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月兒圓又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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扉月和沁月被楚氏老夫婦收養了，這件事讓兩兄妹多少感到有些不知所措，但事情發生了就是發生了，從2012年12月2日以後他們便是那個戶主叫楚辰的家庭中最小的兩分子了。

楚爺爺和楚奶奶都是相當和善的人。楚爺爺應該還有過軍銜，但是雖然看起來還很精神的他已經有80多歲了，好像早就退役了。

楚奶奶叫什麼扉月一直到她死都不知道，因為楚奶奶從來沒說過。但她在外場上曾以『楚項氏』自稱，應該是姓項的。

楚奶奶說她曾經是個文藝工作者，扉月和沁月不知道什麼意思，『其實就是歌手嘛』楚奶奶笑著敲了敲兩兄妹的頭、

因為楚奶奶是歌手，哪怕是建國初期的，所以她的音樂功底相當紮實的。她能給沁月彈奏的豎琴提出很多中肯的建議，甚至還曾經提議為她買一台真正的豎琴，但是已經和小諾培養出感情的沁月拒絕了而已。

楚奶奶在陪著沁月玩未來巨星養成計劃，而楚爺爺在這方面根本插不上手。有些鬱悶的楚爺爺便拉著扉月去折騰他那些奇奇怪怪的機械。還別說，在這方面扉月是相當有天分的。他第一天就在沒有楚爺爺幫助的情況下自己看著圖紙做了一台只能收到一個頻道的的收音機，連線圈都是他自己纏的。

驚喜的楚爺爺連稱自己找到了寶貝，並且立志要把自己會的全教給扉月。為此他甚至還想搞一個像模像樣的拜師大會，然後民主投票被三比一否決了。

楚爺爺說他是個設計師，但他沒有說設計的是什麼。但看他充當實驗室的地下室里又是槍又是**（雖然都是半成品）的估計不是什麼安全的東西。

家裡並沒有電腦，因為楚爺爺對電腦很反感，認為那玩意除了會把人變懶之外一點用處都沒有。這點扉月和沁月感覺好像不是這樣，但也是無所謂的，因為他們還並沒有了解到電腦的便利性。

楚爺爺楚奶奶都住在上京。沒錯，首都啊，真不知道為什麼他們會跑去戴河****，扉月認為這可能就是緣分，天定的。

楚爺爺楚奶奶住的地方證實了扉月對於楚爺爺曾經是軍人的猜想，因為這個小區門口有兩個當兵的在那風雨無阻的當門神。可惜，他們不給楚爺爺敬禮，讓對軍人很是憧憬的小扉月連還禮的機會都沒有。

楚爺爺的房子是一個帶著小院的三層小別墅，三樓是閣樓沒人住，一樓是客廳和廚房。楚爺爺楚奶奶住在二樓靠樓梯的那個房間，扉月在他們旁邊。本來他們給沁月安排的是對面的那間房，然後被沁月以她一直和哥哥睡為理由拒絕了。可那個房間卻一直被保留了下來。

楚爺爺楚奶奶畢竟都老了沒有那個精力去做家務，所以他們請了保姆。保姆姓趙，是個40多歲的大媽。聽趙大媽所說她已經伺候楚爺爺楚奶奶快十五年了，幾乎就是他們的家人。

從趙大媽口中扉月得知了楚爺爺楚奶奶為什麼去****的原因。他們的孩子本應該在外地和他的妻子生活得很好。恩，本應該，因為他們在一次回京看望楚爺爺的途中因為意外喪生了，與楚爺爺楚奶奶的孩子一起死的還有他的妻子和兩個孩子，一個男孩一個女孩。

悲痛的楚奶奶實在受不了這種打擊，曾經幾度哭昏過去。同樣悲傷的楚爺爺為了安慰老伴想到了尋找心裡寄託的方法，但一時拿不定主意該怎麼找。聽趙大媽的話說是一個小輩的電話讓楚爺爺決定****的，並且那個小輩還推薦了清明孤兒院，於是便有了楚爺爺楚奶奶去孤兒院****的那一幕。

扉月認為這只是一個巧合，因為他們從來沒有認識過楚爺爺這種層次的人。但他們已經被領養了啊，不管怎麼樣還是要對那個小輩說聲謝謝的。可他根本就不知道那個人是誰啊，這件事也就被扉月放在了心裡。

恩，又是一大段平靜的日子，每天都是家－學校－家－學校的兩點一線。就在這種平靜中，扉月和沁月度過了他們的小學，開始了他們在上京八一中學的初中生活。

=========================平靜的分隔線=====================

不知不覺間，扉月和沁月已經初二了，已經開始和正常孩子接觸的他們也開朗了許多，至少不再像以前那樣被人孤立了。但是扉月還好，沁月卻總是喜歡粘著哥哥而不是和她的小姐妹們出去逛街什麼的。別人都管她叫扉月的小媳婦，這丫頭聽了好像還挺高興的。

生活總是伴隨著波瀾，早就已經將楚爺爺楚奶奶當成了自己的親人的楚氏兩兄妹也迎來了自己長這麼大以來最大的一次波折。

那就是，楚爺爺楚奶奶死了。

=========================不想寫的分隔線===============

消息最初是趙大媽通過手機發給沁月的。楚爺爺在沁月上初中的時候就給小丫頭配了一部手機，說這樣安全點。接到簡訊時沁月反覆看著好幾遍才明白那短短的一句話意味著什麼。

慌張的沁月直接衝出了教室，把老師和同學都嚇了一大跳，可誰又在乎這些作者連名字都懶得提的人呢，沁月現在要去隔壁找哥哥。

扉月莫名其妙的接收到了哭著跑進自己懷裡的妹妹。他環視了一下周圍錯愕的同學和正在向他投來嚴肅目光的老師，尷尬的撓撓頭，問道：『怎麼了？誰欺負你了么。』

『哥，爺爺奶奶死了！』

『......』

=====================天人相隔的分隔線===================

靈堂是辦在小別墅的門口，在那個小小的綠色棚子里掛著楚爺爺和楚奶奶年輕時的照片，楚爺爺很帥，楚奶奶也很漂亮，可那終究是照片啊，他們再也不能走過來摸著沁月的頭叫她丫頭了。沁月這樣想著。

爺爺奶奶是安樂死的，爺爺不知從哪裡知道了自己的準確死期並將它告訴了奶奶。結局顯而易見，奶奶陪著爺爺一起走了。爺爺在遺書中表達了自己對於這兩個領養的孩子的愧疚與不舍，但閻王叫你三更死豈能留你到五更，他終究是走了，將自己的一切都留給了兩兄妹，包括那個實驗室，包括那個別墅，也包括了那個又殘缺了一半的戶口本。

葬禮很熱鬧，雖然很抱歉在這種哀傷的場合用熱鬧這個詞，但它真的很熱鬧。來了好多好多的人，沒有一個是扉月和沁月見過的。他們有的西裝革履，有的筆挺軍裝，還有的文質彬彬，更多的是全身武裝的保鏢，但都是陌生人。扉月從那些人裡面唯一認出的就是上京市的市長，地位好像蠻低的。

扉月並不喜歡他們的眼神，因為那裡面透著對他們的憐憫。每個人在恭恭敬敬的上前行禮時都會偷偷的瞄上一兩眼一直在最前方守靈的兩兄妹。

『那就是楚老的孫子和孫女嗎。』

『真漂亮。』

『聽說是領養的。』

『是啊，聽說過，畢竟楚雄的事....』

『噓，別找麻煩。』

『還用你說？哎，楚老也走了，真是今年最大的損失啊。』

『對了，那兩個孩子怎麼辦？』

『誰知道，估計會被別人收養吧，再不濟看楚老的遺面也沒人會傻到去欺負他們。』

『巴拉巴拉....』

『巴拉巴拉巴拉.....』

千人千相，但終究是逃不過對楚爺爺去世的悲傷和對兩兄妹的同情，有好多人想繼續領養兩兄妹。但扉月和沁月都拒絕了，他們已經有家了，不想再換了。哪怕這個家已經破碎，可它終究是他們的家啊。

靈堂辦了三天後，遺體便要送去火化了。扉月按照爺爺的遺囑吩咐殯儀館的司儀將爺爺奶奶兩個人的骨灰放在一個盒子里。不得不說爺爺奶奶感情真好，這種合葬的待遇據司儀所說已經十年沒見過了。

爺爺奶奶的骨灰被葬在了八寶山，這一點並不是扉月定的，而是一個穿著很正式的黑衣大叔安排的。扉月聽說過那裡，好像國家領導人都葬在哪，但他不明白楚爺爺楚奶奶為什麼也會去那。但死者入土為安，聽說那的風水挺好每天還有人給打掃后扉月還是同意了那位大叔的安排。

就這樣，忙忙碌碌的三天後漸漸恢復了寧靜的小別墅里就又只剩下了兩兄妹了。

恩，站在客觀的角度上，兩兄妹真正的同居時代正式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