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6章 大結局4
喬鳶正有點納悶呢,明月笑了出來說道:「你就告訴她吧,人家爹回來了,正想往那兒湊呢,你就成全了她一片孝女之心吧!」
喬鳶驚訝道:「冰殘大人回來了?」
「是啊,剛剛到,正在那邊打著呢!」
喬鳶笑著拍了拍雙芩的小臉道:「怪不得這麼熱心地想幫我傳話呢,原來是想跟自己爹套近乎啊!行,就成全你!你就去跟你爹說,把大部分的殺手都引一個院子里去,關起門來投放毒煙,這樣會更快些!」說完喬鳶拿出一個小盒子交給雙芩道:「這裡頭有六顆毒藥,只要放在香爐里就能熏出毒煙來,不會立刻致死,但能引人眩暈。」
「不會熏著我爹他們嗎?」
「只要他們隔上一段距離,毒煙在空氣中自然消散,不會有事兒的。」
「好,我知道了,這就去!」
雙芩不等明月,拿起那盒子就往剛才的地方跑去。等她找到冰殘和元胤時,兩人正背對背地殺敵。見她又折返回來了,冰殘忙騰出身,快步地走了過去問道:「有什麼事兒嗎?怎麼又回來了?」
「爹!」雙芩脆生生地叫了一聲,晃了晃手裡的小盒子笑道,「這是喬鳶姐姐給的,說能熏出毒煙來,讓你們把殺手都引到一個院子去,這樣對付起來方便多了!」
「好主意!」冰殘真正滿意的不是那個主意,而是這一聲盼了許久的爹。其實在西北大營,當他聽說左熙和雙芩去過青月堂的營地時,他就無時無刻不盼著能見女兒一面。果然是連著血脈的,一見面沒有太多生分,這一聲聽得冰殘五臟六腑地舒活了一遍。
「爹,我幫你們吧!我去弄熏香,您和元胤叔叔祺正叔叔去引人來,好不好?」雙芩一臉崇拜地看著冰殘問道。
「太危險了,你還是先跟明月回那邊院子去。」
「不怕,不是有爹和元胤叔叔他們在嗎?你們會保護我的,對吧?再說了,」雙芩自信滿滿地拍了拍腰上的小弩道,「還有爺爺給我做的小弩呢!我沒那麼笨的,您放心好了!」
「那行,」冰殘很滿意地看著女兒笑道,「你和明月一塊兒去,放好熏香就離開,剩下的事情交給我們就行了。」
「知道了,爹!」雙芩拉上明月往隔壁院子跑去。冰殘剛一轉身,元胤就三兩步竄到了他跟前,歇了一口氣道:「敘完天倫之樂了?」
「你這是嫉妒啊,幽王爺?」
「我有兩兒一女,我嫉妒你?省省吧,冰殘爹!」元胤靠在木柱上得意地笑道。
「非得我誇你兩句你心裡才舒坦是不是?」冰殘側身掃了一劍,轉過頭來笑問道。
「不用你誇我心裡照樣舒坦。」
這時,祺正也跳了過來,靠在元胤旁邊坐下道:「這麼殺下去不是個法子啊!左天究竟藏了多少細作在京城裡?」
「他在京這麼多年,估計也應該不少了,可見他和金國勾結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冰殘拋了拋手裡的盒子道,「喬鳶給了個輕便的法子,要不了多久就完事了!等這邊的事一完,我們就去找左天那父子倆!」
「好啊,」祺正點頭笑道,「殺回馬槍我最喜歡了!趕緊的,本將軍已經等不及想取那左天父子的項上人頭了!」
半柱香后,齊王府內的殺手基本肅清了。喬鳶的法子果然好使,引了大半殺手入院子,再抽身出來,派人拿弓箭將院子圍堵了個水泄不通,見人出來就射,不到一會兒便全殲了來犯者。
等煙霧散去后,祺正吩咐人打開了那個院子門,只見裡面橫七豎八地躺著人,血流成河。祺正很滿意這樣的結果,轉身吩咐侍衛總管道:「領著人去府里各處仔仔細細地搜查一遍,不可放過任何一個角落,聽見沒?」
「知道了,大少爺!」
「肅清之後,重新上巡衛,千萬不能掉以輕心……」
祺正的話還沒說完,一個侍衛就匆匆跑來了。那侍衛下跪道:「大少爺,左天父子剛剛闖了西城門,殺了守城將領和二十多個士兵,開城門逃了!」
「什麼?笨得要死,怎麼能讓他逃了呢?」祺正氣憤道,「這個左天膽兒也夠大的啊!果真是存心叛逆啊!居然連守城之將都敢殺!來人,備馬,即可追出城去!」
「你還是留在王府里主持大局,追左天父子的事交給我和元胤就行了,」冰殘接過話說道,「料想他們也跑不遠,現下查清府內是否還藏有殺手才是要緊的事。」
「另外,派人去左府上取左衍留在書房裡的那份名單,不能叫人先搶了去。一旦拿到名單,先抓人再上奏!我和冰殘先去了,這兒交給你了!」元胤說完和冰殘一塊兒領著一隊侍衛匆匆地往外走去。
當外面安靜下來時,躺在上的兮兮輕聲問窗邊的庄允嫻道:「庄姐姐,沒事兒了嗎?」
庄允嫻往外觀察了一陣,點頭道:「好像是沒事兒了。」
兮兮鬆了一口大氣,低頭看了一眼懷裡的老三笑道:「看吧!你爹和叔叔們都是厲害的,來幾個殺手算什麼,不怕不怕!」
這時,外面響起了昭荀的聲音。昭荀一直守在外面,以防有人攻了進來。只聽見他問上樓來的雙芩道:「已經全部清出了嗎?」
「差不多了,祺正叔叔吩咐要再仔細地搜查一遍,怕有漏網之魚。昭荀叔叔,我先去梁嬸子房裡瞧一眼。」
隨後雙芩滿面笑容地推開了房門,瞄了庄允嫻一眼,坐到兮兮身邊,摸了摸老三的小手說道:「嚇著了吧?哭過沒有?」
兮兮笑道:「人家是硬漢子,怎麼會哭呢?」
「是嗎?也對,像元胤叔叔那樣做個硬漢子,那才好呢!」
「雙芩,你剛才也去摻合了?」庄允嫻有些擔心地問道。
「是呀!我剛才去幫了我爹和元胤叔叔他們呢!」雙芩開心地說道。
「你爹?」庄允嫻有些驚訝,忙問道,「你爹回來了?」「對呀!」雙芩又摸了摸老三的小臉蛋低頭笑道,「我爹剛剛回來,他可回來得正好,像會掐指算命似的。」
「那他人在哪兒?」
「跟元胤叔叔追左天父子去了,一會兒就回來!」雙芩一邊開心一邊逗著兮兮懷裡的老三,壓根兒沒察覺到庄允嫻的表情。兮兮抬頭看了她一眼,她立刻別過頭去,找了個借口匆匆出去了。
等她走後,兮兮問雙芩道:「你……叫過你爹了?」
「嗯!」雙芩點點頭道。
「可你還沒叫過你娘吧?」
「哦……」雙芩眨了眨眼睛,雙手撐在沿邊上甩了甩兩隻小腿兒道,「是好像沒叫呢。」
「為什麼不叫啊?難為情嗎?」
雙芩垂頭晃了晃道:「不知道,就是叫不出口。」
「那你叫爹為什麼叫得出口?」
「我爹……」雙芩想了想說道,「我爹厲害唄!嬸子,您說得一點都沒錯,我爹長得比我想象的還好看呢!他耍劍的樣子真好看,箭術也好,跟我爺爺似的,嗖嗖嗖連發幾下都中了!」
兮兮發現雙芩說起冰殘時,小臉上滿是崇拜之情,那是女兒對父親的一種崇拜。而雙芩每回看見庄允嫻時,總是盡量迴避,似乎並不怎麼喜歡這個母親。
「雙芩,」兮兮又問她道,「你到底不喜歡你娘哪一點呢?你都叫了你爹了,你卻不肯叫她一聲,你知道她心裡會有多難過嗎?」
雙芩沒有回答,或許這個十二歲的小姑娘心裡有她自己的答案,只是不願意說罷了。到了這個年紀,已經學會了如何把秘密藏在心裡了,只跟自己分享。從前的日子她都是跟爺爺過的,習慣了和一個聰明的男人相處,卻不習慣和一個略顯笨笨的女人交心,一切都只能慢慢來。
半夜時,元胤和冰殘將左天父子從京城外十里處的一個莊子抓了回來了。與此同時,祺正也已經根據名單,將涉嫌為金國細作的官員都一一拿下,並在清晨時分與元胤一同進宮,將睡夢中的皇帝驚醒,遞上了一份齊王爺連夜寫出來的長達二十頁的奏摺。
左天父子叛亂令皇帝都覺著震驚不已,當即將二人下入死牢,交給刑部尚書嚴審。左衡在逃,左行左徹兩兄弟也一同下入死牢,而左禪吟也不知去向,與左衡一起被全國通緝。
左家其他人因左熙和齊王爺求情,查清與叛亂無關后一一都釋放了。這一場左家叛亂鬧了京城整整半個月才消停下來。沒過幾天,皇帝御筆硃批,判了左天父子三人斬立決,唯獨才十四歲的左徹幸免於難,被發配青海。左家家權交還給了左熙,而左熙無心管照左家的事情,便收了左衍為第二子,將家權轉交給了左衍。
罪臣已罰,自然該輪到功臣封賞了。那皇帝雖對齊王府和幽王府有成見,但形勢之下他不得不低下他那顆高高的頭。在兮兮孩子滿月當天,皇帝下旨賜封了兮兮雍側妃的封號,並破例提前賞了策凌策宵郡王的封號,當然熹微也沒落下,封了安郡主。
在齊王府風風光光地辦了三天滿月筵席后,兮兮和孩子們算正式出月了。雖然明月和閔氏都捨不得,可元胤也不得不先回驚幽城收拾左衡留下來的殘局了。他們走的那天,哭得最厲害的就是嫣兒了。眼看有幾個弟弟妹妹和雙芩姐姐陪著玩,轉眼又走了,她抱著祺正哭了好大一通,直到祺正答應她,等夏天到了的時候,一準送她去驚幽城玩,她這才委委屈屈地收起眼淚。
左熙和雙芩自然跟著冰殘回了驚幽城。一個是離不開兒子了,一個是離不開爹了。雙芩變得很粘冰殘,總是爹前爹后地跟著,弄得庄允嫻很是鬱悶,為什麼自己女兒就是不跟自己親近呢?
一同回去的還有喬鳶以及關氏一家人。在兩個王府的努力下,皇帝沒再跟關氏舊事重提。關氏還是寧願回到紫鵲村去跟謝大娘做伴。滿成主動提出回去奉養兩位老人,貞氏本不願意,想留在陌香身邊,可拗不過滿成,只好委屈地回去了。
庄氏等人不願意回去,就繼續留在了花好月圓里幹活。陌香從祺祥手裡買下了那個宅子,做了安家之所,因為田易生被派了驚幽城提點刑獄,而祺祥在翠月胎穩之後帶著她和枕兒一塊兒回汴京城去了。至於那陌雪,照舊押了回來,以故意傷人和污衊重臣兩罪並罰,擊杖三十,刺配青州,不許再返原籍。她那兩個孩子隨她丈夫進了流鳶的家門,叫流鳶為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