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抉擇
「我從來沒見過如此蠢的學員！這是在浪費我的時間，我會把他們兩個評為本年度最差的學員！所以萬分抱歉，還請李接他們回去吧。」一名四十多歲的直升機飛行教官一臉憤怒地道，好像誰欠他幾百萬一樣。
李成不動聲色，也明白了具體原因怎樣，無非是李志興、赫伯特不好教唄，這也不奇怪，兩人的文化水平的確低了一些，但是李成始終認為天下間沒有教不會的學生，只有不會教的老師！
見李成沒有回答，哈瑞斯冷靜下來，才發現自己的語氣重了點，李成可是貝爾公司的大客戶啊，消費了1300萬美金，只要他一句話，哈瑞斯的工作就不保了，不由得語氣變緩了一些，說道：「其實他們也沒這麼差，我剛才太激動了，李，你別介意。」
哈瑞斯的態度變幻如此快，無非是考慮到李成的身份而已，對此他也沒在意，而是拿出了一疊美金給哈瑞斯，大概有一千美金左右，抵得上他大半個月的基本工資了。
「哈瑞斯教官，還請你費點心，我那兩個朋友確實基礎文化低了一些，接受能力可能不會這麼快，但是如果還教不會的話，我也不會怪您的，但是後續的五千美金的獎勵，那我就沒法支付了……」李成打算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再施加點甜頭給哈瑞斯，估計他也有誇大的成分，只是不想這麼麻煩而已。
畢竟花同樣的學費，別人一個星期左右就掌握了，而這兩個人一個月都沒動靜，怎麼能不煩心，考取的駕照成功率。也關乎教官的業績評比和獎金啊。
「好，好，我一定努力教會他們。」李成的金錢攻勢果然有用，古話說得好，有錢能使鬼推磨，哈瑞斯不過是懶散而已，見李志興、赫伯特難以教會。故此打算勸退，以免影響自己的考評，但是因為李成的一千美金預付，再加上五千美金的承諾，哈瑞斯就算是拼了老命了也要讓兩人拿到執照啊。
「那拜託了。」告別了哈瑞斯教官，李成來到了貝爾公司的宿舍，兩人暫時住在這裡學習。
李成帶了許多食物過來，大多是肉類，這段時間也確實辛苦兩人了。但是這也是為了兩人以後的發展考慮，多一項生存的技能，不論在什麼地方都不會餓死啊。
而且兩人還都是沉默寡言的類型，住在一個宿舍裡面，經常性冷場。
「六叔、赫伯特，我們來看望你們了。還帶了許多好吃的。」李成、諾亞大包小包地進了宿舍，這裡的環境還不錯，貝爾公司的總部類似於一座城市以下。一應設施齊全，所以不必擔心兩人生活上不方便，至少比牧場的條件好，至少以後交際面窄的原因，兩人還沒熟悉這裡的環境，一直三點一線，除了學習就是睡覺、吃飯，沒了其他的娛樂休閑的方式。
「阿成，這裡實在太悶了，還不如在灰熊牧場裡面悠閑。我還不學了吧。」李志興拿了一瓶汽水，喝了一大口，打了一個嗝。一臉沮喪地說道。
而赫伯特似乎也有這種意思，只是礙於關係沒達到哪一步，也不好提出這種過分的要求，望著牆壁，不知道在思考著什麼，估計很想早點回到英國的布倫卡思達牧場自由自在地放牧，在這裡跟著沒有任何生命特徵的直升機、模擬器打交道，對於赫伯特來說的確是一個全新的體驗過程，但是這個階段並不是一帆風順的，相反坎坷不斷，使得原本就自信心不足的赫伯特，內心更是脆弱不堪了。
「六叔，難道你想一直都拿死工資，不想提高工資的幅度？難道你想讓西爾維婭小瞧你？難道你想村子裡面的人再把你當做傻瓜一樣對待，難道你想……」
李成一系列的「難道」問倒了李志興，他眼瞳失去了焦距，似乎陷入了不休止的回憶當中，李成也沒打擾他，撇過了李志興，來到了赫伯特的床沿邊上，遞上了一支煙。
「宿舍禁止抽煙的。」赫伯特沒有接過捲煙，而是指了指宿舍牆上的禁煙標誌。
「偶爾也要打破常規啊，沒事，如果處罰的話，我負責。」李成給赫伯特點了煙之後，自己也抽了一支，當然諾亞也點了，大家在房間裡面吞雲吐霧，李成慢悠悠地道：「我知道你的想法，覺得學不學開直升機，對牧場的發展沒有什麼影響，何必浪費這個精力？」
「你說的沒錯，你不會開貝爾429，我自然會請到會開的人，比如說格雷格，他以前是空軍的，開個民用的直升機當然不在話下，不過你要明白，凡事都要靠自己，只有自己學會了才是自己的，如果你想一直保持原狀，可以不用學習任何東西，不過人生在世上，每一天都是在學習的，不能固步自封，今天我會你打開了一扇通往成功的道路，你進不進去，隨你吧，我不強求，作為老闆，我做到了問心無愧。」
李成語重心長地道，赫伯特的經歷也和李志興比較相似，一直把自己封鎖在一個小空間裡面，企圖逃避社會的壓力，學習直升機只是次要的，讓他們明白社會的殘酷性與人類的進步性才是最重要的。
學習！一直是人類為什麼會主宰世界的主要原因，沒有這種善於學習的勁頭，永遠也不會進步！
赫伯特沒有說話，與李志興一樣進入了沉思，一支煙的時間雖然很短，但是足以兩人思考今後的打算了。
李成也沒有著急，與諾亞對望了一眼，默默地陪在兩人身邊。
眾人的香煙熄滅之後，房間裡面任然瀰漫著煙草的味道，猶如置身於濃霧之中一樣，等煙霧徹底散去之後，首先開口的是李志興，他的眼神變了，充滿了堅定的意味，言之鑿鑿地道：「阿成，這個直升機我學定了，都是兩個眼睛，一個鼻子，大家學得會，為什麼我李志興學不會呢，我還不信了！」
「好，作為侄子的我，支持你！不過為了保證你能理解一些專業上的術語，我給你報考了德克薩斯州的夜校，增加一些文化知識，對你有幫助。」李成明白為什麼兩人一直學不會的原因，主要是基礎太差了，駕駛飛機又屬於比較高級的駕駛技能，因此文化素質的培養，極為重要，因此報告夜校是比較明智的做法，李成不著急，讓兩人進修大半年或者一年都行，都是為了他們好，當然最主要的是李志興，赫伯特的話，出於是對他的潛力的認可，如果不領情的話，李成也沒必要過多糾纏。
有時候，一個人的成功，往往就是那幾步的選擇上，赫伯特最終還是放棄了，主要是年紀大了點，再奮鬥已經晚了。
「對不起，老闆，我選擇放棄，回布倫卡思達牧場繼續放牧。」赫伯特不敢看李成的眼睛，出乎意料的是李成沒有任何責備，而是拍了拍赫伯特的肩膀，鼓勵道：「努力工作，就算你放棄了學習駕駛直升機，但是依然還有機會。」
「謝謝。」赫伯特真誠地道，今天雖然放棄了在貝爾公司的學習機會，但是卻收穫了許多人生的道理，使得他能夠更好地投入到工作裡面。
牧場內的上千頭一等品質的神戶牛還等著他照顧呢，不論如何，只要李志興答應再進一步就行了，因為李成還是具有私心的，畢竟李志興是目前灰熊牧場裡面最值得他信任的人，所謂任人唯親，有時候還是難免會這樣的，但是也要能力足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