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 為了神么?

107 為了神么?

好久之後,瞪著那尊「雕像」,劉國建覺的自己權威被藐視了,他幾乎是跳著大吼大叫道「沒人問你,你吼給誰聽啊?這裡就你是基督徒嗎?這裡誰不信耶穌?!啊!對我示威嗎?要造反啊?你……」

但方秉生拉了拉一臉憤怒要和席勝魔吵架的劉國建,他一開口就是笑,他站起來,先對劉國建使了個眼色,依舊是親熱的繞過辦公桌,請用軍禮表示自己不會屈服的席勝魔坐下。

「坐下來好好說話。」劉國建嘆了口氣,沒好氣的命令道。

看著席勝魔又怒又羞辱的坐下了,就站在席勝魔身邊,吊著胳膊的方秉生陪笑道:「席探長,沒人讓你做假證陷害人。那違反十誡的,絕對大罪。我們都懂,也都是基督徒,咱們都是好弟兄嘛,呵呵。」

說著,他看了看席勝魔的臉色,用一隻手比劃著說道:「你畢竟看了一眼就轉身跑出巷子了嗎?你可是沒看到,山豬他詐我。剛給我匕首,又突然搶了過來,一刀捅在我胳膊上……」

席勝魔扭頭看著身邊的方秉生,用手指敲著桌面,駁斥道:「方先生,你這麼說就太怪異了!你手裡提的槍是山豬的,他又給你刀子,而且你身邊已經站了一個背著步槍的保鏢了!他先給槍,又給你刀,接著奪回來,在有保鏢、你右手持槍的前提下,還一刀捅你、接著又被你奪回來?你這麼講,你以為法官會信嗎?誰會信?」

「說不定他以為我戴著眼鏡好欺負呢,呵呵。」方秉生毫無羞愧和尷尬的笑了起來。

桌子后的席勝魔氣鼓鼓的別轉了頭不去看他。

方秉生此刻換了一副深惡痛疾的口氣,語重心長的說道:「席探長,你是本地警官,你比我更了解山豬和龍川堂,這是一窩匪徒啊!他們欺行霸市、敲詐良民、擾亂市場、藏污納垢,整個縣城要是能拔掉這伙毒蟲,那該是多麼的美好啊。」

席勝魔答道:「是,他們是一窩人渣。但是不能靠做假證。」

方秉生非常生氣的拍著桌子叫道:「山豬這種流氓,即便不是這次買兇殺人,他也做過無數次了,他欺男霸女、欺壓良善,他犯下過多少次天理不容的命案啊!但是就是因為他非常狡猾,總是作為指使者出現,即便破案,也有他小弟頂缸,他一點事也沒有。現在你怎麼能叫做假證呢?你只不過不要理他,把他以前做過的壞事挪到今天來不就行了?你是替天行道啊,是替耶穌除害啊。你平日里挖地三尺也奈何不了山豬,因為他作為犯罪指使者是絕沒有直接證據給你的,但是今天就有直接可以搞死他的事情啊!你都不需要出力,只需要睜隻眼閉隻眼,山豬就會永遠在龍川消失了!」

席勝魔沒有吭聲,咬著牙搖晃著頭,看得出他內心在激烈交戰。

方秉生趕緊趁熱打鐵,說道:「對不對?你沒有犯罪,你只是不開口就行了,裝沒有發生過,你什麼也沒看見。這怎麼能叫做假證呢?而且你若這樣做了,山豬伏法,龍川千萬百姓感激你啊,這種對百姓天大的幫助對比碾死一條臭蟲的小罪過算什麼呢?你這才是真正的為耶穌服務,為百姓做了好事啊。」

席勝魔咬牙抬頭說道:「我做不到,我看見就是看見了。而且我樂意為山豬作證,證明我看見過的一切。」

「你是混賬嗎?」對面的劉國建氣得差點把牙咬碎,他伸手指著門口道:「外面關著的那個流氓做過多少惡事?你只不過少說一句,他就完蛋了!公義就得到實現了!」

席勝魔轉過頭看著市長,深吸一口氣道:「公義,不能以邪惡的手段實現。公義就得以公義的手段實現。」

「你這個龍川百姓的大罪人啊!耶穌怎麼生出來你了呢?我看你是撒旦的崽子吧?」劉國建的秘書惱恨席勝魔墨跡和無恥,奮勇的指著席勝魔幫腔。

席勝魔看了他和劉國建一眼,死死咬著牙不吭聲,他臉皮也紅了,頭皮也一層汗出來了,看得出就如在油鍋里油炸一般,但是他好像寧可死扛這種壓力了,就是不想鬆口了。

方秉生也有些急了:你不幫老子整龍川堂也就算了,怎麼讓你閉嘴都不行?非得要幫龍川堂說話?這個混賬到底心是怎麼長的?難道表面上正義無比,暗地裡卻早就被龍川堂收買了?

想到這裡,他叫過劉國建秘書,說了幾句,對方一臉的不情願,緩緩的從公文包里又拿出一張支票,劉國建自己唰唰的簽字蓋章。

方秉生拿著那張支票,放到席勝魔面前,說道:「席探長,知道你不容易。我今天支票簿沒帶,就先用你們市長的支票,這是額外的二百銀元,送給你。幫次忙吧。何必為了那流氓得罪你們市長和千萬無辜的老百姓呢?」

席勝魔深吸了一口氣,從自己抽屜里拿出剛才方秉生給的一百元現鈔,連同那張支票一起扔到方秉生面前,他說道:「我明白了。這些錢我一分也不要,我就要主持正義。因為我是基督徒。」

「塞嫩母!癟三混賬!上個洋學堂以為了不起了!你以為老張能保護你一輩子嗎?不識抬舉的狗東西!」劉國建真的暴跳如雷了,跳起來就罵。

席勝魔深深的低著頭,不發一言。

方秉生也冰冷了臉,伸手抓起桌子上的鈔票和支票,扔回給眉花眼笑的秘書。

然後他拉住暴怒的劉國建,兩人走到門口小聲交談了一會。

劉國建立刻走了回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吼叫道:「席勝魔!把你的警徽和警槍交出來!」

「為什麼?」席勝魔一愣,接著臉上罩了一層怒意:這報復竟然五分鐘后就來了,這也太混賬了吧,劉國建和方秉生眼裡到底有沒有王法和神?

「你現在被停職了!」劉國建大吼一聲。

「憑什麼?我哪裡做錯了?你總要有個理由吧?」席勝魔憤怒中站起來反問對方。

劉國建冷笑著指著席勝魔鼻子說道:「昨天周四,你以查槍名義,在大街上公然毆打龍川堂幾個人,打折人鼻樑、還毆人腦袋出血,極大了影響了治安局的聲譽!我們的警官就像你一樣是暴徒嗎?所以你被停職了!」

「山豬?」席勝魔一愣,說道:「剛剛你們還想陷住山豬,怎麼拿這事來搞我?」

「搞你?放屁!你突然毆打幾個對你不構成威脅的人,查槍毆打山豬,隨後又把槍扔還給山豬!你這是不是違反了警官規章?我這也是程序正義!」劉國建得意的冷笑著。

席勝魔頓時入墜冰窟,昨天他毆打山豬,確實有點公報私仇的意思,但是誰不知道山豬那伙人的真面目,哪裡沒有點明暗規則呢?他以警官身份確實可以在暗規則下肆意毆打凌辱山豬這種流氓,對方也絕對不會以此事對他舉報什麼的,否則一個混幫會的去舉報警官打人,你別說會受到多少隨之而來的報復,而在江湖上也沒法混了,幫會分子去舉報警官?有點廉恥好不好啊,混幫會不就是要被官差修理的嗎。

不過現在他給劉國建講死理,而劉國建就給他講死理,按死理,昨天那一通揍,確實不知違反了多少條警官規章。

劉國建繼續吼道:「而且從你毆打山豬出血這件事,我懷疑你和山豬有私人恩怨。為了避免你的私人恩怨影響工作,你不僅停職等候處理,而且不得插手和山豬以及龍川堂任何有關的案子,立刻移交你所有相關檔案給歐杏孫!」

說罷,劉國建再次手重重的拍在桌子上,厲聲吼道:「交出你的警徽和警槍!去人事處報道你的停職處罰!向歐杏孫移交案件檔案!在處理結果出來之前,你就是最低級巡警,去三一街維持交通,立刻!」

看著又憤怒又震驚又無奈又痛苦的席勝魔,方秉生扭過頭冷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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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中午十二點。

翁拳光帶著幾個人氣急敗壞的進了治安局,大喊:「歐探長呢?」

他剛剛得知消息,因為山豬帶的幾個人全一起被抓進去了,而他收買的治安局裡的眼線也覺的山豬得罪了方秉生那種人,被他哭著叫著說山豬行刺他,山豬怕是凶多吉少,而立了大功的席勝魔「竟然」「終於」被劉國建免職了,這更是情理之中意料之外。情理之中是以席勝魔的爛脾氣,很多人都認為他遲早會和劉國建衝突;而意料之外,竟然是在他持槍勇救方秉生之後——這京城來的四眼田雞恩將仇報未免也太快了吧,所以都想再等等消息看看,愣是沒人給他報信。

「八爺,我還正要去找您呢。」歐杏孫從治安局會議室里伸出頭來,滿臉驚喜的說道。

「哎,老歐,為啥抓山豬?」翁拳光急急忙忙的跑過來,抓住了歐杏孫的手腕搖晃著問道。

歐杏孫笑眯眯的也抓住了翁拳光的手腕,接著猛地一扭,把翁拳光胳膊背在了背上。

「哎,老歐別開玩笑!現在還鬧!」對於警官手冊里的反關節技,龍川神拳翁拳光掙扎了幾次都沒掙脫他,氣得扭頭大吼。

「不是給您開玩笑。方秉生先生指控您昨天毆打他,今天又指使山豬和袁嗣會行刺於他。您作為犯罪嫌疑人,我奉命拘留您問話!」歐杏孫笑著說道,看那臉色,他都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做夢,但不管是不是做夢,兜里硬扎扎的一百大洋鈔票是真的,席勝魔幾乎等於完蛋了也是真的,這是個美夢。

「行刺?行刺誰?」翁拳光瞠目結舌,接著看到歐杏孫出來的會議室里吊著胳膊冷冷看著他的方秉生,和轉過臉裝看不見他的劉國建,翁拳光有些回過神來了,他流著冷汗叫道:「姓方的,這怎麼回事?你媽的瘋了吧?」

「走!這邊請!」歐杏孫扭住翁拳光的胳膊,把他朝拘留室押去。

在單人重犯拘留室里,歐杏孫對翁拳光還是很客氣,隔著鐵籠子把上午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了他。

翁拳光聽完之後,倒抽了無數口涼氣,遲遲說不出話來,因為這方秉生的毒辣超過了他的想象,竟然敢光天化日之下就攀誣山豬要行刺他?!!這是個何等無恥的匪類啊!

「方秉生竟然敢這麼誣陷我們!我擦!還有沒有天理?!山豬肯定是冤枉的,我讓他跟著方秉生去保護他啊!」翁拳光大吼起來。

歐杏孫嗤之以鼻道:「八爺,在這裡的人,全都說自己冤枉的。別喊了,省省力氣。這個案子您剛剛也看到了,張局長溜了,劉國建接手,而上午方秉生就敢指著劉國建鼻子擦他媽。您這怎麼玩的啊?怎麼惹了那麼可怕的混蛋了?」

「我哪裡惹他啊?是他騙我在先!」翁拳光又驚又怕的叫了起來。

歐杏孫聳了聳肩膀,嘆了口氣說道:「我說八爺,你又不是第一天混江湖,吃虧了若惹不起就得打落門牙合血吞。」

「我要見山豬,我要保釋山豬!」翁拳光突然想起了自己來的目的,趕緊握著鐵欄杆大叫起來。

「還保釋他?你先保釋自己吧。」歐杏孫無奈的笑了笑。

翁拳光驚恐了搖了搖腦袋,才確認了自己已經被關進來了:「我要保釋我自己!」

歐杏孫點了點頭,說道:「我給您傳個話,您,方秉生是同意保釋的,但是有條件。」

「這個畜生還要給我提條件?我擦他老母啊!」翁拳光氣得跺腳,拽的鐵欄杆叮噹亂響。

「你聽不聽?不聽我就走了,你讓你律師和劉國建交鋒吧。若方秉生死咬你買兇殺人,以你昨日毆打他的情勢,和山豬與你的關係,你是保釋不了的。」歐杏孫作勢欲走。

「老歐,你說!你說!」翁拳光立刻服軟了,頭上冷汗流了下來。

「第一點,立刻交出王魚家案件證人和起訴人陳阿大和他弟媳婦,交給方秉生他們一夥看管;第二點,立刻讓昨天席勝魔毆打的你的車夫和保鏢來局裡錄口供;第三點私人賠償方秉生1500大洋;保釋金另算。」歐杏孫慢悠悠的說道。

「我擦?這還有天理嗎?還有王法嗎?找我要陳阿大他們,這事你知道,我也認了;找我車夫和保鏢幹嘛?我車夫被姓席的孫子打折了鼻子,他又沒跟著山豬出去!我什麼也沒幹,為什麼就要給方秉生那個流氓1500大洋啊?」翁拳光說到憤怒處,轉身一拳打在了拘留室的石牆牆壁上。

第二點就是為了抓席勝魔的小辮子,防止這個瘋子搗亂,真惹惱了劉國建的話,劉國建就要和張局長鬥鬥,非得扒了席勝魔的警服不可!想到這裡歐杏孫越加的得意,眉飛色舞起來。

「方秉生說了,他那套衣服,外套是雙星定製的,350銀元;襯衣,法國進口貨80元,570元是醫藥費和養傷費。另外500大洋是昨天你打他一拳和損毀他眼鏡的代價。」歐杏孫說道。

翁拳光轉過身來,難以置信的竟然笑了,他在鐵欄杆後面對著歐杏孫攤開了手,笑道:「天啊!我是不是在做夢?在龍川縣城裡,竟然有人**裸的敲詐我了!我是不是翁拳光?」

歐杏孫並沒有被這個笑話逗笑,他冷哼了一聲說道:「八爺,我勸你服軟。你是龍川堂,對方是鐵路公司和洋藥行會,沒看連劉國建都被他當狗用了嗎?你想和這種幫會對著干?方秉生可是對劉國建說了,若是你還不服,在江湖上放出風去,在你人頭上掛一萬花紅,惠州請來殺手做掉你都可以。別說對抗縣令,就是咱們縣城的最大幫會和惠州城、京城幫會對著干?我想即便方秉生僅僅是個流氓,您最好也服軟。」

「我擦***!!畜生!!」翁拳光憤怒無法排解,仰頭大吼起來。

歐杏孫捂住耳朵,冷笑一聲:「吼吧,吼完了也沒用,吼完自己想想,想好了通知我。我有事先走。」說罷自己大搖大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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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翁拳光還沒自投羅網,方秉生、劉國建、歐杏孫他們正在會議室里商議如何對付龍川堂的時候,席勝魔手裡提了根警棍進入了拘留室,與平時不同,他胸口的探長警徽和腰裡的手槍都沒有了,胸口卻增加了一隻搖搖晃晃的哨子。

因為在局裡聲名卓著受人佩服,雖然知道這位雙雄之一已經被劉國建給廢了,但看守警員還是什麼也沒問就把席勝魔放進去了。

他要看的是謀殺未遂嫌疑犯山豬。

本來一聽到門響,在籠子里的山豬立刻站起來,手握籠子柵欄大吼:「我是冤枉的!天殺的方秉生竟然敢這麼誣陷…….」

然而一看到席勝魔,抓進來前被方秉生保鏢們揍得真像豬頭的山豬愣了一下,閉了嘴,悻悻的扭頭坐在地上,也不看席勝魔一眼。

「山豬?」席勝魔用警棍敲了敲籠子門。

「幹嘛?大名鼎鼎的席探長要來提我審訊嗎?」山豬語氣雖然不忿,但還是垂頭喪氣的站起來,走到籠門,等著被提。

他心知肚明今天方秉生給他們撕破臉了,要往死里弄他,而席勝魔本來就和他們龍川堂不和,又因為構陷長老會的事和這個探長結下了梁子,昨天當眾被揍得滿頭血已經是預示了,要是他刑訊自己,怕是把自己折騰殘廢的心都有,心裡是又怕又恨又無奈。

「我不是來審訊你的。」席勝魔正色說道:「今天上午,我是告訴你:上午的時候,我在追出巷子的時候扭頭看了一眼,看到你倒拿匕首給方秉生。你沒有行刺他。」

「什麼?你?」沒想到突然說這個,而且是自己難以置信的好消息,山豬渾身一振,猛地抬起頭來瞪著席勝魔,彷佛從來不認識這個可怕的探長一樣。

「我算一個目擊者。你若要打官司,我願意為你作證。」席勝魔點了點頭說道。

「什麼?席探長?您看見了!您知道我是方秉生那個人渣誣陷的?」山豬手握著籠門欄杆驚喜的跳了起來,接著他又愣了,問道:「那你還不放了我?」

席勝魔嘆了口氣,說道:「因為我堅持說我看到你沒有威脅方秉生,我得罪了市長和他,我已經被停職做巡警了,你的案件我管不了。你好自為之吧。」

說罷轉身就走。

「慢!你說你為了我的事被停職了?」籠子里的山豬匆匆叫住了席勝魔,看著那人的後背,山豬疑惑的說道:「那你這什麼意思?你不是一直要以弄死我們為樂嗎?你不會是騙我的吧?來耍我玩的?」

席勝魔轉過身來,臉上一直換了一副猙獰的表情,他提起警棍指向了山豬,看著這張魔鬼一般的臉,山豬驚叫一步,退了兩步,脊背靠住了石牆。

席勝魔咬牙切齒的說道:「你這個人渣!你們龍川堂所做的罪惡罄竹難書!若是你和翁拳光哪一天突然死了,不論怎麼死的,龍川不知有多少人會額手稱慶!包括我!只要你們死了,我都會看做上帝報應你們罪惡在我眼前!!!」

被這樣兇狠的咒詛辱罵,山豬渾身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小聲的問道:「那,你要為我作證是什麼意思?」

「不是為了你這種人渣!」席勝魔厲聲駁斥對方,他咬著牙艱難的說道:「基督徒不可做偽證!我是為了耶穌為了神,我願意為別人誣陷你而作證!雖然…….你是該死的人渣。」

說罷不理目瞪口呆的山豬,席勝魔轉身就走了。

直到拘留室的門關上,裡面又只剩下自己一個人的時候,山豬才茫然的低下頭,看著被扒光鞋子的光腳,喃喃道:「為了耶穌么?神真的在嗎?」

接著這個人突然怒目而視頭頂的籠子和屋頂,他指著上面叫道:「我擦!耶穌啊,我今天擺明了被冤枉!快點把我放出去!」

說完他豎起耳朵聽了聽,拘留室外邊並沒有腳步聲,什麼也沒有發生。

山豬撲通一下跪下了,兩手交叉握拳道:「神啊,剛剛不是有意罵您的。我對您最忠心了,想想吧,去年聖誕節我可是給天主堂捐獻了5元大洋的!這幾年也起碼給您五十元大洋了,50元啊!我遇到神甫和修女都是要鞠躬的,我這麼虔誠的人,您不保佑我保佑誰?要是您讓我出去,我立刻跑去天主堂給您捐獻五十塊大洋。50元啊!!!多大一筆錢啊!!!」

靜靜的跪了一會,山豬睜開眼睛,又聽又看:還是什麼也沒有發生,他又叫道:「神啊,至於這個罪呢,我確實因為工作關係不小心碰過幾個人,這些個人有罪大惡極的,我是替您送他們下地獄;有的吧,也確實看起來挺老實的,但是我已經懺悔過了啊,我替您送他們去天國了,我確實沒有罪的吧?」

又過了一會,山豬猛地抬頭,指著頭頂,面目猙獰的吼叫起來:「神!你媽的!老子真是被冤枉的!你快點放我出去!否則,你真是又聾又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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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1神聖衝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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