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黎明的前奏
戰事越發的猛烈殘酷，城的四面都同時的遭受了猛烈的攻擊，守城將士一次次的擊退了登上城牆的妖族士兵，城中的百姓已經紛紛拿起武器和戰士們一同禦敵。只是這些沒有經過任何軍事訓練的青年往往付出數十條生命才能換來一名妖族士兵的死亡。但沒有人退縮，城在百姓安，城亡百姓亡，這是每個鳳凰城的人都知道的道理。
城牆上已是千瘡百孔，守城軍正規軍已經不到三百人加上及時補充的兩千多人的青年壯丁終於在黃昏的時分，成功擊退了妖族今天的第七次攻城，也是今天最後一次攻城。天色漸漸暗了下去，他們明白此時已經不適合再攻城了。
看著如潮水般退卻的妖族士兵，雷曉成和眾將士都吐了一口氣。低頭看了看身上殘破不堪的戰甲，早已沒了往日的威風。雷曉成苦笑了一下，他看了看周圍的士兵，每個人的臉上已經分辨不出面容。黑一塊白一塊的，他們中的有些人按照帝國法律還算是孩子。可惡的妖族，可惡的戰爭。
「清理下戰場吧，將犧牲士兵的遺體收好。」雷曉成吩咐下去，嘆了口氣，轉身向城主府走去。一路上往日的繁華早已不見，寬闊的街道沒有人煙，人們早已去避難。
走進城主府大門，往日冷清的府衙今天卻是熱鬧非凡。不知世事的孩童三五個成群的玩鬧，女熱門聚集在一起趕製著軍需品，老年人也是坐在一起喝茶聊天。雷曉成順手扶起了在他身旁摔倒的小男孩，蹲下身替他彈去了身上的灰塵。
人們停下手中的活，都抬起頭看著雷曉成。孩童停止了玩鬧，安靜的躲在母親的懷裡。女人們放下了手中的針線，顯得有些局促不安。老人們手裡拿著棋子，卻遲遲不落下來。也許是感到了異樣，一位面容姣好穿著華貴的婦人走了出來，身後跟著兩名丫鬟。
「夫君！」婦人開口道，顯得微微吃驚，但心中見到愛人的喜悅卻掩飾不住。
「夫人！」雷曉成三步並作兩步走上前去，伸出雙手緊緊的抱著愛人。
「夫人，辛苦你了。」千言萬語換不回這個在戰場上可以說是毫無感情的男人對自己深深的責備。
「呵呵，夫君，我不苦，倒是你在戰場前線殺敵才是最辛苦的。」婦人安靜的靠在這個曾經讓她深深迷戀的寬闊胸膛，嘴角透著微笑，閉上雙眼彷彿陶醉一般。
雷曉成放開愛人，看了看自己一身的風塵。咧開嘴笑了笑：「嘿嘿，夫人，你看我見到你就激動的忘了自己一身的臟樣，我先去洗一洗。」說完也不顧婦人在身後叫喚，拔腿就像內堂跑去。
晚上吃飯的時候，一家人坐在飯桌前說著鳳凰城戰爭的事，每個人的臉色都很凝重。情況很緊急，不容再拖下去了。
「現在守城有編製的士兵只有三百人不到，城中百姓組織的那些青年壯丁和攻城的敵人比起來太過脆弱，如果明天正午之前，援軍還不到，恐怕。。。」雷曉成現在哪裡吃得下飯，只是做做樣子罷了。他更擔心的是鳳凰城的安慰，看著坐在身邊的一家老小，他的責任太重了。
「大哥，那怎麼辦？剛才軍中回報，去請求增援的士兵回來了。他說大軍還在路上，估計明天下午才能感到，主要是路途太遙遠。媽的，帝國那幫砸碎搞什麼不好，要那麼大國土幹什麼。」坐在雷曉成左側的是雷曉成的弟弟，叫雷曉東。也是鳳凰城的一員參將，同樣戰功赫赫。
「放肆，你這麼大人了，要知道這話傳到皇宮去，你長十個腦袋都不夠你砍得。說不好還連累弟妹孩子跟你一起。」雷曉成大聲訓斥著。旁邊的夫人看不過去，私底下碰了碰他。
「夫君，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我們還是想想怎麼保衛城市吧。」雷曉成的夫人看到雷曉成大發脾氣，趕忙轉移話題。
「就是！大哥你也不想想，就現在這種情況還有機會被皇帝砍頭嗎？哎呀！我看哪，明天就是我們雷家滅亡的時候了。我呢也想開了，這滿桌的好飯好菜你不吃，浪費。我吃！我要死也要做個飽死鬼。」說完，雷曉東也不理再做個人，拿起筷子飛快的夾菜，大口大口的吃飯。
「你！唉。。。。」到口的話說不出來，是啊。明天能不能活著還是個問題，幹嘛還要在乎弟弟說的話呢。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也加入了吃飯的席列。房間又恢復的安靜，沒有人說話，都在埋著頭吃著飯，也許是最後一頓晚餐。
「報告，韓參將在門外求見。」傳令兵的聲音破壞了安靜的氣氛，所有人都抬起頭看著這名略顯尷尬的士兵。
「讓他去書房，我馬上過去。」雷曉成吩咐道。看了看桌上的菜所剩無幾，站起身來也不打招呼向書房走去。
屋外一片漆黑，只是書房中還亮著燭光，從屋外看兩個身影正在秘密的交談著。
「大人，末將剛從軍營回來，現有戰鬥力的戰士只有兩百七十九人，傷員共有三百二十一人，受傷較重兩百三十三人，其餘的都是受傷比較輕，相信休息一晚上明早可以繼續上城牆。另外城中百姓自發組織的隊伍現如今還有一千八百人，在今天總共傷亡兩千人。而據偵察兵探到敵軍消息更不容樂觀，敵軍現在人數已經增加到七千人左右，而且現在已經早早的休息，估計明天一早就會攻城。」韓參將如實彙報，雷曉成一臉的嚴肅，數據擺在面前，雖說自己可用人員還有兩千多，可是這百姓和守城軍混編的戰鬥力是要大打折扣。城池四面都圍滿了敵人軍隊，想要撤離都沒有辦法，唯一的辦法就只有拼。
「城牆的情況怎麼樣？」雷曉成問道。
「回大人，末將已經讓人連夜修補城牆，幾處較大的缺口明早之前肯定能完好如初。」
「恩，你回去以後傳令讓將士們把城中的豬牛羊全部宰殺，讓將士們一次吃個飽。明天還有一場苦戰。我們現在更要補充體力。」雷曉成吩咐道
「諾！」韓參將行了一禮，便退出屋外，整了整身上的盔甲大步向軍營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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獠牙營剛剛找了一處空曠的地方駐紮下，現在他們正忙著生活造飯。臨時搭建的指揮部里陣傳來陣陣爭執聲。
「廖校，我建議我們連夜趕路，妖族的戰鬥力我是見識過，恐怕這時的鳳凰城已經走投無路了。」一名參將提議到。
「陽子！你瘋啦，將士們如果得不到休息，就算連夜敢到，也是羊入虎口。你忘了我們這次的目的是什麼？」另一名軍官立刻否決。
「我知道我們的目的，我們是為了重新恢復獠牙的編製，可是如果鳳凰城都沒了，我們還談什麼編製？」
「鳳凰城的城主雷曉成我了解，當年我在他手下做過兵，那時候他還是校官。此人也是一員虎將，戰鬥力不屬於我當中任何一人，而且此人力大無窮。去年我去鳳凰城辦事，看到他手下雖然只有一千人號兵，但個個被訓練的英勇無比，可以說這些兵就是放在我們獠牙也不為過。」單雄說道。
「老單啊，你又不是沒見過妖族的那些兵是啥樣。各個都是驍勇善戰，連咱們都吃了大虧，何況他們！」那名被稱為陽子的軍官回道。
「廖校，你怎麼看？」單雄把問題丟給廖雲，自個兒翹個二郎腿打哈哈。
「我看不如這樣，今夜大軍休息，單雄你帶五百精銳先行出發，連夜趕去鳳凰城。如今我估計妖族已經回營休整他們一時半刻不會再發動攻擊。單雄你的任務就是帶著這五百名精銳駐紮在妖族大營察覺不到的地方，但不可離得太遠，明早妖族肯定要全傾而出，你們把握住機會偷營，一定要趕在我們到來之前保住鳳凰城。」廖雲考慮了一下想到這個折中的辦法，他想把將士的傷亡降到最低，也只有這個辦法可行。
「末將得令！」單雄不等別的軍官反應起身就接令，然後喜滋滋的跑出營帳。這些將軍們早就憋了一肚子氣，各個把妖族恨的要死，眼下有機會可以和妖族決戰，誰都巴不得請命。而且這戰要是打下來了那可是頭功一件啊。
「這個匹夫，每次打仗都那麼積極，好像有人要跟他搶似的。」陽子撇撇嘴，不滿的哼哼著。
「好了，你們也有任務，南宮陽聽令！」
「屬下在！」
「命你為大軍先鋒！」
「屬下遵命！」
「易龍聽令！」
「屬下在！」
「弓箭手方陣就交給你了。」
「屬下遵命！」
「其餘人各自回營，明天要起個大早，早些休息！啊嗚。。。。」廖雲說完，打個哈氣，走出了帳篷。
只留下其餘軍官面面相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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