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節火神之怒

「你們就這樣回來？」山洞裡兀突的聲音如晴空霹靂一般的響起。嚇得所有人都靜若寒蟬的不敢應聲。

但是兀突並不滿足於自己的發泄，只見在他在自己的平日坐著的石頭上走來走去。不時的張開嘴巴卻又說不出什麼來。也難怪了他，這個時代罵人的詞都少得可憐。什麼飯桶、白痴、二百五的都還沒發明。所以兀突甚至不知道如何罵下面的那些族人。

於是怒到極點的他大叫一聲：「打，給我打。」

於是所有人都楞了。他們都彷彿聽錯了一樣的看著兀突。開玩笑這可是近百人的勞力啊，都打傷了明天誰採集去。

「打，打誰？」這個時候葵悠悠的走到他的身邊問道。

「……」兀突被葵一問楞了楞，反道是不知道怎麼說了。只好繼續的在石台上面走來走去。出了這麼大的事，丟了幾十號苦力。而下面這些人甚至連體罰一下都不行，不然明天這些人沒有體力，那麼採集任務由誰來完成。想來想去兀突越想越是鬱悶。

「回去，都給我回去。」兀突大聲的喝道。

「回去？」葵走到了兀突的身邊問道：「回哪？」

「去，去把他們都捉回來。捉回來。」兀突突然的大叫嚇了葵一跳。他馬上對著下面的那些族人打了個眼色，讓他們一個個都退了出去。

「他們受火神警示。那些人或許不平凡。」葵負責的是祭祀，現在回到了他的老本行了：「火神保佑此輩。不要追了，以免觸怒火神，引來火神之怒。」

「不追，那太古之令如何。」

「太古能如何。火神之怒其也承受不起。我們能得兩河乃當初受天倦顧。當初我們追擊之時便有火神為其斷後。故而老巫才讓老族長毋再追擊。而今我們捉了他們又殺了他們。已觸怒火神。其示之以警便要我們收手，再一味而行……」

兀突坐了下來。他畢近是這個時代的人，不可能有太科學的世界觀。對於自然之力一類更願意在超出認知之後便歸類於神靈一類。所以聽到了葵的話也是寧可信其有而不可信其無。

「但是……」兀突又想到了太古的命令。他不敢違抗太古的命令。

「讓我去與蠆夭說說。此事相信其必會相信。」葵繼續說道。

「好吧。」兀突終於點頭。

……

「師偃，嗚嗚……。」一干眾人剛剛還被大火嚇得夠嗆，以為死期以到，但是一看到了師偃便一下子將身邊的大火全都拋到了身後。火光當中他們全都圍了過來，如果不是身上的繩子拖住了他們，還真是會全都撲向師偃。

「噓。」師偃把食指放到了嘴前面做了個禁聲的動作。然後走到他們的身邊拿出石刀幫他們將長長的繩子割斷。

遠處的一些其他部族的人一看到居然有人過來救這些後面的人也一個個激動的跑了過來，不論師偃是不是來救他們。至少有生存的希望。

於是在師偃計劃外的事情發一了。師偃花去十幾分鐘好不容易拿著不很鋒利的石刀將這些傢伙們身上的繩子給割斷了，他們這些年青人卻同情心泛濫。居然一個個拿著石刀幫助起了那些他們身邊的那些不知名部落的苦力們。這大出師偃的意料之外，顯然這是一個意料外事件。結果他反道是被拖在了這裡。好在，那些大潢部的人現在全都驚恐的逃入了樹林當中，根本沒有工夫理會於他們。所以師偃無奈之下只好同意的他們的舉動。然後光是那些大潢的族人就可以將他們全都放倒在這裡。

「呼呼……」樹林里嚇破了膽的大潢部族人一個個如同鳥獸一樣的向著他們對面的樹林深處而去，沒有方向，沒有組織，沒有想法，只因為害怕而以。但是這並不是的有人的心態。盤黎跑著跑著便發現了自己的朋友沒有跟上來。他驚訝的停了下來在整個樹林里四下尋找。

但是眼前滿目都是不斷在他身邊，前面或是後面匆匆而過的族人，一時之間根本找不到他的朋友。

「戎，戎……你在哪？戎！」他大聲的叫著朋友的名字。但是他的朋友卻不在他的身邊。這讓他慌了神。他開始慢慢的向回跑，也許他的朋友迷路了，也許他可能走失了，摔倒了。甚至，可能被火神給纏住了。

「不，不要……」盤黎喃喃的往回走著走著，越走越快、越來越快。

小溪邊，越來越多的人正在被解開，大家用刀子，用手，用各種方法來幫助身邊的人。約二十分鐘左右這些人便一全的脫了困。但是師偃依然不斷的在他們的耳邊催促著。

「動作快點，動作快一點。把那些采來的東西都帶上。全都帶上。繩子都扔到火里去。不用擔心，那些火在短時間裡燒不到你們……」師偃的命令不但被那些蠡部的青年們執行了。而且還被那些不知道名字的部落人給執行了。不過這一切都沒有被師偃注意，此時他正小心的拿著弓箭觀察著小溪對面的樹林。防備著任何一個可能從樹林里回來的大潢族人。現在正是關鍵的時候。所有人都快要被解開了。但是大家卻浪費了大量的時間。師偃是一個現代人，雖然想到了鬼神來趕走大潢族人，但是他本人對於這些鬼神的威力卻沒有任何的自信。前一世的他也不會相信這個。所以不明白鬼神對於這些原始人的殺傷力。

所以現在他正在小心的防備著任何一個殺回頭的大潢人。只見他半跪在地上，手中拿著弓箭。身上掩著草風，一動不動的注意著對面的樹林。

「還沒有好嗎？」師偃幾呼不去看那些青年的行動，只用語言來崔他們。不過就在他崔著那些苦力的時候，突然樹林里的一絲的搖動引起了他的注意。雖然天氣已經暗到看不太清楚了了。不過他身後的火光卻為那樹林提供了一定的照明。他現在影影約約的能夠看到一些長草的搖動。

「有人！」師偃心裡一驚。於是站了起來，慢慢的越過小溪。萬一有人的話，必需將他殺死，不然讓他發現自己這些人實際上在逃跑然後去叫來他的族人的話，那大家一個人也逃不走。他淌過小溪，幾步跳上了一塊石頭之上。站得高了一點果然看到了一個影子正在向著這邊跑了過來。師偃心中一緊。

盤黎一邊跑一邊叫著：「戎，戎。你在哪？」

突然遠處一個黑色的身影跳上了一塊石頭。在火光的照耀之下盤黎看不清這個影子的大概，更別談長相。

但是會響應他的除去他的朋友還有誰呢？盤黎一看，興奮的大聲叫道：「戎，你在這裡。怎麼……」

他的話還沒有說話突然看到一個黑色的影子飛了過來，然後便感到了身體被什麼東西推了一把，一些東西擠進了他的身體。盤黎再走了幾步便停了下來。

「嗖……」又是第二個影子飛了過來。這回借著火光他看清楚了那白色的羽毛。

「怎麼在……這……里。」盤黎張了張嘴，卻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

戎在逃跑的時候便被幾個人給衝散了。他驚恐的跟著身邊的幾個人一起逃跑。但是，跑了許久直到看不到後面的那些橘紅的顏色了這才安靜了下來。看到了周邊的人有停下來休息的，他也放下了心來，放鬆下來之後頓時便發現自己已經是疲憊不以了。兩條腿因為突然劇烈的運動而象是灌了鉛一樣的沉重。

看到了身邊有人坐了下來，他也坐了下來休息。坐下來之後才發現自己的心跳得實在太快，他甚至都能夠在這嘈雜的環境當中聽到那「東東」的跳動聲。花了好一會兒戎讓能讓自己平靜下來。一直到這個時候他一片空白的大腦才開始回復了思考的能力。他才注意到自己的朋友盤黎不知道在哪裡。他坐在地上張望了一會兒，沒有看到。

於是休息了一小會兒的他站了起來。向著人群聚集的地方找去。但是問了許多人，都沒有一個看到了他。一直到有一個老人依稀記得之前的事情。

「盤黎。他回頭找你去了。」

「找我。」戎驚訝的叫出聲來。

「正是，找你去了。」

「糟了。」戎看著遠處的地面上那火紅的光線咬著牙說。

……

看到了樹林里那個身影倒下之後師偃才收下了第三支箭。然後他便準備跳下去看看那人死了沒有。不過在他想跳下石頭的時候，後面傳來叫聲：「師偃，走吧。我們已經好了。」

他回頭一看，那些青年居然與所有苦力們站到了一起。而這些苦力當中約大多數還都是老年人或是未成年人。見到此遙了搖頭。他知道如果換了其他的人來領導這些人，比如石巴或是考義都不會任由他們在這種時候泛濫他們的同情心的。只是自己卻沒有那樣的威嚴。

他回過頭來。看了看那剛才還在搖動的長草堆。轉身跳下石頭，然後越過小溪，來到了對岸。

「跟著我。」師偃最後看了看大火。跟著這些人一起消失在小溪的上游。只是他卻沒有注意到就在剛才他射殺那個大潢部的人的時候，離他百米之外一個原始人也目睹了這一幕。

戎焦急的一路往回。但是走了很遠都沒有看到他的朋友。這讓他越來越焦急。但是跑著跑著突然一個聲音引起了他的注意。那是盤黎的聲音。他順著聲音看去，只見樹林陰影的盡頭，火光當中依希可以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一個他記憶中的身影。

「盤黎……」戎想大聲的叫他的朋友，但是突變打斷了一切。只見兩根白色的細長條在火光當中一閃而過。然後他的朋友便倒了下去。這突然的變故讓戎木然而立。他驚訝的看著那火光的盡頭的石頭之上，一個黑色的身影從那上面飄然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