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天馬暴動

腿腳的傷痛讓楊軒有些昏昏迷迷。顛簸的山路雖然比前池鎮要平坦一些，但實在談不上什麼走。遇上這樣的路段，陳也只能咬著牙關挺著。後座中也只有楊軒一個人，副駕駛座上是縣政府辦公室主任宋安，身板不算硬朗，長期坐在辦公室的他，臉色蒼白就像海濤中的扁舟，幾次欲乾嘔。

「縣長，過了這座山就是天馬鄉了。」宋安雖然很不舒服，但也盡心儘力的介紹沿路的地區，讓楊軒對紅水縣下屬的鄉鎮有個直觀的認識。

「天馬鄉的由來，源於天馬鄉有座羅浮省海拔第三的高山，天馬山，外形獨特頗像天馬，山脈蒼蒼茫茫，一眼望不到頭，端是雄偉非常。」宋安對紅水縣的人文地理如數家珍，得益於他以前在干縣府辦公室副主任坐冷板凳時，閑來無事經常研究紅水縣的歷史地誌。

約莫三十分鐘過後，尼桑終於駛進了天馬鄉，翻越一座大山，陳也是出了一身大汗，鬆了口氣。

「縣長，前面就是天馬鄉的鄉政府所在地了。」

「就在這裡停車吧，我們走過去。」楊軒吩咐前面的陳。

「縣長，前面是暴民集聚啊，他們都拿著鐵鋤頭之類了，你腿腳又不靈便，走著過去不安全啊！」宋安擔憂的勸阻著。

「沒事的，我的腿能走路。開車過去終究不，先讓天馬鄉的民眾以為來了什麼大人物。可能激起他們對政府的仇視心理，可能會不願意坐在和我們平等立場溝通。」楊軒著就打開了車門。

宋安也趕緊下了車去攙扶。

楊軒先找個地方洗了冷水臉，讓自己清醒一下，慢慢踱向鄉政府。

眼前一片黑壓壓的人群，估計有七八百人，都是些穿著普通的民眾，手裡拿著鋤頭或者鏟，甚至砍柴刀，對著鄉政府的方向拚命搖擺……

果然如天馬鄉鄉長劉健所的那樣，場面徹底失控了，不少民眾都已經失去理智，瘋狂的吶喊……

「縣長，前面危險啊，我們還是不要靠近了。」宋安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場面，心裡也是怦怦直跳。

楊軒沒應答繼續往前走，沒有話，豎耳傾聽這群人的喊聲。

聽了大半天，楊軒也終於算是明白了暴動的源頭了。

主要誘因是天馬鄉政府在年末強行徵收提留款統籌款，而今年由於天氣氣候情況，天馬鄉的農民普遍收入降低，徵收了提留款統籌款，許多農民連年都沒法過了……

這個提留款「三提五統」中的一項，楊軒得後世也是進入了21世紀初期，國家徹底免除了這個稅收項目，增加農民的補貼。也算是個歷史產物吧。

楊軒一陣頭疼，這可是死結，來還是要深入了解能解決問題。

繞過暴動人群，楊軒從後門進入了鄉政府內部，楊軒了一下政府大樓的白色的瓷磚裝飾，不禁砸砸嘴巴，這幢政府建得還真不賴啊，天馬鄉可是紅水縣的幾個貧困鄉鎮之一，鄉政府怎麼這麼有錢，這裡面貓膩很多啊。

縣委書辦公室里，蘇南正抽著一根熊貓，擺弄著手上的兩塊圓石，聽著縣委辦公室副主任成笛的彙報，悠閑自得。

這煙是老領導臨走前給的，自己跟了老領導大半輩，老領導也念著自己的。

成笛是他自個帶來的，放心得緊。

「書，楊縣長已經帶人前往天馬鄉了。」成笛心的彙報著。「縣公安局副局長安在山也帶著一批防暴警察前往維持秩序！」

蘇南微眯著雙眼，嘴角有一絲微笑道：「年輕人終究是年輕人，還是差點火候啊，我隨意設一個局，他就往裡面跳。」

「書設的局，恐怕他不想跳也不行吧。」成笛不著痕迹的拍一馬屁。

「破局的方法有很多。比如他可以借力打力，先把暴亂事件上報到市委，市委肯定會有指示下達到我這裡，那我再想像這樣悠閑就不可能了，無論事情終處理成怎麼樣，我都推脫不了責任。可惜啊……他偏偏要走危險得路，既沒有向市委彙報，而是自作主張的出動防暴警察去彈壓民眾，只能危險！他這是拿著自己的政治命在賭博！暴動沒解決，他是要掉帽的，即便暴動解決了也只能他處理得力，是他的分內事，也增加不了多少印象分！太兒戲了！太幼稚了！也太嫩了！」蘇南淡淡笑道，在成笛面前，他從來不怎麼掩飾自己內心的想法「不過，這給了我穩坐釣魚台的機會！」

天馬鄉的頭頭腦腦都到了，楊軒寒著臉，抽著煙，著下面幾個肥頭大耳的幹部，一聲不吭。

「劉健，你事情的起因。」楊軒面無表情。

劉健口音囁嚅的猶豫了半響，沒敢出聲。其他的一些幹部也是噤若寒蟬，微微低著頭不敢直視楊軒。

楊軒來就被蘇南搞得心情有些煩躁，雖然蘇南那點伎倆，他也不怎麼畏懼，但怎麼也像一根刺插在心頭肉上，騰的一下了起來，寒著臉，指著劉健的鼻冷聲道：「怎麼不話了？是不是這個鄉長不想幹了，不想乾的話，你立刻給我滾蛋！」

「你一個個吃的腦滿腸肥的，鄉政府大樓一個搞得比縣政府還漂亮！像什麼樣？烏煙瘴#**小說/class12/1.html氣！」楊軒聲音清冷，猛的一拍桌「外面的農民連飯都吃不上呢！」

一群平時頤指氣使的鄉鎮幹部，在天馬鄉作威作福的幹部，在這個年輕人面前竟然大氣不敢喘上一口。

在一邊的宋安也是心驚肉跳，沒想到這個縣長起火來，竟然有如此大威勢！

楊軒目光掃過全場，到有個幹部竟然敢和他對視，顯得理直氣壯的，心裡微微詫異。

「你出來，給我這次暴動爆的緣由在哪裡。」楊軒當即點了那個幹部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