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背後的陰謀
盯著兩張略顯蒼白的臉孔,何瀟雨的眼神變得有些奇怪,連嘴角都微微勾起一絲令人捉摸不透的笑意,點燃一根煙緩緩抽了兩口,淡然說:「其實之前我也有些懷疑,因為案件進行的太順利了,以這樣的程度,連警察都可以輕易調查出來,作為兇手,尤其是一個精明的兇手,怎麼會留下這麼多線索?」
「你的意思?難道。。。」夏琪龍的心突然「噗噔」一跳,臉色比之前更是慘白了三分。
「哼哼!」何瀟雨驟然發出幾聲低沉的悶笑,原本平淡的眼神猛然變得有些凌厲,緊緊盯著夏琪龍的眼睛說:「你的想法,正是對方想要的。」
何瀟雨的話讓夏琪龍的神情突然一凜,彷彿抓到什麼頭緒般陷入沉思。
即使是經過昨晚恐怖遭遇的魏釗,也在這一刻冷靜下來,默默看著何瀟雨,因為他知道,對方必然是發現了什麼異狀。
「我記得,剛到這裡的那一天,我就對你們說過,關於(鬼魂)的解釋,而我說這句話的意思就是要你們記住,不要受到靈異這層面紗的影響而做出錯誤的判斷。」何瀟雨抽了口煙,似有感慨的說:「兇手!真的很高明,而且絕對是個製造幻覺的高手,這樣的人,絕對不是一個學生,至少不是瀟風鈴或者譚花。」
「難道。。。」夏琪龍彷彿瞬間明白何瀟雨的想法,快速接著說:「兇手另有其人,瀟風鈴只是一個棋子?」
「不太可能。」魏釗也恢復常態,插嘴說:「畢竟對方只是學生,什麼樣的人會對費盡心思一個普通的學生下這樣的毒手?這不合常理。」
「你別忘記了,這些學生中有一個人值得兇手這樣做,何小紅,何家擁有多少仇家,相信你和我一樣很清楚,如果是針對何家的報復,這也有可能成立。」夏琪龍越想越覺得是這樣,因為也只有這個原因,才值得兇手大費周章布下這樣的迷霧,顯然是害怕讓人知道真相。
「這更不可能。」魏釗想都不想就直接反駁說:「何小紅顯然不受何家重視,甚至可以說,她是完全被孤立,否則就不會被送到這個偏僻的地方,再者,我們身為瀟雨這麼多年的好兄弟,都不知道他有妹妹,其他人又如何得知?」
「或許,對方真正的目的是我呢?」何瀟雨緩緩抿了一口茶,不急不躁,彷彿對於這句話毫無感覺一樣。
夏琪龍聞言陡然一驚,對了!應該就是這樣,難道說,夏漠然在這裡也不是偶然,而是對方刻意安排?如果真是這樣,那兇手也太可怕了,對方顯然很熟悉瀟雨的一切。想到這裡,夏琪龍看向何瀟雨的眼神變得格外嚴肅,沉聲說:「瀟雨,如果對方的目的真是你,我覺得你最好馬上回深圳,這個人很可怕,對你的一切太了解了。」
「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嚴肅的氣氛連魏釗都深深覺察到。
深深望了一臉平靜的何瀟雨一眼,夏琪龍重重說:「兇手顯然很清楚何小紅在何家沒有任何地位,但是對瀟雨而言卻很重要,害死何小紅的真正目的應該是為了引出瀟雨,一個脫離重重保護的重要人物,他的生命就會變得很脆弱,甚至可以說,他隨時會死。」
「你馬上收拾東西,跟我們回深圳,這件事我覺得讓你父親來處理會更妥當。」連魏釗都深深覺察到事態嚴重,緊緊盯著若無其事品茶的何瀟雨。
何瀟雨抿下一口茶,緩緩放下茶杯,掃了眼兩人緊張的神情,不由笑了笑說:「你們和對方比起來真是差太遠了,最起碼心境遠遠比不過對方!如果對方想要光明正大殺死我,他(她)早已下手了,但是對方不敢,他(她)比你們更清楚,我突然死在這裡的後果,所以只能等,等到時機成熟,一切就變得水到渠成。」
「什麼是時機呢?」何瀟雨兩根手指不快不慢帶著節奏敲打在桌面上,似笑非笑的望著夏琪龍說:「譬如,你們都逐漸遭遇各種離奇的事件,如魏釗昨晚發生的事。那麼,你們告訴我,到那時候,你們會有什麼想法呢?哦!我猜,你們一定會說,這個地方真的鬧鬼了,是鬼魂作祟。而我呢!如果每天晚上睡覺都做噩夢,那麼我心裡是不是會覺得,我也遇鬼了!然後突然有一天,我死在睡夢中,鬼魂作祟的說法就再一次傳開了!而且是從你們的嘴裡傳開,這樣的可信度,你們覺得有多高呢?」
想到這樣可能,夏琪龍和魏釗的額頭上快速滲出不少冷汗,連神情都顯得有些后怕。
「可是,我覺得,這種說法也說不通!」夏琪龍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很是不解的說:「對方就不怕這樣做會把我們嚇走嗎?」
何瀟雨敲打桌面的手指驟然一停,一絲怪異的笑容緩緩從嘴角盪開,充滿感慨的說:「對方對我很了解,甚至比你們都要多得多!他更知道,我不僅不會走,甚至會更堅定的留下來,因為我很好奇,害死我妹妹引出我的人究竟是誰?」
「如此說來,瀟俊傑兄妹,包括失蹤的譚花,都很有可能是對方設下的棋子。」魏釗點燃煙抽了幾口,望著瀰漫的煙霧緩緩說:「或許可以通過他們直接找出幕後之人。」
「你有什麼計劃嗎?」夏琪龍抿了口茶,默默看著何瀟雨。
「對方想利用靈異事件作為迷霧,可是如果這層迷霧被捅破了呢?」何瀟雨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神情。
「如果真是這樣,對方可能無所遁形。」夏琪龍的眼睛微微亮了起來,不過很快又皺著眉頭說:「可是,我們如何捅破?」
「筆仙。」何瀟雨說的很輕,可是卻令在場的另外兩人微微一震。
「好主意!如果把瀟風鈴帶到這裡,併當著所有人面進行一次筆仙遊戲,當大家都清楚的認識到筆仙並不存在的時候,那麼,案發現場中的瀟風鈴將無所遁形,更可以藉此揪出她身後之人。」魏釗越說眼睛越亮,彷彿非常期待那一幕的到來,迫不及待的說:「那我們什麼時候進行?」
「今晚。」何瀟雨抿了口茶,緩緩說:「我沒有估計錯誤的話,下午,都會到達這裡,到時候,你讓劉涵去警局找他舅舅說明原因,讓他晚上帶幾個警察過來。」
「如果真是這樣,那麼瀟風鈴可能會有危險,我們必須儘快找到她。」夏琪龍嚴肅的看著何瀟雨。
「不用這麼緊張,人一定會安全的送過來。「何瀟雨對著夏琪龍笑了笑,伸了下懶腰站了起來,緩緩走向門口說:「至少,在對方心裡,我們還在為突發的詭異事件惶恐不安,沒有那麼快回過神。
默默站在大門口,望著遠處忙碌的村民,不知道為什麼,何瀟雨突然很羨慕他們,生活的那麼單純,不用像自己這般辛苦。。。。。。
「2002年的第一場雪,比以往時候來的更晚一些。停靠在八樓的二路汽車,帶走了最後一片飄落的黃葉。。。」
「慕容三少!」
「何瀟雨,我在精神病院了。」慕容鈺儘管拚命壓制,可是語氣中的怒意依舊完美的通過手機表達出來。
「呵呵!昨晚睡得可好!」
「少給我假惺惺,你他媽害我整整一晚都失眠,一想到要去泡神經病,我他媽就崩潰!」慕容鈺終於忍不住對著手機吼了起來,注意到周圍的路人都傻兮兮的盯著他看,更是怒火胸燒的對著行人放聲大吼:「看什麼看,信不信再看老子弄殘你們?都他媽沒見過泡神經病嗎?」
嘩!如同平地一聲驚雷,周圍路人紛紛散的一乾二淨,只是偶爾回頭瞥了慕容鈺一眼,眼神充滿了憐憫,多好的年輕人啊!看他那身服裝顯然是富家子弟,沒想到居然是的神經病。
微微拉遠手機,何瀟雨揉了揉發疼的耳孔,一絲笑意快速從他嘴角溢出,或許是覺得戲弄慕容鈺夠了,終於嚴肅的對著手機說:「你認真聽著。瀟風鈴和我妹妹的死有關,最重要,我擔心有人可能會對她不利,我要你以最快的速度找到她,並且下午送到我這邊,具體詳情回來我會告訴你。」
「明白。」慕容鈺一聽不是真要他泡神經病,心裡的石頭終於放下了,掛斷手機快速走進精神病院。
精神病醫院,院長室。
「呵呵!不知道什麼風把慕容三少給吹來了。」黃院長眉開眼笑的看著慕容鈺,尤其看到他手中遞過來的支票,笑容更加誇張。
「呵呵!黃叔,我需要你幫我一個忙,我要從這裡帶著一個人,她叫瀟風鈴,是精神病患者。」
「哦!這個嘛!雖然難辦,不過也沒有多大問題,就是不知道你和這個患者是什麼關係?」黃院長雖然有些好奇,不過更多的時候都是盯著支票上的數字,心裡已然樂開了花。
「這個你就別管了,還有,千萬不要讓我父親知道。」
「嗯嗯,放心。」黃院長快速收起支票,站起來對著慕容鈺說:「走,我帶你去。」
瀟風鈴和一大群精神病患者正默默從走廊里走出來,眼神看起來很獃滯。就在這時候,一個精神病患者像發了瘋似的沖向她們這群人,即將撞上瀟風鈴的那一瞬間,她的眼神快速變得有些明亮,身體也隨著閃了一下,險險避過撞來的人。
慕容鈺剛好捕捉到這一幕,他的眼神突然變得有些意味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