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曲24:我不在的這些年裡,脾氣漲了不少
在皺皺淡定的真相了那麼一句后,明亮的水晶燈大客廳里,兩位大人無比尷尬!
顧綿看一眼都懵懂看過來的孩子們,臉上感覺是熱火在燒。
隔著老遠她也能聽見季深行不勻稱的呼吸。
傭人孫嬸本是給崢崢添菜的,此刻也捂著嘴不敢笑地躲進了廚房。
客廳鴉雀無聲幾十秒。
詭異的寂靜被小三季逸打斷,小季逸優雅吞下嘴裡的飯飯,推了推哥哥崢崢的小胳膊,小聲問,「姐姐為什麼說小胖子是燈泡?可是我看她不發光。」
顧綿淚了。
感謝天真的小三聚焦點在燈泡上!
在啃雞腿的粉語立刻抬起小腦袋:「媽咪!你看二哥他老是罵我小胖子!他到底是不是我親哥哥?」
顧綿還沒來得及說話,冷酷小三開腔:「你是我親妹妹嗎?在媽咪肚子里你就搶我營養。」
「我沒有!」小粉語激動了,自己絕對沒幹過這種事!
顧綿頭痛:「小三小四別吵……」
小三分毫不讓:「你沒有那你現在這麼胖?」
「我、我……」季粉語睜著水霧迷濛的大眼睛,要哭地求助媽咪,「嗚……媽咪,二哥又嫌棄我!」
「小三,讓著妹妹一點嘛……」
顧綿受不了小四萌萌的圓眼睛。
小三面對媽媽合理的懇求,高貴冷艷地點了點小腦袋,同時小臉蛋嚴肅認真,「媽咪,請叫我的名字。」
顧綿扶額,又忘記了,小三叫慣了……
崢崢用餐巾抹了抹小嘴兒,溫和的拉了拉弟弟,「別為難媽咪,我覺得小三很好聽。」
季逸冷幽幽地笑了笑:「那我把小三送給你當名字。」
崢崢扶著兒童椅下餐桌,不疾不徐地笑著說,「禮尚往來,我也把『小和尚』送給你當名字。」
季逸:「……」
顧綿看著暗中較勁兒較得那麼不明顯的優雅兄弟倆,怎麼看怎麼帥啊。
對比之下,盤腿坐在地板上的倆姐妹就……
頭痛。
崢崢七歲了,這三年來寒暑假會住院,體重方面還是不盡人意,但好在身高很爭氣,不比同齡男孩矮,纖細得像竹竿,頭上頭髮已經長出來了,細細柔柔的,加上面容清逸,活脫脫一個安靜優雅的小王子,說話一向溫和,不過偶爾也小腹黑一下。
弟弟季逸就相對的冷酷霸道一些,不多話,一說話就冷冷的噎人。
顧綿覺得四個孩子性格迥異,但每個孩子像季深行的部分多,她指的性格上。
要說她最喜歡的那類型,無疑是崢崢這樣的溫柔小王子啦。
「媽咪,我帶弟弟上樓去琴房。」
顧綿花痴的摸摸崢崢的小腦袋,語氣極度*溺,「真乖,剛吃了飯記得站會兒,音樂老師也沒布置作業,崢崢你練一會兒就休息吧。」
崢崢笑,「我喜歡小提琴,將來想當個小提琴家。」
顧綿覺得有盼頭啊,以前季深行會彈鋼琴,但從來沒在她面前彈過,現在崢崢繼承了他的音樂方面細胞,他們季家在藝術的道路上有望了啊!
顧綿滿意地看著兄弟倆上樓,回頭瞅兩個女兒,又恨鐵不成鋼:「你們看看哥哥們!唉……」
「那我想學架子鼓,媽咪你不讓的嘛!」皺皺不滿地嘀咕。
「你還沒有架子高怎麼去打鼓?」
顧綿覺得,女孩子學那個幹嘛?將來要嫁人的,光耍炫可不行。
季深行聽不下去了,緊皺眉頭不悅道:「顧綿你能不能不這麼**?女兒想學什麼你也要管?現在都全方面發展,全方面你懂嗎?」
「我不懂啊,」顧綿冷笑,「幫孩子做作業的老子懂嗎?」
季深行面色相當不好看,「翻篇了行不行!」
顧綿不理他,聽見他腳步重重地去了露台。
…………………………
飯後。
顧綿拽著身上都不怎麼乾淨的兩個女兒去了浴室,和孫嬸同時才壓制住在浴缸里打鬧的大小混蛋,給她們洗了頭髮洗了澡,趕她們上樓,專門叫了崢崢過來,監督她們寫完作業!
皺皺很不滿,媽咪說過,和尚哥哥就比她大一兩分鐘,憑什麼他一副小老師的模樣而自己總是受教育的那一個!
對此,顧綿給與的回答:「等你的數學試卷上什麼時候像崢崢哥哥那樣是一個筷子兩個雞蛋了,你也能當小老師!從來沒上過六十分你還好意思叫板?小樣兒,老實寫作業去,以後還敢讓你老伯伯幫你寫,後果很嚴重,媽咪說到做到聽見沒有?」
皺皺徹底蔫了,覺得在這個家裡沒有地位,人生很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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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樓上折騰了一陣,顧綿下樓,心累身體也累。
四個孩子,不好帶,你一句我一句,這個媽咪,那個媽咪,她頭都要大了。
偏偏某個死男人還不站在她這一邊出分力,反而和小傢伙們『為伍作猖』!一個一個不讓她省心!
下樓,遠遠地從客廳往露台看過去,寬大的露台被玻璃推門隔住,但依舊能看見那抹依著欄杆而立的頎長挺拔的男人身影,背對著她,背脊線條勁瘦冷硬。
一兩個小時了,還在那裡犟著?
顧綿走進偏廳的廚房,孫嬸在洗碗,她拿了雙手套幫忙,「孫阿姨,他吃晚飯了嗎?」
「沒有呢。」孫嬸笑著搖搖頭。
顧綿咬咬唇,這麼犟下去,他今天晚上怕是不會吃飯。
洗乾淨手,端了碗孫嬸剛弄的蝦仁雞蛋羹,他最愛吃的,朝露台走去。
推開玻璃門,秋夜冷颯的風撲面而來。
聽見動靜,男人轉過身,面無表情的英俊五官,冷淡看了她一眼,坐到躺椅上,顧綿放下湯盅,抬頭時感覺到他身上的寒氣,薄唇抿得那麼緊,都有點發白了。
忽明忽暗的光線里,男人深刻冷峻的側臉。
十指修長白希,拿著一本書。
顧綿抬頭看看發出藍色光線的射燈,欠身打開了大燈,「這麼暗怎麼看得見?」
他也不不理睬她。
顧綿撅嘴,真是臭脾氣!耐著性子在躺椅邊蹲下,像只小貓一樣服帖地雙手攀上他肌理分明的小臂,搖了搖,「先吃飯吧?」
他翻了頁書,無動於衷,臉拉得老長。
顧綿忍,視線偏不移地盯著他側臉看,灼灼的看,他居然好定力的沒看她一眼。
顧綿一起身,嘴唇印在他冷冷的臉頰上,男人的皮膚,從不用任何護膚品,白希細膩,親上去感覺美妙。
他終於扭頭瞥了她一眼,抿著薄唇,「小恩小惠!」
顧綿臉兒有點熱,沒理他說什麼,瞄了一眼他手中的書,「在看什麼啊?」
季深行有心堵她,把書湊近眼眸,不緊不慢地照著念:「女人軟弱狹隘,所以她們具有非常強烈的統治欲,不把你完全控制就不甘心。對那些她理解不了的抽象行為非常反感。她們滿腦子想的都是自己那套行為理念,而男人的靈魂在宇宙的最遙遠的地方遨遊,女人卻想把它禁錮自己的裙裾下……」
念到此處,黑眸睨她一眼,「你覺得書上說的有道理嗎?我覺得非常有道理。」
顧綿氣得掐了他一下,端起那種特地讓孫嬸給他弄得雞蛋羹,覺得自己巴巴貼上的行為簡直可笑!
「季深行,給你點顏色你就開染坊了?今晚別吃飯!說我霸道統治,我就做一個給你看看!」
回到廚房,孫嬸已經上樓照顧四個小傢伙睡覺去了。
顧綿把那盅雞蛋羹倒在垃圾桶里,雙手撐著流理台,眼圈裡蒙蒙的,特別想念以前那個霸道溫柔把什麼都打理的井井有條的成熟男人季深行。
背脊忽的一陣寒意,緊接著是一道溫熱堅硬的男人胸膛。
小腰也被一雙大手圈住,脖頸噴洒下灼熱的男人氣息,顧綿手肘推他!
季深行抱得更緊,冷著臉悶悶的從牙齒縫間擠出幾個字:「你穿泳衣去哪兒了?」
顧綿以為他會認個錯,沒想到是質問,就知道約束她人際交往管著管那!
她更不想理他,洗了手甩他一身冷水,綳著臉上樓。
進了卧室,剛要關門,男人穿拖鞋的腳卡在門縫裡,顧綿回頭,看到光線下他不太好看的臉色,「幹嘛?!」
顧綿把他那隻腳擠出去,「今晚和以後很長一段時間的晚上,你都別想進這間房!別墅大的好處就是到處是客房,好好反省去!」
啪!
關上的門差點撞上某人高蜓的鼻樑!
…………………………
顧綿後半夜才迷迷糊糊睡著,此刻睡意正酣暢,朦朧的總感覺臉頰上有淡淡煙草氣息吹過來,拂過肌膚上的絨毛,有點癢,清淡又好聞。
顧綿睜開一點眼縫,瞄到落地窗帘外白了的天色,陽光暖絨絨。
恐怕大早上了。
她眨了下眼,感覺那股煙草氣息又吹過來了,吹得人力度很輕,掌控有度地玩她要把她弄醒。
顧綿扭頭睜開眼睛,一眼看到*邊坐著的男人,脾氣就來了:「我昨晚鎖了門!你怎麼進來的?季深行你無法無天了啊!我說了不准你進來的你怎麼不聽話?大早上的傻坐著幹嘛?滾下去給孩子們做早飯!」
男人無動於衷,略眯起那雙雙眼皮痕迹很重的眼眸,薄唇帶著似笑非笑,定定看著她,眸底最深最深處的如墨色澤,顧綿看不懂,彷彿要將她吸進去,充滿壓迫感。
顧綿一時沒有多想,連帶都忽略了他修長手指間夾著的煙。
「盯著我看什麼看?下樓做早餐!」
他笑了似的,交疊的長腿放下來,站起身,頎長的身形朝顧綿逼過去,一點一點帶來巨大的陰影。
顧綿嚇傻了,撐著身體被他凌人的氣息逼到*頭,退無可退時,他俊臉湊近,幽深的眼眸不眨地盯著她小鹿亂跳的眼睛看。
沉默一會兒,朝她吐出最後一口煙霧,灌進她的臉頰和嘴裡,男人微涼的薄唇堵上來,乾淨修長的手指溫柔捏她的耳垂。
顧綿的小舌頭被他勾走時,聽見他低沉的帶著成熟男人特有的危險和磁性的聲音,「我不在的這些年裡,脾氣漲了不少。頤指氣使很過癮?嗯?」
周遭空氣霎時間凝滯,顧綿不敢置信瞪大眼,望見他那雙深沉著同時也在看她的眼眸,在他懷裡身子顫抖:「季、季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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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在想季大叔怎樣的方式回來?最後,還是這樣輕輕地給個小小驚喜吧,捨不得大叔腦子再被撞一下啊。
感冒好多天,今天最嚴重,四千字寫了六個小時,不行了,今天就這麼多。
有童鞋問季大叔記憶為啥在十七歲?這個……最無奈的回答是:五爺想讓他在十七歲,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