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集 第二百四十章 魔族驚變
夜色籠罩的米娜斯大地，恢復了往日的寧靜。然而在這座名不見經傳的首府城市中，還有多少人能夠安眠？整整一夜，戰士們面帶悲容，麻木的打掃著戰場，收攏戰友們的遺體。
僅僅幾天的戰鬥，數十萬戰友犧牲在這片土地上。這些永遠得到安寧的戰士們，又會給他們的家人，給他們的愛人，帶去多大的傷痛。
一件件分類著收集到的戰利品，一個個分辨著被鮮血染紅的軍團部隊標誌。後勤士兵們機械式的完成手中的工作。
死亡他們已經見的太多，死亡對於他們來說已經沒有威懾力，此刻他們只知道儘力完成自己的工作，至少……至少讓犧牲的戰士們能夠回歸故鄉。
屍體真的太多，如果不儘快處理，在這大雨季節中，很快就會隨著雨水釀成一場可怕的瘟疫。
忙碌到天明，好不容易將巷戰中犧牲的戰友遺體收集完畢，新的命令又一次傳來：「天龍軍所有遺骨進行火化，只帶骨灰返鄉。龍之聯盟軍屍體就地集體火化后掩埋。」
「這一次，我們付出的損失實在太大。陛下，以我的意見，我們必須先要停軍整頓。一方面重新調整各軍團的兵力，讓戰士們有休養生息的時間，另一方面，我們必須要妥善處理好犧牲的戰士們的後事，至少讓他們的家人能夠安心。
另外，魔族那方面的事情，也需要您親自去處理，畢竟現在魔族還處在動蕩期。」清晨，希勒、笑羅剎、雷震天陪著龍飛走入一片破敗的米娜斯城中巡視。
「老大，我也同意軍師的意見。雖然現在部隊中的士氣依舊很高昂，大多數將士都希望能夠早日殺入龍之聯盟，為他們的親人、戰友報仇。但是，我擔心如果現在就出兵，戰況順利還好，一旦出現膠著，將會對我們很不利。
而且，士兵心中的復仇心理很重，我怕萬一控制不住，會出現大規模屠殺的最壞結果。如果真的這樣，對我軍將來控制龍之聯盟將會非常不利。」笑羅剎點點頭，對著龍飛說道。
「軍師，羅剎，我知道你們說的都很有道理，但是在我看來，現在的龍之聯盟精銳全喪，全國定然已經陷入一片慌亂之中。如果我們不趁機儘快出兵，使他們奪得補充兵力的機會，那對我們不是會更不利嗎？這樣做，是不是……是不是有貽誤軍機的問題！」雷震天質疑道。
「雷將軍說的對，不過請放心，即使我們不出兵，我也可以保證龍之聯盟無法恢復元氣，甚至比現在更亂！」希勒帶著深意的微微一笑，隨即在龍飛轉首的同時說道：「陛下，您知道現在的龍之聯盟，其實已經並非由中央政府控制一切。這一次，我們幾乎將中央政府的精銳部隊全部消滅，也使一部分忠於中央政府的地方勢力大為削弱。現在的龍之聯盟，最擔心的一定是我們迅速出兵攻擊他們，因此他們反而會存在憂患意識，暫時放下互相之間的矛盾，全力抵抗我軍。
如果我們不給那女皇利用的機會，反而宣布暫時不與龍之聯盟敵對。那麼，中央政府、地方各大勢力，一定會開始狗咬狗，不但要互相指責兵敗的責任，更會因為新的權力鬥爭，而加深互相之間的矛盾。
只要我們好好利用這難得的機會，讓龍之聯盟因為自己內部的紛爭而更加虛弱，那麼等到我軍補充完補給品，士兵們養精蓄銳之後，雙方一戰的結局可以說已經非常明確！所以，微臣認為，陛下還是應該以大局為重，暫時停止進軍。另外，陛下曾經說過，魔族不除，絕不登基！如今，魔族威脅已經消除，陛下的登基大典，也該……」
希勒的話說到這裡，龍飛忽然打斷叉開話題道：「震天，前段時間軍情緊急，我只知道因卡羅斯政權已經倒台，而你也被我調回來參加米娜斯決戰，我現在很想知道，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因卡羅斯政權會如此快的倒台？」
雖然明知道龍飛是在插開話題，但是說到這裡，希勒也無法反駁。畢竟這件事情一直是他在處理，龍飛想要知道詳細情況也是正常情理。於是便也默不作聲，等待著雷震天開口。
雷震天眼見希勒不說話，知道他是要等著自己親自向龍飛說明，於是略微整理思緒之後，如實說道：「陛下，當日您讓我留在黑魔堡，原本我以為至少會需要一年時間，您才會率領大軍再次返回魔族。然而……」
當日，天龍軍離開魔族之後，所有攻擊魔族的計劃都已經停止。然而，一直留在魔族境內的亞雷斯，卻堅信此刻是顛覆魔族因卡羅斯政權的最好時機，因此在得到希勒的同意之後，亞雷斯並沒有跟隨天龍軍返回拜索斯或者回到黑魔堡里，而是繼續在魔族皇都里遊盪，尋找著最佳機會。
同樣，被亞雷斯引誘的秘魔族成員加爾洛克，由於對自己的處境實在無法忍受，更是迫不及待的四處遊走，希望能早日脫離苦海，終於，機會出現在他們眼前。
明月之夜，亞雷斯又一次遊盪在魔族首都的街道上，一個人孤獨的向著南門走去。他已經不知道這是第幾次去南門，更不知道為什麼每次想著不去，但腳步卻會不由自主的邁動。
「難道我是中了小魔女的古怪魔法？還是說，她其實是上千歲的魔族長老，已經看出了我的目的？」亞雷斯苦笑著低聲問自己。然而，連他自己都很快將這種可笑的想法伴隨著搖頭踢出腦海。
小魔女至今還沒有告訴亞雷斯她叫什麼名字，每一次見亞雷斯總是在月圓之夜。當月亮升到半空的時候，小魔女就會準時的出現在他們約定的城牆上，然後纏著亞雷斯給她講述魔族首都外的奇妙世界。
「唉，加爾洛克的新身分雖然已經有了，卻還是打不進魔族的權力中心，如此下去究竟到什麼時候才能開始行動？最近，拜索斯的情報越來越少，也不知道陛下的戰事是否順利，萬一南方再出現問題，那這裡的一切都要靠我了！亞雷斯呀亞雷斯，你要振作，不要沉迷在無謂的事情中！」亞雷斯的腦海中一片混亂。
「喂，你今天怎麼又遲到了！我要懲罰你！」正當亞雷斯胡思亂想的時候，小魔女的聲音忽然傳來。
亞雷斯抬起頭望去，只見小魔女身穿著水藍色的連衣裙，如同仙子般沐浴在皎潔的月光之中。
「這究竟是魔女還是仙女？」亞雷斯失魂落魄的胡思亂想道。
「你怎麼啦？嘻嘻，是不是看我看呆了？我漂亮嗎？」小魔女面色微紅，舞著輕快的腳步，接近亞雷斯之後，忽然在他面前旋轉一圈，飛旋的裙擺頓時綻放出藍色的嬌艷花朵。
「咳。」乾咳一聲，掩飾自己的失態后，亞雷斯笑著說道：「大小姐，您在我眼中，一直是如此的美麗，難道您到現在還不知道這一點嗎？」
「嘻嘻，算你聰明，既然你難得肯說實話，我就暫時饒恕你的遲到大罪吧！」小魔女被亞雷斯說的心花怒放，也不去計較亞雷斯遲到的事情，如同小鳥般依偎在亞雷斯身邊道。
「唉，大小姐，雖然您十分美麗，但是過幾天，或許我就要忍痛離開這裡了。」在與小魔女並肩向前走上一段路之後，亞雷斯忽然開口說。
「你說什麼？難道這裡不好嗎？你為什麼要這麼快離開這裡？」小魔女吃驚的問道。
「不，這裡的確不錯，但是這裡畢竟不是我該留下的地方。」亞雷斯低著頭說道。
聽完亞雷斯的話，小魔女一陣沉默，半晌之後才幽幽說道：「是因為南方的戰爭吧。我聽父親說過，人類軍隊的統帥十分厲害。雖然自己的國土受到了攻擊，但是並沒有直接返回，也沒有給我們魔族任何的反擊機會。
父親說，相信過不了多久，人類聯軍就會重新聚集到黑魔堡。那時候，我們北冥王國就會十分危險。雖然你的祖國已經和人類聯合，但是人類是善變的，相信你也很擔心自己的國家受到攻擊吧。」
說到這裡，小魔女深情的望了亞雷斯一眼道：「你給我說過無數的故事，我知道你一定到過很多地方。在我們魔皇族中，像你這麼年輕，卻經歷過無數事情的很少。我相信，你在彩翼國里一定有很高的地位。現在彩翼國即將受到威脅，你一定不會坐視不理。
我很捨不得你離開，真的，因為我喜歡你。但是我不會阻止你，畢竟你的國家才是你能發揮真正實力的地方。如果，冷元帥還在，我會讓父親留下你，推薦到冷元帥身邊。
但是……父親說過，冷元帥離開之後，北冥王國就像失去翅膀的雄鷹，即使有再高的目標，也已經失去搏擊的能力。」
聽完小魔女的話，亞雷斯心中一動，這還是他第一次發現小魔女竟然有如此的思想。原本在亞雷斯眼中，小魔女只不過是一個任性、可愛的魔皇族女性，然而現在……
「大小姐，你竟然會知道這麼多事情？這是你的想法還是你父親的想法？」亞雷斯問道。
對著亞雷斯微微一笑，小魔女帶著自豪的說道：「哼，你一定是看我年紀小，以為我沒見識吧。其實我最喜歡的就是收集大陸的情報，然後分析出自己的見解。雖然剛才說的話中，有很多是父親告訴我的，但是也有不少是我自己的想法哦！怎麼樣？佩服吧！」
「是是，佩服，佩服！」亞雷斯又是一陣苦笑，隨即說道：「大小姐，我都快離開了，你該告訴我你的身分了吧。要不然，以後我都很難找到你哦。」
「你一直不問我的名字，難道要我厚臉皮的硬告訴你嗎？」小魔女鼻子一翹，隨即說道：
「本小姐名叫莉娜·羅斯塔克。你可以叫我……叫我娜娜，這是我的小名。」
聽聞娜娜肯將小名告訴自己，亞雷斯面色一紅。深知魔族習俗的他，當然明白一個少女將自己的小名告訴異性是意味著什麼。
不過亞雷斯現在可沒有時間去為這些事情煩惱，在他心中，一場決定命運的天人之戰正在激烈展開。
羅斯塔克？那是帝國元老，監察會議長的姓！難怪娜娜的見識不凡，原來他的父親是古克羅·羅斯塔克監察會議長閣下。
以冷雪夜為首的親皇派，隨著冷雪夜被陛下活捉倒台之後，現在因卡羅斯的勢力已經大不如前。原本在殘酷的壓制下，羅斯塔克還不敢怎麼樣，現在可就完全不同了。根據情報，他是最希望因卡羅斯下台的重量級人物，如果能和他搭上關係，將加爾洛克安排到他身邊，對於將來的情勢會十分有利！但是……我真的該如此做嗎？真的該為了自己的目的利用眼前這個天真的魔族女孩嗎？亞雷斯暗想道。
「怎麼了？我的臉上有什麼嗎？」眼見亞雷斯盯著自己，娜娜奇怪的摸著臉蛋問。
「沒有，我只是驚訝於你的身分。雖然我早就知道你的身分不一般，但是沒想到你竟然是監察會議長閣下的千金！」亞雷斯被娜娜一問，急忙掩飾著說。
「千斤？我有那麼胖嗎？怎麼看，十個我都沒千斤重呢！」娜娜略帶惱怒的說。
「這個……千金是人類對於尊貴女性的一種特殊形容。是指價值千兩黃金的意思。」亞雷斯知道不能讓眼前的小魔女在這個問題上糾纏，否則今天晚上就什麼都不用說了。
耳聽亞雷斯的解釋，小魔女終於再次露出笑容，開始纏著亞雷斯要他講新鮮事。亞雷斯心中有事，說話時總是有聲無心，不出片刻之後就弄的娜娜興趣缺缺。
「亞雷斯，你究竟在想什麼？今天你和以往不一樣，好像心事重重。」小魔女敏感的說道。
又一次深深凝視娜娜清麗的容貌，亞雷斯心中長嘆一聲，終於下定決心開口說道：「我在想魔族與人類的事情。娜娜，我問你，你認為我們魔族該和人類對抗，還是……」
「在我們魔皇族的歷史中，人類一直是無恥的敵對種族。雖然長輩們一直在說，人類是如何的卑劣，但是我卻認為，人類並不像我們想像中那樣，至少他們所發展出的文明，是我們魔族難以相比的。」說到這裡，娜娜看了看亞雷斯的臉色，見他並沒有反感，才繼續說話。
「雖然我這麼說很叛逆，但是事實就是如此。看看歷史，以前我們魔族只要需要，隨時可以掠奪人類的財富。以我們先天優越的生理條件，人類根本不是我們的對手。但是，人類為了對付我們，發明出各種各樣的武器、魔法！先是能夠遠攻的弓箭，現在又是威力可怕的魔精石炮。然而我們呢？我們依舊沉浸在不切實際的幻想中，想像著自己如何恢復以往的風光。
現在，雖然人類還是將我們當成最強的敵人，但是他們已經有更強的信心來戰勝我們。前段時間，人類聯軍拿下黑魔堡就是最好的證明。在黑魔堡淪陷之前，誰相信人類會在如此短時間內拿下我們南部的最大軍事要塞？」
放開一直抓著亞雷斯的手臂，娜娜望著天空中明亮的圓月幽幽說道：「如今，即使大家都不說，但誰都知道一旦人類聯軍消除背後的威脅，我們北冥王國消失的時間也會來到。
也許，一直以來我們就錯，根本不應該去想如何奴役另一個充滿智慧的種族，而是應該去嘗試接觸他們，去了解他們，去學習他們的長處，來改善我們的生活！只可惜，現在已經沒有這種機會，因卡羅斯陛下絕對不會和人類談和，而長久以來的矛盾，使得人類也絕對不會和我們和談！也許，魔族已經走到了最後的終點……」
聽著娜娜的言語，看著她落寞的神情，亞雷斯心中一陣激動，情不自禁的開口說道：「不，也許我們還有機會！娜娜，如果真的有機會，你願意幫助我嗎？」
「亞雷斯，你想幹什麼？你……難道你要刺殺因卡羅斯陛下？」娜娜吃驚的捂嘴說道。從她的表情來看，恐怕連她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的想法。
輕輕的搖頭，亞雷斯面色坦然的看著娜娜說道：「我不會去刺殺陛下。那不是我該做的，也是我做不到的。娜娜，如果你真的想幫助我，請帶我去見你父親，我需要他的幫助！」
「不行！這絕對不行！」娜娜幾乎用吼叫的語氣說道：「父親雖然也不喜歡陛下的做法，但是如果在他面前談人類的事情，一定會讓他極為憤怒！即使你是彩翼國的高等魔皇族，以目前我們和彩翼國決裂的關係，父親也會毫不猶豫的殺了你！這絕對不行！」
「娜娜，你冷靜點，聽我說。」亞雷斯先安撫娜娜激動的情緒，隨即沉穩的說道：「娜娜，難道你不想去人類的世界看看嗎？難道你不想改變現在的魔族狀況嗎？雖然我們依舊強大，但是我們已經落後。也許魔皇族的生活並沒有變，但是你可以看看你身後的城市，它早已經沒有了往日的繁榮。雖然機會很小，但是只要有機會，就該去嘗試，即使付出生命的代價，但至少我們無愧於心！
在人類與魔族的爭鬥中，已經有太多人失去了親人，失去了家園。也許，只要我們努力，就會有辦法改變這一切，就會避免更多人失去摯愛！讓以前那種流血的日子見鬼去，讓我們以我們的力量來改變結局！請將你的力量借給我，帶我去見你的父親，我相信我能說服他，能夠讓他了解我們的用心！」亞雷斯拉著娜娜的小手，以堅定的目光望著她說。
看著亞雷斯的目光，娜娜渾身發出輕微的顫抖。半晌之後，終於忍耐不住，撲進亞雷斯的懷抱中，抽泣著說道：「亞雷斯，你答應我，如果不行絕對不要勉強，我不想你死！」
輕輕撫摸著娜娜的秀髮，亞雷斯努力將自己的身體靠向她，讓自己的體溫來吹散少女心中的擔憂。
此刻，亞雷斯已經決定，無論如何要完成自己的計劃。他也暗暗發誓，即使一切無法成功，至少也要保護眼前這美麗的魔皇族少女。
四天之後，在娜娜的幫助下，亞雷斯取得了與羅斯塔克單獨見面的機會。
這天清晨，帶著加爾洛克的亞雷斯前往羅斯塔克的官邸，當然，此刻的加爾洛克已經是來自彩翼國的貴族，不再是卑微的低等秘魔族。
羅斯塔克是老牌的魔皇族代表，雖然對於因卡羅斯急功近利的政策有很強的反感，但對於人類則更沒有任何好感。與他見面，亞雷斯還是選擇了彩翼國魔皇族秘使的身分，而並沒有暴露自己是人類。
然而，事情的進展卻與他的想像完全不同，當他剛踏入羅斯塔克的書房時，眼前的年邁魔皇族元老，一眼便已經看出了他是人類的事實！也許，亞雷斯能夠用一枚徽章騙過娜娜，但是對於見過無數魔皇族的羅斯塔克來說，這簡直比一層紗更沒有掩飾力。
「人類，我不知道你是用什麼方法說服了我的女兒，但是我只想告訴你，如果你有什麼企圖，即使是犧牲我的女兒，我一樣會將你拿下！」羅斯塔克沉穩的說道。
眼見自己的身分被揭穿，亞雷斯還不覺得有什麼，加爾洛克卻已經有些慌亂。
亞雷斯冷眼瞪了加爾洛克一眼，隨即笑著對羅斯塔克說道：「監察會議長閣下，對於您的眼力，我十分佩服。我相信您不會怪我事先沒有通報我的身分，畢竟現在是非常時期。如果您不介意，請容許我先自我介紹。我是天龍軍團副總軍師，也是此次前來魔族談判的全權代表亞雷斯。而我身邊的，則是你們魔族一直排斥的秘魔族成員加爾洛克，也是前任秘魔族聯合會長唯一的合法繼承人。請相信，我能夠代表天龍軍，也能夠代表整個人類世界！」
雖然在看出亞雷斯的人類身分時，羅斯塔克就已經知道亞雷斯的來歷不簡單，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亞雷斯竟然會擁有如此高的地位。
像是在決定要把亞雷斯拿下逼問情報，還是當成客人給予應有的禮遇，羅斯塔克靜靜的看著亞雷斯，面色陰晴不定。
半晌過去，羅斯塔克終於手指書房中的客椅說道：「你的確是個人才，就憑你這份勇氣，我願意聽你究竟想說些什麼。但是我先告訴你，如果你的話讓我不滿，你別想走出這裡！」
「多謝！相信您會滿意的。」亞雷斯穩穩的走向椅子。他自己十分清楚，最危險的一關已經過去，剩下的就要看自己的運氣和羅斯塔克心中真正的用意。
羅斯塔克與亞雷斯整整談了一天，娜娜焦急的等待在書房外，雖然多次想要衝進去看個究竟，但都被羅斯塔克的親衛阻擋。
直到亞雷斯面帶笑容的走出書房，娜娜懸起一天的心才終於放下。
無論娜娜怎麼問，亞雷斯都是含笑不答，接下來的幾天時間中，亞雷斯都留在羅斯塔克的官邸之中。
七天之後，鎮守黑魔堡的雷震天得到秘令，全軍團從黑魔堡開拔，向北方魔族佔領區逼近。萬萬沒有想到天龍軍會在如此時刻，依舊向自己領地逼近的因卡羅斯，匆忙將鎮守魔都的兩個近衛軍團以及五百名魔皇族衛隊派往前線。
就在魔族皇都主力部隊離開的第三天，羅斯塔克為首的元老派，連同皇都最後的警備部隊包圍住因卡羅斯所在的皇宮，要求因卡羅斯為冷雪夜平反，並且承擔與人類征戰失敗的全部責任，要求因卡羅斯引咎退位，並且停止與人類世界的繼續衝突。
對於羅斯塔克的背叛，因卡羅斯大為惱怒。不過最後並沒有人們想像中的流血衝突。幾名經歷此事件的魔皇族，異口同聲表示當他們沖入皇宮之後，因卡羅斯已經神秘失蹤。另外，在皇宮裡，曾經有一名身分不明的神秘人物，當另一個神秘人出現與其接觸之後，此二人也同時失去蹤跡。
雖然沒有成功捕獲因卡羅斯，但羅斯塔克的政變卻成功。由於有彩翼國與人類和談的先例，北冥王國很快就從混亂中恢復，並且由羅斯塔克組建了臨時政府。
政變成功后四天，最後的皇帝派武將投降，羅斯塔克與亞雷斯在當天宣布了新的人魔協定，並且替以加爾洛克為首的秘魔族平反。
由於北冥王國與天龍軍之間依舊有許多關係尚未確定，因此亞雷斯暫時留在魔族境內，而雷震天所率領的第二軍團則根據新的協定，僅僅在黑魔堡留下一萬名象徵性兵力，其餘各師團則從雷霆關返回拜索斯，並且及時趕上米娜斯會戰。
聽到這裡，龍飛大致上已經明白一切。餘下的細節，想必要等到亞雷斯從魔族返回之後才能知曉。
不過，有一點龍飛要比亞雷斯更清楚。能夠讓因卡羅斯無聲無息逃走的人沒有幾個，恐怕此人正是一直跟隨在龍飛身邊的滅天魔王。
前段時間，在天龍軍離開魔族領土之後，滅天魔王一直叫嚷著無聊，因此消失了一段時間。
想必定然是他前往魔族首都，並且在關鍵時刻，幫助了亞雷斯，逼退因卡羅斯以及他身邊的神秘人。
想到滅天魔王身為八百萬魔神眾之一，竟然會幫助自己，龍飛嘴角不由露出一絲笑意，心中暗想道：看來，所謂的歷史根本不能成為證據，即使是魔神眾也憑自己的喜好活著。
「陛下，您看我軍究竟是繼續出兵前往龍之聯盟，還是暫時停止攻擊？」眼見龍飛已經了解一切，希勒再次將自己的疑問提出。
「就按軍師的意思辦吧。我們留下的事情實在太多了，士兵們也已經疲倦，就讓大家好好休息一段時間，等我軍恢復戰力之後，再與龍之聯盟細算舊帳！」龍飛肯定的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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