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尋寶(中二)
這塊魚形玉佩的材質跟任飛的家傳玉佩十分相像,難怪他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想到這裡,他心裡喊了一聲,糟了。
原來,他的家傳玉佩在剛進來血色煉獄的時候,就因為祭煉聖麒麟火而被煉成灰燼了。
我的傳家之寶啊!
看著表情古怪的任飛,三角眼修士投來狐疑的目光,「韓明,你是不是知道我這塊玉佩的來歷?」
任飛連連搖頭,說:「不知道。」
三角眼修士只好作罷。
陸豐突然說:「韓明師弟,你真的不打算打開你的玉盒了嗎?」見到三角眼修士玉盒的物事之後,他很想知道韓明得到的是否也是一件無用之物。
三角眼修士聞言,眼角開速地跳了一下,很快又恢復了平靜。
任飛還是搖頭。
三角眼修士心知此時不是翻臉的好時機,雖然任飛一再拒絕,他的臉上竟然保持著善意的微笑。
陸豐見任飛堅持己見,也只是笑了笑,不再勉強。
「走,再到前面看看。」不等兩人同意,三角眼修士一揮手,撩開眼前的白色紗巾,向前一步說。
任飛和陸豐相視一眼,隨即跟了上去。
無意中,任飛又扭頭望了一眼那處彷彿在召喚他的石室。
「師弟,你幹什麼?」陸豐見任飛有異樣,順口問了一句。
「沒事。」任飛連忙跟了上去。
三人很快來到了一間看上去最大的石室,一望便知,這是聖女用來招待用的石室,寬敞的空間,幾幅古畫點綴牆面,任飛他們用觀望術望過,只不過是幾幅凡人作品,並無什麼稀奇,更不值得他們去收藏,就是不知為何聖女白素會喜歡這些玩意。
居中的位置擺放了一張茶几和幾張椅子,材質均是生長了五千年的紫檀,又經過了五千年的歲月沉澱,色澤暗亮無光,一望之下,竟是讓人產生一種唏噓的感覺。
三人分頭搜尋一番,最後又集中在了一起,各自搖搖頭,表示一無所獲。
看來,聖女並沒有把任何有價值的物事放在此間。
這時,陸豐說了:「師兄師弟,我覺得這樣的搜尋方法太慢了,我們應該分頭行動!而且,這個洞府並沒有之前所擔憂的危險,應該是一座已經被聖女放棄的洞府了。」
三角眼修士考慮了一陣,微微頷首,終是同意陸豐的提議。
任飛自是沒有異議,此刻,他最想探尋的就是剛才仿似召喚過他的那間石室了。
相互一通虛偽的提醒之後,三人分道揚鑣,獨自上路了。
任飛一出那間招待用的石室,並沒有徑直走去了那間似在召喚他的石室,因為出來之前,陸豐給了他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果不其然,他在一間不知作什麼用的石室裝模作樣找起來的時候,陸豐閃了進來。一進來,便是示意任飛不要聲張,臉上露出了和善的微笑,一步一步靠近任飛,說:「韓明師弟,可不可以跟你商量一件小事?」
任飛回退一步,帶著警惕問:「什麼事?」
陸豐笑嘻嘻地說:「是這樣的,不如我們合夥做了師兄吧!」
陸豐輕描淡寫的說出了自己的意圖,好像根本沒把築基期的師兄放在眼裡。
任飛倒也沒有表現得太過驚訝,早在之前的石室,陸豐那個眼色,他就猜到他想要幹什麼。
見任飛沒有太大的震驚,陸豐倒是有點驚訝了,不過很快他就恢復了平靜,接著說:「憑什麼我們辛辛苦苦找來的寶物要交予宗門,我看師弟你也是心有不甘的,只要我們聯手除掉師兄,做得神不知鬼不覺,出去血色煉獄后,隨便撒個謊,在這裡得到的寶物,就是我們自己的了。我們為什麼修仙?當然是為了我們自己。人不為己天誅地滅!要我把手上的丹藥交給宗門那些老不死的,除非我死了!」
「只怕你我聯手,可能也不是師兄的對手,到時候偷雞不成蝕把米,反把性命給賠了出去。」任飛冷靜的分析。目前這樣的情況,他倒不是非要跟三角眼修士撕破臉皮不可。
陸豐冷哼一聲,「師弟難道你會天真的認為,師兄就會聽從宗門的安排,乖乖的上交這裡的所得么?別犯傻了!我告訴你,他只會強殺了你我,然後捲走一切,逃之夭夭!難道你沒看到他看到我手裡的靈丹時的表情么?那種覬覦的目光……哼!」
任飛無奈的點點頭,他說的確實沒錯。
他能安然無恙的進入白素的洞府,並不表示他能完好無損地離開。
「和你聯手,你有幾成把握擊殺他?」任飛不再扮天真,嚴肅地問。
「出其不意,至少有七成把握!」陸豐自信地說。
「七成,」任飛點點頭,說:「那也不少了,那麼,擊殺了師兄之後,陸豐師兄又有幾成把握擊殺我呢?」
陸豐劍眉一揚,他沒想到任飛竟然會這樣說。而且還說中了他心裡想的事。
他確實是想著擊殺三角眼修士之後,再出手擊殺任飛,最後取走這裡的一切。現在被任飛說穿心事,心底里暗暗吃驚,他知道自己低估了眼前這個並不起眼的小師弟,不由得重新審視起任飛來。
過了許久,他笑了起來,笑得很不自在,「師弟你比師兄要謹慎一百倍,不過我倒要問問你,你有幾成把握擊殺我呢?」
任飛認真地思考了一陣,說:「我不告訴你。」
他竟是耍了個滑頭。
陸豐看不透他,心裡有點不爽,但也沒有表示出來。
「說實話,師弟,我並沒有把握擊殺你,而且我也很確定,你沒有把握擊殺我。」陸豐沉聲說:「所以,你沒有必要擔心我會反水,這樣我也不會有什麼好收場,不過你的話也提醒了我,看來,我要提防的不止是師兄。」
任飛笑了笑:「我只不過是想善意提醒一下師兄,做人不要太貪心,只要你清楚這一點,那麼我們的合作也未嘗不可!」
陸豐乾笑兩聲,說:「我反倒有一種感覺。」
「什麼感覺?」
「我覺得師弟才是我們三人當中最不好對付的!」
「既然有了這樣的感覺,你還選擇跟我合作嗎?」任飛死死的盯著陸豐,語氣卻很真誠的問。
「師弟不好對付,但我還沒自大到認為我單獨就可以擊殺一名築基期修士。」陸豐說。
「祝我們合作愉快!」任飛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