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曲60:新婚那天你例假?【六千二更】
飛機在蘇黎世機場的私人專機專用場地落定。
時間是當地的傍晚。
季深行沒有給顧綿充足的準備時間,此行較為匆忙,她上了飛機才知道飛往的目的地是蘇黎世。
對這個北歐最富有的花園城市,顧綿不陌生。
她在這裡的某個小鎮住了三年,當年逃離匆忙,在這裡生下皺皺。
重回這片土地,顧綿心情難免百感交集。
男人大手溫熱的覆蓋在她肩上,季深行穿著筆挺黑毛呢大衣站在她身後,低醇開腔:「從前你一個人孤苦伶仃住過的地方,每每想起對我也是一種折磨,現在我們一家六口來了,傻瓜,眼眶別紅。」
顧綿被凍紅的嫣唇笑一笑,真不哭,現在透過機場落地窗往外看和當年跟著凌楓下飛機看風景的心情,完全不同。
處在冬天早黑中的蘇黎世,像一座安靜的童話鎮。
顧綿給孩子們都繫上厚厚的圍巾。
出了機場,顧綿揉著皺皺洋娃娃一樣的臉兒問:「寶貝還記得這裡嗎?」
皺皺在這裡生活到兩歲半,現在七歲多了,兒時的記憶模糊,迷茫得回答媽媽:「我好像記得這兒有種羊角一樣的麵包,特別特別好吃。」
顧綿與季深行相視笑了,「是啊,你兩歲能吃東西的時候,每天早晨讓我跑一個街區給你買,脆脆酥酥的,沾上你的巧克力醬,記不得了吧。」
蘇雲和季偉霆走得慢,恩愛的半擁在一起。
牽了幾個孫子,上了季深行安排的車。
季奶奶因為身體的關係,無緣這次浪漫甜蜜的婚禮旅行,頭一晚季深行蹲在委屈得偷偷抹淚的奶奶身邊,一再的安慰,說婚禮現場一定會錄下來,錄下來回國給您看。
顧綿對此是頗有愧疚,她無意中說的一個願望,讓季深行把婚禮地點定在了遙遠國外,***身體不行,就算是專機上安排家庭醫生,季深行也不敢冒那個險,奶奶不在婚禮現場,多少成為顧綿和季深行的遺憾。
顧綿抬頭問他:「采采一家呢?」
「宋超愈就在普羅旺斯,說是在考察一座葡萄莊園,有買下的的意思。采采說小侄女坐不了那麼長時間飛機,她正把姑娘往婆家安頓,處理妥當了,會和凌楓藍雙他們兩家一塊兒過來。」
顧綿眺望暮光下朦朧成一片的蘇黎世湖,深呼吸一口純凈冷空氣,踮腳雙手戴著手套往他耳朵上捂,人完全靠在他懷裡,笑說:「林妙可在加拿大也動身了,她帶著子陵要先去一趟拉斯維加斯,她說我們婚禮前一定能到,咱哥咱嫂呢?」
「大哥大嫂還有堂叔家的親戚們,我會安排專機接,不是該你操心的事兒,你要幹什麼呢,吃好喝好玩好做好新娘。」
顧綿笑得嘴都快歪了,她今天穿的粉紫色的套頭厚毛衣,帽子上兩隻耳朵,三十歲了還是這樣,嫩顏色穿在她身上小巧的不行。
季深行越看越想一口朝她嫩白臉蛋上咬,怕她伸手露出手腕凍著,趕緊拎了她上車。
一行人下榻的酒店,季深行早就安排傅斯預定好。
他因為生意上的事兒各地出差,瑞士這邊因特拉肯有他一個最大的合作商,因此來瑞士的次數幾年來也多,每次來都要在蘇黎世經過一圈,不為別的,只為當年她一個人住過這裡的那片憐惜情懷。
晚上吃的是很有特色的乳酪火鍋。
除了季深行和皺皺,還有偏愛甜食到不行的粉語,其他人都吃不下。
顧綿在這裡住了三年,仍舊沒有口福,味道吃在嘴裡,實在怪異非常。
季偉霆早有準備,和蘇雲早早回了房間,二老一邊玩帶過來的圍棋一邊問酒店服-務部要了一口電鍋,把國內帶過來的方便蒸煮的速食對付了一下肚子。
崢崢和季逸,顧綿擔心他們餓肚子,帶著他們開車穿梭在夜晚人跡稀少的蘇黎世街道,顧綿知道一個偏僻點的街區里,有一家中國餐廳,只是不知道時隔三四年,還在不在。
他們運氣很好,老闆剛準備關店,季深行去點餐,顧綿和兩位小公子等吃。
吃好了,顧綿又給蘇雲和公公外帶了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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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酒店乾淨的房間,皺皺和小四一臉鬱悶,公公季偉霆穿著大衣準備下樓去和前台交涉,季深行問父親什麼事?
季偉霆疼愛孫女勝過孫子,皺眉頭說酒店wifi沒了,正巧一位酒店侍應生經過,顧綿震驚看著公公張嘴就來的純正英式英語在和侍應生嚴肅交涉。
崇拜寫在臉上,季深行脫下大衣塞到她懷裡,捏了一下她的臉,有點重:「以為我爸是個只會打官腔的糟老頭子?怎樣,花痴了?」
顧綿:「……」
你老爸的醋你也要吃?
最後季深行忍俊不禁說明了一下,原來這邊的酒店wifi只免費給四十分鐘,之後都要收費的。
顧綿嘆,北歐最富有國家就是不一樣,不會為了吸引遊客而無條件提供wifi,實際上也是限制遊客貪玩,第二天要出行,早早睡覺健康。
在北京轉機過來,飛行時間加上轉機等待的時間,差不多快二十個小時,顧綿洗了澡就累死在*上。
她老公大人再身強力壯顯然也不敵這漫長的飛機上的煎熬,摟著她片刻酣睡。
第二天不會離開蘇黎世,季深行說帶著孩子去市政廳和班霍夫大街轉轉,之後去蘇黎世湖划船,如果還有時間,去一趟蘇黎世劇院。
這當中沒有孩子們太感興趣的遊玩地點,顧綿不擔心崢崢,溫文爾雅的小王子,最擔心兩個混世小女魔王,怕她們無聊會發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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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顧綿他們到瑞士后的第四天。
凌楓安排好張玲出院,其實母親身體沒大毛病,張玲是看見兒子結婚的決心無力回天,決定裝病對抗,結果還是沒起作用。
冬冬去醫院看望過張玲,沒讓進病房門,冬冬想得開,和凌楓領證那天在門外溫柔叫了聲媽媽,放下自己煲的湯就走了。
後來聽凌楓說,家裡保姆偷偷告訴他,張玲喝了一口冬冬的湯,一臉嫌棄摔了勺子,直說這不是會做家務的女人!
凌楓為冬冬委屈,冬冬卻忍不住笑,張玲那種冷硬女強人,不求她立馬轉*度,能喝她一口湯也算接受那麼一丁點不是嗎?婆媳婆媳,冬冬做好了長期作戰的準備。
季深行的私人飛機給季家的叔叔伯伯用了,凌楓也不打算圖這個便利,和衛川商量了啟程日期,團購了十張機票。
臨行前一天,冬冬在專櫃和小雙逛,準備給凌楓選一條合適的新郎領結。
接到凌楓電話,讓她早點回家。
冬冬回了家不見人,打電話給他,他說他在醫院。
冬冬臉色要變得問他怎麼回事,他卻問她例假的準確日期。
「……問這個幹嗎?」冬冬羞得,快把下唇咬破。
凌楓低沉的聲音也乾乾的,「我剛問了季深行,婚禮日期已經定了,我們到那後轉車去因特拉肯,第二天就是婚禮,換算過來是國內這個月二十四號。」
「所以?」
「二十四號是新婚夜,」凌楓鐵骨錚錚的硬漢,此時聲音卻低的不能再低,「你不能在那天……例假。」
冬冬反映了幾秒,總算明白過來他話里隱晦的意思,一下子臉燒得冒煙了……
這個、那個、也是哈……
「我例假不太準的的,最近好像每個月會提前一點,嚴格上說不準提前幾天,不過正好是月末。」
凌楓手扶上牆,好像不能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一樣,頭疼的望著開藥的窗口,「所以我來醫院給你開一點提前或者推遲的中藥,是提前還是推遲?」
冬冬手指都熱的握不住手機了,聲音貓兒一樣吞吐,「……那就推遲吧。」
「ok。」他無比尷尬的掛了電話。
冬冬忍不住把腦袋埋進沙發里,還能呼吸就再埋,整張臉紅彤不已,真是的,莫語冬你倒霉催不!
作為一塊木頭居然能想到新婚夜她可能會例假的悲催事兒?冬冬覺得他不可能這麼開竅!隨後一個電話炸給衛川,這妖孽堅決否認是他提點凌楓,說他忙著給小雙播種造老二,根本沒時間管別人家的屁事兒。
冬冬將信將疑掛了電話,如果是死木頭自己想到了的話……冬冬覺得他太可怕啦!
是有多期待渴望新婚夜那麼一個大男人才會想到她的例假問題?!尼瑪,冬冬反正覺得新婚夜她估計要死的很慘,很慘……害怕之餘卻又隱約興奮。
不管怎樣,兩個人都在萬分期盼那一天那一晚,彼此都不希望大姨媽來鬧事兒。
唔……要瘋狂愛愛,不要姨媽紅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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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語冬凌楓,衛川一家,宋超愈一家抵達因特拉肯,季深行派了三輛車,一輛當地很有特色的馬車去接的。
季深行這些年生意上一直在合作的一位法籍瑞士老闆,在因特拉肯的小鎮有一座獨立莊園,正巧在少女峰下,更巧的是,小鎮上最不缺的就是教堂。
顧綿跟著季深行來到這裡時,美麗的依山而建的亮色建築莊園要把她的眼睛美瞎了。
這位老闆把莊園借給季深行來舉辦婚禮。
顧綿覺得嫁給一個可以隨便借莊園的男人太好啦,婚禮什麼事她也沒操過心,就是在國內試了試婚紗,其餘的,季深行和蘇雲在操辦。
其實沒什麼要準備的,不打算辦的特別奢華隆重,只需要兩對新人,一場派對,幾十號親朋好友,一個原始風味的質樸教堂就ok。
美景還沒有看夠就要在如天堂般的美景里舉行婚禮。
顧綿這幾天天天像在做夢。
婚禮頭天,她上午和季深行沒帶孩子上了少女峰,在少女峰山頂的小教堂里眺望白雪皚皚的少女峰,白霧深深,仿若置身雲端。
下午回到小鎮莊園,季深行派車去接凌楓他們。
晚上在別墅莊園大客廳的無比誇張的長形自助餐桌上提前用了晚餐。
凌楓那邊一個親戚沒過來,季家堂叔幾位家的親朋加起來共同快四十號人,顧綿感嘆莊園夠大,客房夠多,不然可能要去外面的庭院里搭帳篷。
夜幕降臨,到了結婚前一晚的單身派對時間。
顧綿和冬冬自然是主角,大約十來個年紀相仿貌美的東方女子前往小鎮東側的酒吧,季深行可能事先和酒吧老闆通了氣兒,顧綿他們到的時候只有零星幾個樂手在彈唱。
冬冬把帽子摘下來,搓著手感嘆:「第一次來這裡,好美好寧靜,感覺生活步調都比我們都市要慢很多。」
小雙點酒要喝,顧綿謹記衛川臨行前的叮囑,偷偷給這女人換成了水果酒,小雙喝了幾杯沒察覺,飄逸的不行喊起來窈窕脫衣舞。
顧綿紅著臉攔住這女彪漢,不好意思在當地民眾前太瘋狂,丟了國臉,好在季家堂叔家的幾位單身女孩都很乖,一齊把小雙按住了。
文明喝酒,文明聊天,漸漸地到後面就文明不起來,小雙一直使壞地給冬冬和幾位還沒出嫁的女孩灌輸那種知識。
顧綿點了杯伏特加,這裡太冷,只為暖暖身,可是喝著喝著就有點東倒西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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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觀小鎮西邊的藍調酒吧就要溫文爾雅得多。
喝酒的來客依稀,幾位當地皮膚很白的北歐女孩頻繁往角落一側的吧台看。
衛川放下酒杯,朝質樸又不缺風情的姑娘們眨眨眼。
凌楓正經得面無表情踢他一腳。
季深行揚唇默默補一刀:「再老不正經我現在就發張照片給藍雙。」
衛川蔫了,喝了酒後有點紅的俊臉,尤其那雙瀲灧無數風情的桃花深眸,眯了起來,他坐在高腳椅上踮腳才能挨著地面,和季深行這類變種特別高的人不同,季深行坐在那,長腿上西褲依舊被穿成九分褲,腳直直的點著地,明明是慵懶隨便坐沒坐相,卻帥到令人髮指。再看左邊的凌楓,羊羔夾克牛仔褲,休閑鞋,完全是另一種不羈的美感,再加上還要算帥的自己,三個東方男人儼然是一道風景線有木有!
除了衛川嘰喳不停,時不時來個暈段子,季深行在人前和顧綿面前太不一樣,深沉型男,凌楓是沉默是金型男。
三個男人的單身派對,在衛川看來丫的無聊透了。
這是可吸煙的酒吧,季深行一根煙在修長指間,微斂眉目指了指凌楓:「明天你媽會出現嗎?」
凌楓不願意提這個話題,反問他:「沒有伴郎伴娘,她們會不會有想法?」
「我和小雙可以當伴郎伴娘!」
「誰要你個已婚男!」季深行敷衍冷哼,吸了口煙,朦朧煙霧中淡笑,「還喝酒?不是要造二胎?」
衛川一拍大腿,直接從椅子上跳了下來,凌楓踢他一腳,沖季深行笑道:「這傢伙先斬後奏,早就造上在藍雙肚子里了。」
「懷上了?」季深行意外,「那你還讓她長途跋涉過來,頭天就往酒吧跑?」
衛川打了個酒嗝,狹長眼眸微挑,「我能怎麼辦?你們都知道我懼內嘛,小雙說了不打算要第二個,頭胎是男孩,第二胎要罰款啊,倒是不缺錢,那她也不願意,我一聲不吭摘了套子給她種上,原本賭一賭,沒想到我子孫後代那麼強悍真給懷上了,我現在愁得不行,不知道怎麼告訴她才不會被被痛打!」
凌楓幸災樂禍。
季深行不言不語,誰知道他心裡有多羨慕衛川,他也想把顧綿肚子搞大,想要第五個寶寶,想要親眼看著她肚子一點一點變大,喜當爹的感覺不是孩子出生后,是孩子形成那寶貴的十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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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綿和冬冬回去后就被蘇雲這個端莊女主人給關在別墅莊園側棟的二層小木屋裡。
她們被關的一頭霧水。
蘇雲卻說的很認真:「雖然這裡是國外,但結婚得按照咱們傳統文化來,深行和凌楓都出去什麼單身派對了,一定喝高,回來一個一個嚷嚷著抱老婆可不行,咱們的風俗,婚前晚上男女方決不能見面,忌諱這個!」
蘇雲叮囑,等會兒她下去后要關大門,男人們想進都進不來,讓她們安心早點睡,明天起早化新娘妝!
二層的居室是套間。
冬冬說怕冷,要睡在外間帶壁爐,顧綿讓著妹妹,主動睡裡間。
兩個人打算寬衣睡覺,意外狀況發生。
先是樓下大門被人搖晃,然後是顧綿裡間的卧室窗戶傳出動靜!
她們嚇了一跳,跑進裡間卧室,卻看到季深行和凌楓,先後從升降的沒有窗柩的窗戶里進來……
顧綿走過去聞到濃烈酒氣,這倆貨不知道喝了多少,耍酒瘋大概是,看到大門關了居然爬窗!
冬冬臉兒紅紅的站在那裡,不敢與凌楓那道火熱漆黑的目光對視。
「你們爬窗幹嘛?」
兩人齊齊答曰:「過來看看你們。」
顧綿臉熱:「蘇阿姨說了今晚不讓見面,明天就進教堂了有什麼好看的?爬下去!我和冬冬要睡了!」
兩男目光灼灼,耍賴不肯走。
顧綿羞惱地推了季深行兩下,第三下還沒動手嬌小身軀就被他窩在了堅硬懷裡,顧綿抬頭,只覺得他眼眸里深沉含霧,不知道他究竟喝了多少,是否還清醒。
季深行朝凌風散漫地吹了個口哨,凌楓走過去攬住冬冬的小腰,自覺地把冬冬往外間的帶,順帶的關上了門。
冬冬臉超級紅,什麼狀況啊,他今晚過來要跟她一張*?
凌風大概真的喝了不少,沒醉,可是身體懶懶的沒力氣,長手長腿地癱在*上,冬冬小媳婦模樣給他脫了外套,脫了鞋,又給他去了毛巾擦臉,這才料理自己,之後關燈,從另一側爬進被子里,小心翼翼也不敢靠他太近,免得他喝了酒更容易引火上身,憋著,真憋出病來。
但是很快的,凌楓和冬冬就沒法淡定了。
因為裡間很熱鬧,是那種非一般的夫妻要做某件事的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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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羞沒臊的季大爺啊,隔壁是處-男-處-女您造嗎?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