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村霸

魔女看著遠去的阿虎，心中嘆了口氣，看著沉默不語的陳儒生，安慰說：「沒事的生哥，這次我相信你一定行的。」

瘦猴也上去鼓勁：「生哥，加油！」

冷哥則一手重重地搭在陳儒生的肩膀上，無言地表示支持。

陳儒生心中感動連連，然而外表依舊平靜。他緩緩地走向一塊青滑乾淨的石頭，坐了上去，眼光深沉地望著遠方，半響才說出了一句話：「有些事情註定是無法改變的。」

魔女三人聽了陳儒生的話均感到意外，臉上表情各異，紛紛帶著疑問看著陳儒生。

「比如心，」陳儒生繼續說：「當你的心不再執著於一件事情的時候，你就是再努力也無法改變那個結果。」

陳儒生的話把他們弄得一頭霧水，瘦猴迷惑的問：「生哥，我初中還沒畢業，你講的話太深奧了，能不能說道清楚一些？」魔女和冷哥紛紛點頭表示也有同感。

清風颯颯，鳥語花香，美麗的大自然給陳儒生帶來了無限的舒爽，此時此刻他才感覺到大自然的魅力，平靜地說：「不知道更好，隨心而為。」

魔女三人頓時掉在迷霧裡，不知道哪跟哪了。沉默中……

許久，魔女才感覺到腿都站麻了，冷不丁地說：「喂，你們都愣住幹嘛，天都快黑了。」

「哪裡啊，太陽還好好地掛在那裡呢？」瘦猴眯著眼睛指著太陽說。

「笨蛋，過了三四個小時還不黑？果然是初中還沒畢業的……」魔女嘴上功夫了得。

「只有我初中沒畢業嗎？」瘦猴指著自己辯道。

「我那只是沒有領初中畢業證而已……」魔女詭辯。

「我也是啊。」瘦猴挺機靈的。

………

「該回去了，晚了的話就要在這裡再住一宿了。」魔女和瘦猴正打舌戰，陳儒生冷不丁地打岔，而冷哥正在收拾東西。

……

四個人收拾好東西，默默地看著那墳墓。孤零零的一座墳墓，四人都回想著往事，又是一陣子的傷感。

魔女帶著傷感的語調說：「走吧。」四個人這才帶著一絲不舍離開了山腰。

那風，呼呼地吹，田野的綠苗隨風搖擺，這風景，要比邊城裡的那些所謂的公園要好看得多。走在這田野的路上，陳儒生四人鬱悶的心情才漸漸好轉，也變得有說有笑起來。

快要到村口的大排檔了，陳儒生皺了皺眉頭，似乎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遠遠地看過去，大排檔門口，一輛紅色的小車停在那裡。那小車前面，靜靜地站著十幾條彪悍的漢子，好像在等他們一般。

魔女他們你看我，我看你，個個一臉的迷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陳儒生一臉的陰沉，他當然知道是怎麼回事了。「是阿虎……」陳儒生臉上毫無表情地說，但依舊一副有恃無恐樣子，從容地走了過去。

才剛剛有了笑容的魔女馬上變得陰沉起來，說：「我就知道他不會放過我們的，生哥，我們怎麼辦？」聽到魔女的話，瘦猴和冷哥不禁有些緊張起來：面對的是十幾條猛漢啊，如果是在邊城，生哥一揮手就會有無數粉絲擁過來，還用怕你這十幾條鳥槍。

只見陳儒生臉無懼色，一副從容的樣子，淡定地說：「不用怕，隨機應變！」陳儒生知道，沒了猛哥，他就是這個戰隊的老大，因此他就必須要有老大的風範，這樣才能讓小弟跟緊。毫無疑問，陳儒生當之無愧。

陳儒生他們來到了那伙人面前，臉色從容。那伙人，正是經常在大排檔混吃混喝的『英雄豪傑』。領頭的是一個臉黑如碳、身高2米多、身體壯如牛的漢子，只見他穿著掛衣短褲，露出塊塊的光滑肌肉，肚子卻是凸一塊出來，整的就是一副流氓的叼樣。站在他身後的是一猛女，就是當初陳儒生碰到的那個講粗話的女人，一臉的兇相。站在那女人後面的是十幾條漢子，個個一臉狼相，那種眼神，恨不得把陳儒生他們吃了一樣。

「我叫唐牛，號稱『打架牛魔王』，你們可以叫我牛王，我是他們的老大。」牛王聲音洪亮，把魔女他們震得耳朵嗡嗡響，令人有一種不戰而泄的氣勢。但見陳儒生淡定地站在那裡，臉上毫無表情，深沉地看著牛王，也不搭話。此時此刻，魔女三人已經把陳儒生當成老大，緊緊靠在他身邊。

那牛王看陳儒生他們不說話，心想，一群沒見過世面的毛猴子，於是更加肆無忌憚地說：「剛剛有一伙人，給了我們十萬塊，條件是打斷你們每人一條腿。當然，如果你們肯自斷一腿，你們馬上可以走人。我給你們三分鐘考慮。」牛王說完后，他身後那些牛仔「嘿嘿」冷笑起來，在他們想來，教訓這群毛猴子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看到這陣勢，瘦猴不禁地打了個冷顫，魔女和冷哥下意識地往後退一步，形式不妙就要撒腿跑人的樣子。

只見陳儒生神情不慌不張，從容地摸出了一包香煙，走過來遞了一根煙給牛王，不卑不亢地說：「牛王，我敬你是個英雄，抽煙。」

凡是人，都會有一種的虛榮感，也就是無不例外地喜歡被人讚歎，被人吹捧，陳儒生一個才子，他老爸又是個當官的，又怎麼會不知道這個道理？果然那牛王聽到『英雄』二字，馬上變得飄飄然起來，對陳儒生產生了一些好感，他看著陳儒生絲毫不害怕的樣子，心想，好小子，有膽色，我有看你能玩什麼花招。隨後牛王接過煙，陳儒生馬上幫他點上。這下子可把魔女他們看呆了：沒見過咱生哥還有這招啊，心中馬上燃起了一絲的希望！

看到有了轉機，陳儒生趕緊趁熱打鐵，不緊不慢地說：「我叫陳儒生，號稱『打架小天王』，你們可以叫我『天王』，現在我是他們的老大。」陳儒生頓了頓，繼續說：「牛王大哥，我們給你一萬塊錢作茶水費，放我們一條路子，我們就當什麼事情沒有發生。」說完陳儒生從口袋裡掏出一把鈔票。

「什麼？一萬塊？嘿嘿……」聽到陳儒生的話，牛王不屑地笑了，他身後的馬仔也「嘿嘿」冷笑起來。只聽見那牛王猛牛一聲吼：「少說也要十萬塊，少一塊錢也不行。」

「牛王老大，我那一萬塊錢是敬您的茶水費，沒別的意思。」陳儒生似乎知道牛王的反應似的，還是不緊不慢地說：「你知道我是跟著黑猛混的，混這行也混熟了，我在邊城那邊的兄弟不說一千也有八百。你今天打斷我一條腿，我敢保證，你明天下不了床，這事你自己掂量著。如果你有那膽量，可以殺了我們，毀屍滅跡。」說完陳儒生氣勢高昂地看著牛王，心想：這個時候管他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能唬人就行。

好個生哥，不愧為邊城第一才子，一語道破對方的弱點：不怕被我報復的儘管來搞我，不怕進牢獄的儘管來殺我。聽得魔女三人那心差點沒蹦出來：這還是我認識的生哥嗎？

牛王聽了這話馬上沉默起來，一副思考的樣子，他身後的牛仔也收住冷笑，對陳儒生高看了一眼。牛王看著神情自若的陳儒生，心想：聽他的話不像是假的，如果惹毛了他說不定真要斷兩條腿，殺人犯法的事情自然是不能幹的，但接了阿虎的十萬塊錢不辦事那也不好交代啊？這下子可把牛王給難倒了。