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崇禎要變法

一個節日，直接使得一個產業鏈的出現，說的就是文化節。

文化節足足舉辦了十天的時間，之後一天由張弘斌親自給各個項目的經濟優勝者，頒發金銀銅牌。但是這十多天的各項賽事，他只是聽了一下詳細報告，沒有親自去看。至少，大多數時間他都在工作，沒時間去看。

這是對春香能力的信任，同時也因為整個大會有一個完善的運轉規則，使得大會可以有序公正的進行。

大會結束之後，士子有興趣的可以留下來，沒興趣的也可以帶著獎金或者參與安慰獎金回鄉。但這次大秦國見聞之後，他們的思想多多少少受到了一定的影響，只是他們或許還不知道。

只要這樣的盛事再舉辦十多次左右，參加的士子的思想必然會發生很大的變化。

大家都不是傻瓜，他們也是會思考的。最求階級利益最大化的，或許會安於現狀，但那些有志於國富民強的，會深刻的思考大秦的一切，進而與當地情況進行對比。到時候若是看不慣，心中就會產生不滿，心中產生不滿，就會呼喊出來，進而引領一種新的思潮，對社會造成影響。

就算失敗了，最後他們還可以來到大秦，不管是考公務員還是當作家，都是不錯的工作。

而大秦也剛好通過這個方式，吸收一批真正有才華，而且真正願意為國為民的官員，可謂是真正的雙贏局面。

同時，這些回鄉的士子，也把大秦的一些飲食習慣帶了回去。至少他們有些人會開始習慣吃蟲子，比如蜈蚣蠍子蝗蟲什麼的。他們這樣的飲食習慣會影響家人，然後影響到他們的親友，最後以點帶面傳播出去。江南有著許許多多腰纏萬貫的商人，他們習慣了龍肝鳳髓，有點新鮮的東西，自然可以引起他們的注意力。

到時候若是可以形成一股風潮，那麼陝西和山西的養殖戶就可以讓養出來的蟲子賣出一個好價錢。有了錢，就算田地里種不出什麼，他們也不會餓死，甚至會比種地那一陣更加富裕。直至小冰河時代慢慢退去，大地開始復甦，雨水開始豐裕，到時候這些土地大多也開始掌控在國家手中，到時候開設國營大型農場，又是一個不錯的致富項目。

最重要的一點，是經過這次交流會，使得南北的文化人都進行了一次深入的文化交流活動。陝西和山西的文化分子可以得到一次充電的機會，而百姓的實惠最多，這次文化節之後，不少好作品爭先出世，讓他們目不暇接。他們不少人兜里都有閑錢，再加上書籍的價錢也不算貴，故而閑著沒事做就買點回去看看，在忙了一天之後可以休息休息。

百姓們有事可做，作者有錢可賺，那麼就不會胡思亂想。對於一個國家來說，這才是真正的穩定。

隨後，在入冬之前，張弘斌宣布，長安將成為大秦的文化之都，從現在開始每年裡，會撥下一定的款項，專門進行創建文化之都的具體工作。

至於山西太原，則作為大秦的工業之都。換言之，在近期，所有的重工業作坊，都會搬遷到太原那邊。其中，自然也包括大秦兵工廠。這樣安排張弘斌也是深入考慮過的，主要是山西有豐富的煤礦，同時鐵礦也比較豐厚，所以在山西那邊搞重工業，原材料的運輸成本可以降低至少三成左右，最高可以達到五成。運輸成本降低，也意味著產品的成本降低，如此售價也可以適當降低，使得廠子的產品讓更多人享受到。

再說，重工廠都是高污染企業，把他放在千年古都長安簡直是一種罪過。

對於張弘斌的安排，由於柳如是已經列舉出了詳細的數據和論據，所以議會在經過討論之後，也不得不承認了這個安排是最合理的。再說，他們大部分人都住在長安，自然也不希望自己生活在一個污染嚴重的城市裡面。不管是為了自己，還是家人著想，都應該這樣。雖然，這年頭大家對於污染還沒什麼概念……

大秦如今已經成為了華夏的風向標，它的一舉一動，都被所有勢力關注。

不僅是后金，也包括南方各大割據勢力，甚至還包括剛剛打下了河南的大明。

哪怕使用的是黑火藥，大明的士卒的戰鬥力依然是毋庸置疑的。在先進的火炮和火槍配合下，河南也是抵抗了一陣就徹底淪陷。割據在這裡的闖王李自成在兵敗之後，本想著再次接受招安，誰知道大明卻是異常的強硬，以至於他不得不放棄河南省，逃入了曹操和老回回割據的湖廣地區。

曹操是所有義軍之中，最懂得團結的一個睿智之人。他很懂得義軍只有團結起來，才有可能打倒大明。奈何大秦不帶好頭，再加上王嘉胤已經死去，這下想要讓義軍們團結起來，只怕是沒那麼容易。至少貴州的張獻忠和自己鄰居的老回回，就不是善與之人，更別說剛剛來到自己地盤的闖王李自成了。

李自成來到自己地盤，按說曹操是要想辦法趕走才是，但是出於別的打算，曹操安排了靠近老回回地盤的幾個縣給他當地盤，卻有那麼點劉表安置劉備的意思。

李自成不管高不高興，都得默認。

至於打下河南的大明，在緊鑼密鼓的進行接手工作的同時，原在北直隸京城的崇禎，也在看著大秦文化交流會的詳細經過和結果。當然，少不得黎落為他詳細解說，畢竟他的思想還有很高的局限性，遠沒有飽經大秦熏陶的黎落要更能夠明白和理解。

「偽秦越來越強了，這次他們的文化交流會，不僅賺了不少的銀錢，而且只怕還拉住了不少士子的心。這天下的輿論制高點，很大程度是掌控在這些士子的手中，故而有他們幫忙說話，偽秦對外征戰，就容易許多了。再則，偽秦舉辦文化交流會，展現了其掌權者張弘斌同樣看中文事的想法，偽秦學風開始變得濃郁起來。長此以往，偽秦將不缺乏為他治理天下的人才，更不缺那些為他的進攻歌功頌德，執掌輿論的馬前卒。」黎落為崇禎分析到。

「先是最厲害的火器，然後是繁雜但非常合理的政治制度，最後是對文風的引導，偽秦的確是在一步步的變強。朕最近一直覺得，我們大明的確是在一步步強大起來，但是強大的速度卻是異常的緩慢，不知道愛卿可知其中關鍵？」崇禎很急切的詢問道。

「其實這個很簡單，不外乎制度二字。太祖建立大明的最基本制度，成祖覺得不符合他的利益，就修改了一次。事實上如今的內閣，太祖並未創建，故而硬要算起來，成祖直接修改了祖宗法度，是否算是一個不孝之人？」黎落這話說得大膽，一般人敢說出來都可以被拖出去砍了。

「你是說，偽秦的制度，更符合如今的需要？」崇禎卻沒有怪罪的意思。

「是的，尤其是他們的監管制度，以及科考制度。前者可以有效避免貪污**的情況，後者可以真正錄取有才之士治理一方，同時也方便前者的開展。他們設置的各個部門，也分去了知縣的權力，最大的好處是讓知縣專心干自己應該做的事情，而不是事事過問，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黎落鄭重的回答道。

「聽你那麼一說，也的確是很有道理……但是這俸祿……」崇禎為難了。

實際上他不知道，這些年來日子過得緊巴巴的，使得他多多少少有點像守財奴的方向進化。

「其實沒什麼，修改稅收制度就好。偽秦的稅收制度以商稅為主，進而減輕農稅的徵收比例……故而偽秦的主要收入，來自於商稅。僅僅依靠商稅，一省之地一年的稅收居然已經相當於我大明半壁江山的稅收，這真的太諷刺了。」黎落詳細的為崇禎解釋了秦國的稅收制度，最後感慨了一句。

「愛卿的意思，似乎傾向於變法？」崇禎聽出點味道來了。

「不是傾向，而是主張變法。大明再不變法，發展就會進入瓶頸，到頭來是絕對跟不上偽秦的步伐的。更別說，有朝一日超過它了。」黎落非常誠懇的說道。

「給個摺子，我和內閣的大臣看看，若是可以，就變法吧！」崇禎已經下定了決定賭一次。

事實上，之前賭博的勝利，讓他也朝著賭徒的方向進行了轉變，只是他還沒有意識到這點罷了。

歷朝歷代變法，都伴隨著風險，卻是不知，大明的變法最終會讓它發生怎麼樣的變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