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妖道
一路上,小熏想了很多。
她算是終於找到了這具身體的父母了。
父母竟然是寧王與蘭音,這對杯具的男女!
同時也對寧慎莫名的失望,當初聽到寧王畏懼權貴舍蘭音娶公主,後來容忍公主對外妾蘭音進行殘害,甚至連死後都不放過這個故事的時候,由於事不關已,只是對蘭音有些同情和唏噓。
現在,知道了蘭音是她的這具身體的母親,她有些動容了。
公主該死!
公主如果沒死,她以後也會替蘭音報仇弄死她的吧?畢竟佔了人家女兒的身體,總得為人家做點什麼吧?要不然也太不厚道了。
可是父親寧慎卻還在,這樣一個貪慕權貴,連妻女的性命也不顧的自私冷酷的男人,也許蘭音的身份夠不上正妻,但總是跟了他的女人,還為他生育了子女的女人……
小熏為蘭音感到不值。
難怪!最後,蘭音將她送到小迷蹤陣自生自滅,也不把她送到寧王府,怕的也是寧王保護不了孩子吧?
仔細一想,蘭音的身份怕是不簡單。
那小迷蹤陣應該是蘭音布置下來的,或者是她身邊親近的人布下的,無論是哪種情況,蘭音應該不是普通人,可是這樣的人怎麼會被公主害死?雖然公主善妒,但是公主仍舊只是普通人,當然不排除公主也修習了法術,只是聯想起蘭音苑裡四象陣,很大的可能是公主請了國師出手,所以,蘭音才會被害!
還有,蘭音如果不是普通人的話,那她又是怎麼樣看上寧王,並且甘願給他作妾的?
不知道蘭音外家還有親屬沒有?為什麼這十年來,一直沒有人為她出頭鳴冤?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一個謎!
寧王在她看來頂多是個渣男,這樣一個渣男,她定然不會有興趣去找他的,不如,跟師父快點離開玄蕭京都,去無相門拜師學藝,成為那修鍊中人,她穿越來這十年一直過得是普通的遊方道士的生活,她還以為這個世界就是個普通平凡的某個古位面了,沒想到,居然還有修鍊者的存在!
這豈不是從一本帶點拐蒙拐騙的古代種田文,一躍成為了古代修仙文?跳躍之大,令她欣喜。
這具身體的父母什麼的都是浮雲了,母親蘭音已亡,殺死母親蘭音的仇人公主也已亡。好!母親這一條主線告此結束。而父親這一條主線,鑒於其渣男定性,身為女主自然不屑於與渣男有任何的交隔,所以直視無視了。
於是,小熏從此以後算是個清白了無牽挂的好孩子了,以後和師父春遲生活於無相門,假設她能順利得拜入了無相門,她一定留師父一起在無相門,再不濟就讓師父在無相門外面居住,來往方便一點,可以隔三岔五的出去照看他。
當然,人家修鍊小說里不是說了嗎?有大量各種神奇的靈丹妙藥的說,強身健體,延年益壽,不在話下,只要她努力努力,師父活個上百年不成問題吧?
師父不是說她體內的天命盤法寶厲害嗎?有這麼厲害的法寶,她肯定有穿越女主角光環啊!好吧,不排除女配角的可能性,畢竟現在穿越大軍這麼龐大,誰能保證能分配個主角的角色呢?那些有厲害法寶的女配角也是很多的,多麼厲害的法寶到了最後都是給她人作嫁衣……
所以,無論如何,都要低調點才保險。
小熏這邊天馬行空,突然腳下步伐一停,撞上了春遲道長的腿。
「師父,怎麼不走了?」
抬眼一望,前面的一條路居然被堵塞了,好像是發生了什麼熱鬧有趣的事情,被來自四面八方看熱鬧的人堵嚴了,推攘不開。
小熏隨便拉了一個人問了問,「這位大媽,前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寧王府的馬車被大國師府的人攔了。」
「為什麼呢?」
「不清楚……俺擠了半天沒擠進去……」
大媽身材彪悍,在人堆里擠來擠去,著實困難了一點,小熏就不同了,瘦小靈活,三兩下鑽入了最裡層。
在裡層的人基本上都是身手靈活的青壯年小孩子,外面的老弱病殘都擠不進來。
幾輛豪華的馬車堵在路中間,分別是兩方權貴在僵持不下,權貴們的八卦向來是人們津津樂觀的茶餘飯後的談資。
「寧王真是好大的面子,國師派弟子三番兩次前來相請,居然都被回絕了,是寧王對我們國師有意見還是瞧不起咱們國師的神通術?」這咄咄逼人的語氣從國師方的馬車裡傳來。
這帽子有些大了,國師的地位在玄蕭是不容任何人置疑的,就連玄蕭的國君也怕是讓其三分顏色的。
是個相當年輕的聲音,跟上次小熏聽到的國師那蒼老的聲音不同,這到底是誰呢?
突然,天命盤顯現轉動一翻。
雷凡,十八歲,玄蕭京都人士,雷大將軍之幼子,拜玄蕭國師袁七為師,五行天賦為金,被袁七收入關門弟子,目前理氣七層修為……
小熏又一次的愕然了。
她根本沒有見到這勞什子的雷凡,僅僅只是憑聲音天命盤就能工作,簡直是太……太好使了!完全是傳說中的音相術啊。
相術分用很多方法,大體分為看到的,聽到的,觸到的……看到的就是常見的面相,手相,腳相,痣相等等,聽到的是指音相,聽聲音就能測卜,最神奇的是觸相,常常有人說相師因為早泄仙機,受到天遣,所以,會變成瞎子聾子,而即使如此,他們也能通過摸骨測命!
當然那已經不是普通人的範圍了,那是大師級別的人。
小熏一個菜鳥而已,僅憑法寶就能音相術,她已經相當相當的滿足了。
師父說了,她現在頭上戴著斗笠,即便是國師用神識掃,也不會被發現的,更何況這馬車裡的聲音不是國師的。小熏就多停留一會兒。
在如此大的帽子之下,寧王府方面坐不住了。
「本候新近喪妻,未有心情應酬,請國師見諒,如果國師有什麼事還是請直說吧!」一個身穿紫灰色衣袍的男子撩了車簾出來,對著國師方向的馬車行了一禮,大約三十歲左右,長相儒雅英俊,身材修長挺拔,臉上帶著淡淡的疏離之意,還有掩飾不住的滄桑濃郁,特有的成熟男人的韻味。
「寧王!好優雅啊!好喜歡啊……」
「寧王!好有風度啊!爾雅能不能嫁你為妾……」
人群里發出了女子們的花痴的尖叫聲,玄蕭國民風比較開放,女子遇上心儀男子,大多都不會掩飾,也不用掩飾。
小熏看到這情況,不由暗自恥笑,這是她的父親寧慎么?
長得還算是人模人樣的,只是人品就太爛了一些!
如果不是他這副長相,怕是公主也看不上他吧?一副臭皮囊而已。
還新近喪妻?與公主很恩愛么?那蘭音在他的心裡又算是什麼呢?
國師那邊的馬車裡冷哼一聲,「其實也沒有什麼大事,國師讓我傳話,問寧王府昨天是否請了道士去蘭音苑渡法?」
寧王答道,「回國師的話,沒有。」
「寧王可是想好了再回答,如果讓國師發現有人說謊,那可不是件好玩的事情!」威脅意十足。
寧王風度翩翩拱拱手,「沒有,如果國師有好的道士推薦的話,本候先行謝過。」
他昨天只派人去洒掃了,然後,他就一直留在宮內與皇帝下棋,錯過了宮門下鎖的時間,皇帝留他在皇宮過了一夜,今天才得已回家,誰知道在路上就被國師府的人堵住了。
不明真相的圍觀群眾們還是繼續看著他們的熱鬧,時不時的小聲的嚷嚷,別擠我,喂,那姑娘,你踩到我腳了!
小熏被擠了一個踉蹌,一不小心,頭上斗笠掉了下去,小熏大驚失色,彎腰去撿。
就在此時,國師的車轎方面爆發出一股怒氣。
圍觀群眾們齊嗖嗖的感覺到一股涼意,隨即,看熱鬧的大家都意識到了國師那面似乎有些不高興,怕惹禍上身,三兩兩的打個哈欠,準備離開,朝外圍走去。
小熏也有些倦意,猜想可能是昨晚在蘭音苑太勞累了,加上受了傷,血也又流多了,睡得不好吧。她趕緊重新戴上斗笠準備轉身走人。
一個大手掌用力的穩穩的拉住小熏的胳膊,將她拖著跟在後退的人群里朝外圍疾走。
熟悉的氣息!
小熏沒有反抗。
回頭一看,果然是師父。
師父拉著她走得又快又急,大沿帽下,春遲道長的那半張臉已經徹底的黑了,「丫頭,你剛剛是不是將斗笠拿下來了?」
小熏有些心虛,「人太多,被人不小心擠掉了一下,不要緊吧?師父?」
「完了,袁七就在車轎里,並且他剛剛對著周圍百米內的所有人動用了邪術,至少吸取了每人一年的陽壽,你看看周圍那些無精打采打哈欠的人,包括你,也失去了一年的壽命!」
「什麼!」小熏瞪大眼珠子。
轉眼一看,周邊圍觀的群眾年青的倒還好,打個哈欠有些困意罷了,而年老者的臉上明顯的布滿了一層黑氣,那是生之氣急劇流失的癥狀之一。
怒!這袁七就是他奶奶的傳說中的妖道啊!
「最重要的不是你失去了一年的壽命,而是我們被發現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