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沒有西紅柿，雞蛋會很寂寞的
中午，陽光從窗戶照下，窗外傳來幾聲鳥叫，又撲撲撲的振翅飛去。
屋內，杜香香勤快得像是鳥兒，一邊哼著孫炎從來沒有聽過的歌兒，一邊用她的「彩筆煮食法」做菜，每做一碗菜前，她都要重新畫一張九宮圖，又在圖內用彩筆塗上不同的顏色，不知道是在調整「火候」，還是在決定是煎是炒、是煮是炸。
她將裝有洗好的肉絲、青椒和各種配料的盤子畫在九宮圖中，對著它念念有詞，青光一閃，盤子、肉絲、青椒、鹽、生薑等全都粒子化，然後開始重組，又有炎氣騰騰，只一下子，盤子重新出現，一盤騰著熱氣，散著香味的青椒炒肉自動落在盤子上，單是聞著，就讓人-大咽口水。
這個女生是仙子！
孫炎現在很確定這一點。
其中一盤青菜，在「粒子化」的重組后，出現在碗上的是一個脆生生的青色娃娃、極是可愛，怎麼也看不出原來的「青菜」模樣，讓孫炎懷疑自己等一下能不能下狠心吃它。
其它食料都已用完，桌上還留著幾個雞蛋。
杜香香很是鬱悶地看著他。
「怎麼了？」
「為什麼買了雞蛋，卻沒有西紅柿。」
孫炎：「啊？」
杜香香淚水汪汪：「沒有西紅柿，雞蛋會很寂寞的。」
我覺得它們也沒那麼喜歡被西紅柿炒！
杜香香撫摸著那幾枚雞蛋，很是同情：「可憐的孩子們，沒有西紅柿啊！」
我說你一邊同情它們一邊想用西紅柿炒它們，弄得它們在暗戀西紅柿，只要有西紅柿作伴就死而無憾似的，你是在欺負它們不會說話嗎？
沒有西紅柿作伴的炒蛋實在是太可憐了，讓杜香香下不了手，沒辦法，孫炎只好先把它們放進冰箱，下午再去幫它們買西紅柿，讓它們可以歡樂的跟西紅柿一起被人吃到肚子里，話說，我要是雞蛋的話，我會祈禱這些想吃它的惡人們一輩子買不到西紅柿的。
雖然如此，但就算是孫炎也不得不承認，杜香香用「彩筆煮食法」做出來的飯菜，確實是香得不可思議，青嫩炒肉又嫩又美，感覺一入口中就會化開，芋子在粒子化后，重組成了龍蝦的模樣，而且吃起來居然還真的是龍蝦的味道，難道芋子其實是龍蝦的私生子？
還有那個「青娃娃」，在用筷子挾斷它的脖子，把它可愛的腦袋挾至嘴裡咬，讓它咯滋咯滋響的時候，孫炎心都是疼的……
***
孫炎在陽台上鋪了一張竹席，又將茶几搬了過來，與杜香香一起隔著茶几喝茶。
既然已經確定這女生不是普通人，此刻，他對杜香香口中的仙界自然極是好奇，想要知道更多。
「對不起，公子，」杜香香不好意思地說，「公子現在還只是凡人，仙界的事，是不能隨便透露給凡人的。」
「就算我是你未來的丈夫也不能說么？」
女生臉蛋憋紅，額頭低得都差點觸到茶几上的茶杯：「嗯！」
「那總能告訴我，你是怎麼成為仙女的吧？」
「這個是不能說的。」
「天上的頭頭子是玉皇大帝嗎？」
「這個是不能說的。」
「你是男的還是女的。」
「這個是不能說……女、女的！」
「還好，」孫炎安下心來，「連這個都不能說，我差點都要以為你是個可愛的男孩子。」
「你欺負人……」女生的額頭低得都快碰到茶几。
「我記得以前看，裡面說仙人也是分品級的，是么？這個也不能說嗎？」
「公子說得沒錯！仙階共有九級，『仙人』其實只是整個仙階中的最下品，在『仙人』之上，還有飛仙、靈仙、真人、飛天真人、太上真人、金仙等，」杜香香一挺，「小女子因為修的是三**神通中的『六甲奇門』，又積有許多功德，再加上連續經過天齊仁聖宮兩次考核，在幼時服食了朱光雲碧腴后，又得泰山天齊仁聖大帝賜予九品仙方中的九轉霜雪之丹、太清金液之華，論起仙階，其實已是居於『仙人』之上的『飛仙』。」
孫炎問：「既然叫『飛仙』，那不是應該會飛么？」
杜香香的腦袋一下子又低了下去，輕觸著桌頭：「小女子是靈寶系的，沒有法寶，飛不起來！」
結果就是不能飛的飛仙？我說你都不能飛，還能叫飛仙嗎？你不覺得不能飛的飛仙，就跟不識字的大學生一樣很丟人嗎？你叫我怎麼說你好？
孫炎嘆一口氣，為這不能飛的飛仙感到丟臉，他問：「也就是說，你想要回到仙界的話，起碼要等到下一個月圓之月？」
「嗯，因為絕天地通的關係，只有南天門打開的那一天，仙界與人間才能相通。」杜香香說道，「除非是有重要任務，走天齊仁聖宮裡的『泰山通道』，但那是只有經過泰山大帝同意，才可以做到的事。或者是像瑤瑤那樣，可以打破隔絕仙界與人間的晶壁，但那是非法的，由於仙界里已經沒有金仙了，所以整個天庭，也只有那極少數的幾個太上真人能夠做到。」
「仙界里沒有金仙？」
「呀！」杜香香捂著口，「這個是不能說的。」
你已經說了……
算了！孫炎說道：「這麼說，你至少要在這裡住上一個月？看來晚上要去幫你買些換洗的衣裳。」看她身上顯然是沒帶錢的樣子，只好先替她墊了。
杜香香歉意地道：「麻煩公子了！不過也不用買現成的衣裳，只要買些布料就好了，小女子可以自己做。」
孫炎奇怪地問：「自己做？怎麼做？我家又沒有縫紉機！」
杜香香天真地道：「有彩筆啊！」
原來彩筆不但是田螺姑娘轉世，還是織女妹妹下凡啊？
我說彩筆這麼能幹它自己知道嗎？
***
當天晚上，孫炎帶著杜香香走在長壽大橋上。
杜香香原本就長得漂亮，又梳著兩個荷包，穿著襦衣襦裙，像是電視里出來的古裝少女，自然引起了路上許多人的注目。
「他們為什麼這樣看著我？」杜香香小聲地問。
「大概是因為你穿得奇怪吧！」
「可我覺得他們穿得更奇怪些。」
「奇怪的人看別人，總是覺得別人很奇怪的。」
「小、小女子才不奇怪呢！」杜香香左手食指尖輕碰著右手食指指尖，跟在他的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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