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 不是亡命之徒不要玩報紙

010 不是亡命之徒不要玩報紙

李濂文一家走後,西餐廳老闆越想越不是味道,原本自己看他們家族人丁興旺也有錢,本想巴結一下,就破例包了整個餐廳給他們,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夏款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裙子他們子子孫孫都喜歡上自己這個調調,畢竟那家人光男丁就是二十多個啊,以後說不定時不時的這房那房帶著妻妾子女來搞個燭光晚餐,自己不是爽翻了嗎?

結果搞成這個鳥樣,一堆菜品堆在廚房裡,湯都在鍋里起泡了,牛排已經在烤制了,而他們拍拍屁股走人了。

而且因為筷子事情自己為了欲擒故縱彰顯自己的品牌,說了不在乎賠償金的大話,沒想到李家真的扔了定金走人了,這一次眼看折本。

況且就瞅著李濂文那人這可怕的老派家長作風,估計他們家兒孫沒人再敢來這裡吃飯了。

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晚飯也省了,老闆就和一群夥計蹲在廚房吃李家剩下的西洋菜,看著夥計們為能吃上平日絕對碰不到的西餐而興高采烈,老闆更覺得自己被人一刀捅了,在外面,血汩汩的往外流,在裡面,淚汩汩的往肚裡灌。

「不能便宜了這群鄉巴佬!」老闆咬牙切齒。

第二天他就去找了本地的報館,想去見報。

為了省錢特地找了個小報社,大報社記者要收錢的。而且軟文價格比廣告都貴,與其黑李濂文,真不如登個廣告直接罵:你個老逼!

從布帘子探出頭,看清來人是誰后,主編把那個土土的小記者推開,自己親自接待。

「您可是知道的,那李家男丁很多,而且很不講理,簡直像野蠻人一樣,動不動一窩一窩的出沒,我們這報館也是剛起來,萬一他們來砸我報社怎麼辦?」主編嘆了口氣。

老闆扭頭四望,這報館開在一個小四合院里,小到從東廂房可以一個箭步就跳到西廂房門檻上,飛躍中間的「天井」,主編和記者擠在正房裡做事,用塊布帘子格開,主編室的大牌子就掛在布帘子上,當主編推開布帘子出來的時候,「主編室」就消失不見了。

東廂房裡門窗大開,可以看到裡面堆著不少報紙,而西廂房裡除了隆隆的機械聲音外,還不時傳來驢叫。

老闆有些好奇,沒搭理主編的訴苦,他指著西廂房問道:「您這不是報社嗎?怎麼還養驢呢?」

主編臉一紅,咳嗽了兩聲,說道:「牛比較貴,本報初起,暫時還沒有置辦牛的計劃。」

「啥?」這傢伙竟然還想養牛?老闆傻了好一會,點了點頭說:「這個叫多種經營,除了報紙之外,您這家還經營畜牧業啊。嗯,洋人最喜歡吃肉。」

說罷站起來,一拱手,說道:「您忙著,我再去看看別處報紙。」

他來是為了找報紙羞辱李濂文的,就是找個人問了家最近的小報社,沒想到是這個鬼樣子。他哪能找個養驢養牛的報紙啊,他又不是來進驢肉的。

「別介別介啊!話還沒說完呢!」主編趕緊拉住西餐廳老闆,看對方隱隱有不屑的神色,主編恍然大悟,趕緊解釋道:「先生您誤會了,那驢不是為了賣的,是我們的印刷機是畜力的,這地方太小,沒法上燒煤的蒸汽機。」

當然這也是吹牛,別說用蒸汽驅動的最新印刷設備,單單講蒸汽機的價格,以他們報紙的實力想也不要想,買不起的。就算白撿一台,他們也用不起煤。

「哦,怪不得你說牛比驢好呢。」老闆終於釋然了,他重新坐下,屁股壓著咯吱咯吱的藤椅,問道:「直接講,我覺的這是個新聞,你們報不報?」

「這個…這個…壓力不小啊……」主編坐在老闆對面的小板凳上,兩手放在腿之間搓著,滿臉都是掙扎之色,彷佛一個做錯事猶豫要不要說實話的小孩。

「你到底是啥意思啊?」老闆有些不耐煩了。

主編怯怯的抬起頭,猶豫了好久說道:「我知道您那西餐廳好著呢,我們報紙周發行也有…也有幾百……不,上千份!這個您看您需要廣告不?」

看對方不願放自己走,又支支吾吾的拉廣告,老闆明白了,他說道:「我也是海京混過的,做報紙的報社天天都有倒閉的,你新聞不夠火爆,鬼買你報紙啊?你報紙賣不動,鬼給你上廣告啊?做報紙的必須既不要臉又不要命!你這種羞羞答答膽小怕事的做法,你幹嘛做報紙呢?還不如來我店裡打工,安全!」

「我以前不也是舉人嗎?舞文弄墨的!干別的,太…太掉份…..」那主編被說得羞愧的低下頭去,倒好像這客人是主編,他是手下不得力的小記者了。

「唉!你這鬼樣子去了海京不出一周就淪為乞丐了,我不已經告訴你怎麼玩報紙了嗎?不要臉!不怕死!才有錢!」老闆「恨鐵不成鋼」的一跺腳。

說罷,他手指點著主編鼻子吼道:「我教你怎麼海京報業怎麼玩:就是找一個有權有勢的,但不能太有權有勢,就是李濂文一家這種的,死命纏上去黑!你就說李濂文是滿清派來的姦細、就說李濂文買賣人口、就說李濂文溺死女嬰、就說李濂文每天睡覺前都要燒一頁聖經然後大罵信基督是邪教……」

話還沒說完,主編已經臉都綠了,連連擺手道:「這怎麼行?這不是造謠污衊嗎?別說他們會去法庭告我,他們那家兒孫肯定會堆上來把我打個半死。」

老闆叫道:「你黑李濂文是個頭條、李濂文家打了你是第二個頭條、你和李濂文打官司是第三個頭條;你打贏了官司是第四個頭條;……我不信你報紙發行量上不去!」

主編聽得下巴頦都要砸在地上了,眼珠子幾乎要彈到老闆膝蓋上。

愣怔了好久,口水都順著嘴角淌了出來,主編才回過神來,舌頭一轉,把口水舔了回去,他盯著老闆彷佛看著孔聖人一般,急急問道:「要是我打輸了官司咋辦?豈不是要賠錢?關了我這報社咋辦?」

「你傻啊!」老闆恨不得對著這個清朝舉人鼻子一拳打過去,他叫道:

「你打兩個官司:一個他告你誹謗、一個是他們毆打你,你總不能全輸?」

「可是,萬一他們家不打我怎麼辦?」主編問道:「那李濂文可是書香門第……」

老闆想起昨晚的倒霉事,勃然大怒,吼道:「書香門第哪個不是流氓世家!就李濂文那家人一夥流氓!老頭子是最大的流氓!就算他們不打你,你可以湊上去挑逗他們打啊,比如你看到李濂文出來,你就大罵孔子;你遇到他們家兒子孫子,你就笑他們又老土又傻帽,他們能忍得住?只要你挨一拳,立刻倒地打滾,然後報警,就說自己傷重之極,去告他們當街傷人!然後幾十個頭條都有了!」

坐在小板凳上的主編瞪著又驚又茫然的雙眼,問道:「萬一他們真贏了我,告得我傾家蕩產咋辦?」

「兄弟,你真應該去海京呆兩年。」老闆一邊嘆氣,一邊舉頭四望,彷佛要在這滿是土和紙張的廢紙堆一般的地方找什麼東西。

「您找什麼?」主編疑惑的問道。

「你們家報社的牌子呢?」

「牌子?您是說這個?」主編站起來跑回自己的桌子邊,從一堆書下面翻出一塊竹條,遞到老闆面前。

老闆定睛一看,只見這尺子般粗細的竹條上刻著四個字:「韶?新?」。

「這就是你們家牌子?連個大點的掛門外給人看的也沒有?」老闆伸手比劃著。

「沒有。」主編羞澀的笑了。

「我娘的真來錯了地方,應該找個大報社去,唉,不該怕他們黑心記者要錢發文的。」老闆在心裡嘆了口氣。

不過既然已經和這小報主編講這麼多了,老闆也騎虎難下了,他只好耐心的和此人解釋道:「他告你誹謗,只能告你報社啊!你萬一情勢不妙,立刻就轉移財產,這院子是你租的?那無所謂。其他的,比如把你的印刷機放到朋友名下,或者就一分銀子賣給朋友,這樣是正當交易,誰也查不出什麼來。風頭過了后再拿回來!這樣你就一分錢不賠,直接申請破產,把你積存的報紙給他們家燒紙錢去!不過就是換塊牌子而已。」

「報紙也可以賣給西洋造紙廠的,還有驢子……」主編頭點的像雞啄米,突然他想到了什麼,叫道:「不對啊,我說先生,我要是破產,我這報社豈不是也倒閉了,即便報紙出名了,轉眼就死了,還得新開報紙新起名,那也豈不是白忙活了?」

「你這土鱉!」老闆恨恨的把手裡的牌子敲了一下主編腦袋,指著牌子上的四個字「韶關新報」道:「假如這個報紙被查封破產了,你新開的報紙就叫做《韶關新》好了,在你報紙名稱上你自己加個『報』字,就好比《海京紀聞》也可以寫《海京紀聞報》一樣;要是《韶關新》也被查封了,你可以再註冊個《韶關1新報》,你認識阿拉伯數字的1嗎?就一杠,你故意印的很小,客人誰會在意《韶關新報》其實已經換了三個報紙名字了?」

「先生你咋懂的這麼多呢?難道你在海京也在報社裡干過?」主編以一種崇拜的目光看著這位海京回來的新潮人,滿心都是敬佩。

老闆一聲哀嘆:「你難道不知道去年八卦小報聯合起來圍攻黃德美伯爵的事?所有報紙銷量翻了五倍,滿眼看去都是黃德美。」

「知道啊!黃德美伯爵,就是那個他老婆手提關公刀追著砍他,從大馬路追進車站,又從車站一路追上火車車廂車頂,夫妻倆在火車車頂瘋狂跳躍、大玩逃與殺那位!太牛了!」主編興奮得滿臉紅光。

「就是他,他就因為這事起訴了幾家報紙,結果捅了馬蜂窩。聽說看他不是基督徒,他又好色又好賭,估計海人局職位也就到頭了,八卦小報就專揀這種又大又軟的爛柿子捏,就開始搞他!說他什麼下面得了梅毒大瘡,得拿繩子把那話系在褲腰帶上、說他有十二個私生子、說他以喝童子尿為壯陽偏方;逼得黃德美走投無路,自己不得不買了家報紙,用報紙和他們對罵,就是《海京花》。」老闆搖了搖頭,說道:「看到沒有,人家一個伯爵,原來小刀軍團的老大都快被整瘋了,我要你幹掉的就一個老土鱉而已,你怕個屁啊!」

「大哥,你真是神賜給我的引路明燈啊!」主編淚流滿面的握住老闆的手,叫道:「我就聽你的了!反正,我這小報根本也賠死了,快要嗝屁了!」牛bb小說閱讀網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1871神聖衝擊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軍事歷史 1871神聖衝擊
上一章下一章

010 不是亡命之徒不要玩報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