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玉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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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n事業至上,思想深邃作為一個了不起的女人,她一生中事業有成,嘗到了愛情的甜與澀,體驗過了做母親的奈和成功,最後用最轟轟烈烈的方式畫上了句號。以今天的眼光看,作為一派宗主,在事業上絕對是兢兢業業。試看在龍泉之役前,在和徐子陵那場坦誠的交談:【祝玉研淡淡道:「好吧!這並非什麼了不起的秘密,說給你知又何妨。對所有魔門的來說,論是兩派六道,我們追求的就是十卷《天魔策》,只有把十卷集齊,始有可能進窺魔道之極,至乎修成最高的『道心種魔』大法。」徐子陵動容道:「晚輩明白啦!祝宗主之所以要爭天下就是要統一魔道,使《天魔策》十卷歸一,完成魔門的夢想。」祝玉研沉聲道;「爭天下就等若跟以慈航靜齋為首的武林作正面交鋒,那一方的人能佔得上風,另一方就要找地方躲起來,變成外道。自漢代以來,我們在這鬥爭上―直處於下風。現在你該明白石之軒因何要覆滅大隋吧!」徐子陵道;「可是祝宗主有否為萬民著想過」祝玉研輕曬道:「這是否智者千慮,必有一失不論任何人登上帝座,亦不得不為子民謀幸福,否則他的位子就坐不穩,歷史早有明鑒。你以為我們魔門的人當上皇帝,就必定會殘暴不仁嗎這想法實在太幼稚。我們魔門崇的是真情真性。鄙視的是那些滿口仁義道德、侈言孔孟佛道的偽君子!幸好子陵不是這種人,否則我絕不會與你多說半句話。」】不用多說,以慈航靜齋為代表的當今白道勢力,只不過是漢代以來先後成為正統的儒家、佛教、道教的代言人;而所謂魔門兩派六道,就是在董仲舒「罷黜百家,獨尊儒術」之後,始終沒有翻身的一些教派。甚至還有道家的分支。(主要指陰癸派,不是道教,是老莊的道家。)因為從陰癸派的一些教義看,應該有老莊的痕迹;何況《天魔密》的武功和徐子陵來自道家的《長生訣》竟有相似的地方。只是很多行為為世俗所不容,被稱作魔教罷了。不過由於壓抑日久,憤而反抗,加上魔門良莠不齊,有些行為就流於偏激了。志存高遠,奮勇打拚祝后對於自己的理想,向來不遺餘力。雷九指就說過:「少帥萬勿小覷,自石之軒和兩人領導魔門后,道消魔長,魔門兩派六道的勢力如日中天,人才輩出,現在的局面,可說是他們一手促成的。他們鬥爭經驗之豐,敢說天下出其右者。」為了能夠進窺武道,她放棄了自己的幸福,依照規矩與一個自己厭惡的男人結合。在她的任下,不僅陰癸派成為了魔門不爭的領導者,而且團結一致,實力空前的強大。、白清兒、聞彩亭、邊不負、旦梅既是能獨當一面的高手,對本派又忠心耿耿。以至於整個魔門過半的高手都集中到了祝后的身旁,進而在與靜齋的鬥爭和統一魔門方面都有了不小的改觀,可以一戰。最可貴的是,她苦心培養出像這般出色的接班人,使得最後,失敗后的魔門仍然能夠使對手不敢妄動,進而全身而退。她最後的選擇,竟是拚死幫助弟子儘可能地減低前進的阻力。這正應了「鞠躬盡瘁,死而後已」這句話!看到這裡,我只能一聲長嘆!魔門的人,長期處於世人的敵對狀態下,因而外人很難了解魔門中人。祝后也因此給世人留下了武功奇高,而殺人數的冷血印象。殊不知,本來的性格應該是非常讓人喜歡的。名師出高徒,情深義重像此時始察覺他來到身旁,悲呼一聲,竟撲入他懷裡,泣道:「我師尊死了哩!」徐子陵哪想得到有此反應,他當然可及時避開,卻是法在這情況下硬起心腸,登時溫香軟玉抱滿懷,襟頭被她的熱淚沾濕大片。雙手摟實他的蜂腰,嬌軀抖顫,完全失去平時的冷靜自製,比之早前聽到死訊的冷漠是截然不同的兩番情景。徐子陵感到她的悲傷痛苦是發自真心的,不由心中惻然,嘆道:「人死不能復生,終有一天我們也會死去,只是遲早的問題。」把俏臉埋在他的胸膛,死命把他摟緊,凄然道:「師尊是兒唯一的親人,只有她真正疼惜我、栽培我,現在她去了,遺下我孤零零的一個人。」又哭起來。我不想評論徐子陵後來的看法(他認為都是做作),我是堅信這絕對是真的感情流露。我也絕對相信,是這樣一個人。是把當作自己的女兒了。有時候我想,母親一般的,要以怎樣的方式培養齣兒這麼一個氣質優雅,嬌憨可愛,白衣赤足,至情至性的精靈呢?要以多少的耐心和多少的慈愛來澆灌這朵希望之花呢?有女若此,我們不難想象。愛女情切,身心俱傷儘管魔門的心法是要絕情絕義,然而祝后又怎麼忍得下心呢!自己的女兒懷著自己的孫女逃離了身旁去了琉球,加入了東冥派。作為母親的她多傷心啊:商秀洵沒好氣道:「不是,而是的女兒,她在與碧秀心決戰的前夕,溜到海外去,差點氣得視玉妍走火入魔,那是二十年前的舊事哩!」大敵當前尚不能忘情,何況平日乎!然而就算這個不肖的女兒――東冥夫人單美仙害得她輸掉了這個大好的機會,母女天性仍然不能泯滅。不僅不責怪,不為難,而且事事為女兒出頭。以至於魔門中雖然很多人和東冥派有怨,祝后在世時,沒有人去找東冥派的麻煩。也正因為如此,其中有愛,有愧,也有悵惘,祝后才把滿心的母愛移到了心愛的徒弟身上,全心全意,亦師亦母。真情至性,愛恨交織沒有忘記的人和事還有很多。例如岳山、宋缺、魯妙子……當然還有最是愛恨一生的「邪王」石之軒!因為,不管是祝后還是祝宗主,都會有年輕的時候。而且我們確切地知道,曾經,有一位叫的小姑娘也憧憬過愛情嗬!絕對可以想象青春年少的毫疑問當得上是才貌雙全。不僅是魔門第一美女(魯妙子的話里可以看出),以小小年紀成為魔門名義上的第一高手――儘管事實上似乎是邪帝向雨田,之後石志軒在練成不死印后又凌架她上。而且當時陰后也是數百年來唯一一個煉成天魔大法第十七重的人。然而就是這樣一個魔門女子,竟義反顧,全心全意經歷了一段迤邐的戀愛生涯。五十多年後已是如此,五十多年前呢!如果哪個女子有了這些條件,怎樣也該對愛情充滿自信吧!可是我們可憐的陰后,就因為她是魔門第一高手,卻遭受了非常的對待。猜想祝后的初戀應該是宋缺吧?天刀和陰后,都是超越前人的本門不世的天才高手。論才貌地位,絕對是一雙佳侶。可是,年少的宋缺愛的人卻是永遠到不了手的梵清慧,誠所謂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還是囿於門戶之見?在轟轟烈烈的與石之軒的戀愛后,一狠心,決意一心一意光大聖門,嫁給了自己十分討厭的「霸刀」岳山,並有了女兒。按說對岳山應該是沒有愛吧?似乎魔門的要求應是如此,並且該殺的時候應該殺,而文章里似乎也是這樣寫的。但是,最終的事實從鄭石如口中出來時是:「如非不願親自下手殺死女兒的親爹,那天岳老怎能這麼容易脫身。」故夢難溫,凄涼作結不過,一生的劫難和牽挂毫疑問是石之軒――當時只是花間派傳人,並沒有什麼名氣的石之軒!為了這場戀愛,寧可拋下一切去爭取,而且,義反顧將自己的初夜奉獻出來。這意味著幾乎放棄陰癸派繼承人的地位――這點可從和邊不負的對話中得知,掌門和天魔大法繼承人不同於他人,很長時間裡不能有男女之事。而且與靜齋一樣,動了真情之後功力會大幅減低。可以想象當時下了多大的決心!然而最終的結果,卻是一夕之後被石之軒拋棄!不管怎樣,在誰的面前都不否認:我還是忘不了他!其實後來很是理解當年石之軒的心情:如果當年石之軒和自己雙宿雙棲,動心動情,斷乎沒有今日的邪王!總是有人說這是慈航靜齋碧秀心的勝利,我不以為然。邪王後來是愛上了碧秀心,不過那已是至少二十年後的事情了,應該是扯不上勝利不勝利。這個時候大家都是叱吒風雲的人物,而且那件事後,名義上已經結婚了,實際上在感情上已經心灰意冷,專心派務,何來「勝利」之說!其實我相信,碧秀心也不會像慈航靜齋的說法,什麼以身事魔,什麼大意凜然!儘管破了不死印倒是事實。想憑岳山等人忘了他,又何曾能忘!石之軒也不是情的人,只是更看重前途理想而已;兩人的交往絕對也是兩情相悅。直到最後,石之軒似乎都有補償一下的意思:【石之軒苦笑道:「說謊?唉!有些事不說謊怎行?因為謊言才是最好聽和最美麗的,所以誰都愛聽。人說一夜夫妻百夜恩,我們纏綿恩愛的日子豈此一晚,念在昔日之,我們何不捐棄成見,攜手合作,重振聖門聲威,澤被大地。隋楊已破,天下紛亂不休,實我聖門之人久等近千年的難得機遇。」嬌笑道:「你美麗的謊言人家早聽厭哩!」】這時候,不能說邪王是想重溫舊夢,只是想用事業上的分享來稍作彌補。當然,這些人變卦是極快的。而祝后也並不是不明白這一點。然而她還有其他的打算,相較於與邪王這個危險的對手合作,不如連師妃暄甚至雙龍,這幾個能對構成威脅的人一舉除去。這時候再對手。她想為和陰癸派一舉鋪平道路。而從內心來講,應該說,邪王仍舊是知己,因而相互之間都很清楚這最終的結局:【石之軒目光移到俏臉,嘆迫:「你是否恨我入骨」平靜的道:「邪王請勿再說廢話,兒願領教高明。」石之軒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充滿人性化的表情,輕輕道:「我並沒有殺死玉妍,我是絕不會對她下殺手的,一錯焉能再錯。」嬌軀輕顫,忽然垂下俏臉,沒有說話。石之軒仰望沉黑的天空,呼出一口長氣,柔聲道:「我是最後一趟對你好言相勸,玉妍是求仁得仁,因為她活得太痛苦,痛苦至不能忍受,所以想我陪她一起離開這眾生皆苦的人間世。我既試過一次『玉石俱焚』又何妨再試一次,以你的功力,是絕沒有機會與我同歸於盡的,因為我不會容你活到那一刻。陰癸派現在與你再沒有任何關係,自應物歸原主,放下《天魔訣》,你可以離開。」徐子陵暗忖石之軒不愧是石之軒,其辯才更不在伏難陀之下,隨便幾句話,已大幅削減的拚死之志,令她猶豫足否該以「玉石俱焚」與石之軒同歸於盡。事實上,石之軒和交上了手,後者則處於下風劣勢。徐子陵不禁微微一笑道:「邪王此話似乎有欠考慮,是祝后指定的繼承人,此事我可作證人,因是祝后親口對我說的。所以誰都不比她更有資格作《天魔訣》的原主。」石之軒不但不以為忡,還啞然矢笑道:「好:我就看在玉妍份上,也當作是對她的一點補贖,破一次例,任師侄保留《天魔訣》,直至你百年歸老的一刻。」秀眉輕變,輕嘆道:「兒可問邪王一個問題嗎?」石之軒別轉雄軀,往荒村南端出口步去,高唱道:「綠楊著水草如煙,歸是胡兒飲馬泉。幾處胡茄明月夜,何人倚劍白雲天。從來凍合關山路,今日分流漢使前。莫道行人照容鬢,恐驚憔悴入新年。」歌聲遠去,石之軒消沒在林路彎末處。】看上去,石之軒是有愧,以至於不敢面對;而對是終生不會忘記了吧!祝石之戀,有了這樣的結局,可憐?可嘆?可欽?然而儘管如此,他們的愛情,自始至終真真切切,其中苦樂酸甜百般滋味,自然足以回味一生。這其間哪有一絲魔性,一絲不純潔的東西!那一輩人里,出了三個女子高手。最幸福應該是碧秀心,不為天長地久,只為曾經擁有。然而碧秀心因此放棄了靜齋和原先的理想(她本來是靜齋的衣缽傳人),更不要提那個不知所謂老是玩弄男人感情為其籌碼的梵清慧(那才不純潔)。所以最充實的,應該是,一輩子追求,一輩子做得都是自己想做的事,真真切切毫不矯情,儘管留下了許多的痛苦。然而,回首自己豐富多彩起伏跌宕的一生,看看親手培養出的,看看自己留下的事業,看看很多人心中的懷念,我想,論陰后、師傅還是的她,都該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