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扯蛋的愚者遊戲

「抓夠沒有？」

「嗯嗯，你還是先別說話了。」陳大偉沒想到葉青會突然恢復起意識，連忙運用扯開話題的本事。當然，左手再不安穩點那真把對方惹急了可得要命。

攙扶著葉青進入森林區域后，只能往深處再前行，直至遇到人煙為止，起碼要救葉青靠著自己肯定不行。

「對不起。」前行了一陣之後，陳大偉還是先道歉了，但面具下的葉青不知是生氣還是又昏迷過去，一時也沒什麼回應，陳大偉停下腳步，望了眼凶鬼面具，無奈的搖了下頭，誰會想到這面具下藏著的是個正值花季的少女呢？繼續行動時，想到自己與她初次見面，再厚臉皮的陳大偉也難免覺得尷尬異常，但是沒辦法，眼下這種情況也不適合詳細來解釋。

「噢，火熱的西西莉亞，我高貴的公主，我只能在千里之外向你寄託我對你的萬般思念，只能在腦海或是夢裡憧憬你的容顏。如今我的心如刀割的將我的愛埋在此地，希望能換你一生的幸福。」

陳大偉忍住爆笑的衝動聽完這會在這夜裡向空氣告白心聲，等這人說完，陳大偉這才打擾道：「不好意思，我打醬油路過的。」

「什麼人？」告白的傢伙從森林暗處走了出來，陳大偉的表情瞬間奔潰，一臉滄桑的灰白鬍子，多久沒剪了？還帶著一頂破帽子，這不是天橋底下流浪漢亂入異界？

素質再好的陳大偉忍不住問道：「你人生有那麼失敗到極點嗎？」

「哥們，知音啊！一語道盡我的人生最重要的兩個字，失敗！噢，火熱的西西莉亞，在我失敗的人生當中唯一值得留戀的就是你那美麗的容顏。」

「不要告訴我你是流浪到這裡，突然心血來潮向空氣告白？」

「這不是流浪。」很明顯你就是流浪漢，「這是尋找人生的軌跡、」對方的回答陳大偉忍不住吐糟了：「不一樣嗎？」

「一樣嗎？」對方進入深思模式，順著再說道：「對了，心血來潮的表白是真的。噢，火熱的西西莉……」

「哥們，幫個忙，我朋友被人砍重傷了，有沒有靈丹神葯那些，最不濟來兩個能生白骨活肌膚的神秘果實來也行。不然來兩瓶加滿血的藥水都可以。」陳大偉一輪嘴的話剛說出，卻沒預料到恐怖的事情要發生，流浪大漢眼神突然間如獵鷹般銳利的望著他，周圍的空氣彷彿被凝固了一般。

意識到氣氛不對勁，陳大偉吞吞口水，不明所以。

「救人嗎？」流浪漢的聲線突然如機械般生硬，但即便如此，陳大偉還是點了點頭，應著「嗯」了一聲作答。

「選擇一，救你朋友，自己先自殺，一命換一命。選擇二，殺了你朋友，自己救自己，選擇三。」

「第三個！」陳大偉想都沒想就搶著回答，流浪漢望向陳大偉，沒有理會他，繼續道：「選擇三，沒有。」

「擦，什麼是沒有！靠，救不救一句話，扯個鬼像玩遊戲給我弄兩個選擇出來？」陳大偉剛才還沒反應過來，現在一想，自己被對方一說，就跟著下套一樣給踩了下去，弄個什麼選擇，二選一你不嫌扯蛋。

「不行，愚者的遊戲已經開始，救朋友，還是救自己？」流浪漢伸手攔住要離開的陳大偉，語氣霸道十足。

「神經啊你。」陳大偉忍不住大罵出口，但流浪漢不為所動，詭異的氣氛持續當中，他盯著對方，想從眼神中找出一絲惡作劇的戲弄目光。很可惜的是，流浪漢依然如磐石般攔在陳大偉面前，目光當中，只隱約透露出滲人的寒意。

就當真的算是個真實的遊戲，又要怎麼選擇？遊戲里可以存檔再來，選錯了還有無數次機會，可現在只有一次選擇的機會。照理說的話就是得選擇第二個，才能保住性命從而知道最後是選擇對看了還是錯了，但是不選擇第一個的話，就只會將人類的劣根性完全放大，照遊戲的設計來說的話就是選擇第一項才有可能兩個都存活下來。

「先問一個問題，如果我不選擇的話，你有什麼能力阻止我們離開？我看你的戰鬥力也就比我高那麼一星半點，但主要我還有武器。」背上的剃刀。

「是嗎？如果你這個時候放棄唯一的選擇的權利，那麼。」流浪漢左手伸出，手掌突然間加快生長，「嘭」的一聲，火焰四起，生長成的巨手包裹著火焰，彷彿一拍下來，就能將陳大偉扇死在地上一般無疑。

「靠！你還是不是人類？」陳大偉怒問道，蛋疼的事情多的是，剛逃開兵貓的追緝，就面臨猛虎的調戲。

「快選擇，一還是二，要救朋友還是救自己。」對方沒有回答陳大偉，只是緊逼著他選擇。

「等下，我猜這也是你需要的答案，你等我想清楚再給你回答啊！不然浪費時間和機會也不好啊！。」陳大偉賭了，這應該不是人類的流浪漢突然搞什麼遊戲選擇，是從一聽到幫忙救人就開始發神經的，說不好對方也在追尋著真正的答案。

「沒剩多少時間了，這個問題一開始只允許三分鐘作答。」

「可惡，扯那些沒用的！如果我們答錯你會怎麼樣對我們？還是之前進行你這個問題的人最後都怎麼樣了。」陳大偉內心著急，這貨要殺死自己如捏死只螞蟻般簡單，現在就當是真的一個遊戲，最後有什麼獎勵。

「如他們選擇般，只活一個，目前為止，是選擇第二救自己的比較多，也有些裝聰明的犧牲了自己的救了別人。還剩三十秒。」流浪漢現在也不著急了，左手慢慢舉起，等著陳大偉回答。

「可惡！又是這樣，想要救人的能力都沒有，又是逼著自己放棄，放棄。說什麼傻話犧牲自己，我沒那麼大的勇氣。」陳大偉低著頭，沒有開口選擇。

「殺了我吧。」葉青虛弱的聲音傳來，像是牽動了陳大偉內心某根脆弱的心弦。

「還剩十，九，八……」流浪漢的催命倒數響起，陳大偉依然沒動，葉青勉強著身體說道：「殺了我，反正我都要死了。快，我不會怨你」

「住嘴！即使你不怨我，我也會一直埋怨著自己。」再一次，再一次無能為力任由別人擺布自己的命運？不，不能。

「死後有人記掛著，也算是無怨無悔了。」靠著這個認識不到半天時間的人，難得也有安心的時候。

「三，二，一……時間到。」

「有答案了嗎？」流浪漢發出最後一次追問。

陳大偉低著的頭輕輕的點了點。

「那你的答案是？」

他輕笑著，抬起頭，神秘的k字刺青在左額頭上發出金黃色的光芒。

「什麼狀況？要反抗嗎？」流浪漢也被嚇了一跳，立馬作出戰鬥的姿勢。

「不，我要告訴你我的答案，也是對出這道題的主人，最想要的答案。謎底已經解開，這是唯一一個正確而又能擊敗出題人的答案。」不理會自己額頭上神秘的k字刺青，沐浴在金光下的陳大偉微笑這看著流浪漢，因為他知道對方也是被這道題難住了才會在流浪的時候向別人也提出相同的問題，原因就是他也沒有正確的答案，為了更加確定這一點，他說出這句話時，十分留意著對方的表情，果然，流浪漢一臉激動又被他忍住，十分焦急的追問道：

「是什麼？一還是二？」

「答案就是一。」

「什麼」陳大偉剛說一半。對方就立即惱怒了，高舉左手大吼道：「既然要救你朋友，你就在此死去吧。」

「答案就是一，還有二。」陳大偉的額頭上發出金光的k字刺青越發閃亮，流浪漢一聽之後，愣了一下，發現自己又被耍了。

「殺了朋友，然後自殺，這就是我的答案，也屬於一和二之中的選擇。如果兩個只能救一個，無論犧牲哪一個，另一個人的心都會跟隨著死去的人凋謝。你說過，這是一個愚者的遊戲，就得用一個愚者的身份去解答這個問題，我不會想太遙遠，智者多慮，但愚者就只靠自己的本心而行動，」陳大偉暫停了解釋，望著流浪漢，對方同樣望著他，等待答案的深層面。

「我的本心，不想死，也不想朋友死，但是遊戲給出的選擇就是在這二選一，如果兩個答案都不如人意，那就打破這個選擇模式，也就是我所說的答案，自己動手殺了自己珍惜的朋友，然後在自行了斷，這樣，我和葉青誰都怪不了誰。同樣的，這個答案之中最開始的前提是二救一，如果這個前提的一都沒有了那就等於你們的承諾起不了作用，也就是你們食言了，那就直接宣布你們的失敗。如果真有莫大的能力干預生死，讓遊戲繼續下去，重新選擇的權利也就不在我們這，而是在於，或者說是真正的出題之人手中，救人還是不救，救誰？一步反將軍，死棋！完畢，這就是完美的答案。如何？」

額頭上的金光慢慢淡了下去，最終化為平滑的額頭，看不出剛才神秘的k字刺青，但陳大偉勝利的微笑卻是一直渲染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