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誰先陷入誰先栽

58 誰先陷入誰先栽

「上回聽綠鬍子大叔說,解封需要巴掌這麼大的魔晶石,是必須要整塊的嗎?由幾塊拼成的不行嗎?

這個問題,衛嫦早就想問了。可一直沒時間。

想起來的時候不方便進魔珠,進來的時候又忘了這茬事。

這回,她逮著精靈女王在的機會,趁機想問個究竟。

精靈女王點點頭,說道:「可以由小塊的相拼,但必須出自同一礦脈。」

也就是說,必須得是同一塊翡翠分開的才行咯?

衛嫦垮垮肩,這不和沒說一樣嘛!

若是發現的時候,翡翠是一體的,她也就不會將之分開了。可若是搜集來的都是體積小的,畢竟,那都可都是極品翡翠,誰那麼大手筆,巴掌大的極品翡翠拿來雕琢飾物?那樣一來,要它們出自同個礦脈的可能性就實在太小了。

雖然多了個方向,可一想到要集齊它們,還是太過不易,衛嫦不由得垂頭喪氣。

「別急。也別給自己壓力。你願意幫我們,就是最大的幫助了!一萬年都等過來了,還差這幾年、幾十年嗎?」

幾十年……衛嫦聽得滿額黑線。好嘛!要是短時間集不齊,就當這是她的終身職業就對了!

……

在秦雍之後,又有不少親朋好友上門添妝。

而隨著季府嫁女的豐殷喜餅、喜果、喜糖,不論遠近親疏,該送的親朋、同僚、鄰里都一一送達后,這些天。來季府添妝的人更是一撥緊接著一撥。

有些是衛嫦耳熟能詳的,有些卻是她不曾聽聞過的。

不過。除卻關係親厚的,譬如秦氏的娘家、季氏的族親。其他人情往來上的添妝,倒是不需要她出面致謝。

只在對方離開后,秦氏會派蝶翠過來說:哪家的大人來添了什麼妝禮等等。

若是她感興趣,就隨蝶翠去主院看看,若是不感興趣,就由秦氏督促著全都收到專門騰出來給她安放嫁妝的庫房裡去了。

從賜婚旨意下達到現在,秦氏為女兒騰出來的兩間庫房,幾乎快被陸續添入的隨嫁堆滿了。

這還沒算上木匠師傅們正在趕工打造的全套傢具呢。

「看這趨勢,少不得還得再騰間房出來。」

這一日。送走前來添妝的季家的遠房親戚后,衛嫦隨秦氏來到了收納嫁妝的庫房。

庫房門一打開,收入眼底的景象讓衛嫦瞠目結舌。

雖然不日來已經聽秦氏提過不少遍了,可真親眼見著了,還是會吃驚不已。

細論起來,主院的格局還算開闊。三間正房兩側各帶兩間耳房;東西兩側廂房,也各有一間耳房。

說是耳房,進深也就比主院的正、廂房小一些,與「夏朗」、「秋蘭」、「冬情」三院的正房一比。絲毫不見小。

如今,這六間耳房,除了兩間住著丫鬟,其餘四間。專門騰出了兩間給嫡女安置嫁妝。按理說足夠用了吧?可連秦氏也沒想到,這最大頭的傢具還沒運回府呢,陸續備起來的軟式、添妝。倒是快把這兩間庫房填滿了。

瞧瞧這滿屋子的箱籠櫃屜、瓷器擺件……能疊放的,都快觸到樑柱頂了;不能疊放的。也都一件挨著一件緊密排放。

被鋪床面、服飾鞋襪、首飾小件……更是齊整地收在相應的箱籠櫃屜里,饒是不另占空間。看上去,也足夠撼人的。

若是再加上功能齊全的傢具,要壓在一百二十抬以內,還真有些困難。難怪秦氏也要感慨了。

「娘啊……這會不會太多了?」

衛嫦咽了口唾沫,弱弱地問:「若是超過了一百二十抬,可是會給爹招來大麻煩的呀……」皇室嫁女也才一百二十八抬,她一個三品侍郎的女兒,嫁妝也如此豐厚,還不得遭來宮裡的意見。

「這個就不消你管了,娘自有辦法!」秦氏細細一盤算,笑著安撫女兒道:「再怎麼說,也不會越過了公主去。你呀,只消乖乖等著嫁人就是了……對了,上次闕……將軍留下的藥丸,可有按時服用?娘看你回來后,臉色不曾好過……真不需要找大夫過來看看嗎?雖然你爹說他的醫術可信,可娘總覺得……」

衛嫦怕她再盯著自己瞧下去,真會被她瞧出什麼端倪,忙岔開話題道:「許是這幾日沒停過親友來添妝,白日見多了各色新奇妝禮,晚上做夢也不消停,沒怎麼睡好罷了……娘就算不信那藥丸,也該信得過女兒健壯的身子骨才是!」

「噗嗤!瞧你說的……姑娘家的,還健壯……不過,日後進了婆家,早日添個壯小子才是真的……」

噗——她果斷躺槍!

差點又被口水嗆到,衛嫦忙背過身去,免得被秦氏看到兩頰陡升的紅暈,又來追問個不停……

好在這時蝶清進來通稟:「夫人,小姐,隔壁曲府的大夫人前來給小姐添妝。」

娘倆不由對望一眼,皆有些納悶。

曲家可謂是逐鹿城子嗣最旺的人家,曲太傅膝下六子三女,除卻出嫁的三個女兒,六個都已成家的兒子,並未分家辟產、另立門戶,而是選擇一大家子齊聚一堂。至於當家掌權的,則是子嗣最為豐盈的二房。

既如此,怎麼會由大房夫人代表曲家前來添妝呢?

撇開當不當家的不說,論私下的交情,大房夫人也從未和秦氏有過什麼交集,反倒是曲盈然所在的三房,曾因兩家女兒的關係,在某些場合,倒還算;聊得投機。

不過,既然來了,不論什麼理由,待客是一定的。

「歌兒,你且回小樓休息,娘去前院招待客人。有什麼事,回頭再與你分說。」

鎖了庫房后。母女倆一起跨出主院,秦氏如是吩咐。

衛嫦點點頭。即使便宜娘不這麼說,她也打算回閨樓休息。站了一上午,又吊著精神,不敢讓秦氏看出自己身體的異狀,還真有些乏了。

於是,母女倆在主院門口分開,一個回小樓休息,一個去前院待客。

衛嫦回到小樓,就著溫開水吃了幾塊糕餅填飽了肚子。便上樓抱著錦被眯眼小憩起來。本想在午膳前醒來的,結果一覺給到了傍晚。

暮春的斜暉透過阮煙羅糊的窗屜,灑入靜謐的室內,七彩氤氳。

衛嫦睜著眼,側躺著在床上懶了會兒,這才舒展了一番四肢,打算喚沅玉進來伺候起身。

「這幾日很累?」

忽而,一道喑啞的詢問,從床尾處傳來。

衛嫦嚇了一跳。不過很快就鎮定下來了。

老是不請自來、自由進出她閨樓的,除了那傢伙,還能有誰?

「敢情闕大將軍把小女子的閨房當家了呀?」想來就來,說走就走。前幾次好歹還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總歸不易被人察覺。這次倒好,晚膳點都沒到,就上門了。

聽出衛嫦話里的嘲意。闕聿宸有些尷尬地掩唇咳了兩聲,隨即邁出了兩步。與床上的人兒視線相觸:「接下來幾天,爺有要事須回北關一趟。你……自己多加當心。」

「你……回不回北關,關……我什麼事……」衛嫦撇撇嘴,小聲嘟噥了一句。

可話雖如此說,她的心裡卻比先前舒坦了不少。

畢竟,兩人尚未成親,他去哪裡、做什麼,原本不需要專程來知會她。許是有過被擄事件,他還是有些擔心她的吧?他對她,應該也不僅僅只是因為她肚子里的小包子吧?

「嗯。是沒什麼關係,不過,爺不希望之前那樣的事再發生……」

闕聿宸沒什麼表情地瞥了她一眼,繼而垂下眼瞼,繼續道:「否則,爺若不在,你確定能瞞得住家人的眼睛?如今的你,要顧的可不止你自己的顏面,還有整個闕家……」

「咳……咳咳咳!」

前一秒還在竊喜的衛嫦,下一刻就被闕聿宸的話打擊得夠嗆,差點從床上蹦起來:「你!你你你!你什麼意思啊!莫名其妙地跑來,就是來教訓我不要給你闕家丟臉的嗎?還真是有-夠-辛-苦哦!」

「你知道爺的辛苦就好!」

啊咧!還真是有夠白目!

衛嫦懶得理他更多,氣鼓鼓地指指窗外:「好走!不送!」

闕聿宸噎了噎,大白天的,讓他從南窗走?

「除此之外,還有一件事。」他又往床畔邁近了一步。

「不想聽!」衛嫦賭氣地轉過身子,面朝床內側。

闕聿宸暗嘆了聲,在床沿坐了下來,一手習慣性地撈起她的左手腕,另一手,扳過了她的肩,無奈地問:「你又在氣什麼?都是你在說,爺不過是順著你的話往下接而已……」

果然應了祝辛安那句感慨:女人心海底針。對她,他真有些捉摸不透。

「哼……」衛嫦鼻音哼了哼。剛想反駁幾句,卻聽沅玉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小姐,您醒了嗎?夫人來看您了。」

接著是秦氏含笑的打趣:「這都快天黑了,你家小姐還在睡?怎麼越來越像頭豬玀咯?」

糟糕!

衛嫦倏地坐起身,轉頭以眼神暗示闕聿宸趕緊離開。

可是來不及了,秦氏話音剛落,就聽門帘被掀起。

完了完了!

衛嫦閉眼哀嘆。忙想制止門外的人,就算真要被發現,能少一個是一個,秦氏是她娘,哪怕真知道了,也不會往外傳,可丫鬟們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誰知,闕聿宸的動作比她還快,倏地躍上了床,同時手一拂,扯下了幔帳,並拉過她身上的一半錦被,蓋住了他自己。

衛嫦驚得差點叫出聲,被錦被下的他握了握手,「別慌。起身讓丫鬟替你著衣。」

「歌兒?這不是已經醒了嗎?沅玉還說你還在睡……」

不容衛嫦回應,秦氏已經掀起帘子跨了進來,看到衛嫦半躺半坐地靠在床頭,不悅地說了沅玉幾句:「主子醒了,也不立刻進來伺候……」

「娘……」衛嫦忙替沅玉解圍:「女兒也是剛醒沒多久,只是難得在房裡看到落日餘暉,一時歡喜,就多賴了會兒床。」隨後朝沅玉使了個眼色,「還不過來替我更衣。」

「是!」沅玉低著頭小跑到床榻前,正欲勾起帳幔,被站起身的衛嫦順勢擋住了:「我突然想穿那件妃色的衣裳了,襯這斜陽剛剛好……」繼而看向秦氏:「娘,不如女兒陪您去園子走走?晚膳前散會兒步,晚膳還能多吃兩碗。」

秦氏聽寶貝女兒如是提議,哪會不應的道理:「確實許久沒逛園子了,一眨眼,就快出春了……玉兒,還不快去給小姐找衣裳。」

趁沅玉去找衣服,衛嫦迅速下了床榻,拉著秦氏走到了桌旁坐下,沅珠端來了溫水,給她洗臉凈手后,正想去收拾床鋪,被衛嫦支使去樓下備點心。睡了半天,錯過了午膳,肚子還真有些餓了。

秦氏眼裡只有女兒,哪會關注床上有什麼動靜。

就這樣,闕聿宸險險地避過了這次的曝光風險。

身體觸著柔軟的錦被,鼻息間皆是她身體獨有的馨香,直到房內歸於平靜,闕聿宸才緩緩呼出了口氣,抹了把因屏息而潮紅髮燙的臉。

他絕不承認自己是在羞赧。也絕不承認自己是因為想她,才趕在出發北關前,特地繞入侍郎府來見她……

秦夫人跨上樓的那一刻,他就聽到了。

明明有充足的時間避開,明明有的是地方讓他隱藏。可不知何故,他就是想看她的反應,想看看她會不會因此而束手無措,還是真如外界風傳的那樣:侍郎府的季四小姐,哪怕被捉姦在床了,也是無所謂的……

說到底,他對她霸王硬上弓的那一幕,還是有些耿耿於懷。如果對象不是他,她也會這樣嗎?

可真見她惶惑不安、束手無措了,他又不由感到心疼,最後竟選了這麼個最危險也是最不利的躲避點……

他想,他是真的陷進去了……

堂堂一國大將軍,被人吃干抹凈不說,反過來還先她一步陷入了這場感情的泥沼……

若真的如死黨所言:感情一事,素來是:誰先陷入誰先栽。那麼,是不是意味著,他今後將被她吃得死死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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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難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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