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新婚番外(四)
「經過詳細檢查,沢田先生並沒有引起性.功能障礙的器質性疾病,也沒有在他的性.器.官上發現任何損傷,理論上來說是可以進行正常性.交的,但你們要知道,器質性陽.痿只約佔陽.痿總數的10~15%,剩下的85~90%屬於心因性陽.痿,沢田先生就屬於這種情況。」
位於東京某著名男科醫院內,看著手中診斷的醫生用嚴謹的醫療術語為前來就診的沢田夫婦解釋著病情,他專業而平和的醫療態度令這對略顯緊張和羞澀的新婚夫婦逐漸放鬆下來,也不再像之前那麼拘謹。
瑪麗率先詢問道:「您知道我的先生是因為什麼心理原因導致這種情況的發生嗎?」
「通過兩位之前的描述,我了解到沢田先生是一位極度缺乏自信且充滿自卑感的人,所以對於婚後首次的性.生活應該會出現焦慮、緊張、信心不足等情況,一般來說只要成功度過人生中的第一次這種負面的心態就會消失,然而他在新婚之夜卻因為意外導致首次性.交失敗,這令他的心理產生極大的精神壓力,並過度擔心自己的性.能力是否受到影響、能否滿足妻子的性.要求等等,這就是導致他勃.起困難的主要原因。」
「請問需要怎樣治療才能徹底痊癒?」
「想要令他儘快康復主要還是從心理層面上進行治療,比如說心理疏導、心理暗示、自我鼓勵等等,根據我從醫多年的豐富經驗來看,只要沢田先生能夠成功而滿意地完成幾次性.生活,精神上就會漸漸地消除焦慮、不安這些負面情緒,心理狀態轉入良好后,他的這種病症就會逐漸的痊癒。」
接下來的時間,這位在治療男人性.功能障礙方面非常有名的醫生針對沢田綱吉的病情詳細告訴兩人如何進行相應的自我治療,大部分都是心理療法,還有少部分.身體療法,瑪麗認真的記在本上想著回家后讓丈夫都一一嘗試一遍。
那之後的幾天,瑪麗陪著丈夫進行了各種相關的自我治療,不僅如此,她還根據醫囑天天做著各種提高性.能力的飲食,在床.上嘗試著做.愛時也完全配合阿綱,幾乎什麼羞恥的姿勢都做過了,然而不管怎麼樣,始終無法突破心理障礙的沢田綱吉就是沒有辦法完全勃.起,這令他越發的沮喪,一直伴隨著他的自卑、焦慮、抑鬱等不良精神狀況也越發嚴重,更加無法進行正常的性.生活,簡直就像是進入了惡性循環。
這種情況令瑪麗非常的擔憂,卻完全不敢表現出來,她知道丈夫的心理壓力已經夠大了,如果自己再表現出擔心憂慮的情緒,恐怕他會承受不了如此沉重的心理負擔。
事實上沢田綱吉已經快要承受不住這種整日積壓在心中龐大的精神壓力,儘管溫柔的妻子從來不會抱怨,然而每次看到妻子恬靜的笑顏他都會想起自己有多麼的無能,進而對自己的存在價值產生懷疑。
婚假結束后,沢田綱吉迫不及待的投入工作之中,既然無法在「性」的方面給予妻子滿足,至少要在物質上滿足她,他強烈希望通過卓越的工作表現獲取足夠多的金錢,然後用這些向妻子證明自己是一個值得她依靠的男人。
他的想法是美好的,只是這種期望終究是鏡中花、水中月,從小就被稱作「廢材綱」,成年後依舊擺脫不了廢材之名的沢田綱吉不要說被上司賞識委以重任,只要能夠在工作中不出差錯就已經要謝天謝地,可是就算這種一般人都能夠達到的水準對於他來說都屬於奢望,認真工作了一個月的他發薪水時還是因為各種差錯被扣了不少錢,原本就很微薄的薪水更加少得可憐。
人來人往的街道上,手裡攥著薄薄一疊錢的沢田綱吉長久的看著這個月的薪水感覺整顆心都空蕩蕩的,明明已經更加努力的工作了,結果卻還是沒有任何改變,工作上的事依舊做不好,被上司責罵、被同事嘲笑這種事根本已經屬於常態了,只有妻子始終溫柔的對待他,每天都會笑著歡迎他回家,可是他卻只能帶著這麼少的錢回去,連正常的家用都不夠,還有什麼臉說要滿足她的物質需求,更不要說成為值得她依靠的男人。
刺耳的電話鈴聲突然從他的衣兜里響起,慌忙拿出手機接聽,裡面傳來上司氣急敗壞的聲音,「沢田!我讓你下午複印的這個季度的銷售報告怎麼少了一頁?你知道剛剛開會時我被社長罵得多慘嗎?」
「對不起!我馬上回去找!」
「不用找了!我已經在複印機里找到了!明天你不用來上班!社長已經把你開除了!」
「等一下,請再給我一次機——」
請求的話語還沒等說完,電話已經被用力掛斷,很明顯是不打算再給他任何機會。
原本就在為少得可憐的薪水發愁,現在連工作都丟掉的沢田綱吉頹然的坐到路邊,感覺自己整個人都沉入深不見底的黑色水潭中,眼前所見只有一片粘稠的黑暗,看不到絲毫光亮……
不知過了多久,溫柔而關切的嗓音從他的斜上方傳來,「阿綱,你怎麼坐在這裡?」
意識都快要凝結的沢田綱吉聽到這彷彿連心都能夠溫暖起來的聲音,茫然的抬起頭,就見妻子彎腰看著自己,清澈的眼眸滿是擔憂。
「你……怎麼來了……」他話語艱難的說著,只覺得乾澀到極點的嗓子發出的聲音好像鋸木般的難聽。
「已經過了下班時間,你一直沒有回家,電話又不接,我有些擔心,就過來找你了。」
聽到妻子的關切話語,沢田綱吉下意識的拿出手機查看,果然有好幾個未接來電,他竟然完全沒有注意到。
察覺到丈夫的情緒過分低落,瑪麗蹲到他的面前非常認真的說:「阿綱是遇到什麼事情了嗎?說出來我們一起來分擔。」
沉默許久,沢田綱吉將手裡的一疊錢交給妻子,話音充滿低落,「這是我這個月的薪水。」
「交給我保管嗎?阿綱真是好男人呢,值得表揚哦。」對於丈夫上交財政大權的行為瑪麗非常高興,還在他的臉上親了一下表示鼓勵。
「只有這麼多!」看到妻子開心的樣子綱吉忍不住提醒道,瑪麗卻毫不在意的說:「以後總會加薪的。」
反正她一開始就沒有指望過老公賺大錢,自然也不會有多失望,至於家用方面她現在每個月通過在網上接case賺的錢已經足夠養活兩人了,就算阿綱賺得少一些也沒關係。
「……我已經……被公司開除了……」艱難的說出這句話,他羞愧的快要抬不起頭來。
「那就再找工作嘍,大學生畢業后都會經常換工作的,這是很正常的事情,阿綱該不會因為這種小事才會不想回家吧,好可愛啊,簡直就像考試沒及格不敢回家的小學生。」
瑪麗親昵的捏捏他的鼻子開玩笑的說,頓時令綱吉一陣不好意思,原本覺得很嚴重的事情在她的三言兩語之下都感覺沒那麼重要了,也是呢,那樣的小公司比比皆是,隨便再找一家公司應聘就好了。
在妻子的勸導下又恢復精神的沢田綱吉充滿保證的說:「明天我就去找工作,這一次要找一個比之前薪水還要高的工作。」
「好啊,那我就拭目以待了,在那之前跟我回家吃飯吧!」瑪麗拉起坐在地上的丈夫笑容甜美的說:「我可是特別準備了燭光晚餐呦,還有一瓶看起來非常好喝的紅酒呢,是家光爸爸在南極挖石油的上司送來的結婚賀禮。」
能夠被家光稱作上司的人也就只有九代目了,那位黑道教父送的紅酒肯定不是什麼便宜貨,說不定是傳說中82年的拉菲,瑪麗早就想著跟老公一起喝喝看了。
「為什麼你和媽媽都會相信爸爸在南極挖石油這麼離譜的職業啊?」
心情完全恢復過來的沢田綱吉忍不住吐槽道,瑪麗則是露出類似於沢田奈奈的呆萌表情,「誒?這個職業很離譜嗎?」
「當我沒說好了。」沢田綱吉一臉的鬱悶,總覺得媽媽和妻子的常識似乎有些問題。
看著自家老公相當無語的表情,瑪麗的唇邊勾起一絲竊笑,是很離譜呢,但既然人家好意思說,她也就好意思相信,怎麼也比家光爸爸穿著一身正式西裝說自己是黑手黨強吧!
牽著手的兩人回到所住的公寓,走出電梯的沢田綱吉正準備拿鑰匙開門,卻發現一個穿戴非常有品味看起來也相當帥氣有型的男人拿著一大束香水百合站在家門口,他露出疑惑的表情,身旁的妻子則是難得顯露出幾分厭惡。
「你回來了,請務必收下我的花!」身材高大的帥氣男人一臉燦爛的走向瑪麗,當即令沢田綱吉湧出幾分危機感,趕忙看向妻子問:「他是誰?」
「隔壁鄰居。」瑪麗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恨不得自己根本不認識他。
不過是出門倒垃圾而已,竟然看到一對野鴛鴦在走廊里打野.戰,那兩個衣衫.不整的男女相連在一起需要打碼的部位簡直要讓她長針眼了,就算這裡是只住了兩戶人家的頂樓也不要這麼豪放啊,三米之外的房門還開著好吧,就不能回去做嗎?還是兩位根本就是從屋裡做到屋外的啊?
當時突然目睹十八.禁畫面的她整個人都呆住了,偏偏那個不要臉的男人竟然一邊干著身下的女人一邊跟她打招呼,那女人也不是什麼好貨,不但叫得更大聲還示威般的瞪了她好幾眼,讓瑪麗有種置身狗血台言小說的既視感,地球太混亂,她想回火星啊!
跑回家用力關上門的瑪麗花了好幾個小時做心理建設受到驚嚇的心才勉強平復過來,當她拿著手提包打算出門買菜時卻再度遇到那個無恥男,已經穿戴整齊的他看起來倒是人模狗樣挺高帥富的,但一開口人渣之氣就撲面而來。
「呦!美女!跟我做一次吧。」帶著充滿誘.惑的笑曖.昧的靠近一臉警惕的瑪麗,人渣男的荷爾蒙不要錢的外放著,配合他那張堪比明星的帥臉,整個人都充滿了驚人的魅力。
「我拒絕。」瑪麗毫不猶豫的駁回他的提議,長得再帥生活糜爛外帶勾引人.妻的混蛋也給她滾一邊去。
人渣男的臉上露出更加感興趣的表情,說出的話也越發的欠扁,「你這樣欲迎還拒的女人我見多了,給你一百萬,跟我做一次,我一定會讓你很舒服的,之前看到我跟那女人做你也很興奮吧!」
【興奮你妹啊!舒服你妹啊!你還要不要臉啊?】
在心中狂嘯著的瑪麗強忍著拍飛他的衝動將手指上的婚戒亮出來義正言辭的說:「我已經結婚了!請不要再騷擾我。」
哼!她就算再欲.求不滿也沒到飢不擇食的地步好吧,那根戳過無數女人的爛黃瓜誰稀罕啊,天知道有沒有a字頭的病?
「我知道啊,就是看你結婚這麼久還是處.女才想著做好事幫你擺脫處.女之身,一直憋著很難受吧,就讓我替你那個沒用的丈夫來滿足你吧!」
人渣男用很性.感的聲音說著,手也往她的胸部摸去,瑪麗毫不猶豫的將手提包用力甩他臉上,然後看著對方因為被拒絕而難以置信的表情相當女漢子的說:「滿足我?憑你也配?!滾遠點!惹惱了姑奶奶我直接拿根黃瓜爆爛你的菊花。」
丟下這句流氓至極的粗俗話語瑪麗就大步離開,心裡其實一陣后怕,當時樓道四周都沒有人,若是他用強自己就危險了,所以才會故意表現得特別粗俗的樣子只希望打消對方的性.致,現在看來效果挺好的,那傢伙聽到自己的威脅整張臉都變得五顏六色的,特別精彩。
原本以為他這輩子都不敢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卻沒有想到幾個小時不到竟然又頑強出現了,誰來把這個有傷風化的傢伙拖走啊?她感覺自己的色相都要渾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