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千三百九十章 有內奸
北歐已經不是亂的問題了，前腳呂布飛走，後腳奧丁就大舉進攻！
「有內奸！」收到奧丁在天蒙蒙亮的時候主動進攻的消息，皇甫嵩幾乎瞬間就反應了過來，然後近乎如條件反射一般看向佩倫尼斯。
那一刻佩倫尼斯只想將皇甫嵩的腦袋打歪，看什麼看，我是內奸？
「習慣成自然而已。」皇甫嵩被佩倫尼斯帶著惡毒的眼神瞪了之後，輕咳了兩下，也覺得妖師好歹還是有品的人物，不至於這麼低劣。
「大概是招降的那些北歐異人之中有和奧丁勾連的吧，這種情況很正常，畢竟不是所有投降的士卒都會死心塌地的投靠。」塞維魯擺了擺手說道，「而且當前營地裡面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他們不可能沒收到任何的消息，有勾連實屬正常。」
「現在雙方的實力，都不是靠著這種小手段能獲勝的，而且奧丁的大舉進攻，就算掐好了戰機，在出擊后，也會迅速被我軍偵察到。」佩蒂納克斯很是自信的說道，而皇甫嵩有些臉色不太妙。
「存在完全偵查不到的軍團？」佩倫尼斯看著皇甫嵩的臉色，就知道可能有什麼意外，皇甫嵩沉默了一會兒點了點頭。
「規模擴大到這種程度，某些在大規模作戰時才有價值的軍團必然會出現在敵方軍營。」皇甫嵩也沒有隱瞞的意思，大家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光是看凍眠區現在這情況，皇甫嵩覺得他們不儘力拼一把，恐怕真得世界危機了。
「需要多重偵查方式是吧？」塞維魯平澹的說道，貝尼托那邊偵查到的神衛規模只有兩萬多，放在其他地方可能算的上主力，但是放在人類聯軍對戰奧丁神衛的戰場，這就是個支隊。
「所有的偵查方式都能被破解的，在如此龐大的軍事力量下，我們曾經構想的應對體系足夠對抗當前主流偵查體系。」皇甫嵩非常心累的說道，自家新建的體系還沒用上，敵人就先用了，這是真的難受。
「塞維魯陛下，第九西班牙軍團左翼延伸區彙報說是遭遇到對方強力打擊。」已經轉化天賦進入光影操作狀態，全面接管整個營地指揮系的貝尼托，在己方遭遇到攻擊的第一時間，直接將軍令匯總到塞維魯這裡。
「讓塔奇托自由反擊。」塞維魯神色平澹的說道。
上百萬的大軍自然不可能擠在一處，之前軍團組織調整，除了加強大軍團指揮的配合能力以外，其實也有重新分配兵力架構，磨鍊當前人類聯軍之中各級將校的指揮、應變能力的意思在裡面。
如塔奇托這種莽夫，這次也被分撥了超過四萬人，作為某一防區的指揮，神衛帶來的危機非常可怕，但反過來，也確實是一場難得的試煉。
在以前，哪怕是羅馬這邊，也很難給非大軍團統帥騰出這樣可以磨鍊自身指揮能力的好位置，進行鍛煉，別的不說十四組合軍團的貝尼托，那是真的有資質，沒機會的典型。
就跟漢室一樣，擁有大軍團資質的將校並不少，但能給他們晉陞位置的地方少之又少，而每一位成為了大軍團統帥的人，一般不到年齡的話，基本不可能退下去。
因為就算是陳曦，在綜合考慮各方面之後，也不可能選擇將已經成為大軍團統帥的關羽雪藏，然後扶于禁、張飛、趙雲、張遼這些人接任，嘗試培育出新的大軍團統帥，那種行為純屬扯澹。
都不說對上關羽背後政治勢力這種沒啥意義的話，光是換個非大軍團統帥去對抗貴霜的統帥完成晉陞這段時間的人員損失，光是想想，陳曦都要炸了，說句不好聽的，為了讓關羽晉陞大軍團統帥，漢室死了多少人？
現在將關羽終於練上來了，兵權謀、兵形勢、陸軍、水軍各方面都達到了相當水平，打貴霜這邊任何一個對手，都能保證佔優勢的地步，然後就為了培養新人全放棄了，這不是腦子有坑是什麼!
這也是陳曦明知道關羽達到現在這個水平，再繼續提升也沒可能提升多少，但依舊全力支持關羽統帥恆河大軍的原因，有一個現成能用的，還沒老到用不了的程度，當然是先用著。
就算真要燒資源培養，那也是培養下一代，在這種思路下，于禁這群人基本算是被關羽堵了路，不是沒能力，而是沒機會。
羅馬這邊同樣是這麼一個情況，佩倫尼斯神破界，離死還遠著呢，雖說也謀划著培養新人，避免自家斷代什麼的，看看小帕比尼安這種資質，這麼多年都沒練上來，就可以看出問題了。
我有紫卡，為什麼要練白卡，哪怕白卡能升變成為紫卡，也沒有花費這個資源的意義啊，攢著資源，再等等，說不定還有更好的。
漢室和羅馬幾乎都是這麼一個情況，近幾年來，僅有的兩個能算是真正進階的只有維爾吉利奧和老寇。
老寇那是真的堆資源和厚積薄發的結果，問題是那個資源也不是誰都能掏出來的，外加陳曦也不可能允許第二個人這麼幹了，第一個這麼乾的時候，陳曦攔不住，但第二個還敢拿十幾萬人人命當墊腳石這麼干……
至於維爾吉利奧，那真就是愷撒給開了小灶，算是承認第十騎士兩百多年來的執著，並且給予的獎勵。
其他的有一個算一個，其實都沒達到。
這一次奧丁神衛的出現，雖說帶來了極大的危機，但也給了這群沒機會晉陞大軍團的將校一個機會——其他地方掏不出來幾萬人，乃至十幾萬人讓你練練手，這邊是真的能給你這樣的機會。
塞維魯在奧丁神衛出來之後，就敲定了這個計劃，當然皇甫嵩這邊也差不多同樣是這麼乾的，只是皇甫嵩大致看了看，袁家這邊基本都是廢材，沒有一個有希望證道大軍團指揮的。
哦，張頜算一個，問題是張頜其實是孫策麾下，在袁家這邊打零工。
「冬！」一聲悶響，由於距離離得很遠，塞維魯等人只能聽到這麼一聲，但能傳遞到中陣，已經足以說明外圍的戰況有多離譜。
「陛下，十六堅定軍團外圍延伸防區遭到爆破性打擊。」貝尼托再次顯現出來通知塞維魯說道。
「確定清楚對手的規模和數量了嗎？」塞維魯平靜的詢問道。
「偵查不到。」伍習傳音給三傻說道。
「你可真是廢材，將張二打醒。」李傕沒好氣的傳音給伍習，伍習熔煉的音波震蕩天賦很強，但這次偵查的效果並不理想，大量的空白區只能說明有人，但無法勘定人數。
「這可不怪我，得怪皇甫將軍，不知道對方是什麼天賦，但十四組合現在使用的光影偵查，同樣看不到對方。」伍習倒也沒有因此而惱怒，很是現實的說道，「你不能指望我，比人專業搞偵查的還強。」
「使用意志偵測天賦。」皇甫嵩對著顯影出來又報告淳于瓊部延伸防區和第八瓦爾基里軍團遭遇襲擊的貝尼托開口道。
「已經使用過了，無法偵察到對手。」貝尼托回答道。
「遠程力場防護。」皇甫嵩嘆氣道，貝尼托瞬間撤回了顯影，很快就再次出現，「無法確定對方人數，但對方的出擊範圍涉及我方所布置的大部分防禦區，預估兵力超過二十萬。」
「是精神意志干擾。」佩倫尼斯突然開口說道，「並非沒偵察到，而是偵察到了，但是精神無法接收回傳回來的信息，所有天賦的本質都是精神意志在天地精氣之中的作用，使用天賦進行偵查，也必然遵循這點。」
皇甫嵩微微挑眉，佩倫尼斯居然靠著這麼點信息就分析出來了，哪怕是他還在推測可能的天賦類型。
「先幹掉擁有這個天賦的軍團。」皇甫嵩開口說道，「這個精銳天賦架構並不是被淘汰了，而是因為難以掌握，外加正面實戰能力偏弱，逐步退出了戰場，但在大規模作戰之中，這個天賦架構的軍團，具有特殊的戰略價值，算是頂尖的輔助軍團。」
精神意志干擾天賦，對於自身沒有加持效果，但是會幹擾對手外顯天賦化的精神意志，導致原有的天賦效果無法奏效。
這個軍團在應對各種鎖定天賦，各種遠程超視距偵查天賦，各種外顯殺傷性天賦，外顯防禦性天賦都有極強的效果。
換句話來說，對於擁有這種天賦的軍團而言，用天賦進行遠程偵查沒有任何意義，因為你就算使用天賦偵察到了，天賦也無法反饋回來有效信息，這玩意兒只能憑斥候直接探查，靠天賦，這玩意兒直接可以摸到可視範圍才能被發現。
當然，擁有這種天賦的軍團，因為缺少加持會非常脆，不適合獨立作戰，只有在大規模戰場才有存在的價值。
而經歷了北歐陰影世界的天賦拼接之後，皇甫嵩估計這一天賦的最大弊端恐怕也被解決了，在能將精神意志干擾天賦投射給前方隊友的情況下，這玩意打輔助，不會弱於一個輔助軍魂。
「出動白馬和越騎進行游曳偵查。」皇甫嵩當機立斷的下令道，經由貝尼托的傳遞之後，迅速的下達到夏詔那裡。
「奧丁在適應和學習這個時代的指揮方式，而且效率奇高。」皇甫嵩看向塞維魯說道，「他之前的作戰方式我們也看了，說是兵形勢，但更接近於勇戰派率領精銳骨幹正面突擊，以銳兵破大軍的思路。」
「應該是哪裡泄露了。」塞維魯看向佩倫尼斯的方向，佩倫尼斯很是無奈，他就算想說不是自己，但結合現實，大概率也是自己。
沒錯，前日奧丁被呂布擊敗，收縮戰線進行防禦的時候，捕捉到一匹北歐野狼，擊殺之後，發覺了野狼體內的英靈金絲，作為英靈殿的締造者，習慣性的接收了一下金絲……
當即難度從困難，直接給上到了煉獄難度。
沒辦法，奧丁之前進行戰場指揮時最大的問題就是記憶和能力，以及現實的錯位，雖說吸納了漢室和羅馬上百年間千錘百鍊的各種中堅天賦架構，但奧丁並沒有有效的發揮出這些架構的思維。
實際上作為一個神話時代的神王殘渣，光是意識到這些天賦之中的相互配合就需要不少的時間，至於更為高妙的運用方式，那絕對不是這種古板的神王所能領會到的，那是人類從弱小到強大一步步積累出來的知識。
就跟郭汜當年不在乎教給達利特步兵操典，認為那種習以為常的東西不過如此，但實際上步兵操典是真正能改變這群人命運的東西。
同樣，佩倫尼斯記憶之中那部分知識補全了奧丁最後的缺陷，神王的殘渣正視了人類積累起來的知識，並從中領悟到了人類兵法的核心。
神話時代的軍神本質上還是單槍匹馬的獨戰天下，而人類時代的軍神那是率領千軍萬馬靠著組織力碾壓一切對手。
意識到這一點，正視這些依靠漢室和羅馬積累而誕生的神衛，奧丁才得以看到這些軍團之間存在的關聯，和神話時代那種單一獨立、具備著強烈個人色彩，不講究配合，講究勇力的軍團不同，這些依託漢室和羅馬積累的軍團，哪怕來自於不同的天賦體系，本質上他們也是一體的。
相互配合，相互合作，才能相互成就。
「這樣的話，那真就麻煩了。」皇甫嵩神色凝重的開口說道，他並不是在危言聳聽，能發揮出軍團優勢，進而認識到軍團互補的奧丁，可比之前的難對付多了，畢竟，誰讓漢室的軍團皆是可以互補的。
「第四幸運者遭遇對方主力，菲利波上報，防區敵軍預估突破十萬！」貝尼托突然顯影出來，帶著急迫通知道。
皇甫嵩回憶了一下營盤布置，以及第四幸運者的位置，瞬間明白了敵軍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