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盛謹萱VS小潔兒
盛謹萱沒這裡的鑰匙,只能按門鈴。
前來開門的是張嫂,看到漂亮又時尚的盛謹萱時,愣了愣,「小姐,您……找誰?」
盛謹萱沒說話,她取下墨鏡,踩著十寸高跟鞋,往裡走,張嫂在後面叫喚著,「哎,小姐,您不能隨便兒進啊!」
「這是我哥的家,我怎麼就不能進了?」
張嫂臉色訕訕地,「呃,原來是盛小姐啊!」
盛謹萱嗤笑了聲,轉身繼續往裡走,她也沒去注意腳下,突然被什麼東西絆了下,「什麼玩意兒,亂糟糟的!」
「盛小姐別……」
張嫂話還沒說完,盛謹萱已然腳下無情,將當著她道兒的模型拼圖給踢開了。
這一踢可不得了。
小潔兒廢寢忘食拼了將近十多天,如今只差半邊機翼和一個螺旋槳就能完成的拼圖,這會兒全散了。
「哎呦喂,我的小姐,這……這……潔兒小姐指不定得哭死!」
張嫂瞧著那散得到處都是的拼圖,心裡急得不行。
要知道這些天來,小潔兒那小妖孽一門心思撲在這上面,這玩意兒她不準任何人碰一下,那寶貝程度,可想而知了。
盛謹萱還沒從她那句「潔兒小姐」中回過神來,突然,小腿肚一疼,連帶著脆生生的怒罵。
「你妹的,沒長眼的豬蹄子,我讓你踢,讓你踢,讓你沒長眼!」
她說一句,踢一下,她從小就跟著顏妮她們幾個,再加上孟小裸這個武術冠軍的魔鬼訓練,儘管她年紀小,可是那架勢卻是十足的,那小皮靴踢在小腿的脛骨上,疼得鑽心。
盛謹萱尖叫著跳開,然而,鞋跟太高,一個不小心,那腳黑崴了。
她疼得眼淚在眼眶裡直打轉,怒氣騰騰地瞧著面前惡劣的小女孩,杏眼圓瞪,「喂,你哪裡來的,有沒有教養啊!」
小潔兒雙手叉腰,腮幫子氣鼓鼓的,那雙漂亮的狐狸眸幾欲噴火,「你丫的才沒教養,你全家都沒教養,豬也知道遇到擋路的要繞開,你丫的比豬還蠢,不,你跟豬比,還侮辱了可愛的小豬!」
「你……你……」
盛謹萱哪裡見過這等陣狀?
而她面對的還是一個只到她腰間的小屁孩,她愣愣地瞪著她,塗著漂亮彩繪的水晶指甲指著她,那手都在顫抖,氣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你什麼你,說話都不利索,還好意思出來丟人現眼!」
盛謹萱猛地轉過身去,努力做著深呼吸,告訴自己,不能跟一個小屁孩計較。
張嫂站在一旁,看到這種情況,驚愣不已。
「吵什麼?」
簡雪暘推著輪椅從房裡出來,見到這種情況,蹙著眉出聲。
盛謹萱聞聲回頭,然而,當她看到坐在輪椅上的簡雪暘時,瞬間傻了。
靠!
她大哥在搞什麼?居然看上了個癱子。
「呃,簡小姐,這位盛小姐不小心將潔兒小姐的拼圖弄亂了!」
簡雪暘看了眼地上的拼圖,眼神轉向小潔兒,「亂了就重新拼!」
小潔兒嘴一翹,精緻如洋娃娃一般的小臉蛋兒有些委屈,「不拼了,都不是第一感覺!」
對於她這種怪癖,簡雪暘有些無語,這小妖孽什麼都注重感覺,不管是什麼,只要髒了壞了,就算洗乾淨或是修好,她都不要。
記得有次,幼稚園裡有個小男孩,她特喜歡,每天都膩在一起,那叫一個如膠似漆。
突然有天她不理人家了,小男孩回家裡哭,她媽媽實在無法,就跑幼稚園問,結果,她一句「隔壁班的小美拉了他的手,她覺得髒了」將在場所有人雷得外焦內嫩。
「喂,你們誰啊,為什麼會在我哥家裡?」
盛謹萱腳疼的不行,她在沙發上坐下,語氣有那麼點兒趾高氣昂的味道。
「簡小姐,要不要……」
簡雪暘擺了擺手,阻止了張嫂的話,她目光淡淡地看著對面的盛謹萱,「我們是你哥的朋友,在這兒暫住而已!」
「哼,別怪我沒提醒你啊,別對我哥有什麼非分之想,我們盛家的門,不是誰都可以進的!」
「你妹的,誰稀罕進你盛家門了,姓簡的,我們走!」
小潔兒氣鼓鼓地說著,稚嫩的童音雖然沒啥魄力,可身上那種架勢,確是有模有樣。
她也不去收拾東西,直接推著簡雪暘的輪椅就走,將盛謹萱唬得一愣一愣地。
靠,現在的小孩,都這麼牛逼?
說真的,活了二十幾年,她還從未見過這樣的小屁孩,丫的,小小年紀,比大人還像大人。
簡雪暘眼瞼微顫,她也沒說話,任由她推著。
張嫂站在一旁干著急,「哎,簡小姐,這……你倒是說句話啊!」
顏妮接到小潔兒電話的時候,正拿著單反「嚓嚓嚓」地抓拍著她自認為美的鏡頭,此時她拍的是一個人,一個正在畫畫地男人。
那男人有很乾凈的笑容,很純粹的眼神,他畫得很專註,畫筆在他手中,就像是有自己的生命一般,那樣的揮灑自如,一抬眸一低首間,自成一道愜意悠然的風景。
抓住最後一個鏡頭,她這才施施然接起電話,「喂,小寶貝兒,圖拼完了?」
那頭小潔兒先是將得罪她的盛謹萱一頓狠批,又將她瞧不起她們的話添油加醋說了一遍,最後才吞吞吐吐地說,她們已經離開了別墅,回到自己的小窩了,還附帶一句,「小媽咪,我的小心靈被傷到了!」
顏妮聽完,搖頭失笑,「行,待會兒小媽咪帶點菜回去,親自下廚,安慰安慰你受傷的小心靈!」
掛了電話,顏妮轉身,一張畫紙被遞到她面前,「送給你!」
男人的聲音一如他的人,乾淨清亮。
顏妮低眸,那是一張素描畫,而畫中的主角,正是她。
顏妮淺笑著,嘴角的小梨渦靚麗迷人,她伸手接過,揚了揚手中的單反,「但我這個不能給你!」
晚上,顏妮親自下廚,她的廚藝其實還比不上簡雪暘,也只能做幾個簡單的家常菜,味道嘛,馬馬虎虎能入口,不過,十分挑剔的小潔兒卻偏偏喜歡吃她做的菜。
不大的餐桌上,五菜一湯,小潔兒摩挲著小手,狐狸眸眯成月牙兒,一副陶醉狀,「唔!真香。」
簡雪暘一把打掉她想要偷吃的小手,「沒規矩,趕緊去洗手!」
叮噹叮噹——
門鈴這時候響起,顏妮燒好飯便去浴室洗澡了,小潔兒屁顛屁顛地去開門。
「哼,你來幹嘛?顏家的門也不是誰都能進的!」
十分傲嬌的話一落,「啪」地一聲,門瞬間合上。
盛謹梟摸了摸差點被撞到鼻子,嘴角抽搐了幾下,他看著緊閉的門,腦門子犯疼。
「顏妮,開門!」
男人清冽肅冷的聲音隔著門板傳來,顏妮從浴室出來,看了眼餐廳里眼觀鼻鼻觀心地一大一小,嘴角微抽。
門打開,盛謹梟要進來,顏妮擋在門口,笑睨著他提醒道,「我勸你還是別進去,小潔兒記仇得緊!」
盛謹梟挑眉,「爺一個大老爺們兒,還怕她一個小屁孩不成!」
最後的最後,盛謹梟總算是明白顏妮的警告了。
媽的,小妖孽整起人來,那叫一個絕。
在椅子上塗滿無色無味的膠水,在他喝的水裡添料,在他衣服里放痒痒粉,洗個澡她也作怪,讓你一會兒冷死一會兒燙死,有時候乾脆洗到一半兒,給你斷水。
各種手段,只有你想不到,沒有她做不到,也不知道她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從哪兒來的。
最最主要的是,他抱不到自個兒女人,此時正是血氣方剛,正值壯年,開了閘門,想要再憋著,可不得難受死。
連續幾天,盛謹梟日子那叫一個水深火熱,一個小屁孩,又不是自己親生的,他是打也打不得,吼也吼不得,那小妖孽,又是一個軟硬不吃的主兒,堅持要自家那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妹妹道歉。
可是,就自個兒妹妹那大小姐脾氣,要她去跟一個小孩道歉,還不如直接給她一刀,而且那妮子,被他削了一頓后,直接飛米蘭了去看時裝展了。
哄不好小的,就睡不到大的,梟爺表示很愁。
這天,他繞道去接顏妮下班,此時正是下班高峰期,顏妮隨著人流出了醫院大門,遠遠就看到那輛霸氣的軍用悍馬。
手機適時響起,不用想也知道是誰打來的,她也沒接,徑直走到車邊,拉開車門上車。
還沒坐定,身子突地被人撈進懷裡,男人炙熱急切的吻侵襲而來。
「媽的,可憋死爺了!」
顏妮紅艷艷的唇兒一勾,用最斯文的表情,說著彪悍無比的話語:「憋壞了直接切了了事!」
盛謹梟捏了她身上的軟肉一把,「你可真毒,下半輩子想守活寡還是怎麼著?」
「嗤,三條腿的蛤蟆難找,兩條腿的男人還少不成?」
男人捏著她的後頸微微用力,冷沉的寒眸冷妄而張狂,「你試試?丫的,找一個,爺廢一個!」
兩人膩膩歪歪了半天,男人親昵地摟著她,一直讓她坐在腿上,也不鬆手,骨節分明的大手把玩著她素白細長的手指,「妮妮,話說,那小妖孽最喜歡什麼?」
這老是這麼下去,也不是個事兒,得想辦法哄好了才成。
「最喜歡的人是帥哥,最喜歡吃的是哈根達斯,最喜歡玩的是能挑戰智商的,最喜歡整的是得罪她的人和看不順眼的人,目前,你正處於她看不順眼這一行列,還有,只要她堅持的,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另外你也別小瞧她的能力,所以,讓你妹子乖乖道歉吧!」
最後一句話,顏妮語氣聽著有點幸災樂禍的味道。
小潔兒那孩子,年紀是小,但她有顆玲瓏心,心思敏感不輸於成年人,有時候她都覺得,那妮子聰慧敏感得不似常人。
當那晚她抱著她說,「小媽咪,我不讓任何人欺負你」的時候,她便知道,其實她最介意的是盛謹萱盛氣凌人的態度和她那句「盛家大門不是誰都能進」。
她這是在為她,所以,她所做的一切,她保持著聽之任之的態度。
盛謹梟頭疼,也覺得有點兒小題大做了,「小萱飛米蘭了,而且你讓她跟個小屁孩道歉,她那性子,你覺得可能?」
顏妮淡漠的勾了勾唇,她沒再說話,轉眼看著車窗外一晃而過的街景。
小妖孽不好哄,梟爺的日子依舊苦逼著。
這天,當他花兩晚上的時間,紅著眼鬍子拉碴地拿著那塊已經幫她恢復原狀的模型拼圖給她,又帶著她將整個京城玩了個遍,好吃好喝好玩地供著哄著,小傢伙總算是給他一個笑臉了。
「老帥哥,我可告訴你,以後你家那豬妹妹要是敢欺負我小媽咪,我讓孟小裸揍她滿地找牙,她可是得過武術大賽冠軍獎的哦!」
小潔兒嘴裡塞著哈根達斯,還不忘出聲警告。
盛謹梟嘴角抽了抽,那妮子的後援團隊可真心強啊!
一個鬼靈精的難纏小妖孽,還一個武術冠軍,他怎麼感覺自個兒頭頂黑壓壓地一片?
不過,這小丫頭可真暖心,也難怪顏妮寵著縱著。
當天晚上,小傢伙終於乖乖兒地去跟簡雪暘睡了,盛謹梟也終於不用委屈地窩在客廳那張小沙發上了,不過,小傢伙無論他怎麼哄,硬是不肯去別墅住了。
說什麼金窩銀窩,不如自個兒的狗窩,至少她們的地盤,她們做主!
顏妮是誰他們怎麼鬧,她依舊上她的班,攝攝影,偶爾參加同事的聚會什麼的,日子平淡安好,儘管有時候還是會被光頭佬穿小鞋,但都在她能忍受的範圍之內。
至少那些魑魅魍魎沒再出現。
十二月八號,一張請帖打破了她短暫地平靜。
夜濃如墨,窗外,冷冽的寒風肆虐著,如一隻兇猛的怪獸,嘶吼嚎叫。
顏妮緊閉的眸子猛地睜開,整個人如觸電一般,從床上彈坐而起,她喘息著,額角布滿了汗珠,胸脯因為劇烈的喘息而一凸一凸的。
「做噩夢了?」
男人擰開床頭燈,見她滿頭大汗的,心裡微微抽緊。
他掀開被子起床幫她倒了杯水,又擰了熱毛巾幫她擦了擦身上的汗。
顏妮情緒稍稍平復,她轉身摟著男人精壯的腰肢,臉頰貼在他的胸膛上,耳朵聽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
難得的小女人溫順姿態,讓盛謹梟心下柔軟,寬厚的大掌輕拍著她的背脊,他記得以前,她是最喜歡聽著他心跳入眠的,這樣的情景,讓他覺得時光回到了那一年,那一夏。
「你愛我嗎?」
幽幽的語氣從胸膛出傳來,顏妮再一次不厭其煩地問到這個話題,似乎糾結著那個答案。
盛謹梟摟緊了她,讓她的耳朵聆聽著他的心跳,「你感覺不到?」
顏妮勾了勾唇,笑容美艷,她翻身,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媚眸漾著迷離的水色,她微微俯下身子,唇有意無意地去觸碰他的,「我要你說!」
盛謹梟沒說,直接翻轉過身子,狠狠地吻住她的唇。
他不是個善於兒女情長的男人,也說不來那些肉麻兮兮的甜言蜜語,在他看來,自己的女人,給她最好的一切,寵著她,縱著她,護著她,便是最好表達愛的方式。
狂狷的吻,灼熱的溫度,霸道的陽剛的氣息侵襲著她的感官,炙熱的溫度熨燙著她冰冷的身子,只是,心底那處黑暗的冰冷地帶,卻是怎麼也照不進陽光,觸不到溫暖。
顏妮摟著他,緊緊地摟著,她主動去親吻,主動去迎合……
無關情愛,只因她貪戀那股炙熱,抱著他,至少她身子能不那麼冷。
十二月十號,齊家老爺子壽辰,齊家一向張揚鋪張,如此吉日,當然是一番大肆操辦。
顏妮下了班剛走出醫院大門,就有人上前,「小姐,少爺讓我們來接你過去!」
顏妮沒說話,跟他們上了車。
依舊是那家酒店,那間總統套房,顏妮進去,男人雙手插在褲兜里,正站在偌大的落地窗前,猶如那高高在上的帝王,居高臨下地睥睨著底下的一切。
段雲桀回過身子,清雋的臉龐笑容淡漠,他指了指床上的精美了盒子,「衣服換上,將自個兒收拾好!」
抬手看了眼腕錶,「你有十分鐘時間!」
一分鐘,兩分鐘,十分鐘,二十分鐘……
段雲桀坐在沙發上看著報紙,神色也不見不耐煩,他抬眸看著依舊對鏡細細描妝的女人,突然就笑了,起身靠近她耳邊,低語,「顏妮,有沒有人說過,你很美,美得令人想要收藏起來?」
顏妮手中描眉的動作不見絲毫停頓。
段雲桀深深看著她的眼,似乎想要透過那雙眼,看進她的心底,然而,上面像是籠罩了一層迷霧般,他看不清。
齊喻楓說她記憶不全,是真的不全,還是不願意記起?應或是……
段雲桀眼底透著深思。
顏妮收起化妝品,起身,「好了!」
段雲桀看了眼手錶,十分鐘硬是被她磨蹭到半個小時,「我們遲到了!」
果然,等他們抵達齊家的時候,裡面壽宴已經開始。
段雲桀手臂張開,去摟她的腰,顏妮身子側了側,男人淡漠一笑,手臂突地一個用力,那陰狠的力道,幾乎折斷她的細細的腰肢。
宴會是在齊家大廳舉行的,裡面燈火輝煌,衣香鬢影,到處貼著喜慶的『壽』字,前來的賓客很多,以齊家在京城的地位,那些賓客們,各個的身份自是不凡。
段雲桀和顏妮兩人,是生面孔,不,某些人眼尖的人還是認出顏妮的,畢竟盛家二少謹偉曾經鬧了那麼一出。
只是這會兒她陪在一個陌生男人身邊,以如此親昵的姿態,這樣的情況,倒是引起他人深思了。
正在招呼客人的段舒婷見他們到來,連忙迎了上來,「雲桀來了!」
眼神在顏妮身上停留片刻,精明的美目微閃,「倒是沒想到你們兩個一起來!」
段雲桀冷淡地笑了笑,「以後這種事兒多著,我得讓她習慣習慣!」
段舒婷笑著,「來吧,見見老爺子!」
「爸,這是我大哥的兒子,雲桀,這是我三哥的養女,顏妮!」
段舒婷穿著一款修身的紫色旗袍,肩上披著白色的貂毛披肩,華貴端莊,高雅大方。
齊敬仁正在和幾個老友閑聊,聽聞她的話,他回頭,沖段雲桀笑了笑,「早就聽說親家有個好孫子,今兒個一見,果真是一表人才,器宇不凡!」
段雲桀客套地笑著,「老爺子謬讚了,我爺爺這些年他身子骨不好,不能特意前來幫您賀壽,今兒我這個做孫子的代他老人家跟您問聲好,祝你身強體健,福祿安康!」
「哈哈……好,好!」
齊敬仁爽朗地大笑,一連兩句「好」,惹來其他賓客的側目。
他眼神轉向顏妮,精銳的老眸微閃,「顏丫頭是吧,雖然沒見過面,但也不算陌生,齊飛那小子混,有什麼不愉快,今個兒就一筆勾銷,說到底大家都是一家人!」
顏妮笑,此時她沒有戴眼鏡,那雙桃花眼眯成月牙狀,眼底像是桃花紛飛,這一笑可謂是百媚橫生。
然而,從那張紅唇里吐出來的話語,卻是毫不留面子,「抱歉,齊老先生,我既不姓段,也不姓齊,扯不到一家人去!」
段雲桀摟著她的手臂猛地收緊,皮笑肉不笑地咬牙道:「想砸場子?」
「我實事求是!」
兩人輕聲交流著,而對面,齊敬仁臉上的笑容掛不住,段舒婷臉色氣的發青,不過仍是努力維持著笑容,「顏妮啊,瞧你這話說的,你雖然不姓段,可好歹段家養了你多年,這做人啊,得知恩!」
顏妮笑了笑,她突然湊近她耳邊,低語,「你所謂的知恩是什麼?段家同樣養了你多年,所以,你害死自個兒嫂嫂,跟自己的哥哥搞在一起?還有,姑姑,喜歡我送你的禮物嗎?」
段舒婷腳步連連後退,那臉色煞白煞白的,她驚恐地看著她,「你……你……」
「舒婷!」
齊敬仁沉聲呵斥,段舒婷回神,她勉強壓下心底翻湧的情緒,不再去看顏妮,沖段雲桀道:「雲桀,你第一次來,我讓喻楓帶你四處逛逛,今兒晚上,就歇這裡吧!」
說話間,齊喻楓正端著酒杯往這邊走來,「來了也不說聲,走,這裡是他們老傢伙的地盤,我們去一邊聊聊。」
二樓隱秘的一隅,一雙滿是怨毒的眸子,冷冷地盯著他們離開的背影,眼底儘是恨色。
她轉身,從暗影處出來,那張臉暴露在燈光下。
乍看之下,赫然跟顏妮長得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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