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風所眷戀的男人

就在填土的工作正在進行的時候卻有另一個讓他沒有想到的人來找他了。

這天石巴帶著常典、婁等人急沖沖的來到了小島。

「師偃呢？」他見人便問。正在工作的老人或是女人便指著方向告訴他。於是沒有多久他便來到了小島面向小河那個方向的岸邊。在這裡只見師偃正拿著一把弓與穆亥正在聊天。而他的腳邊則放著一竹桶新製成的鵝毛箭。看到了他來師偃笑得很燦爛。

「如果我猜得沒錯你來的目的估計與他一樣吧。」師偃說道。

「嗯。」石巴看了一眼一臉平靜的穆亥沒有說話。

「算了。沒事。我也不在意多說一次。」師偃微笑著從竹箭壺裡拿出一支箭伸到了石巴的手裡：「這就是你們要的東西。」

石巴驚訝的走過來拿這這支箭。只見這支箭與其他的箭所不同的是，箭頭乃是陶制的，箭尾使用了鵝毛來穩定。

「這種箭頭的箭比骨制度箭頭要重一點，我稱之為重箭。在試射之後發現它們的極限射程比骨制箭頭短了不少。但是掌握了之後短距離里他的命中精度更高，而且由於存力更好所以穿透性也好一點。不過依然無法射透兩層藤甲。雖然對付野豬一類的動物有些乏力，難以造成有效殺傷。但是鹿與山羊一類的東西則是中之必死。所以如果我沒有猜錯你們想要的就是它了。」師偃隨意的說道。

「這，能讓我試試嗎？」石巴居然很客氣的問道。

「當然。」師偃聳了聳肩，做了一個無所謂的動作，只是不知道這些人明不明白。

石巴拿過弓之後手依然是顫抖的。由於第一次射這種新箭，加上師偃交給他的弓是最差的量產弓。所以第一箭他居然沒有上靶。這讓身材高大的巴石一臉通紅，活象是油炸大蝦一樣。

「沒事，沒事。用大點力，手要抬高。」師偃微笑了一下過去給他挑整了姿勢。

第二箭上了靶。然後是第三，第四……。石巴一共射了十八支箭。最後的五支幾呼都在五環之內。可見這命中率之高。以至於連師偃等人都驚訝了。而他本人已經不是驚訝能夠形容的了。

「太好了，太好了。這，這箭太好了。」石巴激動不以的說道。而師偃只是笑了笑。

「這些箭有多少。」

「目前鵝毛不足。只夠再製作五十支。加上之前的那些一共不到三百支箭。陶箭頭並不算太難制，目前我已經在製作木模，相信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大量製作了。」

「那，那些鵝毛在哪裡有？」

「大澤。」

「大澤？」石巴說道：「那好，我去捉。你的竹排與人借我。」

「呼。」師偃嘆了口氣說道：「這件事不難，不過等田地完成了，播了種之後我便要再度北上。到時候你可要回來。」

「這當然。一定不會耽誤你的事情。」石巴拍著師偃的肩膀大聲的笑道。

「考義會讓你出去嗎？」

「哦，現在部落里的食物充足。我出去半個月沒事。」石巴拍著胸口說道。

「也行。我讓候大與候二帶你們南下好了。」師偃點頭說道。原本以為談到了這裡石巴應當滿意的離開了。但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他居然沒有走。

「還有什麼事嗎？」

「哦，我聽說你帶了一件金回來。」

「在考義那裡啊。不在我身上。」師偃有些有解的看著他，東西不在他這裡他跑過來幹嘛？

「哦，我看了那金。雖然用來宰殺不錯，卻不如石器堅硬。這東西真是神器？」石巴小心的問。

師偃一聽笑了。原來他怕自己拿錯了東西：「此物是從對方身上奪過來的。相信不會有假。只是神器乃是指那東西不易損壞，可不斷使用。而非指他有多鋒利。石器性質硬而脆。如果使用不當，或是碰到了硬制的石頭便有可能損壞，且無法修復。而金則無此缺點。不過我已經在找使金更堅的方法了。相信不用多久便可讓其堅硬如鐵。」

「鐵是什麼。」

「哦。」師偃突然發現自己一個不小心又說溜嘴了：「沒事沒事。總之這金的事我會想辦法的。」

「好，那我們明天出發。」石巴這才被他推著離開了小島。

石巴一行人走了十個。加上候大候二兄弟兩人一共是十二人。這些人在大澤一共打了八天的鵝才回來。加上來去的路程一共去了半個月。打到了成噸的鵝肉。好在帶去的鹽比較多。才沒有讓這些肉壞掉。不過這並不是師偃的事了。

就在石巴正忙於與鵝作鬥爭的時候，師偃也有他的事情。新的專用於煉銅的窯在制好了之後就開始了他們的煉銅的過程了。第一次煉銅師偃在工棚的邊上建了一座專門的小屋用於煉銅專用。這樣無論颳風下雨都不會影響到產銅。第一次開火的時候連考義等人都過來觀看了。畢近這是對於部落來的舉足輕重的大事。

在共炎的觀察之下窯內的火的溫度很快就達到了一千多度。第一顆銅汁流出來的時候整個部落都沸騰了。於是連共炎這樣的外族人都進入了壁畫里。證明對於這件事考義是多麼的重視。所有參加了遠航的青年們還有尋鹽小隊的人都有幸登上了這一次的壁畫。讓這些年輕人一個個興奮得幾天沒有睡好。

只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麻煩有的時候總是如影隨行。沒有幾天他們就發現窯得停下來了。不是因為這個簡單的窯有問題。也不是因為礦石有問題。而是因為他們沒有炭了。在部落所有的炭都用完了之後師偃才發現他們連一個銅球的銅都沒有煉出來。這不經讓他感到了沮喪。於是在繼續開火前之他們不得不開始燒炭。

在當初製作墨的時候師偃進行過大量的炭加工。但是那都是利用最蠢的辦法，將樹技放到火的邊上，等他慢慢的炭化。不過這需要隨時有人看著，不然木柴燒沒了也沒有炭出來。這個方法不但要佔用專門勞力，效率還不高。師偃知道後世製作炭是將木材放到特定的窯里，然後使用加熱乾餾法來製作。製作過程當中需要封閉空氣，等木材當中的水和木焦油出來之後炭也就製作好了。但是這是他當年物理課上老師當課外知識說的，他並沒有實際操作過。知道原理容易製作卻不容易。

師偃便在平日里使用的灶里大量製作炭。只需要在燒食物的時候等木柴充分的燃燒之後再將進出料口給堵上就行，這樣既可以得到熟食也可以得到炭，與後世許多農村裡憋木炭是一個原理。

所以這樣炭的產量依然不能滿足於一次煉礦所需要的炭的數量。窯依然有許多的時間是在休息的。

……

考義的炕上，兩個男人相視而坐，一個是主人考義，另一個就是最近的大忙人師偃。只見兩人的中間還有一個竹子的小几。這個師偃最近專門製作給他用的。

「聽說你要夫虞幾個女人幫你製作一塊很大的皮。」考義不解的問他。

「對。部落有一些皮目前沒有人用上，我便想拿來用用。」師偃點頭。

「做什麼？」雖然對於部落的東西都是共有的，大家都可以用。但是做為族長考義還是要確定這些東西都使用到了正常的方向上。由於師偃的出現，所以部落的食物也大為豐富，所以獸皮的產量開始加大。現在部落里有大量皮草可以使用，而天氣也暖和了起來。大家對於皮草也沒有需求了。所以獸皮大多堆放在洞里。而師偃發現之後便全都拿出來用了。

不過師偃雖然有很大的權力了，皮草依然是部落的共產。所以做為族長的考義對於他使用如此大量的共產還是有義務問一下的。

「給竹排進行一些改造。」

「改造？」考義有些奇怪的看著他。他實在想不明白在他眼裡幾近完美的竹排還有什麼地方可以改的。

「對」師偃在組合了一下他的詞語之後說：「對。目前竹排使用的是篙來做為動力。但是篙的問題是控制容易上手簡單，卻有一個至命的弱點。」

「至命的弱點。」考義不解的看著他。

「對，不能進入深水。」

「嗯。」考義點了點頭，竹排用篙作動力，一但水深超過了篙的地方便無能為力。但是這種地方目前很少。就算是大河當中也不是什麼地方都有這個深度的。所以這個問題在考義看來不是問題：「為什麼要進入深水？」

「當然要進入深水了。我們已經進入了大澤。但是卻只能在淺水區作業，無法進入深水。也就是說無法橫穿大澤。只能沿著河道走這樣我們要浪費很多的時間。而且我們一路之上在大河裡也有許多段因為過深而無法到達對岸。這都是麻煩。也許現在不是問題，但是萬一將來……」

「好了，好了。」考義制止了師偃的話：「有皮便能進入深水？」

「當然了。有了皮我們將皮製作成一塊大皮。用竹子撐起來。然後立在竹排上面就成了帆。而帆一但有風的時候，風會推著帆前進。這樣我們便可以利用風力來前進了，多方便，連撐篙的力氣都省了。而且如果逆流而上的時候，有了帆也可以為撐稿篙的人節省體力。」

「風都不往一處吹。」考義疑惑的看著師偃不知道他是不是腦子壞掉了。

「對，風不是往一處吹。但是風除去推力之外還有風壓。居體來說呢就是……」

師偃並不知道自己花了很長時間的解說考義能夠明白多少。甚至從他那一臉的疑問來說他是不明白的。不過師偃也從來沒有指望過他明白。只要到時候事實能說話就行了。而考義儘管不明白，但是他最終決定了支持他。

道理很簡單。因為師偃辦成了很多事了，雖然他在考義來看有些好大喜功。不過他確實成功了，所以他值得考義的信賴。

帆的製作是不容易的。近二十塊獸皮互相連接在一起。光是用來連制的獸筋就是幾十米之多。打出來的洞有幾千個。著實花去夫虞與她的好友的六天時間。

……

「這樣的東西真的有用嗎？」小島上，看著閻與逸陽兩個孩子將細竹桿穿入其中夫虞有些擔心的問道。而此時在她的身邊除去師偃之外還有部落里的大多數人。人們都要來看神奇的，屢屢創造不可能的奇迹的師偃今天又要創造一個新的奇迹——駕馭風的力量。

這些人里不但有所有與師偃一起奮鬥過的人們。還有部落當中那些實力派，如考義、穆亥、旦烏等。除去外出捉鵝的那些人之外幾呼所有部落里的實力人物都在這裡看著眼前的一切。所以這也讓夫虞有些患得患失了。

師偃太過於的成功了，對於夫虞來說即是好事也是壞事。好事是她的身份也水漲船高。而現在她也更加不想看到師偃在任何一件事情上的失敗。

「對我沒有信心嗎？」師偃用手摟著她的肩說道。

「不是。」她低下了頭。

「放心。這都不成功我也太對不起我的那些祖宗們了。」師偃說完這句沒頭沒腦的話便鬆開了手走到了剩下的功勛排邊指揮大家開始安裝整個帆了。為了能夠將帆升起來，他已經在之前與幾個青年一起將一根高達十米的粗大竹子安裝到了竹排的排首。並且相應的繩具等東西全都準備好了。只需要將穿好了細竹子的帆綁到繩子上面，然後拉動繩子的另一頭帆就會張開。為了更好的操帆。在帆的四角與中間都有繩子來控制方向。這樣只需要在平台上有一個人便可以很方便的操作這面十八平米左右的大帆。

帆很快的被綁到了主要受力的繩子上面了。然後大竹排在幾人的操作之下慢慢的劃到了湖中間。而小島上幾咱所有人都過來好奇的看著竹排。他們都知道風是自然界的力量，卻從來沒有想過原來人也能夠自如的利用這種力量來幫助他們完成所需要的工作。所以這些人都好奇的圍滿了岸邊。就連共炎這樣的人也都怯怯的躲在一邊看著眼前對於他們來說近呼於奇迹的事情。

竹排進入湖中間之後便停了下來，然後排上的人將他們的篙放下。大竹排徹底的失去了動力。此時湖面風力並不大，只是微風而以。但是相對沒有操帆經驗的師偃來說卻是最好的時間。在他的命令之下巨大的帆慢慢的升起。一下子張開了它龐大的面積。於是微風的推力之下，大竹排便慢慢有開始了前進。雖然前進和方向並不完全是直線，但是卻是在進前。

「歐歐……」看著這眼前的奇迹所有人都沸騰了。他們第一次看到有人風力變成了他們的動力。風在人們的眼中與水、火一樣是圖騰，是神靈。是自然界強大的力量，不可抗力的因素。但是今天圖騰也為他們所用。他們不但利用了大竹排生活在水上，征服了水，還利有帆來驅動征服了風。雖然大竹排依然進前得很緩慢，而且多次操作失誤而停了下來。但是這確實發生在大家的眼前了。

這個一晚上人們久久的看著這個竹排的所有動作不願離去。他們沒有明白大自然之力也是可以利用的，但是明白了一點，師偃是一個受到了風的圖騰所眷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