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小哥,請留步!
六月天雖然初到夏季,但已經異常的炎熱,路邊不時的傳出幾聲蟬鳴,讓人心煩意亂。
暈車的後遺症,加上宋子軒的嘴臉,使得楚歌更是如此。
做了幾個深呼吸,調整了一下心態,楚歌才朝著自己的居所走去。
楚歌居住的地方,雖然不是什麼鬧市,但是由於這裡有一條古玩街,倒也顯得熱鬧非凡。
還沒有從噩夢中完全走出楚歌,低著頭,走在這條,自己每天都要經過的古玩街,沒有一點的精神。
「小哥,請留步!」一個略顯滄桑的聲音,傳到了楚歌的耳朵里。
楚歌抬頭看了一下,發現四周並沒有人。以為是自己出現了幻聽,暗自搖了搖頭,就準備離開。
「小哥兒,老頭子我在這兒呢!」見楚歌要離開,那聲音再次傳了過來。
楚歌一愣,循聲望去,只見一個瘦弱的老頭兒,穿著一身破舊的灰色唐裝,蹲在路邊,滿臉笑意的看著自己。
看到老頭兒的長相之後,楚歌便皺了下眉:「今天我沒錢送你了,找別人去吧!」
「小哥兒,瞧您這話說的,讓人聽到,還以為老頭子我是討飯的呢!」老頭兒裝作生氣的樣子,然後指著腳邊的白色方布,笑著說道:「老頭子我做的可是正經生意!」
楚歌聽到這話,不知道是被氣的,還是真樂了,笑著說道:「這年頭兒,街邊玩騙人把戲的倒成正經生意了!」
白色的方布上,畫著一個陰陽魚的圖案,旁邊寫著「看相」兩個字。
老頭兒聽到楚歌這帶刺兒的話,老臉突然有些泛紅,尷尬的笑了兩聲。
不過這人年紀大了,臉皮自然也就厚了,沒過一會兒,臉色便恢復了正常。
「我這叫算卦,怎麼能說是騙人的把戲呢!」老頭兒看著楚歌,辯解道。
楚歌的心情本來就不大好,老頭子這麼說,他更加來氣:「你四月份說我很快就會財運亨通,財運來了沒我不知道,第二天被老闆炒了倒是真的!」楚歌頓了一下,繼續說道:「還有,上個月說我桃運將來,桃運沒看到,樓頂兩夫妻吵架扔下來的菊花盆,差點沒把我給砸死!」
「咳咳!」老頭兒咳嗽了幾聲,乾笑著沒接話。
楚歌撒完了氣,扭頭就準備走人!
「你最近諸事不順,霉運連連,而且有噩夢纏身!」楚歌剛走沒幾步,老頭兒的聲音突然傳了過來。
聽了老頭兒的話,楚歌依舊沒有停下。
算卦的,無非就是那幾句話,楚歌才不會那麼輕易的相信。
「難道你真的不想,將這纏了你二十年的噩夢給破除了么!」老頭兒的聲音再次傳來。
這次楚歌卻沒有繼續往前走,而是有些驚訝的看著蹲在街邊的老頭兒。
人還是一樣的人,可是楚歌今天卻發現,這個老頭兒有些特別。
老頭兒說的沒錯,楚歌從記事起,就一直被一個噩夢纏著。而且隨著年齡的增加,噩夢出現的次數也越來越多。
甚至有時,只是在車上打一個盹,也會做那個奇怪的夢。
每次楚歌都會被半夜驚醒,嚇得全身冷汗!
說起來,楚歌也真算可憐的。正值青春年少,由於吊絲的身份,不僅沒有泡妞開房的機會,就連春夢也沒做過幾次,反而被一個噩夢糾纏了這麼多年。
「嘿嘿!老頭子我這次說對了吧!」本來有些特別的老頭兒,一下子又恢復了往常猥瑣的樣子。
看到這熟悉的氣質,楚歌沒好氣的說道:「算你蒙對了!」
雖然嘴上這麼說,但是楚歌終究是信了老頭兒的話,重新走了回來。
「這怎麼能叫蒙呢!老頭子我這叫真本事!」老頭兒見楚歌回來,一臉的樂呵。
「如果你有真本事,就告訴我,怎麼才能不做這噩夢!這事兒你真給我解決了,我每天過來給你送包煙!送足一周!」楚歌被噩夢糾纏的太久,尋思著,老頭兒既然看出了門道,就一定知道解決的辦法。
「說話可要算話!」老頭兒很滿意楚歌的表現,說著,收起臉上的笑意,一本正經的看著楚歌說道:「告訴你個秘密,其實老夫是大唐神算袁天罡的傳人!」
老頭兒一本正經的樣子,加上那句袁天罡的傳人,讓楚歌忍不住得笑了起來。
沒想到老頭兒聽到楚歌的笑聲之後,直接板起了臉:「不相信是吧!不相信就走,你那煙,老頭子我也不要了!」
一聽老頭兒這麼說,楚歌可就急了。
雖然說這袁天罡的後人,聽著就知道是騙人的,可是人家老頭兒之前可是一語道中了自己多年的困擾!真的就這麼走了,楚歌也不甘心啊!
「是我不對!您老消消氣,消消氣!繼續說,我好好聽著,絕對不笑了!」楚歌連忙對著老頭兒道歉。
可是誰知道,老頭兒卻上了性子,將頭別過一旁:「算卦這東西,信者有,不信者無,你不相信我老頭子,還是走吧!」
楚歌一咬牙,對著老頭兒痛快的說道:「每天兩包煙!」
「成交!」
聽到老頭兒那痛快話,楚歌差點沒一屁股坐在地上!得,剛才說的那麼決然,現在倒好,兩包煙就給打發了!
不過楚歌也懶得計較這些,也不亂說話,老實的待在那兒,聽老頭兒說道。
「老頭子我沒幾天日子了,你又經常照顧我生意,所以我就拿自己剩下的陽壽幫你卜了一卦!」老頭兒一臉豪氣的說道,那眼神就好像是在告訴楚歌,老頭子我夠朋友吧?
楚歌可沒把這話當回事兒,雖然大學上的只是二流本科,算不上什麼名牌大學,但好歹也是知識青年。
之前之所以會找老頭子算卦,那也是無聊打發時間,和好奇心的作用。
所以,楚歌也就當老頭兒是在吹牛逼罷了。不過這臉上卻是一副認真在聽的表情,生怕再得罪了老頭兒。
「你前世作孽,所以今生劫數頗多,導致你噩夢纏身!」老頭兒一臉的認真,不時的噴出幾個唾沫星子。
你前世才做了孽!你全家前世都做了孽!楚歌在心裡嘀咕了兩句,沒有說話。
「想要解決,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說到關鍵的時刻,楚歌的心也緊張了起來。
就連頭上的汗也忘了擦,緊緊看著老頭兒,生怕自己聽漏了什麼。
可是老頭兒的臉色卻突然大變,指著楚歌的身後大叫道:「城管來了!」
楚歌一愣,連忙回頭看去。別說城管,連個人影都沒有!
「你開什麼玩笑!咱先把正事兒說完再……」楚歌有些生氣的回頭。
可是這頭兒還沒回過去,就感覺自己的嫩臀,被人踹了一腳!一個踉蹌就摔倒在了地上!
「媽的!疼死老子了!」楚歌從地上掙扎了起來,扭頭指著老頭兒剛才蹲的位置,大罵道:「姓袁的,我今天和你沒完,非得……」話說到一半,楚歌卻突然停住。
街邊哪還有老頭兒的影子,就連那白色方布也不見了!
看到這情況,楚歌立馬明白,今天又被這老頭兒忽悠了!只能自嘲道:「我真是個傻子,明知道他是老神經,還非得找他解決麻煩!」
老頭兒那一腳可不輕,要知道,楚歌正值年少,一米八的身高,身子骨可是硬朗的很!
楚歌一瘸一拐的往居所走,每走一步,就感覺自己的屁股疼一下!每疼一下,就咒罵老頭兒一句!
「回來了?」不知不覺中楚歌已經走到了自己的居所。
正在咒罵老頭兒的楚歌,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也顧不得繼續罵人,抬起頭,看著眼前的中年人,腆著臉笑道:「趙哥……」
「這聲『哥』我可擔當不起!」被楚歌稱為趙哥的人,似乎對楚歌並不怎麼感冒,冷著臉說道:「你已經兩個月房租沒交了,如果再拖,趁早給我捲鋪蓋滾蛋!」
「也別嫌我說的話難聽,我的房子雖然不大,但是要租的人也不少!別整天賴在這兒耽擱我生意!」
「趙哥,再多給我幾天時間,我找到工作,一定把房錢給你!」雖然中年人的話很難聽,可是現在楚歌卻沒有半點反駁他的勇氣。
中年人冷哼一聲:「後天把房錢給我,不給就滾蛋!」說完,就轉身離開,留下楚歌一個人愣在那裡。
房東剛走,就有一個五十來歲的女人走了過來,拍了拍楚歌的肩膀,問道:「又被房東催租了?」
「趙阿姨……」楚歌看著趙秀梅,無奈的笑了笑。
趙秀梅嘆了口氣:「剛剛我都看到了,你也別往心裡去!小東租房子也不容易!」
「我知道!」楚歌也明白道理,所以房東剛才說話難聽,也沒有責怪的意思。
「找到工作了沒?」趙秀梅關心的問道。
楚歌撓了撓頭,乾笑著說道:「還沒……」
「阿姨這裡有一個工作,雖然工資不算高,但是應該夠你補上房租,你做不做?」趙秀梅看著楚歌笑著問道。
一聽到工作的事兒,楚歌一下子就來了精神,還沒問是什麼工作,就激動的說道:「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