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節嚴齊的救贖
帶著滿頭的問題的嚴齊沒有敢與嬰蟬繼續了聊下去。因為他很快摘完了手中的蕉,並被安排到了另一棵蕉邊。然後采完了他們便被排成一排回去。這樣他們之間根本不可能說話。而且嬰蟬還在他的前面。
走在後面他才得機會可以大致的打量這個堂喜的姐姐。從背影來看他的身體修長,健康而勻稱。皮膚相對來說比其他勞作更多的人要白一點。從獸皮里露出來的手臂與腿上的皮膚都顯得圓潤而有彈性。讓人一看便為之著迷。
不過也許正是這個原因,所以她身上的傷痕也更加的豐富。白色的皮膚上滿是紅色的痕迹。看得出這些彭離部的人對她也算有特殊「照顧」的。不過一路之只嚴齊只是偷偷的看。大多數時候他都是盯著地面。因為他不想為自己的視線引來任何的麻煩。
……
「嘿,嘿……」一陣搖晃讓嚴齊醒了過來。只有點微弱的火光當中,只見一個男人把上把他的嘴給捂住了。
「唔唔。」嚴齊驚恐的看著眼前幾個捉著自己手腳的男人,心理驚訝的想到:「不會是吃不飽想吃我吧。」
「不叫,我們放手?」為首的一個男人說道。
看到對方還講道理嚴齊點了點頭。於是他的手才慢慢的拿了開來。
「我們是烏林部。嬰蟬說有人來救我們,你認識。」男人說道。
原來是烏林部的男人。嚴齊心裡平靜了下來,他左右看了看。看守他們的男人已經睡得象豬一樣了。周邊其他部落的人也都睡了。看到目前還算安全嚴齊才開始正視眼前的人。這幾個男人的身邊還有好些人坐在遠處看著他們,不過沒有走過來。也是怕出事引來彭離部的猜疑。
看著眼前這些熱切的眼神,嚴齊雖然不知道師偃是在什麼情況下給了他們什麼承諾。但是估計他們與嬰蟬一樣被師偃給騙了。想到外面的救源嚴齊心裡便開始苦笑。他一路與譽傈一樣追了過去,親眼看到了師偃越跑越遠。根本沒有想過要救他們。他很明白師偃雖然對於他部落的人可以冒著生命危險。但是對外他則顯得冷血而功利。沒有利益的情況下指望著他來救這些人不如指望著天上會掉陷餅還更現實些。自部落被屠殺之後嚴齊便一下子看清楚了世間的所有醜惡的人性。周遊了近十餘個部落。除去騙吃騙喝之外,嚴齊無法讓任何人幫助他們哪怕一點點。所以這也讓他養成了不說實話,不相信他人的習慣。並且開始認識到了求人不如求已。所以被捉了之後他也開始打起了他的算盤。幾個計劃慢慢的在他心中成型。不過由於一直沒有完善細節,所以他沒有急於行動。現在這些人病急亂投醫,居然找到了他這裡。所以嚴齊突然感到了一下子自己的思維大門被這些人打了個大開。無數的想法如泉一樣的進入他的腦子裡。
「對,外面確實有人準備救我們。但是他們已經被彭離部的人給殺死了。我一路被他們押著看到的。」
「啊……」幾人的臉上馬上一下子絕望了。嚴齊甚至能夠感受到那瞬間凍疆的眼神,絕望而無助。突然就在這個時候嚴齊居然產生了一種很奇怪的,很舒服的感覺。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
「不過,我們可以自己想辦法逃出去。」
「我們逃?」幾人面面相覷,無法相信他的話。
「對,不過不是現在。而是將來,也許一載之後,也許兩載之後,也許更久。」漫長的時間並沒有讓這些人絕望,反而讓他們的眼睛里又出現了熱切。一種狂熱的神情。
「想要逃走首先要萬全的準備。我覺得我們首先應當……」
這些人很快被嚴齊的話給吸引了,他們圍成了一圈仔細的聽著嚴齊的計劃……
這一夜彭離的人們都睡得很沉很沉。但是他們卻沒有想到正是這樣一個晚上,卻讓他們原本強大的部落最終走向了滅亡,也為將來整個大澤帶來了巨大的災禍,當然這都是后話了。
……
鹿黽用手托著頭,正坐在主洞的主座位之上打著盹。最近一段時間為了清理師偃燒掉的山洞,將安撫下面的族人那近千張嘴,所以他是每天超負荷的工作。為了將那些新的食物給補充進來使他心力交瘁。而且為了防止他的山洞再出事,現在他是所有事情都親力親為。每一件事都親自的上陣。山洞裡每一個可疑的地方他都要看了幾遍。所以這些時間以來他總是這樣昏昏欲睡的樣子。畢近年紀大了不比當年。
「鹿黽,人來了。」一個壯漢走了過來說道。
「嗯。」鹿黽聽到了聲音抬起頭來,看著眼前的中年人。
「呵呵。想通了。」
「是。小人願先為彭離畫出圖示(地圖)。以表誠心。」來人謙卑的說道。
「當真?」鹿黽雖然很高興,但是依然帶些戒心。
「不敢有二心。」
「好。」
於是只見眼前的中年人慢慢的走到了鹿黽的身邊,拿起他送到手中的墨慢慢的磨了起來。很快墨便被化成了帶有黑色顆粒的墨汁。然後中年人拿過師偃送給彭離部的毛筆。在一塊獸皮之上畫起了一付地圖。而鹿黽與彭離部的幾個人則是好奇的圍著他看著他畫地圖。
「這是哪裡。」彭離部的巫專尹好奇的問道。
「這是長山部。」
「哦。」專尹點了點頭。圖相對他們的觀念來說很正確。
「這裡呢?」鹿黽也好奇的問。
「東巢。」
「恩。」鹿黽點了點頭。
隨著圖的展開。越來越多的部落慢慢的出現在大澤的周邊。一付周邊的形勢圖就這樣慢慢的出現在彭離部的所有人面前。
「這是哪裡?」
「大潢。」
「這裡呢?」
「洛。」
「這是什麼。」
「這就是蠡。」中年人放下筆冷靜的說道。
……
夜,跳動了火光當中一間小小的山洞裡都是火焰的溫暖。三個男人坐到了這個山洞裡唯一的木架子上面正在圍著一張獸皮聊著什麼。只見他們為首的男人高大而威舞。只是花白的頭髮讓人感到了他的年紀。而他的左邊坐著一個乾瘦的男人。長長的臉與白白的膚色與架子上面的兩人顯得格格不入。而另一個人與為首的男人很象,一身強壯的肌肉讓人感到了他的力量與實力。烏黑的頭髮又讓人感到了他正處於黃金的年紀。除去那可怕的獨眼之外他幾呼有著這個時代強者的所有特徵。他們便是彭離部的三個實權人物,族長鹿黽,巫專尹與勇士譽傈。
「沃。周邊部落真多。」火光當中譽傈一臉驚岔的說。
「嗯。我們都要去。」鹿黽一臉的激動的說。
「好。都讓他們交出一些人來。」譽傈揮了揮手說。現在部落的苦力大量彌補了部落人力的不足。這讓他感到了捉苦力的「前景」。
「哈哈哈。」鹿黽與專尹都笑了開來。
「這傢伙有何要求。」譽傈好奇的問。
「他需要女人,哈哈哈……」鹿黽與專尹都是一臉的嘲笑的樣子互相大笑了起來。顯然他們都在為這個嚴齊的小家子氣而好笑。一個如此重要的戰略性的情報才換三天接觸一次女人。多麼可笑。而另一邊他們正在譏笑的男人卻正在與他通過出賣蠡部而換到了女人翻雲赴雨。
「啊啊啊……」疲勞了一天的嚴齊倒在了眼前的女人的肚皮之上。這個女人也是烏林部的人。只是相對而言她長相一般。所以平時注意的人也很少。大家的目光都不會放到她的身上。
「我要走了。」象是蚊子一樣的聲音傳到了女人的耳朵里,只見她身體一顫然後看了看自己肚皮上的男人。而這個男人卻只是在那裡喘著氣。
「你記得告訴嬰蟬,外面的男人已經死了。讓她記住,逃走並不難。難在如何逃出去之後還能活下去。要逃走就需要靠自己。我會幫助你們一起逃走的。但是無論如何要忍耐。只有讓那些人放下心來才能想辦法。記得嗎?」
女人點了點頭。然後將獸皮穿到了身上。這才慢慢的走開。看著這個女人的離開嚴齊久久的看了看。他沒有想到自己的計劃就這樣展開了。如此的順利,如此的方便。彷彿是老天也幫助他一般。
「走吧。看什麼。你還有力?」身邊的一個看著他的彭離部的男人一臉譏笑的推了推嚴齊。看起來他根本沒有聽到剛才嚴齊在女人身上說的那些話。於是他這才慢慢的整理了獸皮衣,回到了那些苦力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