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凰家唯一血脈
「只有這樣的聲音,才能叫本宮心中平靜一些。」凰九歇了手,瞧著那光禿禿的指甲,指尖不僅僅是起了繭子,隱約有血跡蔓延。
只是那鮮血卻叫凰九心中莫名的興奮起來,眼光也愈加的熾烈。言笑剛要說些什麼,猛地聽見門外一陣匆忙的腳步聲音,連忙撿了桌子上的護甲給凰九帶上,「娘娘,這麼晚了,怕是東門口的事情生了變故。」
凰九點頭,就聽見門外傳來一聲女聲匆忙道:「娘娘,皇上從乾坤宮往坤寧宮過來了。」
言笑皺眉,揚聲道:「知道了,下去吧。」直到門外傳來的腳步聲音消失,言笑才轉向凰九道:「皇上這時候來,怕是因為東門口太后和凝嬪的事情。娘娘要小心應付才是。」
凰九冷笑,張開雙手任由言笑給自己穿戴好,一切方才就緒就聽見「砰!」的一聲踹門聲音,緊接著傳來長彥匆忙帶著粗喘的吟唱:「皇上……駕到……」
鳳于飛已然到了凰九面前,一把抓住凰九的手腕拉扯起她,一字一句問道:「是不是你做的?」
凰九故作茫然,瞧了一眼被死死攥在鳳于飛手上的手腕,瞧見鳳于飛氣急敗壞的模樣,咬牙忍了疼痛,面上扯上一抹從容大方的笑容扯開了話題:「皇上,您已經四個年頭不曾踏入坤寧宮了。」
鳳于飛皺眉,一把甩開了凰九背手而立:「是不是你做的?」
凰九一個趔趄摔倒在地,言笑剛要去扶卻被凰九一把推開。凰九慢悠悠站起來,撫弄了一下袖口的褶皺,粲然一笑:「皇上凌晨來臣妾宮裡,說臣妾做的是什麼事情?」
鳳于飛壓抑著心中的翻湧,厭惡的瞄了一眼凰九臉上的笑容,猛地一甩廣袖冷聲道:「凰九,不要以為孤不知道你的那些勾當。今日的事情若非是你派人引誘凝嬪出去,又用計叫太後知道。凝嬪何以至於要被打入冷宮?」
凰九撫掌而笑:「皇上這是心疼了?」
「你承認是你做的?」鳳于飛驚訝道。
凰九搖頭:「臣妾向天借的膽子,哪裡敢有半分違逆鳳翎國的心思。自十歲入宮,妾身執掌後宮之時,就知皇上孝義天下,處處以太後為優,又如何會挑唆太后惱怒?」
鳳于飛探手一把捏住凰九的下巴:「穩坐後宮,卻盡知宮外事。大半夜的不睡在這裡梳妝戴護甲,準備哪裡去?」
凰九顏色微微閃過一絲凄惶,不過這樣的情緒只不過是一閃而過,快到連凰九自己都不曾察覺。
「皇上,夜深露重,妾身寂寞凄楚,起身梳妝,可不就為了皇上這臨近一眼么?」凰九眯著眼睛半真半假的說著話。
鳳于飛厭惡的甩開了凰九的下巴,用力的擦了擦手:「可是孤嫌棄髒了手。」
凰九眼神一閃,掠過一絲仇恨。
長彥撲騰了身邊的凳子叫鳳于飛坐下,門外進來一個小太監專程奉上茶水。言笑眼光在凰九和鳳于飛之間一個流轉,見凰九身子微微搖晃了一下,眼明手快的在凰九身後加了張圓凳,笑道:「娘娘今日里身子不爽,這時候且坐著和皇上說會話吧。」
皇上這分明就是故意給皇后難看,這坤寧宮何其大,可是皇上就連他自己喝的水都親自要從外面帶進來,這又到底是什麼樣的怨恨才有這樣的疏離?
這兩個人之間的恩恩怨怨要到什麼時候?
鳳于飛合了茶碗,直直的看進凰九眼中:「說吧,你要什麼?」
凰九一愣,忽地又笑出來:「皇上這樣篤定是臣妾做的?半分餘地也不肯給?」
「絳寒半年前能頻繁出入後宮,沒有你凰家撐腰如何來去自如?」鳳于飛忽然道。
凰九面上一頓,匆匆閃過一絲慌亂。只是看向鳳于飛的眼神愈加的幽深,精緻的指甲在袖子上習慣性的來回刮動,許久才道:「妾身是不是要什麼都要的到?」
「若是你要孤***好,孤也可以給你。你想要孩子,且看你做這樣一件事情能不能剛好輪上。」鳳于飛忽然邪肆一笑,輕蔑的上下打量了凰九上下。
凰九面色平靜,似乎聽不懂鳳于飛的嘲諷,輕笑道:「皇上,我們當年發下重誓,妾身要皇上心甘情願。不過今日之事皇上既然找到了坤寧宮來,就篤定臣妾是有方法解決,那妾身順口就提上一個要求。」
鳳于飛眉目微沉。
終究還是等在這裡的。
「長彥,出去。」鳳于飛低聲道。
長彥和言笑得令,點頭退了出去。
鳳于飛一下一下的敲打著茶碗的托碟,打量著凰九:「你說。」
「妾身……要當朝林宰相一家的性命。」凰九一字一句道。
「不可能!」鳳于飛拍案而起,冷冷的看著凰九:「你可知後宮不得干政?」
凰九迎著鳳于飛的目光而上:「妾身今日若是無八成把握,何以會跟皇上要林宰相的性命?這無關政事,那林家小姐不思閨閣規矩,悔我侄兒凰凜,凰凜慘死。凰家唯一血脈斷了,凰九要林宰相一家性命,並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