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章 不純凈血脈
樂貝侯爵知道楚鳴會接受這個建議。無論從大局或私人的角度,他都無法眼睜睜的看著波里小姐嫁給別人。而且就像樂貝侯爵所說的霜藍特色,楚鳴幾乎都是霜藍特色的典型。
從表面的角度看霜藍特色的侵略性和擴張性,但深刻的追究卻是對自由的嚮往。無限的宇宙奧妙無窮,而霜藍星系人卻只能被壓制在一個星系中動彈不得。自由可以被壓制,而天性不會,所以才會有無休無止的戰爭。
樂貝侯爵也不擔心莉莉會反對,這次聯姻看似隨意,但內里的奧秘卻不是外人知道的。這是集合了霜藍星系無數人智慧的一個切入點,是撬動神殿這塊巨石的一個支點。高壓鍋只要漏氣,僅僅一個沙眼,都可以將內部的壓力釋放出來。
這些事樂貝侯爵沒有對楚鳴說,因為楚鳴有一個既好又不好的習慣。楚鳴沒有權利慾,他對權力的控制力遠遠遜色於並不強勢的班比。這個習慣的好處是讓楚鳴有了很多的朋友。連剛薩斯古奇這種梟雄都試圖和楚鳴握手言和。
但缺點也顯而易見,如果楚鳴在霜藍星系,幾乎每個勢力的人都買他的賬。(不要小看霜藍星系那些人的膽量,他們是連那些老傢伙都敢算計的人)。但在神殿世界,楚鳴這個習慣就成了他的短板。樂貝侯爵的計劃就是要彌補這個短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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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楚鳴拿定主意的同一時間,芳妮高更家族的宗老投票也有了結果。當宗族祠堂的大門打開時,守在門口的一個少年探頭探腦的往裡面看了一眼。然後臉色大變,飛也似的跑了。
少年對這片龐大的宗族核心區非常熟悉。複雜的道路結構根本沒有影響到他的速度。十幾分鐘以後,他來到了一個獨立的院子前。
「發卡!開門!是我。」
少年急切的敲著門。很快,門開了。先是開了一條縫,露出半張臉,然後又打開了更大一點。剛好能容一個人側身進入。少年敏捷的鑽進去,大門在他身後關閉。
「宗老投票結束了,紅票。」少年一進門,就迫不及待的說道:「我肯定沒看錯,是紅票。半數以上的宗老贊成這次聯姻,姐姐的申訴被駁回。」
「半數?是九成吧!」發卡一點也不意外:「這種手段我早就領教過,他們從不在乎我們這種人的感受。這是我們最後的利用價值。」
「可不能這麼說,他們可是宗老。」少年驚恐的往身後看。生怕有人在外面偷聽,宗老的權威是不能質疑的。如果這句話被人聽見,會帶來很大的麻煩。
「迪索、別擔心,他們不敢把我怎麼樣,我已經不是族裡的人了,我是交易出去了的貨物。」發卡惱怒的揮揮手,但還是沒再說下去了。他雖然不在乎,但這裡的其他人在乎。迪索是他們三姊妹中最小的弟弟。但早就懂得察言觀色,這也是被逼出來的。
「可是姐姐她怎麼辦?這種最後一次申訴,她難道還不死心嗎?」迪索撓著頭。期期艾艾的好一陣子才低聲說道:「其實大家不都是這樣的嗎?琅邪家族畢竟還是個大家族,據說琅邪康實力不錯,也是琅邪家族的嫡系子弟。如果姐姐嫁給他——」
「實力?」發卡冷笑一聲:「靠家族資源堆出來的熔岩聖堂,也就能欺負欺負我們這種人。而且他已經有十七個老婆,每個老婆都來自不同的家族。難道你不知道他為什麼看上姐姐嗎?他是在收集不同家族的女人,他把這些女人當做玩物來收藏。」
「可我們有什麼辦法呢?如果你們試煉成功了還好。但你們沒有成功。安德納內斯宗老早就被排擠到邊緣了,他能做的只有這麼多。他能保住宗老的地位已經很難了,而且還有很多不純凈血脈的族人需要他的庇護。」
迪索沮喪的說道。他雖然年紀不大,但早就習慣了這種現象。誰叫他們屬於不純凈血脈的,他們這種人的成就空間非常小,四次涅槃就是極限。就像他的姐姐波里小姐就是輸在第三次涅槃上,涅槃失敗的後果非常嚴重,不但實力倒退,也失去了提升的空間。所以安德納內斯宗老也無法阻止聯姻,這種他們這種血脈的人必然的歸宿,家族養育了他們,他們無法用實力回報家族,就只能用身體。
「實在不行就逃婚!」發卡握緊了拳頭。失去家族庇護的他們什麼都不是,朝不保夕,但總勝過成為利益交換的貨物。
發卡的建議把迪索嚇了一大跳,就在他想勸告了時候,院子的大門被人敲響。
「有人沒有!」
敲門的人很不禮貌,是用拳頭在捶門,迪索連忙往門口跑,當他剛剛跑到門前時,門開了,是被人很粗暴的撞開的。
「人都死哪兒去了?」
一個風度翩翩的青年走了進來,在他身後還跟著十幾個隨從,這些隨從膀大腰圓,一看就不是什麼良善之輩。
「出血了?」青年看見了地上的迪索,迪索是被大門撞倒的,撞破了鼻子。
「給他擦一擦。」青年指著迪索說道:「血幹了黑乎乎的,很噁心。」
兩個隨從跑過來,其中一個掏出毛巾要給迪索擦血,迪索當然不願意,打開他的手。這時,另外一個隨從毫不客氣的箍住了迪索的脖子,強行的用毛巾將他臉上的血跡擦乾淨。
「琅邪康!!!」發卡氣得全身發抖,他指著青年怒吼了一聲:「滾出去!」
「你敢罵我?」琅邪康不可思議的看著發卡,彷彿要發怒,他身後的隨從也躍躍欲試,隨時準備出手教訓這個膽敢冒犯主子的人。但琅邪康瞪了發卡一會兒,笑了起來:
「算了算了,看在你姐姐的份上,不和你計較。我今天是來看你的姐姐的,把她叫出來來。另外,讓她收拾漂亮點,我不喜歡邋遢的女人。」
「你做夢!我姐姐絕不會嫁給你!!!」迪索掙脫了束縛,他爬了起來,大聲的反駁。
「隨便。」琅邪康也不生氣:「反正你們家族要送個處(女)到我床上,不是你姐姐就是別人。不過我聽說最後一次申訴也被駁回了,所以我先來看看貨。」
琅邪康的話說到了要害,發卡和迪索都無言以對,他們面對的家族壓力,這種壓力根本無法對抗,就算想拼個魚死網破,憑他們的實力,魚死了網還是好好的。
當發卡和迪索都沒有退後,他們擋在琅邪康面前,不讓進去,這手段太軟弱了,讓那十幾個隨從都哈哈大笑起來。
「看樣子你們是不喜歡我了。」琅邪康在院子了隨意的走著,輕鬆的打量著栽種的花木。他走到最大的一棵石榴樹前,招招手,一名隨從點頭哈腰的跑了過來,替他解褲子上的腰帶。
「不好意思,剛剛喝得有點多,芳妮高更家族還是不錯的,除了那個安德納內斯宗老。我喜歡拉普宗老和阿爾克馬爾宗老,他們酒量不錯,值得一交。至於你們嘛,看著你姐姐的份上我就不難為你們了,你們要是知趣的話就乖乖聽話,不然就別出現在我面前。買一送二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別拿自己太當回事。」
琅邪康在石榴樹下尿完了,也說完了。然後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冷哼了一聲走了出去。自始至終發卡都沒說一句話,不但他沒說,他還緊緊攥住迪索的肩膀,不讓他說。直到琅邪康走了好一會兒,發卡才猛烈的咳嗽起來,嘴角滲出一絲血跡。
「發卡,我們逃吧!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姐姐嫁給這個混蛋!!!」迪索下定了決心。
「不能逃。」一個人在身後說話,不知何時,房門開了,波里小姐走了出來:「難道你們沒看出來嗎?他就是想讓我們逃。那些人想對付的不是我,而是安德納內斯宗老。只要我一逃走,他們就會將罪名加到安德納內斯宗老身上。而且我們也逃不了,因為定罪需要證據,我們就是證據。」
波里小姐很淡然,她好像並不生氣或恐慌,只是冷靜的陳述著事實。
「難道我們就這樣認命了?!」發卡揮舞著拳頭,他知道波里小姐說得對,他剛剛不讓迪索說話也是怕引發衝突對安德納內斯宗老不利。但面對殘酷事實是時候,他還是忍不住反駁。
「不是我們,而是我。」波里小姐搖搖頭:「其實錯都在我,要是我不堅持,什麼事都不會有。家族少了我一個沒什麼,但不能少了安德納內斯宗老。他是我們這種人唯一的庇護,如果沒有他,我們這種人早就散了。到了那個時候,就是任人宰割的命運。」
「為什麼是你?!不是別人?!」迪索大聲的為自己的姐姐鳴不平。
「為什麼不是我?難道為此犧牲人還少嗎?我是實力都這樣了,無法再為我們這一系做出貢獻,這樣的犧牲也算是我最後盡一次自己的力量。」
「可是沒有感情的——」發卡說道,但馬上就被波里小姐打斷。
「不談感情。感情對我沒有益處,只有害處。我現在想的就是如何為我們這一系爭取到更大的利益,你們應該支持我,這樣我的犧牲才有更大的價值。」
ps:
好歹趕出來了,不好意思,工作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