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守護猞猁
費里蒙斯大峽谷中,一條清澈的河流穿過,兩旁是鬱鬱蔥蔥,藤蔓交錯的林子。樹木動了動,不是被風吹動,金鷹銳利的眼睛看到了,就像是看到了獵物,他朝那裡降落過去。
它怎能貿然的在一個充滿可疑的地方降落呢?如果那林子里是一頭兇猛的魔獸,豈不是讓這兩個傷殘人士,羊入虎口么?
金鷹有所感覺,在那附近,有種同它的本源極為相似的微弱力量場存在,甚至它在卡帕身上也感覺到了這樣的能量波動,是否相信它是安全的呢?金鷹選擇了相信。
「小金,謝謝你!」陳然虛弱得連眼睛都睜不開來,但他還是對金鷹表示了感謝,即便自己是他的主人。
「主人,我不叫小金,叫艷靈。」
陳然呵呵的笑了兩聲,臉上掛著微笑昏了過去。
艷靈托住兩人的身體鑽進了樹叢,儘管它已經盡最大的努力減緩下墜的速度,陳然兩人還是重重的摔在地面上,不省人事。
四周的地面突然升起七八個小土包,在不斷變大的同時,它們的形態在發生著改變。
艷靈早料到這裡屬於某種生物的領地,只是不知道,它們是成為敵人或者朋友。
當小土包升到近一米的高度,七隻如同貓一樣的雕塑閃過一片黃光,變成了活生生的「貓」。
「守護猞猁?」艷靈似乎認知這種凶獸,她不敢肯定的想到。七雙凌厲的目光集中在艷靈身上。
相傳守護猞猁是一種專門負責看守貴重物件的凶獸,它們與僱主簽訂守護協議,從中得到好處,只要有它們的保護,任何外人都別想奪走它們看管的東西。
「金?」從峽谷壁上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一隻年老的守護猞猁從岩壁中現出身來,他睿智的目光定在艷靈身上。
猛然間,他向向後退了一步,歷經滄桑都不為所動的目光劇烈的跳動著。
「這……」他步履蹣跚的來到卡帕身邊,說不出話來。
全都守護猞猁突然將目光向空中看了一眼,年老的猞猁急忙命令道:「快,將他們藏起來。」
鬼王與魔武已經從費里蒙斯大峽谷之上飛身而下。後面跟著狼狽的陰魔。
七隻守護猞猁身上同時激蕩出一片黃光將陳然兩人一鷹籠罩,片刻,它們沉入了泥土中,樹蔭下,依舊芳草萋萋。
艷靈發現她來到一處洞中,洞中央,一件散發著黃光的鎧甲漂浮在洞頂,將整個山洞照亮。艷靈目瞪口呆,很少有東西能讓這隻高傲的雄鷹為之震驚,這鎧甲便是一件。
鬼王與魔武急速從岩壁外飛過。
「乖乖,陰魔老鬼該不會是騙人的吧,受了那麼重的傷,能跑到什麼地方去。」魔武粗大的嗓門清晰的傳入艷靈與八隻守護猞猁耳中。
鬼王折了回來。
「我感覺這裡不對,卻找不到任何不對之處。」她自言自語道。
陰魔飛了過來。
「他們肯定在峽谷里,在那樣劇烈的爆炸之後,不可能還有力氣逃脫。」陰魔一個黑色的魔法彈轟擊在岩壁上,山洞出現輕微的搖晃,守護猞猁沒有表現出一絲擔憂。
艷靈感覺到山洞在輕微的晃動,洞外三人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微弱。
山洞在移動,向著山岩的內部移動。七隻守護猞猁同時發力竟可以達到這樣的程度,沒有任何人可以拿到守護猞猁保護的東西這一說法,此時此刻完美的展現在艷靈面前。
「你好,五行金之領主,老朽守護猞猁一族的長老,拉爾。」年老的守護猞猁和藹可親的說道。
「你怎麼知道?」艷靈口吐人言,不解的看著拉爾。
拉爾呵呵一笑:「這世上恐怕除了你,就再也找不到金屬性的存在了。況且,這山洞中還有另一位領主。」
「另一位?」艷靈呼吸開始急促起來,她有些急切的想要知道拉爾接下來想要說什麼。
「是的,」拉爾將目光盯著空中漂浮著的鎧甲,喃喃說道:「等待了兩千三百年,終於完成了先祖留下的任務,這件土靈甲終於可以物歸原主了。」
「你是說……」艷靈不確定的看著卡帕。卡帕全身上下傷痕纍纍,眼看就要挺不住了。
卡爾點點頭,土靈甲在精神力的牽引下向卡帕飄了過去。
「沒想到第一次與土之領主的會面竟是看到他奄奄一息,更沒想到能與土之領主在這裡相遇,倘若在耽擱半個時辰,恐怕我們得守著土靈甲直到世界毀滅。」
「長老,用不了半個時辰,如果你們不出現,我們都會洛入敵人手裡。」
土靈甲沒入卡帕體內,一層黃色的光暈立馬包裹住了卡帕,他背上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的癒合,那一層被燒焦的皮肉脫落,重新長出了新肉。他**著身子安詳的躺在山洞中,臉上苦痛的表情不見了,卻而代之的是憨厚,讓人看了踏實。
看著臉上布滿污血的陳然,拉爾問道:「他是誰?他雖然氣息微弱,卻並沒有受到嚴重的傷害,修養幾個月應該可以恢復過來。」
「他是我主人。」
「主人?金之領主的主人?」拉爾不敢相信。
「是的,法神蒙馬特給我挑選的主人。」艷靈平靜的說道:「決裂之戰中,我受了傷,被蒙馬特所救,立下的承諾。」
拉爾從口中吐出一粒綠色的丹藥,送入陳然口中。
「既然是金之領主的主人,這粒迴轉丹便送給他,有助於他的恢復。」
艷靈望了一眼昏睡中的陳然,向拉爾致謝,問道:「拉爾長老,你知道金靈甲在什麼地方嗎?」
拉爾似乎早就知道艷靈要問這個問題,遺憾的搖搖頭:「實在抱歉,金靈甲沒有在我們守護猞猁的保護中。你知道,守護猞猁同外界的接觸並不多,我也不知道金靈甲的下落。」
艷靈點點頭:「我會找到它的。」她的聲音聽上去還是那樣童稚,彷彿一個十來歲的小女孩,語氣卻異常堅定成熟。
當陳然醒來,已經是三天以後。身上傳來一陣陣酸痛,想將手抬起來都異常艱難,眼睛的脹痛令他無法睜開。他不敢想現在在什麼地方,只能憑身上暖暖的感覺認為是躺在一張床上。
這會是什麼地方呢?陳然擔心的想到,如果落入了黑袍祭祀手中,那麼現在小金,不,艷靈不會出什麼事吧?還有卡帕……
「主人,請你不要胡思亂想,這樣會打擾我修鍊!」艷靈那活生生傲然的話語傳入陳然的大腦。
「艷靈!」陳然激動得心臟突了一下,他的眼睛還是睜不開,想要了解一下周圍的環境都無法實現。
「我們現在安全了嗎?我昏迷了幾天?卡帕呢?」陳然一連竄的問題,讓艷靈不得不停止吸收金屬性能量。
她一一回答道:「我們現在安全了,守護猞猁將我們送到了柯索盆地。你昏迷了三天,卡帕出去找吃的去了。」聽得出,艷靈很不情願。
「守護猞猁是誰?」陳然問道。
「這個我會告訴你。」
這時,卡帕粗大的嗓門在屋外響起。
「老大,醒了沒,俺抓了幾隻野兔回來!」接著,卡帕向小孩子一樣,對另一個人說道:「村長爺爺好!」
原來這是到了卡帕的老家,那個溪流旁安寧的小村莊。
接下來的幾天,陳然的眼睛在迴轉丹的藥力及自己的調理下,已經可以睜開眼睛享受村裡的一草一木。身體的外傷已經恢復得七七八八,至於內傷,恐怕一時半會兒難以作出較大舉動。
這裡恬淡的生活差點讓陳然忘記了幾天之後就要開始的機甲爭霸賽。用陳然自己的話說:「我已經愛上了這種『小橋流水人家』,田園式的生活。」他每天除了在家裡運功療傷,還跟著卡帕一道幫助村裡人干一些農活,自由自在,樂得清閑。
只可惜,人活在世上,總要背負許許多多的責任,扛起負擔。
上了一趟高原,挖了一隻金鷹出來,卻沒有找到任何關於流沙的信息,也就無法得知龍飛的下落。龍飛,始終是陳然心頭的一塊陰影,兩年不見,不知它現在到底如何。
盤膝坐在溪流旁,聽著流水嘩啦啦的聲音,陳然的內心異常舒爽。大腦里有序的計劃著機甲爭霸賽的種種事項。
卡帕依舊傻乎乎的坐在陳然身邊,如今,除了一些對沙土簡單的操作,他再也用不出在費里蒙斯大峽谷邊緣拼殺的招式,艷靈對此大為不解。
平靜,整個世界都陷入了平靜。
除了民眾如火如荼的討論著這次時隔二十二年的爭霸賽,所以的機甲流派已經默默的陸續來到阿拉斯加星球,做戰前最後的準備。
由神族成員組建的神武流駐紮在一座小型廢棄礦廠的工人宿舍,陳然作為這群對神族有著崇高信仰的信徒的領袖,自然而然跟著他們一同前來。與神武流同樣駐紮在這個礦廠的還有兩個流派,同神武流一樣,是這次爭霸賽中不起眼的小流派。
阿拉斯加星球的空氣無法呼吸,出門要麼乘載車,要麼吞一粒供氧膠囊,膠囊可以提供一個小時的氧氣,那玩意兒好是好,就是太昂貴。這次爭霸賽增加人與人的對抗,總不能戴著氧氣罩參賽吧,政府便與生產商聯手,好好的賺了一筆。
望著懸窗外蕭瑟,空曠的灰色星球,陳然微微皺著眉頭,露出擔憂神色。
陸陸續續到來的飛船讓這顆死寂的星球變得有了生氣。
星球的另一端,比賽用的場地已經規劃完善,正在做最後的檢查。
「神使大人!」尤里斯慌裡慌張的衝進陳然的房間。
「有人來鬧事!」
陳然無所謂的聳聳肩:「將他們趕走就不得了。」
「恐怕不好辦,還是您親自與處理一下吧!」尤里斯有些問難。
陳然站起身來,不高興的自語道:「都這個節骨眼上了,遲早都要打,還怕什麼!」這幾天,他的心情一直不好,一來是自己身上的傷,如果不能儘快恢復一些,恐怕不能幫助仙刀流走多遠,二來是神武流的事,他至今都沒有考慮清楚要將神武流置身在什麼樣的位置。這次大賽,這個不起眼的流派至關重要。
走進工廠宿舍的大廳,陳然一眼便看見了令他時常牽挂的仇人——何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