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一章 夜族出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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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戰爭絕不會曠日持久」,安鋒搖著頭否認:「我猜測,這個比賽的意義在於:讓兩名新選手尋找到躲藏起來的我倆,但並不要求我們能找到他們。我認為那群人想通過這場比賽,測試新選手的搜索目標偵查目標的能力,以及實驗體刺殺能力、突擊能力等等。至於我們的個人能力,哈哈,我估計他們沒有測試的興趣——他們都知道的。」
蘇珊娜笑了:「但如果我們提放任何一個企圖接近我們的人,為此保持絕對的深居簡出,過不了多久,我們也會上怪人榜的。」
正說著,門外傳來對話聲。小四郎趕緊過去切換畫面,只見門外一對夫妻正像守門的保安詢問著什麼,這對夫妻四十多歲,男女都一身名牌,滿臉的都是好奇。
站在門口的兩個門衛是小四郎招來的退役軍人,這門衛伸手做出阻止狀,照本宣科的重複著以往的論調:「對不起,先生,夫人,這裡是私人會所,只對會員開放,不接受外人參觀。」
門外的那位中年男人,笑的彬彬有禮:「我夫人真想買幾幅畫裝飾卧室,你們這裡不是畫廊嗎,不讓人參觀怎麼賣畫?」
保安回應道:「畫廊里的畫都是單品,我們這裡只接受客人預定。對不起先生,這裡是私人會所,如果客人想進來參觀,那需要會員引薦才行,很抱歉,先生,你可以尋找我們的會員,然後讓他引薦入會。」
門內,旁觀這場對話的蘇珊娜嘆了口氣,我們終究做不到像普通人一樣,你瞧,我們這間畫室,多麼奇怪,我覺得,我們應該改變一下經預策略,在畫室里放幾幅畫供人參觀……
我覺得這場比斗,哪怕久一點,也無所謂,我們需要真正的融入社會,需要顯得跟普通人完全一致,即使為此付出一點代價,但好歹,我們也感受到了普通人的生活,如果因此他們找不到我們,那我希望,這種生活永遠繼續下去
蘇珊娜發這番感慨的時候,小四郎已經啟動了門口隱藏的金屬探測器:x光探測器,對門外的這對男女進行全方位的檢測。
x探測器將人體的骨骼之間顯露出來,同時顯露的還有人腰上的皮帶扣,包里的手機,以及隨身攜帶的金屬物品,靈敏的微量儀器檢測器沒有發現對方有火藥成分……但這並不能說明這兩個人,沒有嫌疑是因為他們很有可能是被別人雇傭過來試探虛實的。
在門口的保安彷彿勸解下,這對夫婦終於離開畫廊,當他們離開后,附近一名便衣保安不引人注意的在這兩人身上安裝了微型竊聽器以及追蹤器……
這對夫婦坐電梯下到五樓,在五樓的會所喝了一杯咖啡,吃了一點簡單的便飯,隨即下到商場里購物,遠端的矢瀨川元通過商場監控探頭,密切監視著他們在商場的舉動,沒發現任何可疑之處。等他們走出商場,追蹤器立刻給這兩個人一個定位信號,自此,計算機小貓立刻接過了監控位置,開始利用路邊的監控探頭,太空上的衛星,以及這兩個人隨身的手機電話號碼,全方位的監控起來。
這兩人是不是特意來到畫廊求參觀的,這個問題非常重要。如果答案是肯定的,這說明敵人手上確實存在一種隱秘的追捕方式,無論蘇珊娜怎麼躲藏,對方都能第一時間發現蘇珊娜的位子。
抱著膀子站在窗前,很久沒有抽煙習慣的安鋒點燃了一根煙,在青煙妖嬈當中思考著,同時與蘇珊娜低聲探討:「我確信,我身上沒有任何追蹤器,我自己就是醫生,對這幅身體的狀況了如指掌(我多次進出時間門,身上有沒有追蹤器我很清楚),如果我們兩個人被人鎖定了,問題只能出現在你身上。
我知道,在你的記憶復甦程序中,可能有人做了手腳。這段時間,我在全方位的觀察你,並通過計算機分析你的行為舉止,我檢查了你的手機,你的計算機,你的所有隨身設備,我確信他們不可能通過你的隨身設備,來對你進行衛星定位。
那麼,他們除了這些常規手段之外,必定還有一種你我所不知道的追蹤手段好吧,我當時之所以明知道,記憶復甦程序中可能有手腳,還照常給你實施記憶復甦手術,一方面是因為我找不到他們隱藏的後門,又擔心去除後門程序會導致手術成功率降低。
另一方面,我也在幻想,我想這終究是一個測試任務,對方不可能把作弊手段拿出來,因為這樣他們就檢測不到三號實驗體,四號實驗體的真實水平……」
安鋒原地轉了一圈,他抓起一台望遠鏡,觀察著對面的窗戶——這個舉動是徒勞的,安鋒明知道這件是毫無意義,他只是想做出什麼動作,來安慰自己。
「想在這麼大的城市裡尋找一個未知目標,這工作不容易。就像我們,如今已經動員了二十多位黑客,但因為一點也沒有線索,我們只好發布一個怪誕的要求,希望能藉此尋找到兩個未知目標。
反過來想一想,我們的對手,會以什麼標準來尋找我們呢?如果,那個首領想來一場真正的比賽的話,他同樣會隱瞞我們的具體特徵。
但我認為,他不會這麼做,他明知道我們會躲藏起來,所以,三號與四號,知不知道我們的特徵,已經無所謂了,他們的任務是尋找到躲藏起來的一號與二號,並完成刺殺。
這段時間,我們走路都很小心,很少由自己來開車,配置的司機開車也很小心,從不超速從不違章。我們很少去超市,偶爾出現在超市裡,也總是躲著攝像頭……如此一來,街頭的攝像頭,只能偶爾捕捉到我們。即使我們偶爾被攝像頭捕捉到了,露出的是側臉,而且是化妝過後的側臉。
一張側臉,想通過新捕捉系統、臉部搜索系統查找到我們,需要的工程量太大,我猜測,三號與四號,不會隨身攜帶著一台大型計算機,所以,這一點我們可以忽略不計。
如果,在這種情況下,對方會怎樣找到我們?我現在一點頭緒也沒有,你有什麼提示嗎?」
蘇珊娜帶著回憶的神情,回答:「也許你可以從租房子上面下手,我們當初是如何在東京落腳的,對方也同樣面臨落腳點的選擇。如果我們設定一些條件,篩選一下可供出租的房屋,也許能找到對方的存在。」
安鋒輕輕地搖了一搖頭,繼續無意識的通過望遠鏡,觀察著,窗外的大路,東京城的流動人口,每天大約在二百萬人以上,這意味著每天,東京城有新入住的遊客,兩百餘萬人,想要把這兩百餘萬人一一審查完畢,也許,等審查工作結束,外面等待審查的流動人口超過一個億。
當然,要想縮小審查範圍,則需要了解三號與四號各自的性格、愛好,還有行為習慣——偏偏這些安鋒與蘇珊娜都一無所知。
這段時間以來,計算機小貓那裡貨物吞吐量很大,它不斷的在網上發訂單訂購各種設備,而後在馬約特集體領地,把貨物存入地下宮殿,遠在東京的安鋒則不斷的從「時間門」里取出自己所想要的設備。
與此同時,計算機小貓拚命的製作,各種用途的機械昆蟲,準備應付即將到來的大戰。如今存在「時間門」里的昆蟲全部釋放出去,足以形成一片黑壓壓的烏雲,嚇壞整個東京的人。可惜安鋒不知道,昆蟲們需要追蹤的目標是誰
思考到這裡,安鋒心中一動:對了,可以從貨物的流向上面下手。對方需要接近安鋒,同樣需要一些豪華簡短的搜尋設備,間諜設備,以及隱形的偵探設備。
東京城有數千家私人偵探所,每天需要的設備數量也很大,但設備消耗的數量是固定的,如果突然出現一個,設備需求高峰,那,這貨物的流向就非常可疑了。
安鋒立刻撲到計算機面前,開始尋找間諜設備的廠家,而後,在黑客論壇上發布懸賞任務,要求黑客們黑入這些情報設備的生產廠家,監控貨物的銷售月報。
這個任務剛剛掛出,論壇上突然出現了一張帖子,這個帖子標題是:「你們相信,地球上真有外星人?」
安鋒純屬手欠,他隨手點開帖子,發現帖子里講的是一段玄幻的故事——據說,某咖啡館一名女招待突然離奇死亡,死後她的屍體迅速變成了石頭。
帖子里聲稱樓主是這一事件目擊的證人,據說,事件發生后,立即有一群警察過來隔離了餐館的顧客,顧客們事後發現,他們手機里存儲的相片都不能打開,而這位目擊證人,是把自己的相片存在雲處理器上,因此,他的相片得以漏網了。
樓主聲稱,警察隔離顧客后,快速的將屍體運走,滿餐館的顧客事後沒有絲毫證據,證明餐館發生了不可解釋的神秘現象,唯有他保留了兩三張照片,但這兩三張照片,因為使用手機拍攝的,像素低不說,取景非常模糊,以至於從相片上看不出樓主描述的現象。
據說,這件事發生在昨夜,那家餐館是一件夜店,通常午夜零時開店,凌晨六時關門回家。樓主在事件發生后的第二天,再去餐館的時候,餐館老闆否認自己有過一名女招待。與此同時,餐館附近的監控探頭全部失靈,警方所有的監控錄像,中間都短缺了一個小時。
樓主把事情描述一番后,在帖子裡面陳述道:「人體變成石頭,這種現象簡直不可思議,如果我眼睛沒有看錯,記憶沒有確實的話,這種事只能是外星人於的……」
帖子發出后,跟帖的幾乎涉及所有的註冊用戶。有人在帖子裡面談論神魔鬼怪,也有人從科學角度上論證說:既然木頭能變成硅化木,人體可以變成化石,那麼,人變成石頭,從科學上也是可以實現的,但這需要很漫長的時間,也許這個演化需要的時間,超過了人類出現的歷史。
「硅化人?」安鋒的嘴角裂開一絲微笑:「我總是幸運的,上帝都站在我這裡,蘇珊娜,我們可能找見了對方的蛛絲馬跡。」
蘇珊娜探過頭來,將這篇帖子完完整整的讀了一篇,她眨了眨眼,沉吟的說:「你覺得,三號實驗體,與四號實驗體必定具備一種異能,是吧?所以你才發布命令,讓黑客們尋找古怪的人物。你是不是認為,這兩個實驗體,還不能完善的控制自己的力量,他們偶爾的力量外泄,會讓自己顯得很不正常?」
這時候,最新的跟帖跳上的論壇,寫這個跟帖的人顯然很有物理學常識,他在帖子裡面回應道:「是否有外星人存在,這個問題不應該是疑問,因為,美國人已經正面回答了羅斯維爾事件。
這個事件是否存在詭異的,無法用科學解釋的現象,這個問題也毋庸置疑——我們頭頂上的月亮,就是人類世界的最大謎題。所以每當我們發現懸疑,最好的辦法不是猜測,而是解決。
就讓我們解開這個謎題,把這個怪人挖掘出來吧。現在就行動」
安鋒一拍手,偷偷樂了,蘇珊娜也配合的輕輕點頭——有這個人的帖子,安鋒不用跳出來,赤膊上陣發布懸賞令,讓人們追蹤餐館里的怪人了。
這個帖子里所說的月亮謎題,就是現如今全世界最大的科學懸疑:月亮既然是空心的。
人類第一次登月後,宇航員告別月球返回地球那一刻,特意將空的燃料艙甩向月球表面,製造了一起人為的月球爆炸。美國宇航局本打算通過檢測爆炸引起的振動波,來檢測月球的地質狀況。
然而,令全世界數億觀看電視實況轉播的人,目瞪口呆的事情發生了:撞擊發生后,地震儀檢測到的地震波,既有橫波也有縱波——而這一個現象只意味著一個簡單事實:月球是空心的。
這一結論讓很多科學家很頭疼,而後,美國宇航局數次登月,就是為了驗證著一個簡單事實——如果月球是空心的,那麼,這個星球不應該是個星球,它應該……會不會是一個星球飛船,或者是星球戰艦?
可惜,美國人數次登月後,立刻草率的結束了登月工程,而後埋頭在五十一區秘密研究五十年,誰也不知道他們研究的答案,而整個事件的科學家,對此作了諸多猜測,比如《變形金剛》電影中,就有一種自認為靠譜的猜測。
這個世界很神奇,這個世界中還存在著許多無法科學解釋的現象。
但也許,所謂的無法科學解釋,是我們還沒有發現相關的科學理論。
黑客們立刻行動了起來,開始搜尋當晚的街頭監控錄像,盤點進入餐館的顧客,希望從中找出嫌疑人來,當然,他們這項搜索工作遇到了巨大的障礙丨:有人在進行信息屏蔽。
從街頭第一張攝像攝像傳送到論壇上,安鋒與蘇珊娜就開始收拾行頭——既然有人封鎖了攝像資料,那麼這些攝像資料必然有一個存放地點。想知道餐館里究竟發生了什麼,只要取回資料就行。
黑客們正在各呈本領,追尋那份影視資料的下落。
等到安鋒與蘇珊娜出門的時候,第一份搜尋資料已經傳遞過來,有黑客發帖聲稱:那家小餐館沒有監控攝像頭,餐館老闆是一名前暴力團成員,餐館只做夜班生意,老闆白天睡覺,一般不在人面前露面,也不喜歡監控設備。因此,餐館開業七年來,店裡從不安裝任何電子設備——連電子收款機都沒有。
進一步探查還發現,這條小巷只有在街頭街尾,有兩個路燈,其中一個路燈還在三個月前損壞了,更換的路燈還沒有……安裝,因此這條小巷路燈黯淡,即使有攝像頭,攝像頭照出來的人影並不清晰,有時候只能照出一個人形物體而已,想通過攝像資料,判斷人的身高與相貌,根本是不可能的。
為了證明自己所說的,該名黑客還發布了附近交通攝像頭最近攝入的一些影像資料,從圖像上看,果然像發帖人所說的:所有的人只是移動的棍形物體。
緊跟著這個帖子,那些熱心戶外扮演角色的黑客們也行動了起來,他們打算把自己改辦成偵探,去小店實地探測,當然,也有一部分黑客決定進一步探查飯館老闆,看看是誰想飯館老闆下達了閉口令。
這時候,安鋒與蘇珊娜已經到了餐館所在的小巷所。
此刻正是午後,這一片區域沒有多少人閑逛。
安鋒與蘇珊娜都化了妝,其中,蘇珊娜化裝成一位日本混血婦女,兩人相挽著,從巷尾走上巷頭,然後又從巷頭走向巷尾。
這裡應該屬於老城區,馬路一邊是垂直於街道的二層樓房或者獨棟別墅,一邊是五六層高的民居。
這五六層高的民居,大約也有三十年的建築歷史了,牆壁看得很老舊,沿路居民看上去並不怎麼富裕——從窗戶縫上露出的少量屋內設施看,住在這裡的人,生活品質並不很高,他們的窗帘大都是舊的,很少有那戶居民擁有一副新式帘布。
然而這也不好說本地居民都很窮困——有時候用舊地毯的人家,並不見得比用信地毯的人家貧窮。沒準前者,相較於後者來說,還顯得富有文化底蘊…咳咳,你家連地毯是什麼都不知道的時候,我家已經用上了地毯,如今,你家買上一塊新地毯,看起來很嶄新,可你造嗎這有多暴發?
東京的地價很貴,住在兩邊的居民,如果房子是他們自己買的,而不是租來的。他們每一戶手中所擁有的房產,就足以⊥他們成為億萬富翁。
發生事故的那家餐館位於兩個居民樓當中,白天這裡是居民樓間通道。每到夜晚,店主會開車過來,帶來自己的炊事工具,然後將通道口掛上飯館的幌子、酒旗,還拼出一個l新櫃檯,於是這裡就成了飯館,而通道口依然能夠通行人流,不過汽車是無法通行了。
這裡位於中央區,離繁華的銀座大街並不遠。在銀座大街上夜班的員工們,下班時任性的散散步,三拐兩拐就可以拐到這條小巷內。而老闆在這裡經營七年了,想必很有可能有一些熟客存在。
因為是未改造的老區,也許,這裡的居民們都拿著自己的房產證,迫切的等待地產商過來收購,因此這條小巷無人在意它的形象,巷道顯得並不規整,餐館老闆擺攤的通道口,還能容量一輛微型的麵包車鑽來鑽去,而安鋒與蘇珊娜行走在小巷內,微型中報車是鑽不進來的。
也許路兩側居民都喜歡隨意搭建,於是沿街都是橫七豎八伸出去的屋檐與門頭,這讓整條小巷很不規整,很是凌亂,巷道狹窄處,僅僅能供一輛三輪車通過,即使最寬的地方,也僅僅能夠讓兩個人錯身而過而已。
這樣的小巷,平常是沒有人光顧的。
巷子口有一張昏暗的路燈,巷尾也有一盞,但如今巷尾的燈壞了,因此,夜晚走到這裡,必定是看不清周圍環境的。
當然,在這樣的小巷子,也沒有設置監控探頭的價值。
安鋒走了兩圈,發現唯有不遠處的十字路口,有一個控制交通流量的監控探頭,但據說,這個監控探頭拍攝的圖像並不清晰,而且錄像資料已經被警方取走。
安鋒與蘇珊娜兩圈走下來,利用自己的攝影式記憶法,已經將整條小巷子事無巨細的記錄了下來。
現在需要找個地方去整理記憶了,剛好,巷口附近有一家乳酪店,據說,這裡的酸奶,及奶製品做的不錯,於是,兩人並肩走進了店裡,蹲在一個角落裡,點上一份餐,彼此默默的整理記憶。
過了一會,安鋒使用純正的東京腔與老闆搭腔。
乳酪店的老闆是一位二十齣頭的青春少女,據說曾經留學法國,專門跟法國廚師學過奶製品的製作技術……當然,以上內容都是從網上查找到的。這間乳酪店很有名。
安鋒沖老闆晃了晃手,大聲到:「老闆,你家的乳酪口味很不錯,果然啊,名副其實的。」
女老闆用圍裙擦了一擦手,殷勤的笑著,回道:「客人是第一次來小店嗎,我家的乳酪採用的是里昂的酵母,每份乳酪,都是由我親自,手工發酵,絕對是,日本第一。客人吃了覺得為好,還需要再來一份嗎?」
安鋒點了一點頭:「還有什麼口味的,老闆向我推薦一下。」
趁著老闆開口推薦的間隙,安鋒舉目打量了一下小店。
這家小店只有兩張桌子與一個吧台,滿打滿算最多坐十個客人。
安鋒皺著眉頭,一臉遺憾的問:「老闆這麼好的手藝,我聽說你又是專門從法國學過廚藝的,為什麼不開一件大一點的店,如果你資金不夠,可以先去大飯店打工,那裡設備先進,工作體面,何必讓自己委屈在這家小店裡?」
一旁的蘇珊娜幫安鋒點了兩個甜品,老闆看到安鋒有聊天興緻,她並沒有當即離開——在日本小飯館里,陪客人聊天,也是老闆的職責之一。
她看了看自己的小店,毫無愧色的回答:「去大飯店打工?那還不得聽人使喚?哈啊哈,客人覺得去法國留學廚藝是多麼大的事?據我所知,每年去法國留學的日本人有十幾萬,學習廚藝的,至少有一千吧。
現在的大飯店裡,有名的西點廚師,哪個不是從法國留學回來的?新人想在大單位里出頭,沒有幾十年的打熬資歷,根本不可能出頭啊。
客人,你別說,剛回國的時候,我曾經去大飯店裡於過一段時間,遇到了我的一位學長,他三年前畢業,到我進入酒店的時候,他依然還在給人打下手。
像他這樣給人打下手的學長,各大酒店有很多,有些人於一輩子,也只是幫人打下手。
客人覺得我這件小店很小嗎,但我覺得它已經足夠了,東京城物價很高,我家小店的面積,只有這麼幾個位子,工作並不累,每天招待的四五撥客人,掙的錢足夠養家糊口了,剩下的時間我可以鑽研我的愛好,然後把自己愛好的東西呈現給每一個客人。
這樣的生活,我覺得很有意義,遠比在大飯店裡給人打工要充實……
暫時我也不想擴大店面,這不是錢的問題,我也積蓄了一筆錢,但這麼久以來,我已經有了一些老客戶,有些人特意趕幾里路過來買我的甜品,我如果搬走,一是辜負了他們的信任,而是,我也沒精力,開那麼大的店面。
所以這家小店對於我來說,已經讓我很滿意了,我每天快快樂樂的工作,沒客人時候,我就學著做新花樣,有客人的時候,就把我做的新花樣,與願意分享的客人品嘗,所以……」
老闆鞠了一躬,鄭重其事的回答:「所以我要把這間小店開下去,一直開到我於不動了為止。」
老闆說這話的時候,臉上充滿自信與自豪。
安鋒被對方身上的這種朝氣所感染,不自覺地咽下了後續的問話,他默默的品嘗了老闆送來的新甜品,而後對老闆的手藝大聲的誇獎,生活還要繼續,安鋒對老闆的欽佩只持續了五分鐘,五分鐘過後,他繼續與老闆交談:「老闆這家店開到什麼時候?我以後有時間,也會過來品嘗一下,我喜歡老闆做出的新甜品,以後還想來繼續試吃。」
老闆滿臉微笑,頻頻鞠躬:「承蒙誇獎,歡迎你今後光臨。客人,我這家小店,在每天午飯過後開店,到午夜時分收攤。我不跟人搶午飯生意,我這是甜點,不是正餐。因此每天上午,我忙著準備新鮮的牛奶,釀造一般都是在下午,在客人稀少時進行。
……客人如果覺得我這裡的甜品好,最好在晚飯時間過來,那時候幾天前發酵的東西已經熟了,正好拿出來讓客人品嘗。」
安鋒臉上露出一絲絲的遺憾,他馬上又問:「老闆在午夜時分收攤啊,我聽說這裡有一家午夜時分才開業的餐館……這裡,晚間沒有路燈,老闆一個人回家,不會遇到什麼意外吧?」
老闆笑了一笑:「多謝客人關心,這一片區域居住的都是老住戶,治安很不錯的,再說,我家就住在這裡,我開這間小店裡沒有租金的,小店笑點後面就是我家,客人說,這樣安全不安全?」
安鋒笑了笑,他鄭重的點頭,表示附和后,蘇珊娜忍不住想插嘴:「老闆嗎,我最近要吃一個月的夜班,聽說那件午夜小店,以及你這間乳酪店,那家午夜小店,的老闆也是附近的人嗎?」
老闆點了頭相應:「你說是片岡啊?片岡的父母確實居住在這裡,就在前面不願的居民樓,片岡確實在這裡出生,嗯,也算是在這裡成長吧。」
安鋒馬上強行插了嘴:「也算是在這裡成長,這話怎麼說?」
老闆笑著搖頭,一副不能說的模樣,蘇珊娜再問,老闆婉言提醒:「夫人,這個不好說的,說別人的**不好的
安鋒敏感的嗅出了其中的味道,他一邊觀察這老闆娘的臉色,一邊耐心的誘導:「我妻子在附近上班,這一個月她要值夜班,想預先打聽一下附近的小吃店,聽人說起片岡……」
安鋒欲說又止的,一副你懂的模樣,果然,老闆中了圈套,她感覺解釋:「客人只管放心,片岡出獄后,就沒再跟暴力團混過,他那件夜店已經開了七年,七年裡,他從沒惹事,進他的店,客人儘管放心。」
安鋒露出擔心的神情,老闆馬上繼續解釋:「其實我們這片小區,暴力團分子不過來遊盪,也多虧了片岡,呀,有將近二十年了,居然這麼想時間了,片岡入獄十年,又開了七年小吃店,這麼久了,暴力團依然不敢踏入這片街區,也多虧了片岡在啊。」
老闆這麼一說,安鋒立刻根據片言隻語推測出夜店老闆的大致履歷:夜店老闆本身就是一個暴力團分子,大約在十七年前,因為什麼事件而入獄。
刑期十年以上的罪應該是重罪,如果包含減刑在內,總共服刑十年,這應該是極端重罪,估計老闆犯的是……殺人罪。
因為夜店老闆的威懾,或者因為夜店老闆在暴力團留下的交情,這麼多年來,暴力團上層一直約束手下的小嘍啰,禁止他們踏入這片街區,而夜店老闆也確實改邪歸正了,至少他於了這麼一份白天睡覺,夜晚工作的活,風雨無阻的持續於了七年。
七年不再陽光下露面,夜店老闆很耐得住寂寞,而且改邪歸正的決心非常大——如此一來,只要警察稍稍一示意,夜店老闆會配合警方,隱瞞他店裡的事故。
夜店老闆殺過人,至少是凶名昭著,而且從目前看來,對方的意志很堅定,混過暴力團的他不會怕任何威脅,而且也知道一些誘供手法,直接跟夜店老闆接觸,有可能得不到任何信息。
安鋒與蘇珊娜失望的走出了乳酪店,從巷子里重新走到熱鬧的大街上,蘇珊娜情不自禁的自言自語:「如果那個怪人是我們的目標,他到這個小巷子里做什麼?夜店老闆已經改邪歸正了,他應該與暴力團沒有任何瓜葛,三號與四號,找他做什麼?……」
安鋒望著擦身而過的人群,低聲回答:」長年累月上夜班的人,在日本有一個專用名詞,稱他們為『夜行族,,也時候也叫『夜族,。這樣的人群很多,比如說報社編輯、報紙印刷場工人,再比如說各個娛樂場所的工作人員,夜間的交通人員、計程車司機、保安等等。
還有一些中產階級,比如盯著華爾街股市的股票交易員,盯著倫敦期貨交易的期貨交易員……據說這樣的人,在東京有一百萬人口,而一百萬人口,足以組成一座中型的繁榮城市。」
蘇珊娜聽懂了這一句話,馬上回應:「夜店老闆就是夜族……你是說,那兩個目標任務也是夜族嗎?他們只有在深更半夜才出來活動,白天躲在房子里睡大覺。」
安鋒點了一點頭,神色輕鬆:「我一直懷疑,他們猜到了我把戰場選在東京,因此,他們也會提前過來布置現場,但如今看起來,對方很守規矩,他們確實是在接到開戰信號之後,才過來布置戰場。」
「你是說,那兩個人如果是目標的話,他們出現在夜店裡不是預先安排的,這兩個人是在布置戰場,因為肚子餓了,便隨意的踏進小店內,結果其中一個人,不慎力量外泄……」
蘇珊娜打量這周圍的樓房,繼續說:「如果是這樣,那麼他們或者居住在附近,所以才會路過那間小店,在回家前隨便吃了一點飯。又或者,他們是去小店附近辦事,因此就近找了一家開業的飯館,來填飽飢餓的肚子?」貓撲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