畜生糾結法、德干涉條約,讓我們出錢把我們自己的遼東半島用3000萬白銀買回來,更可氣的是讓朝中的那些混賬認為老毛子是中國最富有正義感的大救星,真是可笑至極——他們那裡知道,這個『救星』的野心和胃口,可是比小日本還大,那沙皇尼古拉二世繼承他父親亞歷山大三世的志願,進行什麼『黃俄羅斯計劃』,野心勃勃地妄圖吞併歐亞各國,既當俄國的沙皇,又當中國、波斯、波蘭的皇帝,《辛丑條約》前,就是大清光緒二十六年,尼古拉二世下令將十七萬多俄**隊,積聚到東北的邊界外貝加爾、黑龍江、烏蘇里江等地區.....」唐志一邊說,一邊將東北的地圖畫出,指點著。
楊玉堂忍不住問道:「旅座,你的意思是指他們兩個,在背後搞鬼?」
「現在真不好說——1902年沙俄同朝廷簽訂了《東三省交收條約》規定於一年半之內分三期從東北撤出軍隊。可貪婪的俄軍只撤出部分的俄軍,就賴著不走,提出更多的無理要求。沙俄的胃口不斷擴大,只會進一步激化與小日本、英、法、美等國的矛盾。英法倒是好說,利益都在南方,可美日絕不會坐視俄國的做法,當然英法也不會光是看著,沒有動靜。至於他們下一步會是怎樣,我也看不出了。」
「照你的意思,你原先看出——」楊玉堂不解道。
唐志當然不會告訴他,歷史上就是這樣寫的,只不過現在多了變數,不過縱然是變數,也不會改變這些國家的貪婪之心,尤其是小日本。
兩人在屋裡一番計議討論。
過了一會,唐志一笑,過來拍拍楊玉堂的肩膀,喊道:「喜子!」
「道!」高喜子在外面應聲進來。
「你過去對他們說,聽夠了吧,該過來交交心啦!」
「啊——是!」高喜子撓著頭走出來,心道他們聽的夠了,怎麼聽,自己都沒聽見,他們怎麼聽。
另一間精舍中。
老和尚笑笑,道:「這一位,還真是別個,你們呢?」
「這小白臉,沒憋什麼好——」陳虎子撇著嘴,最後的字,沒有說出口,畢竟自己的侄女在身邊,又道:「我看,不管真假,先借他的力量救出大哥再說,其他——我是不信。」
黃春皺著眉頭,鼓著腮幫子,不知道是生氣,還是上火,又或者別的,反正臉色不好看。
門外傳來高喜子的腳步,跟著聲音響起,「聽夠了沒有,我們旅座叫你們!」語氣很不友好。
「走,過去交交心!」老和尚說著推開精舍的門,跟著高喜子來到唐志的所在。
「這飯沒有一口,水也沒有,這恐怕不是待客之道吧?」唐志待老和尚進了門,笑嘻嘻的說著。
「施主誤會了,如今這山門,老衲是做不了主呀。」老和尚進了屋,沒有解說偷聽之事,也沒有問唐志是如何看出來的,一邊說著,一邊從懷裡掏出一個紅布包著的物件,放在唐志跟前。
「這是什麼?」唐志沒有打開,老和尚沒有解釋,道:「施主報國之心略知一二,老衲有心相助,不過,」
「還有什麼?」唐志好奇的打量著老和尚,說他是和尚吧,穿的不是和尚的衣服,做的不是和尚做的事情,不是和尚吧,住的卻是廟宇,渾身透著古怪。
老和尚打開紅布,裡面露出一件小瓷瓶和一個銀質的小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