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二章 拚死
王端瀚對顧天澤懼怕入骨,可對王芷瑤卻頗有報復的心思,見到美艷絕俗的劉明珠后,他口水都快流出來了,曉得劉明珠是皇妃,同他是雲泥之別,他不敢冒犯,但是心底卻恨不得同劉明珠孟浪一番。
皇上的皇妃,天生就更吸引男人,勾起男人的無盡慾望。
顧天澤也是男人,妻子又有身孕,王端瀚可不信顧三少能抵擋住劉明珠的魅力,更不信顧天澤身邊沒人侍寢。
「劉小姐……」
「聽下面的人說你事情辦得不錯。」
「不敢,不敢。」
王端瀚掩藏起好色,恭謹的說道:「沒有小姐相助,我也無法接近王端淳。」
最近朝廷上為冊太子的事情鬧得烏煙瘴氣,面對乾元帝的『耍賴』朝臣們一時沒有任何辦法,就算乾元帝說你們可以另立新君,可問題是誰敢?
在皇子中勢力最大的二皇子都老老實實的,更別說其他被乾元帝警告過的皇子了。
沒等忠臣義士為阻止乾元帝冊太子而頭撞宮門,血染玉柱,乾元帝先緊閉宮門玩起了無賴,這讓朝臣一時一籌莫展,想不到勸諫的辦法。
誰都明白乾元帝在逼迫朝臣贊同冊十皇子為太子。
此時也是尹首輔和王譯信最忙碌的,他們兩人做為乾元帝的心腹重臣,一邊得彈壓百官同乾元帝頂牛的情緒,一邊也得把重要的政務送進深宮去,並盡量保持朝廷上穩定,百姓的安穩。
嚴防死守趁機興風作亂的人。
他們自然而然忽略王端淳。
劉明珠咯咯笑道,「還是你有本事,我也讓旁人試過,都無法接近王端淳,看似好欺騙的人,有時卻很難接近。你們畢竟是兄弟,王公子給了我意外的驚喜。」
被美人誇讚,王端瀚整個人似能飛起來一樣,滿面紅光,「為劉小姐辦事也是小可的幸事。」
「我這人一向對自己大方,賞罰分明。」劉明珠用帕子擦了擦嘴角,嫵媚般瞥了王端瀚一眼,輕起朱唇,「不知王公子想要什麼獎勵?」
王端瀚身子酥麻了半邊,灼灼的目光落在劉明珠露出的半截手臂上,白皙細膩,似抹了一層熒光,真真是想摸一把,咽了咽口水,勉強維持著一本正經的面容,「我……小可只求能通過鄉試。」
雖然他對王端淳看不起自己很惱火,認為王端淳眼睛瞎了,故意打壓自己的信心,但心底未嘗不知以自己的實力過鄉試只怕不易,秀才中舉是最難的一關,只要成了舉人,王端瀚就同現在大不一樣了。
「王侯爺不肯幫你?這對他來說是輕而易舉的小事嘛,還用得上求我?」
劉明珠搖著香扇,笑道:「還是你故意騙我?」
「小生不敢。」王端瀚苦澀憂鬱的說道:「王四爺早就把拒之門外了,他如今只認王端淳兄妹。若不是得劉小姐恩惠,我……在京城都活不下去。」
「聽說王譯信極為疼愛兒女,沒想到同樣是兒女差距去如此之大。他可以為王芷瑤不顧性命,費勁心思,對她百般寵愛,對你卻連點好處都捨不得。」
劉明珠帶出幾分淡淡的同情之色,「只怕他是受人蒙蔽了吧,外面人都說王芷瑤怎麼怎麼好,我看心腸最歹毒的就是她,恨不得全天下的男人都圍著她一人轉,連自己的生父都不放過,荒唐透頂。」
「她一慣驕縱,眼裡不容人,又善妒。」
王端瀚順著劉明珠的話狠狠的踩王芷瑤,憤恨不平道:「若她哪日被老天收了去,世上少了個大禍害,我的日子也會好過一些,我父親也不至於再被她迷惑了。」
「老天?指望著老天爺太過消極。」劉明珠妙目一閃,「眼下就有個機會,當然我也不是要她性命,只不過……我始終懷疑她肚子里懷得是野種!」
「野種?!」
王端瀚嚇了一跳,「怎麼可能?莫非她給顧三少帶了綠帽子?」
「你也是經歷過太后亂政的人,當初陛下在寺廟養病時,你可見了王芷瑤?廠衛辦事不留破綻,可你我卻知道當時寺廟裡的狀況,以及陛下病情的兇險。若不是在山上遇險,陛下會病得那麼重?顧天澤……在危險關頭怎麼只會保陛下。沒準王芷瑤就被他棄之不顧,後來陛下說她居首功,從來只好女色的長信侯當著百官追著俊美男子跑,其中必有緣故。」
劉明珠是個很聰明的人,僅僅憑著一點點的蛛絲馬跡,就能把事情推斷得八九不離十,「而後她就有孕了,就算顧天澤的,以顧天澤對捨棄她的愧疚之心,顧天澤也會當作是自己的種,顧家男人這方面耐性都特別好,以前定國公還不是被人議論?」
王端瀚喃喃的說道:「顧三少?不會吧。」
那般驕傲的人能忍得了幫養兒子?!
劉明珠道:「不管是不是,我都要把這事弄得舉世皆知。」
王芷瑤憑什麼幸福?她只能進宮去侍奉皇上?
劉明珠也想過入宮后爭寵,讓乾元帝只愛自己,可惜從宮裡傳來的消息,讓她心灰意冷,以她的道行想同乾元帝玩宮心計,還嫩了點,後宮里的妃嬪也有不少比她心機深,可結果都被乾元帝玩弄於股掌中。
入宮贏得專寵,做太後主政天下的道路太過艱難,劉明珠看不到希望,還不如……還不如她拚死把仇人拉下馬,她過得不好,王芷瑤和顧天澤也別想得好。
顧天澤對寧遠侯步步緊逼,收攬寧遠鐵騎的事情讓劉明珠更是豁出一切去報復顧天澤。
一旦顧天澤……身死或是失寵,劉家就有可能再次被乾元帝重視。
「這個很難做到,當初的事情都被抹平了。」王端瀚輕聲說道:「廠衛不是好惹的,盧彥勛更是難纏,我妹妹只怕就是死在他的手上,皇上有不方便做得事都是他下得手。」
「我沒指望能再找到證據,你現在說王譯信等人的壞話,旁人只會認為你在嫉妒生事,沒人會相信你,可王端淳就不一樣,他在讀書人中很是有賢名,一向剛正誠實,醇厚真誠,若是他能提兩句關於王芷瑤落入敵酋的事兒,旁人不信也信了。」
「……」王端瀚皺緊眉頭,「他有今日靠得就是王芷瑤。」
「正因為難,我才讓你這個能擺布王端淳的能人去做。」劉明珠笑著保證,「我也不會讓你白做功,只要你能做成此事,鄉試的事情你就不必再擔心。劉家雖是不如王譯信,但送一個人過鄉試還是能做到的。」
「我怕王四爺……王四爺發瘋。」
「到時王譯信會很忙,顧天澤不嫌棄王芷瑤就不錯了,在這事上必是不肯幫忙的,何況泄露消息的人是王端淳,又不是你,就算王譯信遷怒下來,不是還有我在嗎?」
「……我儘力一試。」
王端瀚經不住誘惑,點頭道:「許是能從他口中探聽到什麼。」
「最近你也著實辛苦。」劉明珠讓丫鬟把準備好的衣物,玉佩,香囊等端上來,「這些你先穿著,你為我辦事,總不能讓你在王端淳面前抬不起頭來。」
精緻的衣物讓清貧的王端瀚感慨連連,「多謝劉小姐。」
他去了廂房在丫鬟的侍奉下更換衣物,看到腰上的玉佩,突然想到這是王端淳尋了很久的寶物。
人靠衣衫,馬靠鞍,王端瀚再出現在劉明珠面前時,多了幾分貴公子的風采,他長得本就像王譯信,此時更有幾分謫仙的派頭。
劉明珠道:「你也是合該天生富貴的人,我這有兩盆蘭花,最是醒腦不過,你不妨拿去,或是送人,或是自己用都是極好的。」
王端瀚拜謝劉明珠,捧著蘭花出了門,這哪裡是給他用的,不過是想借著他的手交給王端淳罷了。
他雖然不認識蘭花的品種,但王芷璇也曾用過花草傷人,這點眼力他還是有的。
什麼事該同顧天澤講,什麼事該瞞著……王端瀚左思右想,決定把蘭花的事向顧天澤稟告,至於壞王芷瑤名節的事……可以緩一緩,顧三少許是被王芷瑤欺騙了,他這也是幫顧三少認清王芷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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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他能成事嗎?」
劉明珠輕撫手中的波斯貓,勾起嘴角,「我又沒指望著他?能成固然好,成不來也無妨。」
「侯爺不忍小姐出事。」
「劉家養了我這些年,錦衣玉食的,也該我回報劉家了。」
劉明珠捏住波斯貓的脖子,眼底閃過決絕之色,「便是我死,也要拖著他一起死。顧天澤……我恨過,喜歡過的人,我怎麼眼看著他同王芷瑤做一生恩愛的夫妻?」
入宮不過是空耗青春,乾元帝不會召她侍寢,還不如同顧天澤同歸於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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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天澤接到王端瀚的消息,並沒處理蘭草,不過當他聽說王端淳收下蘭草后,立刻動身回到侯府,王芷瑤正同王端淳說話,旁邊就擺著蘭草。
「你怎麼這時候回來?」
「我同他有話說。」
顧天澤對王端淳道:「到書房去,我有事請教你。」
「這兩盆蘭草……我不喜歡。」顧天澤擺手讓阿四處理掉,「等貢品花束送到京城,我向皇上討兩盆送你。蘭草太素淡,不配小七。」
王芷瑤本身也不怎麼喜歡蘭草,笑道:「不好看,我可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