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明朝年間,張靈玉的父親張正清是進士及第,被朝廷派到三河縣任知縣,張正清接到朝廷封任文書,便帶著夫人王翠花和四歲大的兒子靈玉,還有夫人的陪嫁丫環春紅一起從老家揚州前往三河縣就任。小靈玉雖只有四歲,卻十分聰慧,教他讀的書只要兩遍便能記下,大有過目不忘之能。張正凊見兒子聰明,有空就教他讀書,兩年時間把別人八年時間讀的書都讀完了。除了寫字讀正書也看野史雜書,還照樣有空玩耍。在小靈玉七歲那年,父親張正清張知縣審了一樁案子,由於他秉公執法,得罪了權貴,有人污告他,因為沒有確酌證據才沒對他怎樣,卻還是把他調離三河縣到青州府青原縣就任。
這是個六月的一天,天氣晴好,但有點悶熱,青原縣的大堂上,縣老爺張正清正坐在堂案前翻閱案卷。堂下有幾個捕快有的站著有的坐著,正在閑聊。忽然聽到衙門口傳來咚咚咚的擊鼓聲。捕快們聞聲都站了起來,張知縣抬起頭皺起眉頭開口道;『張彪,李虎你倆前去看看是何人擊鼓。』張彪和李虎兩個是捕頭,二十多歲年紀,兩個都是高大健壯漢子,身穿公服,腰挎單刀,兩人聞聽張知縣的吩咐便應聲走出大堂朝衙門口走去。兩人來到縣衙門口,只見一個五十多的老漢正在擊鼓,門房在一邊看著,張彪走到近前道;『老漢你快些停下,有何冤情就到大堂去和我們老爺說,讓老爺給你做主。』老漢聞聽忙的放下鼓槌,滿眼含淚道;『謝謝捕頭大人。』張彪和李虎在前走著,老漢跟隨其後來到大堂,張知縣等老漢站定便開口道;『堂下何人,姓甚名誰,有何冤情從實說來。』
老漢撲通跪倒在地,老淚縱橫哭訴道:『草民姓李叫李老實,家住城東李家崗村人,草民要狀告城裡大戶吳員外家的二公子。』張知縣道:『因何事告他,可有狀紙。』李老實道;『草民告他逼死我的女兒,沒有狀紙。』張知縣道;『到底是什麼情況,你細細說來。』李老實道;『我家有幾畝地,種一些糧食也種一些萊園,昨天我家閨女彩兒到城裡賣菜,卻被吳二公子遭遢了,回家后就行了短見上吊而死。』原來事情是這樣的。
這天一早,彩兒挑著兩筐青菜到城裡賣,到了菜市場把菜擔放下擺好看著賣,看了一會也沒賣幾份。這時大戶吳員外家的二公子吳天德二十多歲年紀,他帶著兩個家丁到菜市場來閑溜達,東瞧瞧西望望,根本不象買菜的,吳天德把目光掃向彩兒,面上露出一臉的壞笑,搖擺著走到彩兒面前,喜皮笑臉道;『這擔菜好漂亮又鮮又嫰。』說完死盯著彩兒的臉,彩兒被看的不好意思就低下了頭。家丁王四看出吳二公子的賊心,在他耳邊低語道;『公子你是不是看上這妞了,我看這扭特別水靈俊美,真算是小家碧玉,要不要弄回去玩玩。』吳天德目光如舊的道;『你有辦法把她弄回家。』王四奸笑道;『那還不好辦,連菜加人一起買回去不是一舉兩得嗎。』吳天德點了點頭淫笑道;『此計大妙,辦成了本公子會打賞你的。』王四望著彩兒奸笑道;『公子你看這人不更鮮更嫰嗎。』吳天德奸笑道;『是啊,還是你小子有眼力,好吧就都留下吧。』王四又奸笑道;『姑娘你好運氣,一擔菜我們全包了,給我們送到府上少不了你的好處。』彩兒見這勢頭早嚇的有點發顫,聽說要送到府上更是不敢了,低著頭慌忙說道;『不不,我不賣了。』王四奸笑道;『誰要買你,我們公子是要買你的菜。』彩兒更是又怕又羞的道;『人家就是說菜不賣了。』
吳天德聽彩兒說菜不賣了,把笑臉一收,露出一副無賴的樣子,兩眼一翻發起狠道;『你說什麼,不賣菜給我,那你是看不起我吳二公子,那就是對本公子的侮辱,侮辱本公子那就是犯法,那就要送到官府去法辦,你是跟我們到衙門還是把菜送到本公子府上,兩樣任你選。』彩兒聽說要到衙門吃官司,更是不知該怎麼地才好,這時旁邊幾個賣菜的附和著勸道;『彩兒姑娘送就送吧,吳二公子的府上也不算遠。』彩兒見這麼多人都這樣說,自己想想也沒有別的辦法,只好硬著頭皮挑著菜跟隨吳天德和家丁們走了。吳天德臨走還說道;『這次看在大傢伙的面子才放你一馬,要不然非叫你吃官司。』
彩兒挑著菜擔跟吳天德他們來到吳家大院,吳天德對另一家丁劉二道;『劉二,你把這菜挑到櫥房去。』劉二應聲去把彩兒的菜擔接過來道;『姑娘,你跟公子去拿錢吧,這菜我幫你送過去。』說完就把菜挑走了。吳天德繼續朝內院走去,王四一臉壞笑道;『姑娘隨我們到裡面去拿菜錢。』彩兒道;『我就在這兒等著,麻煩您把錢拿過來就行。』王四道;『姑娘,你好大的架子,你也把我當成奴才了。』彩兒忙道;『奴家萬萬不敢。』王四道;『不敢還不快跟我走。』說完便朝吳天德身後走去,彩兒無耐只好跟在後面。不大一會來到一個房間門口,吳天德把門打開走了進去,彩兒走到門囗停下來,王四道;『姑娘請進吧。』彩兒十分小心拘謹的走進屋裡,王四隨後跟了進來,然後把門關上。彩兒聽到關門聲嚇了一大跳。
吳天德坐在椅子上,睜著一雙色迷迷的賊眼望著楚楚可憐的彩兒,彩兒低著頭不敢正視,等著吳天德給她菜錢。等了一會也不見有什麼反應,小心奕奕道;『公子,你把菜錢給俺吧,俺回家還要幫爹幹活呢。』王四鬼秘的笑道;『姑娘,不是我家公子不給你銀子,我家公子看上你了,只要你陪我家公子樂上一樂,菜錢照十倍的銀子給你。』彩兒慌忙道;『那怎麼行,我菜錢不要了,我要回家。』說著便轉身朝門前走去。王四連走幾步攔住了去路喜笑道;『想走那怎麼行,你這分明不給我家公子的面子,不識抬舉。』彩兒又氣又急怒道;『你識抬舉怎麼不把你家姐妹帶來給人玩樂。』王四喜皮笑臉道;『我是想來著,可我家公子不願意,嫌她們長的太丑,如今公子看上你那是你的福份,你就從了吧。』吳天德道;『王四你出去吧,讓本公子慢慢勸導她。』王四答應一聲便朝門外走去,彩兒轉身跟著要走,卻被吳天德一把拉住胳膊,道;『小美人你可不能走,你還沒陪本公子樂樂來。』
王四走出門又把門關好站在一邊。屋裡的彩兒甩掉吳天德的抓握,跪倒地上求饒道;『公子,求求你放過小女子吧,小女定感你的大恩大德。』吳天德淫笑道;『本公子可不須要你感恩待德,只需要你陪我玩樂,只要叫本公子玩的開心,你以後就不用賣菜了。』說完便去摟抱彩兒,彩兒就象受驚的兔子,猛的站起雙手向前猛的一推,吳天德淬不及防向後退了兩步一屁股坐到地上。吳天德奸笑道;『好你個野丫頭,還是個野性難訓的主,本公子就喜歡這樣的。』吳天德說完站起來又上前去摟抱彩兒,彩兒見吳公子又過來,她退到門前想拉開門逃走,發現門根本拉不開,吳天德已逼到近前陰笑道;『想走那是沒門,你就乖乖的認命吧。』說完張開雙手撲了過去。彩兒背靠在門上再無退路,閉上雙眼,兩手沒命的亂抓亂撓,嘴裡還喊道;『我和你拼了。』吳天德閃避不及,臉上被抓幾道血痕,疼的他大叫著向後連退幾步才站穩怒道;『好你個賤人,不識抬舉,竟敢傷我,今天要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你是不知道本公子的厲害,王四,拿繩來。』王四在外面應了一聲走了。
吳天德走到一面鏡子前查看自已的傷痕,他是又疼又氣,兩眼噴出怨毒的凶光斜視著彩兒,彩兒絕望的靠在門上。過一會王四拿著繩子來到門前,解下門扣用力一推,彩兒被推的向前踉蹌幾步才站穩,見門被打開又要向外沖,還沒到門前,王四又把門關上閂好。這時吳天德也朝這邊走來,快到彩兒跟前就給王四使了個眼色,兩人同時搶上前抓住彩兒的兩個臂膀,彩兒全力使勁掙扎都是徒勞的,只能不住的哀告求饒,但沒人會理會她。
吳天德和王四把彩兒拖拉到床上,把彩兒的兩手分別綁著拴在床頭兩邊,又把一隻腳拴在床的另一頭,還有一隻腳在不停的蹬著,掙扎著、罵著。吳天德陰笑道;『王四你出去吧,本公子今天要好好侍侯她。』王四道;『公子,你可要小心啊』。說完便走出去把門扣好。
吳天德伸手把那隻沒綁的腳抓住按到床上,解開褲帶就把彩兒的褲子扒個精光,又拿來一根繩子把另一隻腳綁在床頭上,這樣彩兒就成四仰八叉躺在床上。彩兒哭著罵道;『你這個畜牲,你是個強盜,你是不會好死的,終有一天你會得到報應的。』她不斷反覆著這樣的罵著。吳天德又去解開她的上衣,淫笑道;『你這個小賤人罵吧,等你罵沒勁了你就不罵了,還是先陪本公子快活吧。』他說完便把自己的衣服脫個精光,滿臉淫笑著趴到彩兒赤裸白皙的胴體上。彩兒是羞愧和氣急攻心,頭是一陣暈旋就昏了過去。吳天德一陣的忙活快活之後,見彩兒還沒什麼反應,爬起身道;『小賤人你快活的暈了過去,還是跟我裝死。』說完用手在她臉上撥弄兩下還不見有反應,吳天德穿著衣服看了看道;『王四,這小賤人交給你處置了,她要是真死了就拖出去扔了喂狗。』話音未落,王四便開門沖了進來道;『公子放心,小的一定給你辦的妥當。』王四看吳天德走到門外,他把門閂好又回走到床邊,伸手探了一下鼻息,感覺還有氣息,心想是暫時暈過去。他看著那秀美白皙胴體,禁不住咽了兩下口水,忙把衣服脫個精光,急里慌忙的就趴了上去。彩兒剛剛醒轉微睜雙目,忽又咸覺有人趴到身上,睜眼一看原來是狗奴才王四,氣急之下又暈了過去。不知過了多少時候,彩兒又醒轉過來,發現自己被綁在一個坐椅上不能動,禁不住哭泣起來。
這一天傍晚時分,李老實和老伴在家見閨女彩兒賣菜還沒回來,心中十分著急。彩兒娘道;『彩兒爹,彩兒今天到現在還沒回來,我看你還是快到城裡去看看到底是咋回事。』李老實道;『我這就去看看。』說完便朝院外走去,在庄中走著便遇著本村的趙五,他是個三十多歲的漢子,李老實上前問道;『趙五,你上午有去賣菜嗎。』趙五道;『有去啊,我看你家彩兒也去的。』李老實道;『是啊,今天菜不好賣嗎,彩兒到現在還沒回家來。』趙五道;『不會吧,彩兒的菜早就賣光了,被吳員外家的吳二公子全買了,直接送到府上去的,按理說不到午時就應該回到家裡。』李老實聽趙五這麼一講,心裡更是慌急起來,辭別趙五就急忙朝城裡趕去。
李老實趕到城裡找多人打聽,都說上午挑菜跟吳二公子走後再也沒見著。李老實急忙趕到吳員外家門口,他拍打著門環道;『有人嗎,開門喲。』連續叫了好幾聲。大門開了有頭那麼大的一條縫,露出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的面孔,不耐煩的道;『誰呀,瞎叫喚啥』。李老實道;『請問守門大哥,你可見有個賣菜的姑娘出來。』看門的惡狠狠道;『從來就沒這號人進去,哪裡能有這號人出來。』李老實聽他這麼一說就更加著急,兩膀一用力把大門推個大開,看門人倒退好幾步差一點摔倒,李老實闖進大門裡大喊道;『彩兒,彩兒,你快出來。』看門人忙的上前攔住怒道;『好你個窮鬼,竟敢私闖吳府,我看你是不想話了。』說完便拳打腳踢過來,李老實一邊躲閃著一邊喊道;『再不放我閨女出來,我就去告官了。』看門的道;『告官,你嚇唬誰呀,有本事你就去告吧。』兩人在院里撕打吵鬧起來。
王四見狀忙去報告吳天德道;『公子,那丫頭的老爹來了,正在前院吵鬧著要報官,你看怎麼辦。』吳天德思量一下道;『這個小賤人,我們玩也玩過了,留她也沒什麼用,放了她吧,』說完又摸了摸自己臉上的傷痕,恨聲道;『這麼放了她是不是太便宜她了。』王四諂媚道;『這還不好辦,我在她臉上也劃上一道就要她好看了。』吳天德奸笑著道;『你就快去辦吧。』王四答應一聲便跑到關彩兒的房裡,手裡拿著小刀朝綁在椅子上的彩兒走去,陰笑道;『丫頭,你爹來找你了,我給你畫個裝就放你回家。』說著便走到近前,拿著小刀在彩兒臉上劃了一道血口,彩兒痛叫一聲又哭泣起來。王四這才把繩子解開,彩兒哭著跑出了屋。
李老實被幾個家丁架著沒法動,但嘴裡還是喊個不停。這時彩兒衣服不整披頭散髮,捂著臉哭泣著從里院跑了出來,家丁見狀這才放開李老實,彩兒跑過來撲在老爹的懷裡更是哭個不停,渾身都在顫抖。李老實摟著女兒輕輕的拍著道;『孩子莫怕,我們回家。』說著便扶彩兒朝大門外走去,暗忖道;『彩兒一定是受了莫大的委屈,可我又能怎麼辦呢,人家有錢有勢,我們小戶人家怎麼能斗的過呢。』想到此只好忍氣呑聲帶著彩兒走出大門,到了門外見有許人在看著他們走出來,其中有個賣肉的屠夫,滿臉大鬍子,四十多歲姓孫,人家都叫他孫大胡,和李老實很熟識,他上前和李老實招呼道;『李老哥,你們這是咋回事。』李老實道;『彩兒送菜到吳府上,他們卻不讓彩兒回家,我這才來找尋的,彩兒你見過孫大叔。』彩兒放下手抬起頭抽泣著道;『彩兒見過大叔。』孫大胡一看彩兒的臉驚道;『李老哥,彩兒的臉怎麼有道血囗。』李老實聞聽這才仔細端看,且是又驚又痛心,道;『彩兒,你這臉是吳家人傷的嗎。』彩兒抽泣著點點頭。李老實再也忍不住,氣怒道;『他們也太欺負人了,我非要和他們理論不可。』說完轉身要去吳家,可大門早以關上了,孫大胡一把拉住李老實道;『李老哥,你就消消氣忍了吧,知縣都讓他吳家三分,我們這些平頭百姓根本就說不到理。』其他看熱鬧的人也都七言八語道;『和他吳家沒法講理,仗著知府是他家娘舅,在這青原縣沒人敢碰。』李老實在孫大胡和眾人的勸說下,只好忍氣吞聲帶著彩兒回家。
彩兒到家哭訴著自己的遭遇,李老實和老伴多加勸尉,直到半夜才慢慢睡去。第二天早晨,彩兒娘起來做好早飯就去彩兒屋裡去喊她吃飯,卻不見彩兒的人影,暗忖道;『女兒會不會去行短見了。』於是急忙喊道;『孩她爹,彩兒不見了,到哪兒去了呢,你快去到外面找一找。』李老實聞聽心裡很是著慌,忙的從院里到院外,家前到屋后都找了一遍也不見人影,正在慌急無措時,忽聽有人喊道;『不好了,不好了,李老實家的彩兒在後邊小樹林里上吊了。』彩兒娘聞聽便癱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李老實聞聽急忙朝後邊小樹林跑去。
李老實跑到小樹林里,見彩兒已被幾人解下,他奔到跟前把彩兒抱在懷裡,見女兒已沒了氣息,便放聲大哭起來,邊哭邊訴說道;『女兒啊,都怪爹沒本事,沒有能力保護好你,讓你遭壞人欺辱,這麼小的年紀就含冤屈而去,是爹對不起你呀。』旁邊有個老漢看著李老實傷心的樣子,勸道;『不能讓孩子白死,我看還是去報官吧,聽說這個新來的知縣老爺是個清官,挺**理的。』李老實聽他這麼一說,也就不哭了。暗忖道;『不管他是不是清官,我都要去試一試,為了女兒的寃屈能申,就是拼上我這條老命也值得,女兒都沒了,活著也沒什麼意義了,我還怕什麼。』於是他就請幾個鄰居幫忙把彩兒抬回家中,把彩兒放到床上睡好。李老實道;『謝謝大家幫忙,太麻煩你們了,大家有事就先去忙吧。』說完就送走了鄰居,然後回屋對老伴道;『孩她娘你也別哭了,你再哭個好壞可叫我怎麼活,你在家守著,我去到縣衙為女兒申冤。』說完便辭別老伴走出家門朝城裡急走而去。
李老實說完了前因後果,哽咽著道;『青天大老爺,你可要為草民做主啊。』張知縣聽完非常氣憤,氣憤歸氣憤,事還得照事辦,不能光聽一面之詞。張知縣道;『可有證據證明是吳二公子所為。』李老實道;『我有人證,一個是我們本村趙五,他親眼看到彩兒挑著菜被吳天德帶走。』張知縣道;『他只看見吳天德帶走彩兒,只能證明買她的菜送去府上,怎麼能證明被強暴了呢。』李老實道;『還有一個人證。』張知縣道;『這人是誰,怎麼證明。』李老實道;『這人就是菜場賣肉的孫大胡,他看見我帶著哭著的彩兒從吳員外家出來,我們還說了話。』張知縣沉思一會道;『好把,那就先帶證人,張捕頭,你帶幾人到李家崗村去把趙五帶來,還有彩兒的遺體一併抬來。』張彪道;『是,大人。』說完便帶上幾個捕快走出大堂去。張知縣接著對李虎道;『李捕頭,你帶二人去把賣肉的孫大胡帶來。』李虎應聲帶人走了。
過了一段時間,李虎把孫大胡帶入大堂,秉告道;『大人,孫大胡帶到。』張知縣朝堂下望著道;『堂下何人,報上名來。』孫大胡跪在地上道;『草民孫大胡,家住城裡以賣肉為生。』張知縣道;『你昨天什麼時侯什麼地方見過李老實父女倆。』孫大胡道;『昨天傍晚以後在吳員外家大門口遇見李老實父女倆。』張知縣道;『你當時看到是何情景。』孫大胡就把當時的情況說了一遍,張知縣道;『王師爺,你可記好。』王師爺道;『大人,我已記的清楚,請你過目。』王師爺說完便把記錄遞到張知縣面前。張知縣看了看遞給王師爺道;『拿去讓他畫個押。』王師爺拿著記錄讓孫大胡畫了押,又回到自己的坐位去。
這時張彪帶著趙五,其他捕快抬著彩兒走進大堂。李老實見女兒也被抬來,忙的去摸著彩兒的頭髮抽泣著。張彪道;『大人,人已帶到。』張知具望著堂下道;『把彩兒抬到停屍房,叫仵作和產婆去仔細的驗屍。』張彪應聲就指揮著把彩兒抬走,李老實還依念不舍,捕快上前把他拉開。張彪也跟過去叫仵作驗屍。張知縣等張彪他們走後,道;『新來的證人報上名來』。趙五跪下道;『草民趙五,李家崗村人,以種地為生。』張知縣道;『你把昨天上午在菜市場看到彩兒的情況如實說來,不得說謊。』趙五道;『小的明白,』於是就把昨天在菜市場,吳天德如何強逼彩兒送菜到府上,仔細說了一遍。說完后,王師爺也叫他畫了押。
這時仵作和產婆隨張彪走進大堂,張彪道;『大人,屍已驗完。』張知縣道;『說說是何情況。』仵作道;『此人名叫彩兒,女子,十八歲,左臉上有一斜長刀口約三寸,腿膀有多處繩子的勒痕,只有頸部是布帶勒痕,也是致命的所在。』張知縣道;『好,你說的很清楚,產婆有什麼要說的。』產婆道;『回秉大人,我驗出此女在死前九個時辰左右被男子破了處子之身。』張知縣道;『你就說是昨天什麼時辰。』產婆道;『大約是昨天巳時和午時這段時間。』張知縣叫王師爺拿著記錄讓仵作和產婆簽字畫押。仵作和產婆畫完便退下去了。
張知縣氣的一拍驚堂木道;『張捕頭,李捕頭,你二人馬上帶幾個捕快去把吳天德捉拿歸案。』張彪李虎應聲就朝外走,這時王師爺道;『慢,』張彪李虎便望著張知縣。王師爺走到張知縣跟前附耳低聲道;『老爺你剛來不久,不知內情,這吳二公子是我們這青州知府范通章范大人的親外甥,真要是把他拿了,恐怕對范大人不好交代,老爺還是要三思才好。』張知縣道;『謝謝師爺的提醒,不過有道是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何況是他吳天德又能如何。』說完轉頭又對堂下道;『張彪李虎,你們立即去拿人,不得有誤。』張彪李虎應聲帶人走了。
原來張知縣在三河縣就任時,因為得罪權貴,被人逼著調任青原縣令,本來勍窩著一肚子火,到這不久又遇著這檔子事,叫他怎能不惱怒,他早就聽說吳家在這青原縣是橫行霸道,許多人受到欺侮而不敢告狀,因為以前縣令都懼吳家三分,所以沒人能告得贏。他今天既然遇到這件案子又怎麼能放棄呢。
張彪,李虎帶著幾個捕快來到吳員外家門前,只見兩個家丁站在門邊守著,其中一個叫齊才的陪著笑臉道;『二位捕頭乃是貴客,什麼風把你們吹到這兒來了。』張彪道;『少來客氣,我們有話要找吳員外說,你還是前面帶路好了。』齊才笑道;『二位捕頭還是容我通報一聲。』張彪道;『那就不必了。』說完便抬步朝門裡邁去,齊才只好笑道;『我這就給你帶路。』說完使個眼色給另一家丁吳能,自己忙的去陪著張彪他們朝院里走,吳能卻急忙朝里院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