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大戰真相竟是如此
杜希傑不傻自然能聽懂軍神的話意，但卻又想不清關鍵的地方，抓不到重點。就彷彿眼前有一扇門開了一條門縫，卻始終推不開，進不去。
軍神見杜希傑久久沉默不語，隨即向他說道：「你且拋開以前所學的一切知識，把自己想成初到世界的嬰孩一般去理解我剛才說的話。」
思量半晌，杜希傑細如蚊聲的疑問道：「你是說玄武大陸所有的修鍊常識都是錯的？」
「哎……」軍神嘆了口氣，起身站了起來，搖了搖頭道：「看來你當真中毒不淺，真不知道該誇你聰明還是罵你笨了。我也就不和你打繞彎兒了，你且聽好。」
軍神清了清喉嚨繼續說：「當即玄武大陸的器師修鍊方法不能說全都是錯誤的，只是逐漸走入了一個誤區。據史書記載曾經的玄武大陸是沒有宗門的，器族零星分佈在玄武大陸各地，都以部族、家族為單位生活著。那是器族的一段黑暗時期，在魔獸橫行的大陸上掙扎求存。後來帝國建立了，宗門也隨後出現。宗門的出現可謂是應勢而生，雖然每一把靈兵都是獨一無二的，但相似的器形總有共通之處。一群器形相似的器師在一起組成了宗門，由此前人的經驗得以傳遞，一代人接著一代人，器師的修鍊速度和實力都在穩步增長，由此宗門勢力也得以壯大。」
說話間軍神走近杜希傑，此時的軍神板著一張死人臉，做苦大仇深狀，似乎杜希傑欠了他幾百萬元石似的。
杜希傑被軍神看得有些發毛，把目光偏向一旁說道：「你說的這些我都懂，各宗門都以器形分類，如劍宗都是使劍的器師，刀宗則都是使刀的器師。宗門因為長時間的積累，擁有諸多功法、秘法和修鍊經驗，對於器師的修鍊很有幫助。這些都是全大陸的器族都知道的。奇門兵刃之所以沒落也正是因為功法和秘籍的稀少，一切都需要器師自己躺著水摸索前進，所以煉製出奇門兵刃的器師都很難有所成就，五百年來就只有『赤眉老人』一人修鍊到了十二格圓滿。這些我都是知道的。」
由於杜希傑把目光偏向一旁，卻是沒瞧見當他說到『赤眉老人』的名字時『軍神』的眉頭微不可查的皺了皺。
軍神看著窗外的月光說道：「你說得很對，奇門兵刃確實有很多弊端，修鍊不易就是其中最主要的一點。但並非就證明宗門這條路就是對的。」
杜希傑吃驚的看著『軍神』，有些吃驚他方才的話，這『軍神』怎麼說也是一宗之主，竟然在質疑宗門的存在是否合理性？
銀白色的月光灑在刺頭峰頂，也許是因為地勢較高，刺頭峰的夜沒有雲彩遮蔽，月光毫無遮掩的落在刺頭峰上。此時杜希傑相距軍神並不遠，月光透過窗戶灑在軍神臉上，瞧見軍神一臉愁容。
房間中陷入安靜，軍神不再說話，杜希傑也沒再問。過了不知許久，軍神獃獃瞧著窗外的明月，淡淡的說道：「我的故事你有聽說過，我也就直說了。百年前妖族和天族聯軍來犯，器族由於不團結，一開始就落了下風。危難之時兩大帝國和各宗門之間商議器族需要一個人來統一指揮。當時的我是器靈帝國的軍團總長，雖然實力只是地階，但因為指揮得當被推舉了出來。」
軍神說道此處言語間有些哀怨的意味，頓了頓有才說：「器族的世界都以實力為尊，推選了我這麼一個實力只有地階的人作為總指揮，各大宗門、帝國中的強者都多有怨言，大多口服心不服，更有甚者當場就拉下臉來。為了服眾，立軍威，我下令斬殺了許多器師，大多都是天階高手，其中不乏各宗的長老甚至是宗主，如此也得罪了不少人。」
說至此處軍神的眼見似是有些濕潤，頓了一會兒又才說：「罷了，不提這些，都是后話了，無關緊要。我只說那場曠世大戰之中我的見聞和感受吧。世人只知我率領器族聯軍三個月內擊敗了來犯的天族和妖族，卻不知這其中的細枝末節。天族和妖族並非泥塑的，哪有那麼容易對付。我與他們的第一場戰鬥就敗了，而且敗得很慘，若不是幾名十二格圓滿的大能拚死殿後，恐怕整個聯軍都將全軍覆沒。」
興許是盯著月亮看得有些久了，被月光迷了眼睛，軍神揉了揉眼，渡步回到房屋黑暗之中的角落裡說道：「那場戰爭讓我意識到了器族走進了誤區。妖族身體強橫，天族能夠操控元素，還能飛翔，相比我器族靈兵的神奇也不遑多讓。在戰鬥中我發現軍團之中的器師都是以宗門或者家族為單位的，一撥人使刀扎堆，使槍的也集群。就算是兩大帝國的軍隊也是按照器形編排陣型的。眾所周知，無論哪一種靈兵都不是萬能的，都有其短板。一名器師還瞧不出來，一堆人在一起短板被無限放大，變成了致命的弱點。妖族和天族並非魔獸，靈智並不比器族弱，對方正是抓住了咱們的弱點，各個擊破。」
杜希傑聽到此處情不自禁的插話道：「那後來呢？」
軍神說道：「後來……沒有什麼後來了，器師的這種按照器形集群歸類的習慣由來已久，不是我短時間能夠調整過來的。我能夠殺幾個強者立威卻無法改變每一個人的思想，若是強行將軍團編製拆散重組，最終也會因為沒有時間磨合而起到反效果，最終我只能選擇不著痕迹的安排不同器形的軍隊協同作戰，但是效果也很小，依舊敵不過妖族和天族的軍隊。」
聽到這裡杜希傑大為不解道：「那你最後是如何擊敗敵軍的，若是如你所說現如今器族應該已經不存在了啊？」
「呵呵……」軍神冷笑了一會兒，自嘲道：「世人送我霓軍一個『軍神』的外號，卻是不知實乃徒有虛名。我霓軍何德何能根本不配擔此名頭，妖族和天族是自行撤退的。」
「自行撤退的？在戰勢有利的情況下自行撤退了？」杜希傑再次不解反問道。
軍神點了點頭說道：「戰鬥到第二個月時，妖族和天族的軍隊已經佔領了玄武大陸一半的疆土。這時我也被器族高層質疑了，只要再有一場戰鬥失利，估計就會小命不保。但奇怪的是妖族和天族的軍隊人數卻突然減少了，仗著人數優勢我贏了一場。隨後更是蹊蹺，各地的妖族和天族數量急劇下降。我下令全軍反撲，短短一個月沒費什麼功夫就收復了失地，如此得了個『軍神』的名頭。」
杜希傑依舊有些疑惑的問道：「事情就是這樣？」
「哎。」軍神嘆氣道：「事實就是如此，事後我因為得罪的人太多，害怕被人暗害，在朋友的幫助下逃走了。這百年間我也打探過，卻也只聽說妖族和天族的突然撤軍似乎和靈族有關。
……
事實證明每一段輝煌的歷史都是有水分的，軍神並非是傳言中那般，卻更顯得真實。杜希傑沉浸在軍神的故事中良久，想象這百年前那場曠世大戰，金戈鐵馬的崢嶸年代。忽而想起似乎這不是主要的問題，隨即又向軍神問道：「你說了這麼多，與戰鬥意識和戰鬥智慧有何聯繫么？」
回憶了一段往事，軍神的情緒顯得不太高，聲音有些嘶啞的說道：「我霓軍雖無大才，但好歹當過全軍統帥，算不得蠢人。時候清點陣亡人數時我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聯軍之中有一支特殊的軍團，一支由煉製出奇門兵刃的器師拼湊而成的軍團。他們的陣亡率是最低的，而且遠遠低於其他軍團的陣亡率。我查看過統計資料，驚訝的發現，這支軍團的受傷人數的比例甚至也比其他軍團低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