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喧鬧
沉重的眼皮,容炎用力睜開眼睛,出現在自己眼前的是陌生的一切。陌生的天花板,陌生的被子,陌生的枕頭。
想動一動身體,卻感覺有千斤重負壓在身上,不能動彈。
努力的轉了轉自己的頭,呈現在自己眼前的是一個吊瓶,輸液管,還有坐在椅子上,拿著小鏡子擺弄著自己臉的支花。
怎麼也想不起來自己為什麼會躺在這裡,腦子裡只記得王宇藍莫名緊張的喊叫自己的名字。
「支花姐…」容炎小聲的叫著。
支花楞了一下,小鏡子從手中滑落,掉在地上摔了個粉碎。陽光打在支離破碎的鏡子上,被反射的猶如禮花彈一般。
「你醒了…我還以為你永遠醒不了了…」支花捂住自己的嘴,雖然眼影還殘留在眼角,但是眼淚還是不由自主的滑落下來。
容炎笑了笑,深吸了一口氣,這還是容炎頭一次看到支花哭,還哭的那麼脆弱。
「大夫!大夫!容炎醒了!」支花慌張而喜悅的呼喚著。
-----一陣檢查過後。
「恢復的不錯,不過身子還太虛,多養兩天。」
「謝謝您,謝謝您。」支花高興的看著一個貌似很老的白大褂離去。
容炎活動了活動自己的手指,,轉過頭看著正在給自己拿葯的護士。
「姐姐,我是怎麼來這的?」
「你來的時候太危險了,幸好子彈沒有打中內臟,不然可就萬事具休了。」護士看了看容炎的手有沒有動針,然後一邊比劃一邊說著。
容炎漸漸想起了,自己幫夏葉擋了一槍。
「那個女孩呢?他有沒有事!」
「你說那個時候一直叫著你名字的女孩啊?她在這裡呆了兩天,最後被家長強行帶回去了。難不成是小女朋友?」護士一臉壞笑。
「不是不是…那我到底是怎麼來的?」容炎的小臉紅了一下。
「是你旁邊那個孩子,要不是他幫你先緊急處理了下傷口,估計你早歸西了。話說回來那個孩子還真專業,是不是家裡有做醫生的家長呢?」護士慢慢轉到容炎旁邊,跟誰說著什麼。
「以前從書上學到的。」
容炎的瞳孔立即放大,這個聲音!是王宇藍!
馬上轉過身,自己旁邊,躺在病床上的,竟然是左手打著石膏!頭上纏著繃帶,從未如此狼狽的王宇藍!
「宇藍!你怎麼受傷的!還傷的這麼重!」
護士頓了頓,可能是不知道該說不該說吧。「聽說你們是從大車上打破玻璃跳下來的,那個時候,這個孩子用胳膊幫你減少了緩衝力,不然一震蕩,你的傷口瞬間就會血流不止了。」
「打破玻璃?」容炎聽的有點莫名其妙。
「越想越想不通,你家人肯定有做醫生的。」護士懷疑的看著王宇藍。
「說了沒有就是沒有。」
「你這個孩子…」
護士檢查完,離開擋住容炎視線。
映在容炎眼中的,王宇藍頭髮隨風擺動,陽光沐浴在臉上,卻沒有任何錶情,雖然左手動不了,卻用右手托著一本書,安靜的看著,彷彿看著大千世界一樣。
雖然容炎不知道到底是怎麼會事,但是絕對欠了王宇藍一個怎麼也報答不完的恩情。
「我欠你一條命。」容炎微笑的看著王宇藍。
王宇藍的眼皮睜了睜,忽然一陣疾風滑進窗戶,吹過兩人。呼出了一口氣,眼睛還是沒有離開手裡的書。
「恩。」
「你那隻胳膊,沒事吧?」
王宇藍楞了下,忽然微笑起來。
「反正我的左手也沒什麼用,受點傷不礙事。而且,又不是好不了了,只是碎了一小塊骨頭。」
「不對不對!雖然你不是左撇子,但是左手也很重要,要一視同仁啊。」
「好好。」
寂靜的病房,安逸平靜。
「對了,你剛才說你欠我一條命是吧?」王宇藍的臉終於呈現出了喜悅的表情。
「恩?恩。」容炎愣了愣。
「這樣算啊,你欠我一條命,夏葉欠你一條命,我把我救回來的這條命給夏葉,咱們就誰也不欠誰的了,無債一身清,好不好?」
「你不是吧?這麼算也行?」
「有什麼不行?」王宇藍笑著,雖然狼狽,看起來卻有種異樣美。
兩個人正說著,忽然房間的門被推開,一個個青年不慌不忙的出現在容炎的視線里。
「還真是夠慘啊,容炎弟弟。」蕭斟的話語中帶著淡淡的嘲笑,但是兩眼重重的黑眼圈卻出賣了他。
「蕭斟哥…黑眼圈…黑眼圈還在臉上…」容炎顯得有些無奈。
蕭斟臉往下一拉。「這叫煙熏妝,你懂什麼。」
「不是…我說黑眼圈…」
「根本沒有那種東西哦,你看,我又沒熬夜,是吧?對吧?沒可能有黑眼圈的。」
「不是…那麼重的黑眼圈…你還是回去睡會吧…」
「哎呀,我不是說了沒有嗎,我這個當事人都說沒有了,你就不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嗎?」
「承認了!支花姐姐!他承認了!」容炎馬上給支花指著一臉害羞的蕭斟。
幾個人正說著,又一個青年,拎著一大堆水果就進來了。
「舒綻哥!」容炎不理會旁邊那倆腦殘,詢問著渾身風塵的舒綻。
「聽說你幫小女朋友擋了一槍啊,那個女生有沒有把第一次獻給你呢?」舒綻的臉上浮現出色迷迷的笑容。
支花一拳直接給舒綻從這個屋子打到另一個屋子去了,牆上破的洞估計又要賠錢了。
「舒綻哥,你就別開我的玩笑了…恩?舒綻哥呢?」容炎仔細一看,剛才還好好的站在自己旁邊的舒綻消失的無影無蹤。
「腦殘作者!為什麼說我被消失的無影無蹤!那麼大的洞能叫無影無蹤嗎!你是瞎子嗎!」
(不是啦,這個時候應該突出支花的強大嘛,對嘛。這麼一點小事你要諒解啊。)
「這麼簡單的東西!我不揭穿你,讀者們也會揭穿你好嗎!你騙不到他們的好嗎!」
(真是的,你就配合我一下怎麼了嘛,求求你,好嘛。)
「不可能!我不會屈服於你的!」
(***,你不覺得你膽子很大嗎?好吧,按你說的,再把你送會支花身邊,讓她再給你一拳。)
「你不是吧…作者…作者大人!」
舒綻拖起沉重的身體,眼神里透著絲必死的光芒,再次走到支花身邊。
「作者大人,求求您,放過我,求求您,我錯了,我真錯了。」
(好吧,那再讓你回到你剛才被打飛落地的地方好了。)
「謝謝,謝謝您全家,謝謝你祖宗十八輩。」
從新編輯剛才那段。舒綻挨了支花一拳后,感覺身體被千斤重石壓著一樣,剛把頭抬起來,就見支花飛奔過來,舉起來拳頭要打向自己。
「你不是吧!不是讓我走過去,而是讓她跑過來!是因為她沒打爽嗎?是因為她沒打爽嗎?!」
支花一拳重重的打在舒綻臉上,直接把舒綻從4樓打到地下室。看來絕對又要賠錢了。
「根本就是沒有必要的賠錢好不好!」從地下室傳來舒綻的喊聲。
咚咚咚的敲門聲,兩個男人走進來。其中一個男人身穿潔白的睡衣,頭上的長發紮起馬尾。另一個則是一臉白凈,手裡卻多出了一本和他年齡根本不符的《阿衰》。
「你們才來啊?」容炎無視掉了地下室的舒綻,一臉笑容的。
「肯定又是看到路邊的小姑娘去調戲了一下吧?他們兩個在一起幹不了好事。」支花擦了擦拳頭上的血,裝作什麼也沒發生似的走過來。
「不是的!我們才不是那樣的人!白漫是陪我去買《阿衰》才遲到的!」鳳時強調道。
白漫咣鐺踹了鳳時一腳。「別做多餘的解釋好嗎?」
「白漫哥!為什麼你又是馬尾!為什麼你個大男人老是扎馬尾!」
「你那本《阿衰》明顯是舊的好嗎,我以前去你房間搜你女朋友的照片時看到過。」支花無視掉了容炎。
「你那是徒勞的,因為我根本就沒女朋友。」鳳時的臉上露出來自信的笑容,就好像在說我這座城堡才是堅不可摧的。(城堡已經是破破爛爛的,沒必要進攻了。)
容炎苦笑著「你們倆…黑眼圈…」
兩個人扭過頭,異口同聲,臉上那份堅定讓人感到無比安心。「是被小混混打的!」
靜寂的房間,飄舞的窗帘距離十月一事件4天後,容炎醒來1個小時。
枯黃的樹葉從窗戶飄進,慢慢的落在王宇藍的身邊。
兩張床隔開的距離,就好像隔開了兩個世界一樣。一個是安詳,寧靜,毫無雜音的世界。而另一個,就好像是喧鬧的大家族一樣,快樂的無法形容。
(給倆推薦啊,謝謝了!下一章就有主題『魔法『了,別著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