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發布會的最後一天，能容納上千人的員工大禮堂早早的就座無虛席，各個廠家、相關行業及國外的相關專家等都早早就緒。雖然明知不能提問，只能記錄，但各地的新聞記者也把後面擠得沒有落腳的地兒。稍後，研發部的劉教授和主管銷售的王斌，將回答廠家、技術員提出的各類問題。

經過幾天的實際觀看和操作、檢測，已經不再有人懷疑秦風公司，各廠商的負責人也都趕忙趕來。計算機行業的重新洗牌已成定局，與秦風公司的合作前景和利益是顯而易見的。大家更關心秦風公司作為核心技術的擁有者，怎樣分配這塊蛋糕。對那些先前接觸過的廠家，就更是關心秦風公司是否能履行諾言，或是會不會漫天要價，後悔沒有早早簽下協議。

終於等到了9點整，王斌、劉教授等秦風公司的骨幹，攜帶這必要的資料，進入會場主席台。一番簡短開場白和介紹后，主持人就請各位來賓提問，一瞬間大家都舉起手臂，後面的人甚至都站了起來。

王斌趕忙對著麥克風說道：「大家都不要急，我們今天就是專門回答各類問題的。請各位來賓按單位等整理好自己的問題，寫到紙上，交給旁邊的服務人員。不必都急著寫，前面已經回答的問題，後面的單位就不要再寫，這樣也節約時間。」

來賓們都放下手，帶了筆紙的就先寫了。沒有帶的，就等著服務人員發到跟前來。不一會，王斌面前就已經擺了十幾張關於銷售方面的問題，劉教授那裡也有不少技術問題，王斌示意劉教授自己先來回答。

紙條遞給主持人，由他先念上面的問題：「請問：貴公司的pc機、伺服器、筆記本的市場價格。」有好幾張都問的是這樣的問題。

清清嗓子，王斌答道：「本公司綜合考慮原料、銷售、服務等成本，最終市場定價為目前同類產品的二分之一。」

台下一片嘩然，在技術絕對優勢下，價格卻更低，這簡直是不讓競爭對手活了。那些老外更是高舉拳頭，大叫著：「NO！NO！」。但這對秦風公司而言，因為沒有研發和核心的生產成本，所以已經是暴利了。

王斌揮手示意安靜，自己繼續，「我們將向國內各個企業、行業提供核心部件，你們在自行研發設計后，產品性能並不會遜於我們，成本也會降低一半以上。共同競爭、共同發展，這是我們公司的宗旨。要不，搞這麼多展示、會議幹什麼？我們直接賣不也可以嗎？」

這一下底下再沒有人喊了，的確如此，秦風公司要是不吭聲的自己生產、自己賣，那大家都將倒閉或給秦風公司打工了。

王斌再看看手裡的紙條，上面問的都是具體合作方式的問題，這些並不適合公開回答，於是直接說：「具體的合作方式、方法，請各個單位派出代表，攜帶公司的相關資料，到銷售部談判，這裡就不細說了。請大家牢記我們的宗旨，共同競爭、共同發展，不要搞惡性競爭，要是覺得中國市場不夠大，掙得不夠多，那就到國外去。誰先走出去，我們秦風公司就給他最好的支持。」

這簡直就是在鼓動國內的廠家，不過有了自己的技術優勢后，這的確是可行的，國內廠家們聽的是各個歡喜。那些老外就不高興了，其中一個直接站起來，衝到主席台下，對著王斌大喊了一通外語。

王斌等他說完，只淡淡的說了句：「抱歉。我們公司的軟體核心基礎是中文，所以我不懂英文。您要是想合作或銷售我們的產品，請先學好中文。」

國內廠家代表等轟然大笑起來，這的確是大快人心的時刻，代表中國終於誕生了完完全全自主的計算機產品。

那老外仍不甘示弱，用蹩腳的中文大喊：「你這是壟斷！惡意競爭！低價傾銷！……」反覆說的也就這幾個辭彙。旁邊雖有一些老外不斷的勸說他，可這根本就不管用。沒辦法，王斌只有示意保安人員請他出去冷靜冷靜。

會場安靜后，王斌對銷售方面的事情也就不再多說，重申了一下產品優勢和共同競爭、發展后，留下劉教授解答技術問題，起身先告辭了。國內外廠商的負責人，也趕快留下技術骨幹繼續會議，自己也起身趕往秦風公司銷售部洽談。

大禮堂內倒是安靜有序了，劉教授也樂的這種場合，可銷售部就下了油鍋。這些廠商生怕自己去晚了，把短短的路程搞的像賽場一樣。銷售部寬敞的辦公地，也擠得像是春運時的客車廂。銷售部的同志們，今後一段時間可是不得清閑了，作為主管銷售的王斌卻早就偷偷的溜掉。一是，銷售政策、細節都早早確定好了；二是，還有各產品銷售主管來協調，最關鍵的，自己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張院士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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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院士一離開秦風公司，就馬不停蹄的趕回北京，不及休息就去中央彙報。不但確定和表揚了秦風公司計算機方面的成就，更是著重提到了可以生產各個行業高精尖設備的能力。中央領導對張院士講述的情況非常重視，能得到這類設備是求之不得的，於是一方面安排相關部門隨同張院士前去採購，一方面命令國安局加強保密的同時，秘密調出秦風公司及郭立。

中央雖然相信張院士一行的彙報，但具體到各個行業的科研、生產負責人時，他們可就不太相信了。想想只是去趟西安，時間、費用都很低，再加上6月的氣候非常適宜旅遊，也就紛紛前來。只不過多數都不是主要負責人，還攜家帶口，好不熱鬧。

等張院士和國安局的同志一切到西安時，在政府安排的酒店裡，見到此番情景也是著實無奈。也不便解釋太多，罵了幾句『太丟人、太不像話』后，就宣布各自隨意。聯繫王斌約好時間，準備午飯後和幾個主要負責人前往秦風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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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斌之所以早早離開會場，就是來迎接張院士這些人。事情都是秘密進行的，大家沒有廢話，一同前往郭總辦公室。郭立把這當做家——佔了整個頂層，地方大、空氣好、視線好，又是最高的建築，自己返回飛船也方便。

寒暄落座后，郭立請大家直奔正題，一人就站起身，將一疊資料遞給郭立，同時響亮地說道：「這是我們所最急需的精密設備、儀器清單，國際上是有價無貨，有貨也不買給我們。只要你的東西達到標準，我就按國際最高價支付。」

大家一看，正是精密設備研究所的陳所長，五十多歲，微微發福但精神抖擻，十分能幹的樣子，這會正急切望著郭立。

張院士與之相熟，知道此人是個急性子，話語難免有些犀利、作難的意思，忙打趣：「陳所長，當了這麼多年的領導，性子還沒改改？坐下好好說嗎。」

陳所長依言慢慢坐下，剛才的話語的確有點帶氣：自己和國家費了牛勁都沒弄到的東西，這個小年輕就能弄來？將將這個毛頭小子。卻不再說話，只是直直的看著郭立。大家都明白這個意思，一時也不好說話，就等著郭立了。

郭立怕什麼，對他而言，這就是動動腦子的事情。資料交給身邊的機器人保鏢，拿到一邊去讓中央電腦設計、生產並估計成品時間。不一會，大腦就得到中央電腦的回信，以核心基地的生產能力，5個小時后就可生產完畢。於是郭立看這陳所長，笑著說：「你有沒有帶車來？」

眾人不明所指，陳所長愣愣的問：「幹嗎？」

「拉貨呀？！你總不能自己扛出去吧？」郭立像是很無奈。

陳所長看郭立樣子也較真起來，一拍桌子，厲聲問：「什麼時候？你要是交不出來怎麼辦？不達標準怎麼辦？」

眾人見此，忙想勸說，未及開口，就聽郭立也厲聲道：「今晚10點，就在核心區。有任何問題，秦風公司就是你的了！」

說罷竟撇下眾人，自顧自的走了。

那陳所長卻望著背影吼道：「我不要你的公司，給國家就行了。」接著哈哈大笑起來。

王斌和張院士面面相覷，正不知該如何處理時，那陳所長站起身到招呼道：「走！我現在就去安排車輛，這毛頭小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到時看他怎麼辦！」

張院士忙起身拉住陳所長：「陳所長，可不能這樣呀！……」

陳所長不等他說完，就拍著張院士的手：「張老，你放心，我心裡有數，不會亂來的。」轉身又對王斌說道：「到時車來了，你要派人指揮一下。」

王斌那會對陳所長有好臉色，根本就不想搭理他，扔句「別忘帶錢。」就向張院士告辭。「張老，請你們先回去休息，晚上在聯繫。」

張院士只能點頭說好，領著自己這一行人返回，對陳所長的嘮叨是免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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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斌見這些人離開，趕忙去找郭立。郭立也沒走遠，就在自己的卧室里休息，王斌見郭總笑呵呵的，不免有些奇怪。他到不擔心交貨問題，只擔心郭總受氣不舒服，忙問：「郭總，您不會是真生氣吧？！」

郭立笑笑：「你倒是看出來了，重要讓他們重視些。」又板起臉孔，對王斌認真的說道：「公司以後也就只有計算機這類產品，但不代表公司不發展。以後重點是技術輸出，各個行業、領域的技術、高科技設備的輸出，自我競爭，共同發展。也只有這樣整個國家的綜合實力才能提高，犧牲些自己的利益，為的是整個國家的強盛呀！」

王斌開始一聽，還詫異郭總怎麼不讓公司發展，待聽完后，頓時肅然起敬，「郭總，我能為您工作，真是非常的榮幸！」

郭立上前拍怕他肩膀。「後面還有很多事情，計算機和這裡就交給郭副總、劉副總和那些新人。今晚過後，你的事情會很多，政府那裡以後你多出面，也要多出去走走，哪家不好好研究、不好好使用設備的，你就要督促、甚至收回，一定不能浪費了。也不要怕費錢，真打實幹的，免費送他都行。具體的執行政策、方式就由你自己考慮，膽子放開，不怕捅婁子，只要是為國家好，我都支持你。」

王斌看自己被如此器重，扛上這麼重的擔子，心裡只有感激，忙應聲：「郭總放心，你這樣一心為國，我哪敢落後，肯定要認真做好工作。」

郭立聽罷點點頭，也不再多說，王斌會意的告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