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敵軍入谷
夏日烈陽,烤的人透不過氣來。
山壁上有一個身影,小心的躲在一塊石頭後面,躲避著陽光的直射。
他的任務是監視谷外敵軍的動向。
這些時候,谷外的敵軍仍然不死心的發動了多次的進攻。
只是在我軍依舊強悍的轟炸面前,進攻的力度越來越弱。
統帥高順將軍曾讓他們站在谷口用涼水沖澡,以顯示谷中儲水的豐富。
又讓他們將裝滿乾草的糧袋堆在敵人能看到的地方,以顯示谷中存糧的充足。
只有他們自己知道,谷中的儲水和存糧只能支持十幾天。
也許是谷外附近的那條河流里,提前設置的機關起了作用,敵軍這些天看起來都是有氣無力,精神不振的樣子。
要說這機關可真讓他們佩服的要命,也不知道是哪一個缺德帶冒煙的傢伙想出來的。
先給罐子里裝滿瀉藥,然後在罐底鑽了一些可以使葯緩慢滲漏的小孔,然後埋在了河上游的淺灘處。按照滲漏的速度計算,可以持續半個月以上。
敵人要是喝了河裡的水,拉肚子的時候還不會懷疑,只會當自己伙食不好,吃的不幹凈。
可能敵人拉肚子的人多了,開始著急了,想要速戰速決,這些天不斷的嘗試新的破谷方法。
他們前兩天就碰上了想從外山坡爬上來的敵人步兵大軍。
他們將早已挑選好的山石拋了下去,這個壯觀啊,這個氣勢啊,幾千人同時將手中的巨石從山頂拋下,好一場流星雨。
一下就絕了敵人爬山的念頭。山上最不缺的就是石頭,敵人也不想被石頭給活埋了。
敵人又想到放火燒山,可環顧山坡,所有的大樹都被他們給提前砍了堆在山谷里,這火壓根就燒不起來。
敵人開始打穀外張遼將軍的主意了。
張遼將軍率領的飛騎軍是他們最好的保護傘。沒有飛騎軍牽制,敵軍可以毫無顧忌的全力進攻山谷,更可以使出炸山的絕招來。
敵軍開始將軍隊分散,在靠近山谷的每一條道路上都埋伏了部隊。
然後敵軍大將夏侯淵帶著小隊開始尋覓張遼將軍的飛騎軍。
終於碰到了張遼將軍的飛騎軍主力,夏侯淵帶隊佯敗,引誘張遼將軍進入了靠近山谷的山區。
敵軍埋伏的部隊趁機堵塞了離開的道路。
就這樣在離去無路的情況下,張遼將軍帶著飛騎軍向山谷靠攏。
最後在敵人大軍圍聚的情況下,到達山谷,開始有秩序的撤入山谷。
敵人趁勢緊咬飛騎軍不放,致使谷中丹陽軍投鼠忌器,無法開火。
張遼將軍帶領一千近衛軍,死守谷口,掩護大部隊安全進入山谷。
這一場谷口爭奪戰,殺的血肉橫飛,天地盡泣,鬼神皆懼。
張遼將軍橫槍立馬,大戰敵軍夏侯淵,徐晃,樂進,李典,于禁五員大將。
一千將士在谷口用他們的血肉之軀鑄成了一道不可逾越的閘門。
血氣可嘯天,人力終有限。
堅持一時三刻,一千將士已經傷亡大半。
張遼將軍帶剩餘幾百將士放棄谷口,向谷中撤退。
敵軍大部隊沖入山谷,被遍布在谷中的樹榦所阻,漸漸追失了張遼將軍。
敵軍開始了搜尋,可谷中的飛騎軍,丹陽軍,以及步戰兵團都已經不見了蹤影。
等敵軍領軍大將夏侯淵驚覺谷內遍布樹榦,乾草之時,大軍幾乎全數進入了山谷。
曹操此時靜立在馬上,注視著山谷另一邊的出口。
他接到戰報,張遼率領的飛騎軍已經中計,被他的大軍一步一步的逼到了山谷。
按照他的計劃,谷中的軍隊無路可走,只能從這邊的出口突圍。
此前他所率領的三萬步兵已經在這邊的出口周圍,廣挖戰壕,遍設陷阱,一定會使對方大吃一驚。
這裡就是一條通往黃泉的絕路,而他就是絕路上判人生死的閻王。
曹操心裡多少有點得意,他已經開始設想滅了呂布的主力,迫降了張綉,安定了宛城,繼續進行爭霸天下的大計了。
等了許久的時間,他已經聽到了另一谷口處傳來的喊殺聲,也聽到了大軍馬蹄奔騰衝入山谷的聲音。
可這邊的谷口依然安安靜靜,連往日偶爾出現的巡邏兵都沒有了身影。
他的心開始有些不安,眼皮莫名的跳來跳去。
身邊的謀士開始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情形不對!
曹操心裡想到的,也就是夏侯淵此時心裡想到的。
深入到山谷的中央,夏侯淵沒有看到呂布軍隊的一名士兵。
曾經耀武揚威,象巨型怪獸一般的重型武器消失了,曾經令他們一愁莫展,打都打不著的飛騎軍也消失了。
現在出現在他視野里的是滿地的樹榦,成片的乾草。
天乾物燥,小心火燭。
他怎麼把這個至理名言給忘了呢?
他正待下令火速撤離時,谷口一陣巨響。
谷口上方山崖上,被我軍擺成多米諾骨牌似的一串巨石,被守在山壁處的那名士兵輕輕一推,輪流滾下,堵塞了谷口的道路。
轟隆巨響,谷中隱藏在草垛之下的香燭燃到了盡頭,也點燃了埋在中間火雷的引線。
這種最原始的定時炸彈顯示了它無窮的威力。
埋在各處的火雷,一個接一個的被引爆,也將山谷內堆集的樹木乾草全部引燃。
大火無情,加上烈陽高照,瞬間便漫延至整個山谷。
曹操聽到谷內不斷傳出的雷爆聲,又看到隱隱出現的火光,如中當頭一棒,就覺腦中暈暈乎乎,一片混亂,無法思考。
一聲馬嘶聲傳來,谷外山腳處出現一騎將領,遠遠看去,正是張遼。
只見張遼揮動手中鋼槍,在他身後出現了密密麻麻的一排排齊整的飛騎將士。
張遼一聲怒喝,一馬當先,沖向曹操。
飛騎大軍如洪流一般,黑壓壓的追隨在張遼的身後,沖向來不及作出反應的曹軍。
曹操身邊的死士,衛兵慌忙護了主公,向軍隊的後方奔去。
留下了一眾謀士,慌不擇路,無所適從。
一場一面倒的屠殺開始上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