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身份

「嗚…」最後一隻六虹飛熊不甘心發出最後的悲鳴倒下咽氣，可攻擊它的人似乎不知道它已咽氣一般，又一陣攻擊落下，直至全身沒有一絲完好的地方。

它們的肚子里都裝著或多或少的戰友，這個認知讓所有人都殺紅了眼，直到一切結束。

血紅的殘陽下，整個世界只剩下一片紅。

人的血、六虹飛熊的血，流成汪，沁入地下，那一片土地，黑紅了很多時日，血腥味久久不散。

紀夕站在這一片血紅中，彎腰杵著膝蓋看著身邊人的慘狀精疲力竭大喘氣，終於，死了！

「還好嗎？沒受傷吧？」一直關照著紀夕的斯切爾扶住她胳膊急聲問道，眼睛閃閃發亮，有擔心，更有些異樣，隱藏著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的閃爍。

他第一次知道，原來女孩子，還可以這樣讓他動人心魄，讓他熱血沸騰，紀夕浴血奮戰的那一幕，那狠厲的眼神，狠辣的招式動作，在他記憶里留下了深深的痕迹。

「我沒事。」紀夕沒注意到他眼神的異樣，只是邊仔細看了他全身上下邊搖頭，她怎麼可能有事，彆扭和烏魯木齊都帶在她身上，只要有危險他們都會有辦法帶她離開。

因為她安全，一直變小再變小橡樹狀態的烏魯木齊剛剛才離開，要趁亂變回人類。

她才回答完，從另一邊又一個迅速湊上前來問了同樣的問題，卻是大師兄，他也加入了戰局，和斯切爾一樣幸運的沒受重傷。

紀夕又回答了一遍，斯切爾和他已經默契一人一邊要帶她往邊緣走，「你/您先下去休息。」還異口同聲。

紀夕看了看已經有人迅速來抬收拾的將士。隨他們向一邊的已經閃閃發光有光系魔法師的區域走去。舍伍德和那尼已經過來了，一看到紀夕他們立刻圍了過來，看他們沒受傷就鬆了一大口氣，然後目光立刻看向了紀夕。

「大師…以前一直在魔法森林？」舍伍德第一個開口，稱呼有些不習慣的樣子，卻立刻問出了最想問的問題。除非一直在魔法森林，不然他不可能不認識這樣的她。大師兄和那尼在一旁眼神火熱僅僅盯著她。

「是啊，厄，您叫我紀夕就行了。」紀夕邊微微喘氣邊回答，一邊不斷左右看。

「你是姑奶奶大師？」接話的是斯切爾，聲音有點緊繃，是問句，可語氣很重，像是肯定句。

「恩。你知道姑奶奶？」紀夕疑惑問斯切爾。

「你是姑奶奶！」斯切爾緊緊盯著她的眼睛重複。

「是啊，你竟然都知道我行走江湖的大號，太厲害了。」紀夕驚喜看著他，下一秒視線轉移盯著他的身後笑，邊笑邊回答。那頭，烏魯木齊正走來。

「竟然是你，怪不得你會說…」斯切爾深呼吸著，看著完全不知道『姑奶奶』三個字意義的紀夕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你也聽過姑奶奶嗎？」紀夕看著停在她眼前的烏魯木齊終於沒心不在焉了。眨巴著眼睛問斯切爾。

斯切爾再吸氣，舍伍德師徒三人大吸氣。這話說得！怎麼會沒聽過！

「自然是聽過的，近兩年魔獸溝通業內誰不知道出了個神秘的姑奶奶大師。」舍伍德接過了話頭，苦笑不已，「大家只知道是個年紀不大的女孩子，卻誰都想不到會是你…這樣的女孩子。你為什麼一開始不說你是姑奶奶？」一直很好奇這個問題。

「厄…」紀夕也無語又奇怪瞅了他一眼，她又不知道他們會聽過她霸氣威武的大號啊。再說，「姑奶奶是我行走江湖時才用的，一般不是正常的自我介紹說真實姓名才有誠意啊！」難道以後自我介紹還得自我吹捧加上一句，『人稱姑奶奶』不成。

紀夕說完，歪頭想了想。「你們沒問過，我自己也想不到啊。」紀夕說著就忍不住想，想不到她已經小有名氣了呢，想著自己就搖頭笑了，從空間戒指里拿出水喝，紀夕做最後的體能補充。

「您什麼時候會說魔獸語的？是不是真如傳言一般…天生很小的時候就會？」舍伍德聽到她的回答無比鬱悶，可也沒法反駁，不管一旁笑得幸災樂禍的斯切爾，問出了第二個問題。

「恩，是小時候，小時候原本說話都說不清的，然後突然有一年開竅變聰明了，會說話了，慢慢的也會說魔獸語了，是不是有點厲害？嘿嘿。」紀夕又看了兩眼前方，回答著站起了身。

「那時候有沒有什麼特殊的情況？」舍伍德追問。

「沒有！」紀夕堅決搖頭，總不能說小孩子內里芯子換了個靈魂啊！回答著向前走了兩步。

「你能說說…」舍伍德莫名其妙跟在她後面打算接著問。

「厄…不好意思，我們一會再說好嗎？我先去幫一下忙。」紀夕覺得和老人家說話禮貌些是應該的，不過她不能誠實回答的他的問題不說，這會她也實在顧不上這些，道著歉走上前和烏魯木齊匯合蹲到一傷患面前，俯身仔細看傷口。

「幫什麼忙?」包括斯切爾都莫名其妙。

「治療啊！」紀夕直起身，疑惑看了眼他們，「難道你們不知道我是光系魔法師嗎？」

「……」斯切爾幾人再次無語，心說，你不是風系魔法師嗎？剛才一路那小翅膀扇得嘩嘩的。

然後，他們就看見紀夕手裡一片金光閃閃，於是，他們閉嘴問出心裡的話。

傷者很多，軍隊里的魔法師有限，紀夕盡心幫忙，烏魯木齊一起用藥水治療，效果都不錯。

天擦黑，高密度治療已讓紀夕大汗淋漓，因為重傷者基本都得了治療，紀夕才休息下來，面對差不多被她遺忘角落的魔狐狸。

「我的報酬。」耐心等了好一會的魔狐狸很直白，直接把爪子伸到了她前面，它從開始就一直在一旁看著，雖然是人類埋伏魔獸，不過不同品種它不在乎，只是僅僅為了報酬而完成了約定的事情。

「讓您久等了。」紀夕無比心疼的給了它報酬，看著它很嗨的妖嬈走遠，滿臉猙獰，嗷，她的寶貝，永別了！

「想不到你是真的魔獸溝通大師…」原本有些傻眼後來一直跟在紀夕後面，看她治療的那尼小夥子眼神閃閃發亮看著她，終於和她說上了話。

「哼哼…」紀夕還沒回呢，陪著軍隊長官正說話的斯切爾轉回頭傲嬌哼哼，「也不看看是誰聘請的大師。」

「隊長慧眼，大師厲害。」一旁年長的長老笑得滿臉皺紋，欣慰看著斯切爾和紀夕。

「表以為誇我就可以糊弄過去！」紀夕和他們的側重點和他們總不在一個點上，紀夕也哼哼，開口卻讓斯切爾等人哭笑不得，「因為我壓死幼崽，所以要給魔狐狸報酬昂貴報酬來彌補我認了，可我提醒斯切爾你哦，我一開始提醒有功，然後剛才也流血流汗的，你得給我賣血賣汗的辛苦錢才行！」

「這個自然，能和大師您合作是多迪家族的榮幸。」那個長老立刻接話，態度非常好。

紀夕這才滿意的嘿嘿笑，損失終於可以回收一點了。

「呵呵…有趣。」一旁的軍隊長官呵呵笑出聲。

紀夕的目光一下子盯住他，「治療好累啊，軍隊里應該也不會虧待光系魔法師的吧？」

「哈哈，不會，不會。」長官哈哈大笑。

「咳……」一旁的舍伍德忍不住笑了，這麼直白貪財還不惹人厭惡的還真少，想到紀夕不止是魔獸溝通大師還是姑奶奶，而之前自己卻誤會了就對紀夕說道，「之前真是不好意思了，還誤會你，你很好很不錯，是我們眼拙又心中狹隘了。」倒是拿得起放得下。

「我也是，實在是不好意思…」那尼雙眼發亮的眼睛一瞬間窘迫，想到自己之前甩臉子給她看非常不好意思，「你明明這麼厲害！」

「嘿嘿…是很厲害。」大師兄在一旁抓頭嘿嘿笑，看向紀夕的眼神和之前一樣純粹，只不過是從憤怒變成了認同以及佩服，他對真正的有本事的人總是認同佩服的，不過想到他之前的態度和話語又恨不能打個洞鑽進去，「厄…之前我那樣實在是…不然…大師你罵回來吧！我一定不還口，打也可以…」

「噗…」紀夕看著他糾結的臉、聽著他說的話忍不住噴笑，看他們這樣也有些發窘，忙收斂了笑擺手，也有些不好意思，「沒有，我很一般的，是你們厲害。」她和他們的起點不一樣，她的起點原本就高，除了天賦，在刻苦努力方面和他們沒差別，不，該說他們更努力，他們大半人都是冒著生命危險毫無學習系統硬生生學會魔獸語言的，期間的努力可想而知。

而且，她之前一心想的是跑路不是…

「不，你厲害…」那尼和大師兄看紀夕笑倒沒生氣什麼的，還鬆了一口氣，聽了紀夕的話忙反駁。

「…我們要一直這樣恭維下去嗎？」紀夕忍不住又想笑。

「厄…」那尼和大師兄瞬間糾結上了。

「噗…」紀夕看著他們的糾結樣再忍不住再次噴笑了，這次倒是徹底笑了，也就是這一笑，倒是和他們親近了不少，之前的衝突和隔閡也就淡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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