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5

一片火紅的世界，處處充滿了喜慶的味道。

今日，乃是東凌國二皇子墨凌鋒與當朝宰相之女洛悠塵的大婚，朝中重臣，無不前來祝賀。

「新郎到！」

在眾人翹首以盼的時候，司儀聲音突兀響起。

只見墨凌鋒一身火紅衣襟，唇角擒笑翩翩走來；一雙睿眸，仿若廣闊的海洋，充滿無限的溫柔。

這樣一個豪華的婚禮，這樣一個身份尊貴的男人，無疑都是女人夢寐以求的。

眾人請安后，紛紛回至原位，等待著新娘的到來。

墨凌鋒眼睛直直望著一個方向，眼底無限的溫柔，只為等待心中那個人兒的出現。

「新娘來了……」

「新娘來了……」

不待司儀高聲宣布，眾人已紛紛議論開。

洛悠塵同樣一襲紅衣，在兩名丫鬟扶持下，緩緩走來。

頭頂喜帕的她，令人看不清她的容貌，但眾人卻無不知曉，喜帕下是一副多麼傾國傾城的容顏。

一步一步，洛悠塵向著心中之人邁近。

不知何時，議論聲停止，所有人目光紛紛集中在這兩位新人身上；似要見證，他們的佳偶天成。

腳步漸漸靠近，墨凌鋒伸手，牽起洛悠塵的柔荑。

寬大溫暖的手掌，令洛悠塵臉上溢出甜蜜的笑容。

終於，等到了這一日。

終於，可以與你永不分開。

終於……

太多的思緒，充斥著洛悠塵的腦海。

「悠塵……」墨凌鋒握著洛悠塵的手，緊了緊，彷彿想好好抓住此生最愛。

洛悠塵回握，無聲的表明心跡。

墨凌鋒唇角一勾，眸光轉向司儀：「婚禮可以開始了！」

「是！」司儀走至主持之位，身上散發著神聖不可侵/犯之氣：「婚禮開始！新郎新娘一拜天地！」

墨凌鋒牽著洛悠塵緩緩跪下，眾人屏住呼吸，望著這激動人心的一幕。

「二拜高堂！」

二人回身，對著慧貴妃跪下。

「夫妻交拜！」

最後一聲，顯得格外嘹亮；只差這最後一步，他們便可名正言順的相思相守。

昔日的點點滴滴，如電影般在他們腦海中回放。

墨凌鋒深情望著對立而站的人兒：『日後；有你的地方便有我，有我的地方便有你；再也不用分開，再也不用顧忌著什麼……』

二人緩緩跪下，頭顱慢慢低垂……

「慢著！」突兀的嬌喝，如平地驚雷般；令墨凌鋒與洛悠塵動作同時僵住。

下一秒，眾人目光齊刷刷望向來人。

只見同樣一襲紅衣的葉飛雪，由遠及近走來，一雙眸光，緊緊盯著墨凌鋒：「你、不、可、以、娶、她！」一字一句，完全沒有玩笑意味。

眾人嘩然，一個將軍之女，竟敢以下犯上。

墨凌鋒眼底劃過一抹惱怒：「葉飛雪！今日乃是我與悠塵大喜之日，勸你知趣些！」

「你不可以娶她！」葉飛雪毫無退縮之意，重複著同一句話。

「葉飛雪！你該知道，這兒不是你可以鬧騰之地！」墨凌鋒眼底怒意漸漸升騰，嗓音中充斥著警告意味。

002變化

「你不可以娶她！」固執如初的她，再一次重複。

「來人！」墨凌鋒眸光驀然一沉：「將這個瘋女人，給本皇子拉出去！」

「是！」守衛聽令，抓起葉飛雪，二話不說便朝殿外拖去。

「你今日若讓我這般離開，我定會讓你後悔終生！」

葉飛雪的自信，令墨凌鋒心中不由一跳：「先將她放開！」

「是！」

恢復自由，葉飛雪唇角擒笑動動手腕。

「說吧！你想與本皇子說什麼？」

葉飛雪唇角笑意加深：「鋒！你還是這麼了解我！」

「本皇子不想聽廢話！」

「你今日的性子還真急，這可不好！」說話同時，已邁步靠向墨凌鋒。

「不要讓本皇子重複第二遍！」

「呵呵……」葉飛雪捂嘴嬌笑：「……這可怎麼辦，看到你生氣，我竟發現自己越發無法放手！」

「葉-飛-雪！」

久久，葉飛雪才收聲。

「隨我離開！」

「休想！」墨凌鋒冷嘲：「你若是來與本皇子說這些，本皇子收到，你可以滾了！」

「我既然來了，自然就有令你隨我而去的把握！」葉飛雪指尖微勾，示意墨凌鋒起身。

墨凌鋒眸光微沉，卻未有動作。

「若不聽也可以，你就等著日後後悔便是！」葉飛雪雖與墨凌鋒說，眸光卻淡淡瞥向洛悠塵，眼底有著不可一世的高傲。

墨凌鋒眉宇慢慢擰起，顯然對葉飛雪所言有些許動容。

自始至終沉默的洛悠塵，心中湧出濃濃的不安，下意識抓住墨凌鋒手掌：「凌鋒！不要聽，求你……凌鋒……」

感受到洛悠塵的不安，墨凌鋒反手握住她的柔荑：「沒事！無論她說什麼，都不會改變我對你的愛！」

「凌鋒……」

「相信我！」墨凌鋒給予洛悠塵一抹安慰的笑；伸手扶她，一同起身。

望著墨凌鋒的溫柔，葉飛雪心狠狠一痛，衣袖中的柔荑，緊緊攥起：『愛她是吧？我倒要看看，你是否真會為了她，而放棄唾手可得的江山？』

「你對她永遠都是這般溫柔，不過……」葉飛雪指尖，貼向墨凌鋒的心臟：「……我倒是很想知道，當你聽完我此行目的后，是否還會繼續這場婚禮，繼續你對她的愛，繼續你對她的溫柔……」

「葉飛雪！本皇子不想再聽到一句廢話！」

「好！如你所願！」葉飛雪傾身，貼至墨凌鋒耳邊輕語：「……」

墨凌鋒臉色，頓時一變。

眾人狐疑，對這一幕百思不得其解。

「你此話當真？」隱去溫柔的他，此刻全身散發著寒冷之氣，與先前的他，判若兩人。

「自然！」葉飛雪收回身軀，對著墨凌鋒攤開柔荑：「現在，你可願意隨我而去？」

墨凌鋒薄唇慢慢抿起，眼底掙扎意味不言而喻。

「時間不多，你可要仔仔細細想清楚，免得將來後悔終生！」

「凌鋒……不要……」洛悠塵身軀微微有些顫慄，心中不安更加濃重：「……不要走……求你……不要走……」

003委曲求全

墨凌鋒側目，望著自小便希望與之相守的人兒，心中糾結如麻繩般。

「給你十秒鐘考慮時間，是去是留，你自己決定！」

「……」墨凌鋒沉默。

「十！」

「九！」

「八！」

「七！」

「六！」

「五！」

「四！」

「三……」

「本皇子隨你走！」不待葉飛雪數完，墨凌鋒已做了決定。

「凌鋒！不要！不要走……」洛悠塵搖頭，指尖死死抓著墨凌鋒手掌：「……求你不要走，不要丟下我一人……凌鋒……求你……求你不要走……」

「對不起！」千言萬語，終是化成最簡單的三個字。

洛悠塵釀蹌後退，顫抖的指尖，慢慢撩起喜帕，絕美容顏，此刻早已掛滿晶瑩淚珠。

「悠塵……」墨凌鋒心中一痛，下意識抬起手掌，為她拭去臉頰淚水：「……不哭！相信我，一定會回來！相信我……」

「不要走！求你……不要走……」洛悠塵淚眼婆娑，心中有個聲音在不停吶喊，若是放他離開，此生便註定與他無緣。

「悠塵！別這樣！我去去就回！相信我……一定要相信我……」

「不要！我不要……」洛悠塵拚命搖頭，完全不聽墨凌鋒勸說：「……我不要你走……我不要……」

「悠塵……」

「你若再兒女情長下去，就等著後悔終生吧！」葉飛雪冷冷提醒，討厭、甚至厭惡他與洛悠塵之間的一切。

「凌鋒！不要走……求你，不要隨她走……凌鋒……」

望著戲劇化的一幕，沒有人敢插嘴、沒有人敢勸說，只能盡量縮小自己的存在感，免得惹/火燒身；心中卻又不似面子上那般小心翼翼，而是充滿好奇的聆聽他們一言一語，靜等她們誰能笑到最後？

洛悠塵性子溫順，事事以和為貴；葉飛雪的性子卻熱情似火，敢愛敢恨、敢搶敢奪。

瞧著墨凌鋒臉上的神情，眾人心中已猜的七七八八。

「悠塵……我會回來，一定會回來……」

葉飛雪緊余耐性磨光，嗓音中染上一抹冷意：「既然你要與她愛的死去活來，那麼，你權當我方才什麼也未說，你們繼續這場婚禮，繼續你們的愛，只要你日後不會遺憾終生；而我，就此離開！」話音落，葉飛雪轉身便朝殿外邁去。

「等等！」墨凌鋒出聲，制止葉飛雪離去步伐。

「我不會再等，跟來與否你自己決定！」葉飛雪腳下沒有絲毫停頓之意，不急不緩前行。

「凌鋒……」洛悠塵淚眼朦朧，眼底乞求意味，不言而喻。

墨凌鋒別開眼瞼，不忍直視洛悠塵乞求目光：「……對不起……」強硬掰開她緊抓自己的指尖，邁步朝葉飛雪追去。

「凌鋒！你真要不給我個理由，便隨她而去？」洛悠塵聲淚俱下的質問，成功止住墨凌鋒離去步伐。

「對不起！」

「我不要聽這句話，我只要你給我個理由；一個值得等待你的理由！」

墨凌鋒緩緩閉上眼瞼，掩飾眸中的掙扎與心疼：「對不起！我暫時不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