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2章 修羅陽界
修羅陽界,某個不可知的所在!
天空中沒有星與月,大地自然是一片黑暗。
暗得不見五指的天地間,先是出現一聲貓叫,緊接著便有紫光,跟隨在貓叫的後頭,驟然閃現。
紫光中,一個少年,帶著兩個女孩,現出身來。少年眺望遠處,即便是以他的能力,在這無星無月的晚上,都難以看得太遠。
這裡就是修羅陽間?少年與周圍的五行之氣形成交感,他很確定,與他們來的地方不同,這裡的確是沒有什麼陰寒之氣。他們確確實實是到了此世界的「陽世」,只是,作為陽界,這裡竟然比陰間還暗,這也算是一件奇事。
一大一小兩個女孩,同樣環顧著周圍,連她們的師父,在這樣的所在,都無法看得太遠,她們自是更加不堪。不過比起她們兩人一起在陰間闖蕩時,這裡雖然暗無天日,但她們卻是安心了許多,畢竟,此刻在她們身邊,有著一個隨時可以保護她們的男人。
黑暗中疾風一卷,緊接著卻是一聲有若孩童哭泣般的貓叫,那隻九尾貓妖想要逃走,卻被少年以極快的速度,硬生生又抓了回來。貓妖九尾亂甩,拍打在少年身上,少年自是不以為意。
少年帶著兩個女孩,隱蔽自身的光芒,純粹靠著「入微」之境對周圍事物的感應,在黑夜中飛掠。此刻的他們,顯然是身處在荒野之間,他們飛了一路,被少年強行拎著的貓妖叫聲越來越凄厲,九尾甩得就像是崩斷後的琴弦。那凄涼的叫聲,聽得連兩個女孩都不忍卒聞。
少年雖然不為所動,畢竟。他還無法肯定這裡到底是不是陽界,萬一走岔了路,還是需要用到這隻能夠穿梭陰陽的貓妖。但他心中卻也有些疑惑,想著它為什麼這般慌恐害怕?
遠處的天際,忽的綻出微弱的光芒,雖然只是些許光芒。感覺上,卻讓這個無星無月的天地,一下子明亮了許多。天雖然亮了一些,少年手中的貓妖卻更加的恐慌,掙扎得越發厲害。很快,太陽從那遙遠的天際,一下子跳了出來,大放光芒。陽光以不可思議的速度鋪開,直接驅逐了黑暗。同時也照到了少年和兩個女孩。
光暗來得太快,以至兩個女孩都有些難以適應,下意識的就用手去擋陽光。少年卻不在乎這樣的光線轉變,一方面,他通過入微,觀察著覆來的陽光中的氣息,若是帶著對人體有害的光線又或玄氣,他便馬上將兩個女徒兒保護在身後。與此同時,他也在觀察著被他拎在手中的九尾貓妖。
太陽散出的光錢照上他們的同時。也照上了貓妖,彷彿有一股黑氣從貓妖體內散出,凄厲的叫聲中,貓妖在絕望里安靜了下來,九條尾巴,卻也像是隨著體內冒出的黑氣。一同消失不見。
***
「喵!」黑貓從采採的懷中跳出,在草地上轉著圈子。
孫炎盯著它,研究一番后,終於確定,它已不再是貓妖。而只是一隻普普通通的小貓。僅僅只是被陽光一照,就像是被打散了所有妖力一般,直接打回原形,由此可見,此世界的「太陽」,的確與其它世界,有著極大的不同。
采采道:「師父,這裡的太陽……」
孫炎抬起頭來,不過就是短短的半個時辰,太陽便已直接移上了中天,然後便懸停在那裡。它是那般的圓,散出的光芒卻也異常的刺眼,雖然刺眼,但只要不直接對著它看,鋪下的陽光,卻也並不炙人,而是一種帶著神秘感的柔和。
他道:「佛光!」
采采與凜對望一眼……佛光?
孫炎道:「這裡的陽光並不只有日精,同時還帶著佛光,難怪這裡的鬼,連一下都不敢讓太陽照到。為師目前也無法判斷它是哪一種佛光,不過對普通人應該是無害的。」
「日」與「月」,是世界之所以是世界的必要條件,沒有太陽和月亮的世界,便是不完整的世界。這個世界里有太陽,但是沒有月亮,其實也很難算得上是完整,而這個世界的太陽,天然的就帶著佛光,這同樣也是一件奇怪的事。
難道說,這是一個有「佛」的世界?但是,一個只有太陽而沒有月亮的,不完整的世界,為什麼會有「佛」?在這裡的,又到底是哪一位「佛」?孫炎心中頗為疑惑。
他帶著采采和凜,在山野間低飛。通過玄感,孫炎進一步解析著這個世界,然後,他開始確定,這個世界的空間里,並沒有玄氣,或者說,有些類似於被抽離玄氣后的主世界,不管是太空層面,還是太虛、太無都是沒有玄氣的。至於在太始層面內,是否有玄氣,他還不得而知。
在沒有真龍之力,又未張開九靈太妙金眼的情況下,他還無法直接看穿太始,與太始層面形成玄感,畢竟,單就境界來說,他還遠未到「太上真人」,一般來說,至少需要太上真人又或者是相當於太上真人的級別,才能直接看穿太始。真龍之力已經被送入了萬劫墟,他現在還是男身,在沒有魔法少女變身的情況下,強行使用太妙金眼,是會消耗太妙金眼本身的靈力的,這會推遲他靠著太妙金眼,跳出時間線,去龜山見侯姐姐和黑櫻姐的時間,他暫時自是不打算用。
但是至少,他已經確定,在太空、太虛、太無層面,都沒有玄氣蘊藏,但是在這個世界的「陽光」里,卻蘊含著一種可以被人汲取和使用的力量。它的本質,其實是佛光,但卻是極為樸素的佛光。看來,這個就是采采和凜提到過的「太陽法力」,這種佛光,與他所知的所有佛光,有著極大的不同,並不是純粹的「空」,他甚至懷疑。就是這種佛光,在構建著這個世界的地水風火。
他在心中忖道:「但是,還有一些不可解的地方!這個世界的太陽,蘊含著神秘的佛光,但是它只能照到陽界,無法照到修羅陰界。那『修羅陰界』又是怎麼形成的?雖說萬物抱陽而負陰。但它總有一個形成的過程。不管怎樣,修羅陰界里的那些鬼,其實是有鬼身的,而不僅僅只是陏時都會飛散的『魂魄』。還有,那個柳樹精和所謂的『天皇巨星』,它們的實力在我眼中,雖然不夠看,但比起其它世界的普通修真者,已經算是強大的了。它們修的,當然不是這『太陽法力』,這就證明了,除了此世界太陽里的日精和佛光,同時還存在著其它的、能夠讓那些鬼怪修鍊的玄氣又或力量。不過對我來說,最重要的,不是研究這個世界是怎麼形成的,以及它的基本構造和規則。而是想辦法儘快找到香香和寶釵、黛玉、六花。」
他道:「凜!」
凜會意縱起,魔法少女變身。飛到空中,雙手抓著萬花筒之杖——紅寶石之星,魔力輸入杖中,形成魔法的探測能量,一波波的往外送,尋找著遠處比較集中的生命跡象。
***
穿著粉紅魔法袍的凜飛在前方。孫炎牽著采采,追在她的身後。
凜抿著嘴兒,不滿地嘀咕著:「為什麼這些事全都要叫我做?」這一路上,探測、偵查、分析各種植物和動物的生命特徵,基本上全都是她在做。
孫炎教訓道:「不是這些事交給你來做。而是你原本就應該要做這些事。萬花筒之杖真正強大的地方,是她的魔法種類繁多,不是她的戰鬥力,你原本就是輔助型的魔法少女,日常里懶得一塌糊塗,戰鬥時就衝上去,這跟你的魔導器類型完全不符合好不好?」
紅寶石之星從凜的衣襟鑽出半個腦袋,舉著翅膀:「我都跟她說了無數次了。」
孫炎繼續教訓:「奈葉、菲特、烏孫芷藍那類,才是純粹的戰鬥型魔法少女,你使用英靈卡變身後,沖在前線沒有問題,但你要知道,萬花筒之杖真正的強處,在於她的魔法種類,擁有超強的輔助和後方支援的能力,你的魔法少女力本身不強,更應該發揮輔助和遠程攻擊的魔法。等你的存神玄氣修鍊起來后,再遠近結合。」
紅寶石之星繼續舉翅膀:「我已經跟她說了無數次了。」
凜繼續嘀咕:「使喚人還有一堆的道理!」
孫炎嘆氣……這個徒弟真是沒教好!當然這也要怪自己,事實上,把她收作徒弟后,自己東奔西跑,其實也沒怎麼帶她,不像采采,在八聲甘州界的時候,一開始便是由他一步一步的引入門,真龍事件后,也會抽空,從身體到修行,時不時的關注和掌握一下。
仙道這種事,師父領進門,修行看個人。不是每一個名師都能教出高徒,同樣也盡有無門無派卻成就非凡的事發生。畢竟,你可以教門下弟子口訣,可以教他修鍊方式,但難以教他心性,每個人都有他自己的仙道,強行讓弟子跟著師父走,許多時候,不是幫助而是束縛,一方面,要讓弟子「守道而行」,不會誤入岐途,另一方面,卻又要讓其自由發揮,找到屬於他自己的仙道,這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他飛上前去,摸了摸凜的腦袋。
凜拿眼睛斜他……
***
這一路上,他們雖然找到了許多野獸的聚集點,但並沒有看到屬於人類的村落。
修羅陽界的植物,也有著與其它世界不同的地方,這裡的樹葉,大多都是金色的,金色的葉子,婆娑起舞,就像是閃亮的金葉。反而是在陰界的時候,他們看到的山林,大多都是青色又或綠色,但是在陰界里基本找不到活著的動物,雖然沒有什麼活物,卻又存在著諸如岩石鬼、樓梯鬼、轎子鬼等諸多其它世界幾乎沒有成精可能的鬼怪,進一步證明了這個世界的與眾不同。
他們就這樣找了一整個白天,到了晚上,原本掛在中天的太陽,在半個時辰之內,便直接掉入了天際,天地一下子就黯了下來。那隻被陽光照過的黑貓,也沒有再變成九尾貓妖,在黑暗中喵喵喵的,叫個不停。
當天晚上,他們並沒有繼續探索,他們已經確定,這裡乃是無人的深山,在這樣的黑暗中,在這種深山裡亂飛,並沒有太多的意義。
在一條瀑布下,兩個女孩摸著黑,去沖了涼,洗了澡。
然後,他們便找了一個山洞,孫炎取了一顆能夠發光的寶石,以仙術讓它飄浮在洞頂,開始檢查采采和凜的修行。兩個女孩分別跪坐於地,各自運轉著體內的存神玄氣。
孫炎看去,見采採的身體,透著絲絲寒氣,讓她更加顯得玉潔和冰清,肌膚間,又隱隱有靈氣散出,由此可知,她將自身的存神之道,與上清絳宮玉女的天女金身結合得很是巧妙。
因為這個世界的太空、太虛里,並沒有五行玄氣,無法形成與外界的交感,只能依靠自身存神玄氣,雖然如此,她卻也運轉了半個多時辰,嬌軀往外發散的冰寒之氣,才開始慢慢的衰竭之象,可見,她這些日子,在修行上的確是一直都不曾鬆懈過。
如果不考慮仙丹妙藥的因素在內,采采靠著自己的存神修鍊,應該也能夠在雙十年華,修鍊至「仙人」吧?孫炎忖道。
雖然如此,孫炎卻已決定,等采姐兒再大上兩歲,胸兒發育得更好后,便去找九品仙方讓她服下,直接讓她青春長駐。
修至「仙人」,便可以增壽三百年,但是在什麼年齡修至「仙人」,對於表面上的年紀和相貌,其實也是非常重要的。拋開幻術和變化術不談,就算是神仙,一般來說,也很難返老還童、逆向生長。十五六歲便成為「仙人」,即便是以後無法進一步修鍊成飛仙,也有三百年的歲月來慢慢變老,若是五六十歲才成就仙道,雖然後面也同樣擁有三百年的壽命,但在外人眼中卻已經是老了。
雖然孫炎相信,以采採的天分,再加上她好歹也是被仙界帝姬親手印上上誥神威鑒印,擁有「主角光環」的天之驕女,最遲也能夠在二十多歲修成仙人,但畢竟是自己的小老婆,孫炎自是希望,她能夠更長時間的保持著青春貌美的少女模樣。話又說回來,如果我是一個羅麗控的話,現在就可以幫她去找九品仙方了。
對於一般仙人難以得到的九品仙方,孫炎自然沒有太多的擔心,一方面,他現在自身的功德值便已多得用不完,另一方面,龍兒可是會煉九品仙方的,廣寒宮裡的藥材,加上身為富二代所擁有的眾多財富,火雲大殿里貯藏的大量靈氣,以及身為「火雲小聖」,隨便可以讓底下人幫他搜刮的各種資源,弄出十顆八顆九品仙方這種級別的仙丹,實在不是什麼難事。
采採的玄氣運轉中,判斷出她當前的修行進度,孫炎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他又看向凜。
凜纖細嬌小的身子,危膝跪坐在麟文席上,雖然只有十一歲多些,卻已很是標緻。原本就是來自經典世界里的、經典故事中的人物,又是只有漂亮可愛的女孩子才能當上的魔法少女,模樣兒自不用說。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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