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櫻木桑見阿綱
櫻木桑失蹤了。
里包恩在被十年火箭筒之後消失了。
自己躺在黑漆漆的棺材里。
十年後的彭格列快要撲街了。
以上任何一件事,都足以讓自己思考適應一整天,偏偏這些事情發生的也就在兩天之內。
原本好好的校園生活,也變成了危險十年後的逃亡生活。
就連澤田綱吉神經放鬆的時候也想要咆哮一聲:爺的青春到底在哪!
自從遇到里包恩之後,好像每一件事可以被稱作是正常的。
不過,有句話說得好,虐著虐著也就習慣地成為抖m了。
為此,澤田綱吉表示——呵呵。
跟著阿爾科巴雷諾向十年後的基地走去,一路上一邊要奮力跟上阿爾科巴雷諾的速度,一邊還要小心翼翼,忐忑不安地害怕被敵人發現。從來都沒有想過,一直生活在和平安穩的並盛的平凡的自己,竟然十年後竟然會是如此——不平凡的生活。
不僅僅是自己,還有櫻木桑,獄寺隼人,山本武,藍波……他們所有人,都因為自己的原因,而被牽扯進了這樣危險的黑手黨的生活。
那一剎那,奔跑的雙腿突然覺得有千斤地沉重,心臟如同被荊棘包裹般的疼痛。
都是因為自己,這些最要好的夥伴們放棄了他們原本的生活,而淪落到了被強大的敵人追殺的命運,而且十年後的自己還死去了。
對了,如果自己死去了的話,
那麼櫻木桑呢?
那麼孩子呢?
夜晚,和阿爾科巴雷諾一起在河邊宿營,火光旁,深藍色長發的女人終於脫掉了覆蓋在身上沉重的衣甲,向澤田綱吉和獄寺隼人大概講述了十年後的情況。
「請問,你知道櫻木桑嗎?」在聽完女人說的話之後,澤田綱吉還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擔憂問了出來,他實在是擔心自己死了之後,櫻木桑會怎麼辦。
殉情什麼的,澤田綱吉覺得也許不太可能,但是,這也只是覺得也許而已,如果真的萬一了呢?那個女孩,把自己當成唯一的光的女孩。
阿爾科巴雷諾愣了一下,枚紅色的瞳仁定定看了澤田一眼,讓褐發少年覺得全身發毛,而且更加擔憂的心情從心底湧上來,應該不會有事吧?
就算自己死了,畢竟,還有我和小桑的孩子不是嗎?
「不知道。」阿爾科巴雷諾過了一會兒,才說了出來。
「你想了這麼長時間,竟然說不知道?」也在等答案的獄寺隼人瞪著眼睛,無法相信地吼了出來。不管是從女人的眼神還是停頓的時間都可以知道這個女人一定知道情報,但竟然最後還說了一句一定就知道肯定是謊話的不知道。
「自己回去看。」阿爾科巴雷諾冷哼了一聲。
「……」澤田綱吉頓了一下,只因為女人說的,不是回去問,而是回去看。
接下來遇上了敵人,但是因為十年後的山本武也如同開了遊戲外掛般順利地到達了基地。
澤田綱吉看著十年後山本武的背影,剛毅而又沉穩,那揮刃的力量沉積著無數次殺戮后的爆發,儘管這樣那爽朗的笑聲和清澈的雙眸卻似乎從未改變,即使是十年的隔閡也似乎能夠很好地忘卻了。
澤田綱吉不由得鬆了一口氣,只覺得一直垂掛在半空的心終於安心了下來。
「太慢了吧。」基地里,里包恩坐在沙發上,懶散地喝著咖啡。
「里包恩。」澤田綱吉瞬間覺得心情無比激動,那一刻差點淚眼汪汪地想要向里包恩撲過去。
「抱緊我吧。」稚嫩的童聲從耳邊傳來。
「咦?」澤田綱吉詫異地看著里包恩,總覺得里包恩應該不會說出這種話來才對。
「嘭!」
還沒來得及尖叫,後腦勺突然被很強大的衝力撞到,澤田綱吉一下子被猛烈撞到在地上,然後吃痛地捂住了後腦勺,這倒是算是哪門子溫馨的重逢場面啊!
澤田綱吉這回是真的淚眼汪汪地怒視著從身後踹向自己的里包恩,是的,這個才是真的里包恩,穿著一身白色的緊身衣,即使到了十年後也不能改掉變裝癖的里包恩!
「你的後腦勺和我的腳很相配哦。」
「你為什麼要把重逢的場面弄成這樣啊!」澤田綱吉淚流滿面地看著里包恩,明明難得一次自己如此心存感激地看著里包恩,這種時候身為家庭教師的里包恩不應該同樣感激涕零地……好吧,我錯了,里包恩是不會有這種感動激情的情緒的。
不過,你沒事就太好了。
「對了!小桑也不見了,里包恩,你有在這裡看到她嗎?」澤田綱吉突然想了起來,然後焦急地從地上爬了起來,認真看著里包恩。
「哦,她和持田在約會。」里包恩點了點頭,然後重新坐上了沙發。
「持田?約,約會?」澤田綱吉瞬間愣住,然後驚訝地看著里包恩,持田什麼的,總不會是他想的那個厭惡自己到極點的持田學長吧?
該死的,十年了都還對小桑念念不忘嗎?
「是啊,阿綱你可是他頑強的情敵啊,不過既然十年後的你也死了,那麼……」
「喂!等等啊!我現在還好好地站在這裡啊!」澤田綱吉激動地叫了出來,而且明明小桑一直喜歡的是我才對,為什麼要說我是持田學長頑強的情敵!
只不過,澤田綱吉咆哮完之後,突然覺得有些不對。
說的,的確沒錯啊,十年後的我已經死了,那麼持田留在小桑身邊……也算是好事。
至少還有人會照顧小桑不是嗎?
「別把你愚蠢的念頭在櫻木桑的面前展露出來,那傢伙比你更蠢。」里包恩冷哼了一聲,然後雙腳又一次跳上了無比契合的澤田綱吉的腦袋。
「什,什麼啊!」澤田綱吉吃痛地頂著腦袋,有些沉重地低下了頭,無法理解里包恩再說什麼。
門突然打開,一個穿著校服的黑髮少女端著茶水走了進來,而少女的身後跟著一個強壯的男人。
「小桑!」澤田綱吉激動地看著安然無事的櫻木桑,然後在看向少女身後的男人時,澤田綱吉的身體僵硬了一下,隨即哭喪了下臉,果然持田學長十年後還陰魂不散么。
「嗯,你再不來我都要睡著了。」櫻木桑點了點頭,然後將盤子里的茶杯放在了桌上,隨即淡然地看向了澤田綱吉,說著還懶散地打了個哈欠。
「……」澤田綱吉突然覺得,這樣子的重逢似乎也太過平淡了吧?
按照櫻木桑的習慣的話,難道不應該——
「阿綱是在期待我給你一個熱烈的擁抱呢,還是一個融化身體的吻呢?」櫻木桑看著澤田綱吉的表情,淡色的唇角勾了勾,墨綠色的瞳仁裡帶上了幾分調侃。
「哎?不,不是的。」澤田綱吉立刻臉紅了起來,踉蹌著向後面退後了幾步。像是被成功猜中了自己心裡所想的,澤田綱吉慌張地躲閃著視線,一邊否認地揮著手。
「你們也應該看到了吧,那個有彭格列徽章的棺材。」里包恩看著澤田綱吉,然後緩緩出聲。
「哎?你是說,那個裝我的……」話還沒說完,澤田綱吉立刻記起了什麼噤聲,然後小心翼翼地看向了櫻木桑,如果沒有人提起的話,小桑應該還不知道十年後的我已經死了。
獄寺隼人本來憤怒地想要向山本武揮拳,問清楚為什麼十年後的山本武會讓十代目死去的想法也暫停住,按捺住情緒,視線隱晦地看向一臉平靜的櫻木桑,這個女人肯定還什麼都不知道吧。
「發生什麼事了嗎?」櫻木桑疑惑地看著澤田綱吉和獄寺隼人,微皺著眉頭,像是無法理解現在發生了什麼事情。
「嗯?沒,沒事。」澤田綱吉笑著搖了搖頭,儘管的確不想要對小桑隱瞞什麼,但是自己十年後死去的消息,而且十年後的小桑還懷孕,自己的死訊實在不想說出來。
「喂,你不是困了嗎?那就早點去睡啊。」獄寺隼人皺著眉,假裝著惡狠狠的眼神看向櫻木桑。
「的確也是,看到阿綱你平安回來就好了。」櫻木桑有些疲憊的神情點了點頭,然後向澤田綱吉勾起了一個溫和的笑容,「那提前先道晚安了。」
櫻木桑走向了門口,打開門出去,而從進門后一聲不吭的持田也隨後跟了出去。
「不用跟著我了。」光亮的樓道里,少女慢慢走著,然後停下了腳步卻並沒有回頭。
「我擔心你。」持田靜靜扎在少女身後,高大的身姿如同屹立不倒的巨牆,被流風驟雨雕刻出深邃起伏的線條在光下打下了濃重的陰影。
「我很好。」櫻木桑緩緩轉過身,仰起頭看著男人黑色的瞳仁。
而持田只是微皺著眉頭,抿著嘴唇沒有說話,那是擔憂的神色卻是清晰可見。
十年,已經足夠他了解清楚這個名叫做櫻木桑的女人了。
什麼都不開口,才是最令人擔心的。
「你不用擔心。」櫻木桑的聲音緩和了下來,就連墨綠色的瞳仁也似乎與光融合了一體,「阿綱活的很好,所以你不用擔心現在的我。十年後的我和阿綱一起沉睡了,你也不用擔心了。」
「我已經,認識了你超過十年了,擔心你也已經成為了職業病了。」持田的表情緩和了幾分,伸出了右手,在少女的頭上撫了一下,然後男人緩緩單膝跪下,仰起頭櫻木桑的臉。
「我不會讓你回房間一個人鑽牛角尖的。」持田突然笑了起來,伸手拉住櫻木桑的手,然後用力一拉讓少女靠向了自己的肩膀,然後直接站了起來,而少女就那樣擱在了男人的肩膀上。
「……這樣,很難受啊。」騰空的櫻木桑瞳仁暗了暗,過了一會兒之後悶悶出聲了。不知道,這樣算不算是瞞著阿綱和成熟大叔去私奔了。
「沒事,很快就到了。」
「你到底準備去哪……」
持田:「嬰兒房。」=w=
櫻木:「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