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往事

天使抬起頭來，看著前方模模糊糊的幾個人影，大風把她的秀髮吹得凌亂，別具一番風味，一臉的恬靜。

「我和陳儒生是同一個學校的，只不過我認識他而他不認識我，」天使淡淡的說：「他曾經是我們學校出了名的才子，我也是因為他才玩遊戲的。」

「真看不出來啊，這個獃頭鵝居然這麼有魅力。」魔女驚奇地說：「說說他的事。」

天使淡淡一笑，說：「那年他上高三，而我上高一。很多人都說他很有才華，連老師都誇獎他，說他是我們中學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第一才子。我開始不相信，甚至還暗暗地跟他較勁。我那時很傻也很天真，拚命地看書，別人晚自習到十點半，我堅持到十二點；別人在津津有味地看小說的時候，我卻在啃那些複雜難懂的資料。終於期末考試成績下來了，我各科的平均分達到九十六分。」天使說道這裡停了一下。魔女看了下天使，沒有說話的意思。

「你知道他高一第一學期的考試成績是多少嗎？」天使突然問魔女，又繼續說：「我查看了他的成績記錄，幾乎全部滿分，除了語文作文被扣掉一分以外，數學、物理、歷史、外語、化學全部滿分，你相信會有一個人能達到這種程度嗎？我再查看關於他的其他幾個學期的考試成績，也幾乎全部滿分。我根本不相信這會是真的，我想只有作弊才能拿滿分。」天使的臉上有些不相信的表情。

「我也不相信這個狂人能考滿分。後來呢？是不是他真的作弊啊？」魔女臉上也現出不相信的表情。

「直到那一天，我才相信他是真的天才。」天使又變得平靜地說，「那是一個聯歡會的晚上，他表演了一個魔術，一個過目不忘的魔術。我們給他一本小說，不太流行的那種，五分鐘之內看了五章，居然能夠倒背如流，然後又給他看另外一本，還是如此。有人甚至給他看一張密密麻麻的電路圖，他也能完整的畫下來，沒有絲毫的差錯，只是畫的不太整齊而已。」說道這裡，天使臉上露出了些許的崇拜之色。

魔女則是一臉的震撼，有些不敢相信的說：「不會吧，我怎麼沒聽說過啊，看他也不像這種人啊，我原以為他是個整天只會玩遊戲的癲才。」

天使看著雨中那模糊地身影，臉上帶有些許興奮地說：「從此，他就成了我的偶像，我喜歡看他走路的背影，喜歡看他打球的樣子，他參加的活動我都去觀看。記得有一次學校里的演講會，他演講了一篇他自己寫的文章。咯咯，不少的同學都被他的演講感動得哭了，甚至演講結束的時候主持人都忘了該講什麼了，呵呵。」天使回憶著那個情景，眼淚不知不覺流了下來。

魔女看到了這情形，說：「嘖嘖，說得自己都笑了，怎麼又哭了？」

天使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趕緊擦乾眼淚，一臉的不好意思。

魔女好奇地問：「那個癲才那麼有才華，怎麼要復讀了？真是莫名其妙。」

天使稍稍恢復了平靜，說：「兩年前的這個時候，期末考試剛完，而高考快要到了。這時候一個意料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天使頓了頓，臉上充滿了憂傷之色，說：「他媽媽意外車禍受了重傷，送進醫院但搶救不過來。結果……結果他高考不在狀態，高考落榜了。」天使的眼淚不知不覺地流了下來，彷彿是自己經歷的一般。

魔女頓時也覺得有些傷感，她抬頭看著前方那幾個模糊地身影，默默不語，一時間兩個人都沉默了。

雨中，陳儒生看著泡在水裡的手機，一臉的茫然。那手機是國內第一手機生產廠商聯絡公司生產的NC2029牌手機，這手機據說丟到海里浸泡個三天三夜也沒事，號稱「泡不爛」，廣告上是如此說的。他在想著今晚怎麼回去應付他老子，很顯然事情已經不在他的掌控之中了。

一車主忍不住伸頭出來，一臉無奈地說：「哎，大哥你們打完了，趕緊讓一讓吧，我這趕時間呢大哥，真的啊。」

「閉嘴！」虎哥和猛哥同時發出聲音。兩人互瞪了一眼，想爬起來再干一場，然而剛站起來又倒下了。兩人眼睛四處搜索，卻不見自己的馬子跑到哪裡去了。

魔女很快從傷感中醒過來，問天使：「後來呢？不是還有一次高考嗎？」

天使流著眼淚說：「在那次高考落榜后，他從此變得沉默了。本來他還能去其他重點大學的，但他爸爸非得要他考清華北大，他也只好復讀了。從此他更加用功的看書，什麼活動也不參加了，也不去打球了。然而去年快要高考的時候，他卻病倒了。」說到後面，天使的聲音變得更加憂傷。

「後來他就背著他爸爸玩遊戲，到處瘋狂打架，對吧？」魔女顯然對這些瞭若指掌，然後轉移了話題：「你又怎麼跟阿虎衰人在一起啊？」

天使擦乾了眼淚，有些不會意思的說：「在生哥復讀的第二年，他不再像以前那麼用功了，經常逃課，有時候還帶著些傷回來，他的學習成績一落千丈。半年前我忍不住好奇心，偷偷地跟了他出去，發現他經常光顧瘋狂網吧，我為了接近他，也經常來網吧玩。一次偶然我碰到了虎哥，我…我…」後面她說不下去了。

「是不是他欺負你了，」魔女一臉的憤然之氣：「我幫你揍死他。」

魔女雖是女流，卻很講姐們義氣。

天使忙說：「不是啊。我不懂玩遊戲，是虎哥教我的。虎哥脾氣雖然有些不好，但他很關心我的。後來我們就交往了。」天使老實交代。

魔女一臉驚奇的看著天使，說：「沒見過你這麼好騙的女孩子，你不是喜歡阿生那個獃頭鵝嗎？怎麼跟阿虎這個衰人來往了，真是搞不懂。」

天使有些害羞地說：「學校里很多女孩子都在追生哥，她們都很漂亮，而且我聽說他有女朋友了，我……」

「哎呀，我的苦命的天使妹妹啊！」魔女裝作唉聲嘆氣的樣子，然後又一本正經地說：「你怕什麼，喜歡他就追啊，有魔女姐幫你撐腰呢。再說他的女朋友都上大學了，現在是大好機會啊？」前些時候還是互相敵視的對手，轉眼間就變成姐妹了，女人的❤啊深不可測啊。

天使則是有些難為情，搖了搖魔女的手說：「魔女姐，別說了好嗎？其實虎哥他人挺好的。」

「好了，隨你了，不過你這個妹妹我交定了，以後誰敢欺負你，告訴姐，我一鎚子敲暈他。」說著握緊拳頭擺出一個要打人的架勢，弄得天使破涕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