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劍的選集

傳說，百年前，一位江湖人為了研究劍法的究極奧秘，挑戰天下各個門派的掌門人，經過十五年的時間，他走訪了天下間各個門派，交戰次數上千，把他認為在交戰中各派最為精妙的劍法記載在一本書上，這本書被後人稱作為《劍選》。

——江湖傳言

於新波話音一落，所有人陷入了沉默，想起了劉伯溫一生勞累為民，身死後還未解開和他師弟的誤會，真是造化弄人。

於新波長嘆一聲，望了望無恨道：「李忠現在還好吧！他的武功如何會和紫風的武功都一起到了你的體內。」

無恨道：「忠伯...，還....好....吧，現在和紫伯隱居在冰涯上。至於忠伯和紫伯的武功為什麼會在我體內，說出來前輩可能不信，因為正是忠伯和紫伯的功力才支撐我活到了現在。」

於新波一聽，無比驚訝，似乎不信。拉過無恨的脈搏，小心的探查起來，在證明無恨所說正確后，臉上神情複雜。

「這是醫神慕容上所主張的內力續命之法，難道說成功了。」

無恨不解道：「醫神慕容上的.....內力續命之法。」

於新波見無恨好像不清楚一樣，說道：「是的，慕容上當時提出這個理論后，曾被天下之人所唾棄。認為這種方法若是被研究了出來，那麼，天下再無寧日。武功高的人為了活命，可以蓄意威逼武功低的人為自己續命；師傅尊長為了活命，可以威逼弟子幼輩為自己續命；而君主為了活命，可以威逼全天下人為自己續命。這樣的話，道德何在、倫理何在，每個人為了活命都可能會把罪惡之手伸向他人，天下大亂還不指日可待。

其中反對最為激烈者乃是醫聖平逸晨，認為慕容上妄作一個醫者。更是對他這個理論能成功報以懷疑態度。果然不出平逸晨所料，慕容雖然提出了這個理論，卻始終沒有成功。現在看來，....他是成功了。」

無恨聽到於新波如此說，一時感到不知怎麼回事，自己的身體之所以能接受別人的內力而延續生命，完全是平逸晨花了大量時間和藥物所造就而成，現在怎麼說平逸晨是最反對這樣作的，但看於新波的神情所說之話又不像是假的，看來為了救自己，平逸晨一定還作了自己非常不願做之事，這份恩情，自己又該如何還呢？

於新波見無恨不答，只是嘆氣，知道他有為難之處，不想談這個話題。又明白李忠和劉伯溫是何樣之人，既然劉伯溫願意把他收為弟子，李忠願把一身功力給他續命，可見他人品是沒有問題的，也決不會作出那些威逼別人為自己續命之事。就不再細問。

然後，於新波想到什麼事情，慢慢的從身上掏出來一本書，遞給無恨道：「這本書給你，我已決定此生不出此地，但卻不能讓這本世間奇學隨我一起長埋與此，你拿去吧！」

無恨正沉靜在對平逸晨的思念之中，聽到於新波的話后，打斷了自己的思年念。

接過書一看，只見上面寫著「劍選」兩字，字跡已經有點褪色，一看就知這本書時間絕對很長。

見於新波把書給了自己，就是對自己的信任。無恨把書遞給曉峰，淡淡道：「於老前輩，我聽你說師叔已出先天陣時，看到前輩卻未走，就知前輩是不會離開這個地方的。不過，我想問一下理由可以嗎？」

「理由，」於新波道。「理由大概就是捨不得吧，要知道我剛來這裡的前兩年，感覺時間過的真的很慢，迫切的希望十年時間可以一晃而過，而當你師叔領悟先天陣的方法后準備和我一起出去時，我卻猶豫了。

如果一個人在一個地方呆的時間長了，你就會發現當這個人離開時，有些東西是割捨不下的。那怕是一草一木、一花一石。

我當時就有這種感覺，再想到自己就算到了外面除了幾位老朋友外，也沒有什麼牽挂了，不如守著我親手照料的翠晚園終此一生。」

無恨聽了於新波的理由，非常能夠理解。想到若然自己可以死在飄雪山莊，那是一件多麼開心的事情。

想到紫竹林，無恨又想到了紫竹林外的那些武林人士，難道他們要的書就是這本《劍選》。

無恨為了看一下自己心中所想是否正確，道：「於老前輩，可否問一下，在紫竹林內是否有什麼武林人士夢寐以求的寶貝嗎？」

於新波聽無恨這樣說，笑了笑道：「不錯，確實有一件。」

「是什麼。」曉峰聽見有，急忙問道。

「那不，你手中拿的就是。」

無恨聽到於新波的話，果然和自己所猜想的一樣，再一回想所有的事情，心中一直想不通的謎豁然清楚了起來。

紫竹林里有寶物的消息一定是師叔出去后所傳。他明知於新波不再出去。那麼，必定會把《劍選》交給十年後前來踐約的先生。

他就是要給先生出一個這樣的難題，看先生如何對付那些等候在紫竹林外的武林人士。就算於新波沒有把那本《劍選》交給先生，但那些武林人士見只有先生進過紫竹林，也必定不信《劍選》不在先生身上，那麼，先生所要面對的就是林外一千多武林人士的刀劍。

可現在先生已死，來的是自己，那勢必變成自己來應對這個難題。

可是，師叔一到外面應該知道先生已死啊！先生的死是全天下之人皆知的事情，憑著師叔對先生的恨，出去的第一件事肯定就是打聽先生的蹤影。他隨便問一下任何人都應該知道的先生已逝，可為什麼....，

難道說.....，難道說，這個難題本就不是為先生所出，而是為自己所設。

無恨為了證明自己的所想，向於新波道：「於老前輩，可否問一下，師叔的卜算之術怎樣。」

於新波不知為何無恨突然問這個，答道：「卜算之術不是你們天機門的三大必修之學，而只不過作為興趣而學，所以我從未聽你師叔提起過他精通此術。」

無恨一想，又道：「那師叔在三年前的七月可有反常。」無恨只所以如此問，是因為三年前的七月正是劉伯溫身死之時。但凡是，事關天下之大事，天象都會有所徵兆。

三年前，無恨之所以知道劉伯溫身死，正是看到帝星紫薇旁最近的一星——文曲星隕落。仔細觀看后，正是水之屬性。

而無恨知道，皇帝身旁文曲之星水之屬性者共有六人，而離的最近者正是先生。這才知道先生身死，三天後消息被全天下而知。如果師叔也精通卜算之術，就應該知道先生三年前就已死。那麼，就可以肯定這個難題一開始就是師叔留給自己的。

於新波想了想，好像想起什麼，但又不是怎麼肯定。隨即搖了搖頭道：「三年前的七月你師叔跟平常一樣，沒有什麼反常啊。」

無恨見得不到什麼信息，也就不在問下去，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應該想怎麼解決這個難題。沒想到師叔只不過散播了一個消息，自己要面對的卻是一千多武林人士。

於新波見無恨在愁眉苦臉的思考著什麼，猜到葉伯臣肯定是已經出招了。不由的同情起無恨來，上一輩的恩怨偏偏要讓他一個不會武功的人來承受。又想到無恨初來時說自己不是劉伯溫的弟子，想來劉伯溫定是也考慮到自己師弟的性格，知道自己身死後，師弟葉伯臣可能會把怨氣轉嫁到自己弟子身上，為了此事不至於發生，所以自始至終都沒有承認過無恨是其弟子吧！

無恨在苦思后，終於想到一個辦法，對於新波道：「於老前輩把這本書給我，可是讓我盡可自己作主。

於新波道：「不錯。」

無恨聽此，把嘴巴湊到於新波的耳邊輕輕的說了幾句。於新波聽后，先是一愣。接著道：「這不重要，重要的事是這本書用在了善處，一切由你做主。」

無恨聽到於新波這樣說，就放下心來，又道：「於老前輩，我還有一事相求，就是曉峰在用紫羅蘭時，傷了經脈，不知前輩可否為他治療一下。」

於新波看了曉峰一眼，爽快的點了點頭。

無恨見於新波答應，感激的向於新波一鞠躬，向已經翻書入迷的曉峰道：「曉峰，把書給我，你和天宇在這裡向於新波前輩請教一下武功。」

曉峰聽此，不舍的把書遞給了無恨，看著無恨拿著書向竹屋方向走去。馬上要跟過去時，卻被於新波叫住。

「小娃兒，你都會什麼武功。」於新波叫住天宇和曉峰的道。

「什麼，你叫我小娃兒，」曉峰生氣的道。

於新波看著曉峰生氣的樣子，說道：「小娃兒，你這個年齡，我不叫你小娃兒，叫你什麼。」

曉峰見於新波又這樣叫自己，大聲道：「你完全可以叫我少俠。」

「少俠，」於新波聽到這個名字直接大笑出來，但見曉峰不怎麼高興，笑著道：「那麼，少俠，你都會什麼武功。」

曉峰見於新波問自己武功，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道：「我會的可多了，不過沒有你厲害。」

於新波聽曉峰的話語，知道曉峰雖然調皮，卻不驕傲。「好，你把你會的都拿劍向我攻擊，我看看你的劍法到了什麼水平。」

曉峰知道依現在自己的劍法一定還傷不了於新波，於是也不客氣，運起自己比較得意的劍法向於新波攻來。

可是於新波根本就對曉峰攻來的劍法沒有放在眼裡，只不過身體隨意的動了了兩下，就一一躲過。

曉峰雖知於新波厲害，可是沒想到厲害到這種程度，向他出招，簡直就像一個小孩子在向一個大人伸拳。

曉峰一氣，劍閃直接出手，本以為這招可以挽回點劣勢，可誰知，劍雖很快，可是還不及於新波的腳快，只見於新波一腳向劍身踢去。

曉峰立即感到一股大力傳來，頓時拿捏不住劍柄，只聽「叮」的一聲響，劍直接被於新波的腳踢掉在地上。

於新波誇獎道：「這一招用的還不錯，應該是叫劍閃吧。」

曉峰撿起地上的長劍，回劍入鞘道：「不錯的話，還給你把劍給踢掉了，要是不好的話，該如何。」

於新波道：「我不是誇獎你，劍法真的不錯，可是你還是欠缺一點，沒有發揮出此招的全部威力，不過你這個年齡能用到如此地步，已經難能可貴了。怪不得敢魯莽的用紫羅蘭一招呢？要不這樣，你們要是能再耍出一套劍法，讓我看上眼，我就傳你們三招我的壓箱底功夫如何。」

天宇見於新波這樣說，知道不管自己和曉峰能否能耍出讓他看上眼的劍法，他都會傳那三招。可是要是耍不出來而被於新波傳了那三招的話，心裡可不高興，叫道：「曉峰，天殘地缺。」

曉峰聽天宇一叫，就知道天宇的心思，馬上站在天宇背後，與天宇背靠著背，神情嚴肅。

天宇道：「老前輩看好了，我們這招是天殘地缺劍法的第九式天破地裂。」說完，曉峰與天宇一起揮劍起來。

於新波見兩人如此的嚴肅，不由的把注意了集中了起來，可是看了他們的劍法后，頓時大笑了起來「這是什麼劍法，怎麼這麼多缺陷，要是在敵人面前用的話，還不....。」接著，於新波臉上笑容沒有了，兩個眉頭緊鎖在一起，再不看兩人的劍招，而是把目光放到了劍意上來了。

只到曉峰和天宇收劍，於新波才回過神來，看了看因為施展這第九式劍法而喘著粗氣的天宇和曉峰，情不自禁的道：「好，完全打破了古往今來各家劍術的傳統，可以說是完全脫離了劍招而存在，卻每一招都帶著劍招的魂。這套劍法是誰所創，但為何全是守招。

對了，你們剛才說這是第九式吧，趕快把整套的劍法使出來讓我看看。」

曉峰喘著氣不回答於新波的問題，只是道：「這套劍法....你可看...看的上眼。」

於新波頗不急待的說：「不錯，好劍法，豈止是看的上眼，趕快回答我剛才的問題。」

天宇從桌上拿起茶杯大口喝下去道：「這套劍法叫『天殘地缺』，是我們公子所創，總共只有五招，分別是起手式、第二式、第六式、第七式和第九式，本來有十式，但公子創出來后，認為另外幾式全部是攻勢，用出來必傷人命。而這五式全是守式，不傷人性命，公子就教了我們。」

於新波聽了天宇的話，長嘆一聲，「不愧是天機門的人，真是個個不同反響，看來，天機門在這一代再出一個第五人也完全有可能。」感嘆完后道，「走，我們去那邊，那裡有個我專門練功的地方，你們把剩下四式耍給我看，我把自己壓箱底的功夫教你們。順便把你的傷給治好。」

曉峰聽於新波這樣說，捂著肚子不好意思的道：「可是，我餓了。」

於新波一愣，剛才見曉峰好好的，怎麼會這麼快就餓了呢？

「那我去找一下有什麼吃的先給你填飽肚子。」

曉峰賊笑道：「老前輩，我聽說九華山最好吃的是竹子，你可否拿出來給我嘗嘗。」

「竹子，」於新波一下子摸不著頭腦。九華山到處都是竹子，可是竹子好吃嗎？

「你聽誰說的。」於新波問道。

曉峰見於新波好像不知道，急著道：「就是九華山那裡的一個茶舍的人說的。」

其實九華山茶舍之人所說的並非是竹子，而是竹葉青酒，但見曉峰還小，見他的饞樣，怕告訴他后偷偷去喝，就假說是竹子。

於新波哈哈一笑，雖不知茶舍之人為何要騙曉峰，不過已猜到了曉峰要吃的是什麼。

一手拉起他們一個向遠處的一間的屋子走去。「那我帶你們嘗嘗我自製的竹葉青酒，那真是世上極品。真是好喝。也就是就是你們所說的竹子。」

曉峰一聽竹子原來是酒，馬上道：「我們也能喝嗎？公子可從不讓我們喝酒。」

「不讓你們喝，你們可以偷偷喝嗎？」

「這樣恐怕不好吧。」

「是男人怎麼能不會飲酒，你們還是男人嗎？」

「是，當然是，哈~，那就偷偷喝點，我其實聽說酒也蠻好喝的。」

「哈，哈，哈，你這個小鬼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