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醜聞
遠平伯府永遠沒有寧靜的時候,三房沒有熱鬧看,四房倒是有。
四房的陳姨娘小產了。
據說是秦姨娘給下的葯。
陳姨娘哭得跟個淚人似的,一直要蘇四老爺做主。
蘇四老爺氣得想要把秦姨娘給打死,卻岑太夫人制止了,理由很簡單,陳姨娘小產,月份還小,雖然大夫懷疑吃錯了什麼東西,卻沒有能準確判斷是不是藥物所致,而之前秦姨娘的丫鬟去廚房只是替秦姨娘煎過葯而已,並沒有人看見是丫鬟下毒。
並且岑太夫人還把之前抬二房的話那出來說,說當初抬二房的時候她並不贊成,無奈四房子嗣單薄,四老爺把秦姨娘的八字說得那麼好,她也不好說什麼,嫡母難為,之後蘇四老爺不喜她送的那兩丫鬟,她就招了回來貼上嫁妝把丫鬟嫁出去。
既然秦姨娘是正經抬進來的二房,還是出身官宦之家,就不能當一般的丫鬟通房之類的隨意打懲併發賣,之前陳氏姐妹故意折磨秦姨娘,好好一個人現在命都快沒了,哪裡還有精力做這種事,秦姨娘跟四老爺夫妻一場,正所謂一夜夫妻百日恩,無證無據的,何苦做如此歹毒之事?
蘇四老爺被說得啞口無言,只得在岑太夫人做主之下,把秦姨娘退回秦家,日後生老病死各不相干。
然而秦姨娘走後不久,外邊就有流言傳了出來。
把小陳氏的底都透了出來,說小陳氏在娘家的時候,就被當成玩物送給跟陳家有生意來往的官員和生意夥伴陪睡,跟娼妓無異,虧得最後碰上蘇四老爺這個傻子,替陳家收了這個尾。
傳得有鼻子右眼,甚至幾個官員和富商都名字都說了出來,做官的要面子,自然義正言辭的否認,富商就沒有什麼顧忌了,只會心一笑。
蘇四老爺再喜歡小陳氏,也經不住那麼多頂綠帽子戴在頭頂上。
然而更勁爆的還在後頭,康郡王府也爆出醜聞。
據說養在郡王妃身邊的那個小女孩居然夭折了,本來這不算什麼,那般年紀的小孩本就容易夭折,可那個懷孕通房產下一個的女嬰居然也沒能活幾日。
那個女嬰是足月所生,開始的時候大夫診斷說無病無災的,王府中流言滿天飛,說康郡王妃不想要養兩個賠錢貨,所以故意弄死孩子。
這時候那個剛生了孩子的通房瘋了,跳出來指正說之前康郡王妃送給世子的那兩個姨娘雖是清白人家出身,卻是請青樓的媽媽細心調教了大半年的,擺明是要勾引世子,趁著世子年輕掏空世子的身子。
此言一出全府嘩然,這時候世子妃抓住了機會,趁世子沒回來之前,嚴審那兩個姨娘,姨娘招認,連那家青樓的媽媽負責調教都說了出來。
康郡王大怒,韋珍又在一旁吹枕頭風,憤怒之下的康郡王當即上報宗人府,要把郡王妃給休了。
消息傳到遠平伯府。
連帶著伯府一陣沸騰。
其他幾房如何反應暫且不說,許氏則在一旁幸災樂禍,說是看蔣氏日後還如何在她面前擺賢惠的款,自己女兒和韋珍一起把人家郡王府弄得烏煙瘴氣的,真要賢惠就該勸著女兒以和為貴,就算真有什麼醜事,也該幫著遮掩,這樣鬧出來真真不像話。
正巧周太夫人來伯府看望外孫兒,外孫媳婦,見許氏幸災樂禍太過,眉頭一皺,道:「康郡王府跟遠平伯府是姻親,康郡王府要是倒了,說不定遠平伯府也會有事。」
許氏驚詫:「不會吧,不就是妻妾爭寵,婆媳不和么?誰家沒有,遠的不說,遠平伯府前日就有,那就嚴重到要倒了,就算倒了,不過一個姻親而已,哪裡能連累到遠平伯府。」
周太夫看四周只有許氏,蘇宜晴和江月白在,壓低嗓門道:「我也就聽到一點風聲,不知道準不準,派去西北進貨的掌管回來說,西北邊界這兩年頗為不平靜,起了幾次爭端,前不久據說還小打了一場……我估摸著,要這樣下去,可能會出大事,一旦朝廷對外用兵,最缺的就是銀子。」
許氏還是沒聽懂,戰事爆發跟郡王府妻妾爭寵有什麼關係?八竿子打不著。
蘇宜晴立即想到了歷史上一個典故,大貪官和珅被殺一事,民間有諺語『和珅跌倒,嘉慶吃飽。』據說乾坤皇帝早就想要處置和珅,可硬是要留給自己的兒子嘉慶,平庸的嘉慶皇帝就是靠著和珅貪斂的財富平穩的做了幾十年皇帝。
康郡王的財富也許不能跟歷史上首屈一指的貪官相提並論,可應該也不少,能養得起那麼多美人,絕對是有錢的,聽說康郡王極會斂財。
不過光憑後院那點事,想要讓堂堂一個郡王抄家有可能么?
周太夫人顯然是猜到了什麼,不過不欲多說,只叫許氏管好莊園鋪子的產業,某些需要去西北進貨的鋪子,盡量多進點貨,以備不時之需,另外這件事只是私人猜測,萬萬不能向外說。
說這話的時候,周太夫人的眼睛是盯著江月白看的,江月白連連表示,絕對不會說半個字,對任何人都不說。
周太夫人走了之後。
蘇宜晴也回到岑太夫人哪裡。
岑太夫人少有的找她過去說話,在屋裡雲里霧裡繞說了半日,看她一幅懵懵懂懂的樣子,眉頭一皺,乾脆直接問道,「聽說旭哥媳婦的哥哥不打算參加這次的會試,真的么?」
江月明沒打算參加會試,蘇宜晴先是愣了一下,緊接著道:「這個孫女倒是沒聽五嫂提過。」
「你真不知道?」岑太夫人眼睛直盯著蘇宜晴。
蘇宜晴大方的迎向太夫人的眼睛,平靜道:「祖母若是想要知道,孫女可以立即去問五嫂,想來五嫂定不會隱瞞。」
她是真的不知道,也不認為這事有什麼值得隱瞞的。
「不用了,我也就是隨口問問,江解元那麼好的才學,不參加這次的會試未免太過可惜了。」岑太夫人下意識避開蘇宜晴的眼睛,沉著臉道,「沒事了,你回房吧。」
蘇宜晴行了禮,慢慢告退。
待蘇宜晴一走,岑太夫人立即對金嬤嬤道:「你看看,不過是問她一句話,她什麼態度,小小年紀陰陽怪氣的,真是討厭,可憐了我娘家侄兒,日後要對著這樣一個媳婦。」
金嬤嬤其實沒有覺得蘇宜晴態度有什麼問題,雖然相比其他的小姐,對太夫人是有些冷淡,沒有過多的奉承,可禮數周全,並無不當之處,笑著道:「九小姐還小,慢慢教還是可以的。」
「還有一年就要嫁過去了,還要教到什麼時候?」岑太夫人想到蘇宜晴那雙眼睛,就一陣不舒服,恨不得蘇宜晴明天就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