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釜底抽薪
水君柔見有榮顯撐腰立即有了底氣,「哼,那賤婢一派胡言,你卻這般維護,分明是一丘之貉,不管你如何巧舌如簧,但麗妃的胎的確是因為你隨身戴的手串而落,不用再狡辯了,你就是那蓄意謀害皇子之人,來人,將她們統統拉下去砍了。」
雲淺冷冷的笑起來,「這麼急著動手是想儘快毀屍滅證?呵,別這麼急,若是我做的,早一刻晚一刻都是跑不了的,不過在將我拖下去砍死之前,請皇貴妃先賜我一碗毒藥,要最毒的那種。」
水君柔一愣,不解的看著她,「怎麼,擔心掉腦袋所以想喝碗毒藥留個全屍?好,本宮成全你,來人,賜毒藥,不,本宮親自來。」
看著水君柔親自去端來毒藥的樣子,雲淺真的很想笑,這個女人當真是恨不得自己立即死掉呢,只是這個願望註定要落空讓她失望了。
榮顯看著拿毒藥當水喝的雲淺,一雙鷹準般犀利的眼睛微微眯起,一直在思索著她這步玩的是什麼花樣,難不成她已經知道了她是百毒不侵的體質?看來是這樣的,這個女人真的是很聰明,竟然這樣都被她發現,好,那他就且看看她要做什麼。
雲淺喝下那劇毒已有半刻鐘的時辰,眾人驚呼,那毒藥莫非搞錯了?就連水君柔也是滿臉疑惑,那毒藥可是她親自監督送上來的,可她怎麼還沒死,於是不耐煩的問向魯太醫。
「你確定用的是毒藥?」
魯太醫也一臉驚詫的走過來,「沒理由啊,這彼岸歸魂可是飲下便立即閉氣的東西,怎麼會……」
水君柔怒視雲淺,「你在裡面做了什麼手腳?」
雲淺冷笑,「有沒有做手腳皇貴妃難道不是最清楚的嗎,那毒藥可是您親眼看著我喝下去的,如若不信,您自己喝喝看,試試那毒性?」
說著,雲淺便要將那乘著毒藥的碗遞過去,水君柔連忙躲開,之後不耐煩的問著。
「暫且不管你為何喝了那碗毒藥為何無事,你且說說你這一大番陣仗是為何?」
「正是要證明我是可以百毒不侵的。」說著,雲淺一把拉過水君柔身邊的杜鵑,之後將剩下的毒藥汁強行灌倒了她的嘴裡,杜鵑還未等掙扎,人就一口氣上不了倒在了地上,見此,水君柔立即大怒。
「雲淺,你這是在做什麼?」
「沒什麼,在為娘娘證明這毒藥的可靠性而已,現在娘娘該相信這毒藥是貨真價實沒被我動過手腳的了吧?」
水君柔立即叫魯太醫過來,「快……解藥。」
魯太醫不敢遲疑,立即將隨身攜帶的解藥給杜鵑餵了下去。
「你到底想說什麼?」水君柔顯然已經失去了耐心。
雲淺晃了晃手中的鈴鐺,那鈴鐺聲響清脆十分悅耳。
「魯太醫說這彼岸歸魂毒性極強,而皇貴妃的婢女剛剛也做了示範了,想必大家也不會再質疑那毒藥的強度。」
雲淺笑了笑,之後又晃了晃腕上的鈴鐺,「這極地紅花的毒性只能致人落胎,尚且不及那彼岸鬼混一半效力,這鈴鐺乃我貼身之物,早就染過我的血汗同樣百毒不侵,就算是彼岸歸魂附在上面也已經被化解了個乾淨,試問一個區區落胎葯又有什麼能耐可以打下一個已經成型的孩子?」
最後幾個字,雲淺幾乎咬著字狠狠的說出來,麗妃聞言立即白了臉。
「這……這到底怎麼回事,究竟是誰害了我的孩子?皇上,您要給臣妾做主啊。」
榮顯扶起跪在腳下哭個不停的麗妃,之後看了眼狂傲凜然的雲淺,終是勾唇一笑。
水君柔見雲淺就要脫身,於是不甘的說:「即便你體質百毒不侵,但這手串畢竟不是你身體的一部分,怕是沒你說的那麼神。」
雲淺冷笑一聲,「就知道你要這麼說。」說著,雲淺將手串取下泡在毒藥碗里,之後拎出來送到碧兒的面前。
「碧兒,你相信我嗎?」
碧兒沒有遲疑,「碧兒相信。」
說完,碧兒便在那手串上抹了一點毒汁放到嘴裡,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著碧兒斷氣,可半柱香的時間過去,碧兒依舊沒有一點中毒的跡象,榮顯給了魯太醫一個眼神,魯太醫立即上前給碧兒診脈。
「回皇上,婢女的確沒有中毒的跡象。」
「這怎麼可能,哪裡就有什麼百毒不侵的體質,你一定試了什麼障眼法。」
雲淺笑著看向已經嗔怒到驚慌的水君柔,「皇貴妃不信來試試不就好了。」
水君柔狠狠瞪了雲淺一眼,「本宮才不信你。」
雲淺冷傲的對上水君柔的眼睛,「你自然可以不信我,但是我也不信你,皇貴妃不用狡辯了,殘害皇上子嗣的人就是你,我相信,那害人的東西眼下還在你宮裡,皇上,事已至此,您不會還想姑息吧。」
榮顯微眯著鷹眸沉默了稍許后對著身後的侍衛一擺手,「搜。」
水君柔有些慌起來,「皇上……」
榮顯別過臉,「如若沒有,剛好還你清白也是好的。」
見榮顯這麼說,水君柔便也只好放棄遊說,就在她坐立不安時,風無影已經將搜出了的極地紅花帶了過來。
「皇上,罪證搜到。」
榮顯一挑眉,看了眼那極地紅花不禁嘆了口氣,但是卻沒有說話,可水君柔卻先沉不住氣起來。
「怎麼會這樣,這不是我的。」
「皇貴妃,證據確著,您何必再做無力的抗爭,狡辯只會讓你看起來更加愚蠢,皇上,既然事情已經水落石出,還請還我清白。」
榮顯皺著眉,直直的看著那傲然的小臉,之後點點頭,就在他將要說什麼時,只見麗妃一下子朝水君柔撲了過去。
「原來是你害死我的孩子的,我要殺了你。」
水君柔面對突然殺過來的麗妃一慌,之後在推開她的時候一下子將她推倒了桌子旁邊,說來也巧,麗妃不偏不倚的將頭撞到了桌子角,只見鮮血順著額頭留下了,沒一會就沒了氣息。
魯太醫檢驗完畢后大驚。
「皇上,麗妃她……驀了。」
見麗妃死了,水君柔到是鬆口氣,但是面上的功夫還是要做一做,「皇上……臣妾不是故意的……」
水君柔跪在地上哭的凄慘,雲淺站在一旁冷眼看著,她倒要瞧瞧,榮顯會如何處理這件事。
水君柔看了眼杜鵑,那眼神極為複雜,似是在傳遞信息,更是……威脅。
早就醒來的杜鵑咬了咬唇,之後還是跪著走了過來,「皇上,皇貴妃與您青梅竹馬,皇貴妃是純善之人,您不能被壞人蒙蔽了眼睛而懲罰娘娘啊,其實那極地紅花………是奴婢做的,奴婢受了娘娘的恩惠一心都為娘娘著想,想著麗妃若是誕下麟兒,那娘娘的地位便岌岌可危,所以奴婢才痛下殺手,還有麗妃娘娘的死是個意外,請皇上饒過娘娘吧。」
見此,水君柔終於鬆了口氣,榮顯冷哼一聲,「你這該死的賤婢,竟然膽敢算計皇家子嗣,當真是罪該萬死,來人,將這賤婢拖下去亂杖打死,至於這麗妃……唉。」
榮顯擺出一副痛惜的表情,「君柔你……你當真是……唉,罷了,你也不是有意的,這是麗妃的命啊,賜封號麗貴妃,厚葬了吧。」
雲淺不屑的冷眼旁觀,她待水君柔還真是縱容,即便她害了他那麼多子嗣還有妃子,他卻依舊包庇她,原來他不是沒心,只是那刻冰冷又虛偽的心不吝給她罷了,也好,這樣也能讓她徹底的放下了,只是水君柔,她卻不想放過。
就在水君柔想要說些冠冕堂皇的借口獨善其身時,只見榮非提著一個人,從外面走了進來,之後將提著的那宮女摔在地上。
不待眾人發問,榮非先一步說道:「哪裡有什麼扶風樓的丫鬟去相邀麗妃,一切都不敢是這蠢貨的謊言。」
榮非對著翠萍怒道:「說,那日可是你這賤婢謊騙你家主子?」
翠萍嚇得都要哭起來,只能點著頭,水君柔看著眼前的一幕不禁有些神色不安起來,果然,翠萍接下來的話立即讓她猛然一驚。
「是……是奴婢騙了麗妃娘娘……扶風樓根本就沒有人來邀請娘娘……」
「那是誰指使你這麼做的?」榮非再問。
「說。」榮非聲音冷寒有力,讓人不敢忤逆。
「是……是皇貴妃。」
「榮非……」水君柔和榮顯的聲音同時響起,那聲音異常不悅,顯然是對他的做法十分不滿。
榮非並未理會那二人,只是目光灼灼的看著那一抹病弱的身影,她本就瘦得可憐,這一番折磨,她當真看起來更加清瘦了,這一刻,他只想將她攬入懷中疼惜她照顧她,此刻除了她,他的眼裡已經再也無法承載任何人,包括水君柔。
雲淺看著他帶著淺淺笑意,她的笑容他看得懂,她在感激他,其實他要的不是感激,他要的只是她能夠開心愉悅就夠了,縱使他從小疼愛到大的小師妹會惱怒,他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