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不求弱水三千隻求雲淺真心
「沒錯,你瞧,這河燈並不是蓮花座底,而是琉璃百合,象徵百年好合,只要姑娘將與愛郎的情話寫在河燈里,天神便會庇護你們的愛情,怎麼樣,要買一個嗎。」
雲淺失神了一下,最後苦笑著搖搖頭,「算了,我不信這個的。」
就在雲淺要離開時,一旁的榮非將她扯了回來,「你不買我買。」
雲淺不可思議的看著他,「你買?」
榮非一點不像開玩笑的又摸出一錠銀子遞給老婆婆,「給我一盞琉璃燈。」
老婆婆欣喜的接過錢,之後笑著又道:「這琉璃燈耐擊抗撞且不懼水淹,它會順著這條河流一直飄向神明宮抵,為貴人達成所願。」
雲淺站在一旁,她其實有些好奇榮非在上面寫了什麼,但最終沒有靠近他,她已經下了決定,所以她便不能去招惹她。
榮非寫完之後將河燈放進了河中,果然如老婆婆說的那般,河燈不懼水,可以一直這麼飄向前方未知的世界。
「你不好奇我寫了什麼?」
雲淺笑的倩兮,「不好奇。」
榮非皺皺眉,「口是心非。」
雲淺不以為意的笑著轉過身,「前面好熱鬧,我要去瞧瞧。」
看著雲淺故意躲閃的樣子,榮非無奈的搖搖頭,「事已至此,你的心中卻依舊還是屬於榮顯的嗎,你這傻女人,他有那麼多的老婆,就算他娶了你,你也只能是他眾多女人當中的一個,與那麼多女人分享一份愛,以你的性子怎能接受,為何你就不能試著放下回頭看看我呢。」
暗自喟嘆一聲后,榮非跟上了雲淺的步伐,那條放滿河燈的河裡,一隻河燈隨著不急不緩的水流順勢而下,上面赫然寫著一句足以讓這個時代的女人為之傾倒為之瘋狂的一句話。
不求弱水三千,只求雲淺真心。
看了皮影戲,又喝了一杯桂花蜜,雲淺終於疲累的坐在了一座鮮少人經過的石橋上。
「累了嗎?」
雲淺點點頭,「嗯,不過我很快樂,榮非,我不想再對你說謝謝了,因為這兩個字根本不夠分量,不然我許你個承諾吧,只要我雲淺能做到的,我都會去做。」
「好,那我要你離開榮顯。」
雲淺沒想到榮非說的這麼直接,神色一愣,榮非繼而笑起來,那薄而好看的唇角似是勾魂的利器,晃得雲淺不覺的失了下神。
「我給你說一個故事吧。」榮非不再逼迫她離開榮顯這件事,而是選擇換個方式。
「什麼故事?不精彩的我可不聽。」
榮非笑笑,隨後凝重了神色,「從前有一對兄弟,被他們的母親送到了一個叫蒼翠峰的地方去學本事,弟弟不學無術,每日只知調皮搗蛋,但是哥哥卻勤奮好學,自然學的本事也好,不僅師傅對哥哥多多讚許,就連那蜜團一般可愛的小師妹也是對他青睞有加,後來,日子一天天的過去,那三個孩子漸漸長大,哥哥還是那般的優秀,當然,弟弟也終於意識到蜜團師妹為什麼不喜歡自己而發奮了,只是一切都晚了點,縱使那弟弟天份不錯,用短短几年時間迎頭趕上哥哥,但是他心愛的蜜團小師妹還是只鍾情哥哥。」
雲淺歪著頭聽的專心,在榮非講到這裡時忽然笑了起來,「你就是那不學無術的弟弟,而榮顯是那哥哥。」
榮非沒有回答,只是笑了笑,算是給了答覆,繼而再道:「蜜團師妹越來越漂亮,也越來越招人喜歡,弟弟對她的思慕也日益加深,就在他想對蜜團師妹表白心跡的時候,那時突發的一件事徹底讓他斷送了對蜜團師妹的想法。」
說到這裡,榮非那平靜的黑眸中頓時染了一層冷意,「一群武藝高強的黑衣人夜襲了蒼翠峰,因為對方人太多,又帶著一種十分可怕的毒箭,那師傅為了保護弟子最終喪命,就連蜜團師妹也為了救她心愛的師兄而身中毒箭,雖然最後那三個孩子都沒有死,但是卻什麼都變了,再也不能回到從前了。」
聽到這,雲淺已經明白了什麼,「那蜜團師妹就是皇貴妃?」
「嗯,所以……」
雲淺苦笑了一聲,不待榮非說完插話道:「所以你想告訴我,我終究晚了一步。」
「告訴你這些,我只是不想讓你再去執著那些不屬於你的東西而傷害了自己,就算他心中有你,可他卻不能忘了幫他擋毒箭的小師妹,你可以接受一個心裡有別的女人的男人?」
雲淺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水面,良久之後站起了身,「我有些累了,我們回去吧。」
「也好,早點回去休息吧,我們明日下午啟程,該回去了。」
雲淺沒想到這麼快,一雙靈動的眼裡充滿了不安,榮非拉住她的手輕柔的說起來。
「還沒有準備好見他嗎?如若這樣的話,那便別回皇宮,先到我王府內住些日子。」
雲淺依舊沉默,只是這次時間不長,「不,我要回宮,有些話總是你說的通徹我也想的通徹,但我還是要親耳聽到他的答案。」
看著雲淺那堅決的神色,終是沒再說什麼,眼前這個女人不受束縛,除非她願意,不然沒人能左右她,對於這一點,他十分肯定。
太清殿內,榮顯盛怒的對著榮非說道:「你當真是糊塗,那樣好的機會竟然給放過了。」
榮非語調平靜的道:「如若不放了榮玦,那她必然沒命,榮玦的狠厲你我都清楚。」
「縱使這樣,你也不該放過他,榮玦如今帶著神風軍不知逃竄到了哪裡,總歸是個禍害。」
榮非微眯著眸子看緊榮顯,「皇兄當真覺得雲淺的命跟榮玦相比根本不足掛齒?」
榮顯抬眸有些差異的看著榮非,「那對七弟來說呢?」
見榮非不答,榮顯也不再追問,只是冷哼了一聲,「七弟這些年是越發的沒有長進了,原以為這次親自帶兵平叛亂黨能使你成熟些,但卻沒想到,你依舊是個孩子心性,你真是讓朕失望至極,退下,朕現在不想見到你。」
在榮顯大發脾氣之後,榮非一臉不甘的轉身離開,直到退出太清殿,一張原本置氣的臉孔頓時轉換了面貌,隨即布滿了狡黠的訕笑。
看著站在殿外不遠處的雲淺,榮非一愣,「你都聽到了?」
雲淺的面色依舊因為傷病而慘白著,想起剛剛榮顯對榮非說的話,她點點頭,一臉落寞的竟笑了起來。
「原本想進去瞧瞧他的,不過現在不用了,想必他也不想見到我。」
說完,雲淺拖著虛軟的步子朝著扶風樓的方向而去,可就在她將走了兩步時,只見她停頓了步子,之後猛地吐出一口鮮血的朝著地面軟了下去,榮非見此緊忙上前扶住她,並焦急的將她一把抱起。
「你這死心眼的,才剛剛養的差不多的身子又讓你給掏空了,快些冷靜下來,莫再去想那糟心的事。」
雲淺攬住榮非的脖子,一雙如水的剪眸里有悲傷,但卻也有一絲動容。
「榮非,我沒事,你不必這麼緊張。」
榮非沒理會雲淺,顧自抱著她一路回了扶風樓,榮顯看著地面那一灘血跡,一直沉著冷凝的俊彥頓時染了一層憂色,他竟然還是擔心她的,在聽到榮非說她與榮玦一戰差點丟了性命后,即便他一直在故作鎮定,甚至嗔怒他為了救雲淺而放過榮玦,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內心已是怎樣的驚濤駭浪,可他卻不能讓人看出他的真實情緒,他是冷酷威嚴的帝王,他不該讓一個女人左右了思緒。
自榮非不顧眾人眼光將雲淺抱回扶風樓后,逆臣三王的王妃向七王投懷送抱的事便被傳得沸沸揚揚,一時間,雲淺已經成了宮闈風口浪尖上的人,有的說她作為女人很有本事,三王倒了立即有七王接著,甚至就連與皇上都是曖昧不清,當然說的最多的還是詆毀和貶低,雖然雲淺和叛賊三王劃清了界限,但好女怎能侍二夫,如此狐媚,定是個耐不住寂寞的水性楊花之人。
一手拿著蝴蝶珠釵,一手拿著白玉簪,水君柔心情不錯的依次在頭上搭著,直到丫鬟杜鵑進來。
「娘娘,那該說的不該說的奴婢都傳出去了。」
水君柔最後還是戴了那隻蝴蝶珠釵,「嗯,做得好。」
「娘娘,麗妃那邊就要臨盆了,咱們是不是該……」
「住口……麗妃臨盆跟咱們有什麼關係。」
杜鵑一愣,隨即馬上跪在地上,「奴婢多嘴,還望娘娘饒恕。」
水君柔裝點好自己,隨後露出一個陰鷙狡黠的淺笑,「起來吧,本宮又沒有怪罪你,至於這麗妃的胎嘛,自然是保不住的,只是這次咱們不去動手。」
「娘娘的意思是……」
「自然是有人來做墊背,走吧,咱們去演出好戲,她不是喜歡皇上嘛,那我就讓她徹底的傷心欲絕一次好了,她以為她是誰,跟本宮搶皇上,本宮會讓她付出代價。」
水君柔幾乎是咬著牙說完最後那句話,此時的美人臉上哪裡還有半分的嬌柔美麗,有的儘是猙獰醜陋,且全然不見一絲病痛的柔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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