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幕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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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緩暖的升了起來,五顏六色的紫外線發出柔和的光芒,把街上的人烤得暖洋洋的。車內空氣驟然升溫。車外的空氣雖然有點暖烘,但非常潔凈。早晨的晨霧一大早就被陽光趕跑了,城市就像剛設計的幻燈片,一頁一頁不一樣,日新月異的快速發展。高樓爬地而起,到處劃開發區,建寫字樓。道路雖然越修越寬,涌擠的車輛和行人在爭搶出行的空間;清新的晨風吹拂著城市的繁容;川流不息的小車在行人中飛越而過——呼喚的快節奏生活在城市上空加速徘徊。
因而,隨著歲月的流逝曾偉成不會忘記十五年前的今天。歷史檔案也不會忘記這件事的來攏去脈,也許當時有好多的人早已忘記了。儘管如此事情並不是一概而論,他就是見證人,不但記得,而且還是這場戲文的真實情人,永遠記在心裡。
現在曾偉成已經是人到中年,歲月的年輪對他的特殊考驗經歷了十五年。人的一生其實是很短暫,能有多少個十五年啊。人間蒼蒼,鬱郁蒼蒼,十五個春秋他老多了,滿臉皺紋,又黑又粗的鬍鬚蓋住他的整個面孔,使他的容貌顯得蒼黃;但精神不比當年差——今天的精神頭看起來更好,閃光的情緒,有特別般的引力。
曾偉成跟隨著快節奏地呼呼生活在人群中徘徊。
他的車停在火車站停車場,遠遠望去像是成年人的智能玩具,五顏六色,各種車型一大遍。他一大早就來到川東北重鎮候車室,火車一輛接著一輛,沉悶的氣笛聲由遠到近。火車飛馳的氣浪形成巨大的氣流,伴隨著鐵軌車輪的轟鳴呼嘯而過。
停車場外面更熱鬧,川流不息南來北去的車輛排隊通過,小轎車見縫插針。有機會就橫在前一輛車的夾縫中。然後強行往裡鑽。城市的變化太快,時新月異。最叫人頭疼是人多車多,空氣質量一天不如一天,霧霾說來就來。道路更加涌擠,於是城市道路不得不向空中發展。架高橋,高架環型通道儘管可以緩減暫時的道路涌擠,發展的空間仍然是瓶頸。
曾偉成站在門口,長時間等候在候車室的旅客精神糾結,神態疲憊,期盼回家了;剛下車的旅客精神頭陽光飽滿,激情飛揚。回家的喜悅全寫在臉上。隨風而飄的速食麵味,火腿腸味、水果味、香水味、人來人往的汗味在空氣中徘徊,污濁的氣味悶得讓人有點發暈。鍍鋅鐵椅與鐵椅之間的過道堆著大包小包,東倒西歪坐著行人。也有倦忌的旅客疊身蒙頭憨睡……
順慶是川東北重鎮,鐵路公路貫通,東、南、西、北四大交通樞紐約網;著稱有絲綢之鄉,川東北重鎮的順城。鐵路是這座城市的生命線。高速公路是川北順城的又一貢獻,南來北往的車輛沒有間斷,豪華大巴,普通大巴帶著沉悶的轟隆隆聲飛馳而過。曾偉成在這裡已經連續等了好幾個小時,火車來了一輛又一輛,也沒看見秋蟬的影子。
曾偉成的情緒有些忐忑不安,理不順的思序由然而升。他久盼親人的心情非常急切,殉情的目光四處飛揚,彷彿有很多話悶在心裡需要傾訴,需要對一個人講,需要傾情的溝通,需要急切的見到她。不著急才怪!十五年的青春歲月,十五年的日日夜夜,十五年的望月期盼,十五年的寒夜孤獨,一個人能有幾個十五年?而人與人之間在十五年的時間中又會重疊著多少,情感的點綴連接著即將是一個不可比擬的惆悵距離。
曾偉成繼續徘徊在川流不息的人海中。他的目光儘管在人來人往的公眾場所失態地東張西望,失忌目光滿天飛,舉動十分痴情。說不準,到不明,他舉動彷彿不由自主地想到卓別林在街上的一場鬧劇。他出神地站在人群中來回張望,來回東鑽西串,來回地在陌生人面前旋轉,尋找他親愛的神秘面孔。在此時此刻,曾偉成不知是怎麼搞的,他眼前的每張面孔都是陌生的、冷淡的、疲憊的、蒼白的、沒有情感、沒有表情,完全不是他想像中哪張期盼的,漂亮的,親切面孔。
人在著忌的時候意識往往會有些麻木,麻木的思緒,麻木的情感,麻木目光,麻木的腳步。周圍的人對他有難以理解的目光,彷彿把他當成剛從醫院逃出來的精神病人,看見他都感到害怕。還有幾位俊男少女,剛下車站走出來,蒼白的臉沒有陽光,讓人聯想到長途旅行的困惑,她們路過曾偉成身邊像驚恐的樣子,眼睛緊盯著的他把人家嚇跑跑了。他怪自己莫非幹了啥蠢事,隨後過路人沒有再看他,因為他確信他自己是正常的好人。
顯然,他在很短時間裡出於某種特殊的醜陋情緒失控,他非但不能控制惆悵的感情,裸露出的心菲也出了毛病。這時他並沒有注意到身邊的人,也沒有注意那些無情恐懼的目光。後來確信自己沒有惡意驚霾的目光,更沒有騷麥的裸露舉旨。因為他承認潛意識突然有點錯亂,把正常的思緒扭疊成下意識的人,而他的目標是明智的。他的迫切心理從那天起就被另一個人捆住,儘管他對身邊的人出現反常現像,但他一點也沒有注意,因為他完全不知道困惑的心裡會惹出困惑的事。
先前的他的確被搞糊塗了,麻木的情緒壞到極點:久別的親人在他腦海里幕然湧現,一張張面孔,吻切的笑容,青春的情竇,還有般嬌的嘻笑佔去他腦海的整個位置:精神的、理智的、感情的、一切充滿愛戀的瞬間,每一秒鐘都想著她的到來,而另一秒鐘他卻在編寫見面的第184章奏的市中心彷彿使城市永遠都沒有入睡,伴隨著熱鬧繁榮的夜市遊客,還有柏油馬路閃著猶光的車轍影子,飛馳般飆車和不同車型留下的腳印。人行道人流如梭,各式各樣的高檔商品玲瓏剔透,商輔門前燃燒著耀眼的廣告射燈,讓秋蟬突然眼花繚亂,難道一種新的生活就是這樣開始了嗎?
她思緒萬千地看著偉成哥,時起時伏,不由自主地冒出許多直覺般的聯想;想像著曾偉成叫她明白什麼。對了,他一定做了充分地準備,為她購置了很多的生活必須用品,裝修了新房;一定還購置了她最喜歡傢具,說不定還有地毯。還聽說他花三十多萬買了一輛車,牌照號碼是她的生日,挺闊氣——她和他肩並肩走著,沉默的時間比說話的時間多。
曾偉成兩手提著旅行箱,興趣挺然地陪她選商品、進商場。儘管這種遲到的陪伴有些遲,讓他等了十五個春秋,但是和他結實的身體比起來算不了什麼。此時他想了很多很多,思緒萬千,卻找不出一句超越欲情的話。正當他憨厚無言時,秋蟬突然把手伸進他溫暖強勁的腋下,然後猛然地挽著。
「偉成,我——。」
「秋蟬,嫁給我吧!」
「嗯,我願意。」
曾偉成扔掉旅行箱,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瘋狂地摟抱著秋蟬,大跨步旋轉,相依相偎地呼喊「秋蟬同意嫁給我,我要結婚了。」與此同時,秋蟬在感受人生最純潔的愛,她把這一切都全心全意地接受了;有她童年的夢,有她青年的夢,有她在大西北的夢,有她高談人生的夢,有她尋找未來的夢,有她描繪生活的夢——現在她和偉成不是夢,是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